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偏要问,”吕迟道,“我对褚清有些许兄长的喜欢,另外的,你还要问什么?”
“如果他对你并非只有兄弟感情,而是中意你,如同我喜欢你呢?”褚瑜道。
如同我喜欢你,吕迟将这句听得真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顺势往下问,“那要看你多喜欢我。”
他这才大概有些猜出褚瑜此刻的情绪转变是为了什么,心头隐约冒出一点喜悦来。
褚瑜埋首进吕迟的颈侧,十分无奈又带着折服,喃喃道,“喜欢你喜欢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中了毒吃了药一般。”
吕迟得了这等表白,心头狂喜一阵,前头的那些酸醋味散去了天边,只留下心头甜蜜。
这会儿他才是真大度起来,他笑眯眯的伸手拍拍褚瑜的肩头,“我对褚清半点儿其他的都没有,他也不喜欢我的,你实在漫天会想。”
啊,好一个小傻瓜来的。
褚瑜半抬起头来,亲了亲吕迟的嘴角,见他面上神色狡黠,又忍不住将他给抱紧了。
“真傻,”他低语,不知自己多好,便胡乱下了定论。
吕迟不知褚瑜是说自己哪儿傻,听了这句有些不乐意,当下要数出条条桩桩来证明,“谁傻?连儿子女儿都不知照顾,还要我提点,连相好以后看的书都是我买的,如今又胡言乱语把我和褚清往一处掰扯,若非是我大肚,”吕迟停下来翻了个白眼,“旁人哪里还忍得下你这么笨的。”
他气哼哼的小模样弄得褚瑜心头痒,他顺着吕迟的话头往下说,笑道,“咱们两个一个傻一个笨,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天造地设四个字说的小少爷心里十分欢喜,前头的事情便也不再去计较。
两人没挑明说什么,心里头却都是一起安稳了下来,抱在一起絮絮低声说起其他话来。
明柳在外屋站了一会儿,见屋里是这样的情形,转头悄悄的将餐盘里的粥端了下去。
旁杂琐事,家国朝政,放在此刻两人中间,都要逊色下去。
夜色深沉,枣木远远看见秦都的城门,心中的隐忧并未有所好转。
马车上的家丁轮番驾马,中间已经累死了一匹,如今这匹马到了城内,少不了还得换。
“此时已经夜深,这城里可能是进不去了,咱们在城外的林子里先睡一个晚上,等天亮了再进城。”枣木将脑袋缩回来,说道。
其他人俱是点点头,他们头一回出这样的远门,万事自然都是听枣木的安排。
枣木想到褚清就在边境线上等着他将吕迟接回去,心中古怪的感觉就更甚了。二皇子他,他缘何要这般在意?仅仅是为了如今秦晋两地的龃龉吗?
枣木不敢往下细想,正要让人指挥着马匹拐离官道,却见不远处一个火光亮起,几匹马快步的朝着自己的马车而来。
他连忙仔细看过去,就见几个官兵打扮模样的人,手里举着火把,腰间还别着大刀,一派正气威严的往自己这边来。
车上几个家丁没见过这阵仗,一时慌张,枣木连忙钻出去,手忙脚乱的拿出自己从秦王宫带出来的腰牌。
不过那几个官兵显然早早知道他们要来,言辞动作都还算客气,“差不多算着这个时间能到,迎了你们,我们也好轮班回去睡一觉。”
枣木有些奇,“是秦王殿下让你们来的?”
几个官兵不置可否,没有回答。
枣木心底却也有了些数,让赶马车的家丁跟着前面的马匹,自己揣着袖子坐在马车里,将前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