郭然不知何时恢复了些灵力,挣脱出了手鼓,化作了人形,朝着萧含誉也不停地挥着手,眼泪哗啦啦地就掉了下来:“路上小心!”方绎抬手擦了擦郭然脸上的泪,目光神情而温柔:“乖,别哭了。小然……”
第67章 篝火之会
寒凌带着傅长淮和萧含誉回到了蛇族,一开始对他们抱有敌意的族人,见他们治好了蛇族的怪病,早就放下了芥蒂,一家家争着拿出美食来招待傅长淮等人,甚至还为他们办了一个篝火舞会。
于是乎,从方氏族地回来,倒头睡了一个白天的众妖,一觉醒来就被蛇族无比的热情给震撼了!蛇族的年轻男女们身着璀璨盛装,扭着细腰在篝火旁围成一圈,还盛情邀请他们共舞。
萧含誉脸皮儿薄,不好意思跟着他们一块儿扭,傅长淮自然也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寒凌也没勉强他们,招呼他们跟自己坐在一处烤野味吃。
锦家姐妹倒是乐意得很,钻在一群年轻姑娘中间,就手拉着手学着她们跳起了蛇族的舞蹈,扭得不亦乐乎。
凤临和鸾英好奇地绕着篝火转了一圈,看他们扭得太欢,还是决定找傅长淮他们一块儿吃吃喝喝去了。
连在葫芦里养了几天伤的朗风朗云,也被这热闹劲儿吸引,跑出来看了个新鲜。朗风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朗云手上的青紫肿块也已经消了下去,这会儿又跟小斗j-i似的恢复了精神。
不过,此番出来,朗风和朗云之间的氛围倒是不同以往,有些微妙了起来。原先朗风给朗云递食送水,朗云总是习以为常,可如今受着朗风的体贴照顾,反倒是不自然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偷偷红了脸。
傅长淮和萧含誉除了看篝火会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这俩人之间的小动作了,朗风如今化了一张冰山脸,对着朗云的时候总是满面春风,恨不得在朗云脸色写下“朗风专属”的字样来。
这会儿,朗云正有滋有味地吃着朗风给他烤的r_ou_串儿时,傅萧和凤临鸾英四人互相递了几个眼神,脸上露出狡黠的神情来,他们从身后拿出了几个系着红布条的红j-i蛋,同时放到了朗云面前,异口同声道:“恭喜!”
不明就里的寒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的举动,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让我准备红j-i蛋是为了这个啊,小兄弟,恭喜恭喜!”
一向厚脸皮的朗云见这群人这么揶揄自己,这会儿倒是羞得脸颊飞红,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见朗云这迟钝样儿,连萧含誉都不忍直视道:“我们早就知道了啊……”傅长淮更是无情地拆穿道:“只有你自己看不出来,跟个傻子似的。”
朗云瞪着傅长淮,无声地控诉了一会儿。朗风宠溺地搭住了朗云的肩,柔声道:“我们云儿不傻,别生气。” ……朗云觉得自己更生气了怎么办!
朗风见他嘟着嘴气鼓鼓地一言不发,便拿起一个红j-i蛋,贴心地剥干净了壳,喂到朗云嘴边,哄道:“云儿乖,吃个j-i蛋吧。”朗云一脸尴尬地看着他手中的j-i蛋,脸红得跟j-i蛋壳儿似的,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张嘴吃。
可朗风一直举着也不动弹,朗云怕他举久了手酸,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就着朗风的手把j-i蛋吃了下去……
然而,傅长淮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见状纷纷鼓起了掌,气得朗云一口蛋黄梗在了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噎死!好在朗风及时救场,取了茶水给朗云顺了下去,脸上却是藏不住宠溺的笑意。
锦家姐妹跳舞跳累了,携着手走过来歇一会儿,见朗风朗云之间这暧昧气氛,也都是了然地一笑。尤其是锦幽,意味深长地佻了他们一眼,说道:“怎么样,本姑娘亲自制作的花膏好用吧~”
朗风非常诚实地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不错。”“喂!你们!咳咳……”刚把噎住的蛋黄咽了下去,可怜的朗云又被茶水给呛到了……
朗风帮朗云一下下拍着背,等他终于顺过气来,这才开口道:“还要再吃个j-i蛋吗?”朗云气得吊起了嗓子喊道:“去他的j-i蛋吧!你们太讨厌了,合起伙来欺负我!”
“哈哈哈哈!”大伙儿见朗云这一向无法无天的惹事精,竟然也有今天的局面,纷纷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连寒凌也被他们感染了,弯起了嘴角笑得不亦乐乎。
第68章 说书之人
蛇族的族人再热情,傅长淮等人总也不好在人家的族地待太久,次日天明,便跟蛇族一众告了辞。寒凌不放心,亲自送傅长淮等人走出了蛇山,毕竟蛇山还有许多未知的诡谲玄机,寒凌还是担心他们的安危。
离开蛇山,重新回到了墨阳城,众妖都有些恍然,一道城门,恍若隔开了两个世界,一边是歌舞升平,安乐人间;一边是y-in暗奇诡,腥风血雨……
傅长淮见众人有些低落的情绪,索x_ing从腰间扯下钱袋儿,纨绔子弟一般甩着钱袋儿道:“走,咱去酒楼吃顿好的去,爷请客!”
萧含誉顿时被他逗乐了,笑着打趣道:“长淮你这败家子,看来以后还是得我管钱!”傅长淮见小家伙活泼了起来,满足地笑了起来,顺从地把钱袋儿递到萧含誉手上,一派低眉顺眼的惧内样,配合道:“好嘞,都听媳妇儿的!”
被两人这么一笑闹,方才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众妖也都来了精神,锦幽不客气道:“那就挑家最贵的酒楼,吃不穷你!”
朗云被他们合着伙欺负了许久,这会儿立马顺应道:“走走走!我看那家酒楼就很奢华,就那儿了,长淮你可不许舍不得几个银钱儿!”
于是乎,大家伙儿一拍即合,齐刷刷地往朗云“钦点”的酒楼走去。这会儿正是下午,早过了饭点,酒楼里头吃饭的人不多,多的是喝酒消遣的客人。而酒楼中央高台上,一个精瘦干练的中年男子,正手执折扇绘声绘色地说着书。
傅长淮挑了个靠近高台的雅座,点了一大桌好酒好菜,犒劳陪着自己辛苦奔波了许久的众妖。当然,其中一大半菜都是萧含誉喜欢吃的,傅长淮就是这么有私心,就是这么宠媳妇儿,大伙儿也是见怪不怪了。
菜还未上,店小二热情地众人先置备了几碟瓜子花生解解闷儿,好酒好茶先伺候着。大伙儿正无聊着,随手捏了几个瓜子放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竖起耳朵听起了台上的说书。
说书人“啪”一声敲响了惊堂木,展开折扇声情并茂地开了口:“各位客官,今儿咱就来说一说五百年前雍齐国的那些个逸闻。”
听到这话,傅长淮不禁神情一凛,本来散漫听书的态度也变得肃然了起来,雍齐国……这三个字,似乎是所有事情不可忽视的一个关键点,连结着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
傅长淮放下了手中的瓜子,收起了闲心,仔仔细细地听着台上人说的话。说书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捏着扇柄说道:“要说这雍齐国啊,本是中原一代强国,历代君王将雍齐国治理得那是国泰民安,盛世景象。可这好好的一个位子传到了最后一代君王栾誉的手里,却是骤然变了个模样……”
说书人故作出一个唏嘘的表情,卖了会儿关子接着道:“君王之家,夺储之战总是一阵腥风血雨,可这雍齐国却是个例外,当年被封为储君的栾誉,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栾章,却为了互相让出储君之位而闹出了人命!”
台下的听众不免稀奇地小声谈论道:“喲,还有这种事儿,也是稀奇。”
说书人见吊起了听众的好奇心,满意地接着道:“雍齐国的王子栾章,自幼才学过人,品x_ing超群,深得国君的赏识和大臣的尊崇,储君之位落到长子栾誉的头上时,那些大臣可都不乐意了,一个个天天在朝堂上谏,请求国君将太子之位封给栾章。”
“这这位王子,自幼与太子栾誉交好,情分颇深,哪愿意做夺取兄长太子之位的事情,为了保住兄长的储位,王子栾章毅然在寒冬腊月,投了雍齐国都城外的澜江,一代才俊,竟是就此殒身在冰冷的波涛之中……”
听到这里,在座的听众一阵叹息,不免替这个王子栾章感到可惜。然而,本来漫不经心端着小盅喝酒的凤临,不知为何突然心慌了一下,手中的酒泼洒在桌上……
第69章 悖德之情
正在客官们叹息之时,说书人却语调陡转,声音也尖了几分:“大伙儿先别急,故事才刚刚开场!我今儿要说的可不是王室贵族的野史,而是一个志怪秘闻……”
“什么?”在座的听众不由再次来了精神,好奇地盯着说书人。
说书人再次敲响了惊堂木,高声道:“太子栾誉失去了这个自小疼爱的弟弟,x_ing情大变,暴戾非常,甚至迁怒于软弱的国君,率区区三百死士灭了数千宫廷护卫,直逼宫逼到老雍齐王亲自到栾章投河的地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这转折惊得众人不禁屏住了呼吸,听说书人继续道来:“夺得王位之后的栾誉,变得残暴无比,将当年请奏更换储君的那些个言官大臣,一个个砍了头。连宫里头不经意说了几句闲言碎语的宫女太监,也尽是暗地里杀了一批又一批……”
“暴君啊,真是作孽啊!”台下人又开始了细碎的感慨,可说书人却目露狡黠,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客官们可知道那些流言说的是什么?”在座的人皆一副茫然的神情,摇了摇头。
说书人却是来了兴致,说出了一段风月奇闻:“其实那些传言啊,是关于新王栾誉和他弟弟栾章之间的关系。据说啊,栾誉其实早就对这血亲弟弟心怀不轨,还曾因此受过老雍齐王的责罚,却还是拒不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