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先前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炼气化形,勉强在脊骨部位牵了一条线,让自己上半身能动如常人。可气终归和骨相差许多,空的终归不是实的。这一次,他倒真有了一种埋下一粒种子的感觉。
玄悯自是不知暗袋里的薛闲在琢磨些什么,只要不作妖便好。
水池石砖上横陈着的石像着实太多,他不可能一一查看完全,只挑了身有破损的那些。
这些石像的模样并非一成不变,事实上他看了十来个下来,拢共有三种模样,一则是怒目圆瞪的,一则是倒挂双眉哭着的,还有一则是高鼻阔口咧嘴笑着的。而这三种模样的石像里裹着的尸身也均有区别。
面容愤怒的石像里,尸身均缺了头颅;面容悲苦的石像中,尸身均缺了双脚,面容嬉笑的石像里,尸身则缺了双手。
“看出什么了么?”薛闲问道,“这些裹着尸身的石像究竟是做什么用的,看着阴邪得很啊。”
玄悯皱着眉道:“略有所知。”
薛闲语气颇有些纳闷:“你怎的什么都颇有所知?”
玄悯淡淡道:“兴许先前在书里看到过,留了些印象。”
这上百个石像,一看便不是随便做来当个陪葬的。做得这样讲究,必然有其目的。在这种地方,跟三相关的东西总少不了含着些名堂。玄悯虽不记得自己是在何处看来的,但确实记着这么一个说法——
说有种改换大运的风水阵,叫做百士推流局,做好了可免天灾人祸,保百年顺遂,是个结果极好的局,唯一的问题是过于阴毒了,寻常人根本下不了那个手。
因为这百士推流局,需耗费三百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