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瑜双眉紧锁,他要为了阿迟考虑,是风是雨都要尽量挡下。可有过这样的好宝贝,哪里还舍得松手?褚瑜心里难免也有些自私的念头,要紧的是如何将阿迟送回晋国,后保了他一家人的平安,还能将阿迟带回到自己身边。
这中间纵然耗费些心力,却也是唯一可行合理的考虑。
褚清要吕迟回晋国,褚瑜想要将吕迟留在身边,无论是谁都头疼烦恼的很。
而吕迟他,心中若说一点愁绪都没有,那也是假的。
初来秦国时,没人知道褚瑜的打算以及现在秦晋对立的场面。他来的十分任性欠考虑,虽然知道自己父亲应对朝政游刃有余,可世事多变,他在秦国总归是待不长久。
等枣木回来,真该一刻不停的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着阿瑜?
吕迟站在庭院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捅雪,一戳一个坑,眉毛拧成了一团。
旁边站着个小太监,是褚瑜说没有枣木身边也该有个人侍候,故而留下的。小太监叫致福,此刻关切的问,“公子是否要去外面散散心?”
“外头冷得很,”吕迟慢吞吞的说,他随手扔掉自己手上的木棍,双手交握搓了搓,叹了一口气,“唉,有些想阿瑜。”
和阿瑜在一起的时间真是一刻少过一刻。
致福笑笑,没因吕迟直呼秦王的名字而有失色的地方。
“街上的积雪都已经扫干净了,出门就是闹市,也颇为热闹,公子出去转转兴许有些意思。”
吕迟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准备马车去。”
他倒是的确有个想去的地方。
致福脚步轻快的走了。
明柳回屋给吕迟取出一件披风,给吕迟穿好系上,后终于将憋了一早上的话恳切的说了出来,“少爷,您,您同秦王,你也不好那么欺负人啊。”
明柳想,能劝一句是一句。
吕迟想起早上给明柳看去,此时带着些不好意思又带着些羞恼,他伸手点了点明柳的额头,“你还说,你多少次门也不敲就进来,偏还你有道理了?”
明柳给他戳的哎呦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嘟囔道,“话不是这么说……”
“你还说?”吕迟瞪眼看着她,“若是下次敢再不敲房门进屋,仔细我收拾你。”
“奴婢知道了。”明柳委委屈屈的应了。
从前在元宝居侍候之时,都是直来直往,从小到大都习惯了的。吕迟也自在坦然的很,哪里知道到了秦国就能频频遇见那么荒唐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