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在死【完结】(7)

2019-05-30  作者|标签:


  却说服不了自己。
  夜里小憩醒来即使疲惫不堪也不敢继续沉睡,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一日没有得到答案就一日无法释怀。
  为什么活着?
  明明没有能够牵绊的人,说到底活着不过是重复度过每一日每一日,即使去到外界,也不会有什么太大改变。或许会获得更多的快乐,但人们大约更擅长记住痛苦多一些。
  所以即使笑得再多,那些小事也不能真正让自己释怀。
  温暖的日光,秀丽的山川景色,广阔的大地,熙熙攘攘的集市,香甜可口的街边小吃,路边让人食指大动的酒楼,美酒,互吐衷肠的兄弟,暗巷里美艳的□□,性,温柔体贴的妻子,可爱软绵的孩子,还有更多的未知。
  这些值得成为活着的执念吗?
  不知道。
  去死也没什么不好。
  也许真的有剑架在脖子上,自己会害怕着害怕着颤抖着留下眼泪。可断气对于漫长的生命而言,只是很短暂的瞬间。死意味什么?消失,解脱,又一场轮回?
  他觉得死是虚无。
  很久以前梦见自己要被割破喉咙,浑身颤抖,但在死亡来临的瞬间,他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只是陷入了沉睡吧。
  如果现实也是如此,死也变得没那么可怕。
  不,不,说到底他只是走进了死胡同。纠结这种问题根本就不会得到答案,但这问题现在困扰着他,走不出死胡同,也没法逃脱。
  痛苦得无法忍耐的时候,诚就默默翻出来那些散碎的一节一节指骨,它们混成一堆。人死后的尸体就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诚讨厌不再温热的僵硬尸体,那么陌生,但是人死后唯一能长久留下的就只有骨头了吧。
  这样看着指骨,它们默默陪伴着自己,就好像他们并没有离开自己一样。
  无用功。
  叹息,熟悉的锁链声响起,诚睁开眼,皱眉。
  月已升至正中。
  握住一旁剑鞘轻巧的翻身下床,无声走到铁锁处。
  见过几面的仆从静静站在原地,拱手行了个礼,赶来的时辰不对,多有打扰。
  诚迟疑: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住,若你不介意打地铺
  小的在那边竹林休息就可以。他抬手送上包裹和食盒,前些日来的下属不懂事多有得罪,还希望您在小少爷面前说说情,可不要叫小少爷心存怨气,伤身。
  诚:了解。伤身是好听,主子有怨仆从受苦受难。
  仆从放松来一些,似乎不经意的闲谈:我看公子不像刚刚惊醒?
  诚:睡不着。想了想,甚是认真的询问:你为什么不去死?
  仆从:
  愣了几秒才淡定:因为我不想死。
  诚:那为什么活着?
  黑线:因为我活着。

☆、活来死去

  日上三竿才醒,有人拿着厚外衫守在床边,小少爷,最近入秋,该添些衣服了。
  叶挽秀:什么时辰来的?
  昨夜。
  想了想:你叫什么?其实第一次见面好像自我介绍有说过,但是完全没想要记住过。
  小的跟在叶老身边多年,叶老赐姓,名时,时辰时。
  既然你跟着爷爷身边多年,想必深得爷爷信任,接下来你又要兼任先生教导我,我叫你一声叶叔,可好?
  叶时一鞠躬:小的乃仆人,按规矩小少爷万不可这样叫,但小少爷现在是吾主,若少爷执意,小的也不敢不从。
  叶挽秀换上外衫,我不懂什么规矩。
  是。叶时道,昨夜来时带了少爷爱吃的甜点。
  叶挽秀愉悦,果然换人是正确选择。吃着点心晒着日头躺在摇椅上,无趣时看书,看天,看人,什么都不用想。
  做事面面俱到的叶时妥贴的为诚也备了不少厚衣服,不过买的稍大了些,显得很宽松。
  叶挽秀想不通,为何我的衣服刚刚好合适,他的就大了?
  叶时:考虑到诚公子还在长个子。
  叶挽秀:喔?我不长?
  叶时一抹汗:不,少爷的衣服每年都要换,不需要考虑这些罢了。
  正在挥剑的诚轻笑。
  叶挽秀一撇头,我要学什么?
  叶时:看少爷兴致,生意方面为人方面或者习武强身,小的都能教一些。
  叶挽秀:生意方面吧。
  叶时教书的本事还不错,取了些小册子来递给叶挽秀,详细又尽量间接的解释。
  从最基本的开始挽花楼一名姑娘从幼时就买进开始□□,按各自天分不同学习琴棋书画歌舞以及床技,这般到了十五及笄等等等等。
  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时间的界限不知何时起就变得模糊起来。
  等到冬日大雪纷飞,叶挽秀才惊觉已经临近年关。
  这么快叶挽秀感叹。
  叶时笑道:小少爷年纪还那么小,应该多想些少年人应该想的东西,等到了小的这把年纪,才该感叹时光匆匆。
  叶挽秀:少年人该想什么?
  叶时:我像少爷这般大的时候,想着要努力往上爬,挣多一点钱,好娶隔壁村据说最漂亮的姑娘回家做老婆。
  叶挽秀:然后?
  叶时:小的一生未娶,但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女都见识过了。
  叶挽秀眼睛转了又转,再漂亮也就一张脸。
  叶时:女人的美妙可远远不止一张脸那么简单。
  除了脸好看,还能有什么可看的。
  到了晚上询问诚:□□,真有那么美妙?
  诚:不知。我看我父亲很沉迷,那些常去青楼的人也很痴迷。
  叶挽秀:哈!我还以为你经验丰富。
  诚:父亲倒是说过满十三岁后就带我去见识见识。
  叶挽秀嫌恶:那些娼/妓不知陪过多少男人,也不嫌脏。
  有钱少爷家里都会养一个贴身女仆,大多十多岁懵懂时第一次就送给了那些女仆们,我记得你也有一名。
  叶挽秀一愣,想到从小陪伴照顾自己的阿月,温柔又体贴,皱眉反驳:不要把你那些龌鹾思想加在他人身上,一概而论。
  你问起这些是好奇,若是有机会,你敢断言不会尝试?
  叶挽秀不悦,我是好奇,没那么随随便便。
  诚笑,你又怎么知道,那些年少懵懂的少爷们,就是随随便便?
  叶挽秀无语。
  我不喜欢你讨厌妓\女,那些多是一些生活所迫的女人。迟疑了一会,小时候遇到过一些,她们很喜欢我,会塞给我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你小时候是什么性格?跟现在一样?叶挽秀联想到正儿八经的诚一脸严肃的鼓着包子脸的模样,轻笑,如果她们知道你这么奇怪,她们一定讨厌你。
  再长大一些,就讨厌了。诚回想道:有一回碰到一位哭的伤心,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男人都是骗子,嘴上说替她赎身却一去不回,一颗真心换回的却是谎言。
  你说了什么被讨厌了?
  我说:为什么你认为真心付出就能收到真心,在付出真心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如果明白这些依然甘愿为他付出,就不要后悔哀怨。因为我爱你所以你爱我,世上没有这种因果关系。
  叶挽秀:可怜的女人。
  一直拖到了元旦,叶挽秀终于决定出去,同那位并不亲近的爷爷过完春节再回来。
  明天就要出发,叶挽秀的心情复杂得自己都有些不太理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最后诚无奈,开口道:你最好沉下心睡,不然明天赶路会累死。
  叶挽秀道:我也想,但是心沉不下来啊!
  诚郁闷:你在兴奋些什么?
  叶挽秀:比较复杂,可能要说很久。
  那还是别说了。
  叶挽秀:可是我突然很有倾诉欲!!
  诚:好吧。
  叶挽秀翻了个身,侧身半靠着诚,眼巴巴的望着他:你真的不愿意陪我出去?如果出去遇到危险,我连可以真正依靠的人都没有。
  诚并不动摇:我答应过养你,答应过分道扬镳就分钱,答应过你想死我就杀了你,没答应过你走到哪我就得跟在哪。
  叶挽秀失望:为什么不愿意?反正你在崖底也是一个人无事,为什么不肯出去几天走走。
  诚反问:那你呢,为什么非要我跟着你?
  叶挽秀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回答不出来。
  你好像太信赖我了,为什么认为凭我就能保护你?还是说其实你是不忍心我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里过年,如果是这个,谢谢。诚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的建议,对不起,我想你或许把我当做你父母的替代品,或者是想要报恩,但其实你大可以不用回来,没必要一直待在这里浪费时间。虽然失去了父母,但你还有可以依靠的爷爷不是吗?如果已经决定继承家业,你应当多亲近他。
  叶挽秀沉默的看着他,面无表情。
  你生气了?诚疑惑,你在想什么?
  你猜?叶挽秀牵强一笑,你这么聪明,你总是对的,为什么猜不出来我在想什么?
  诚抿嘴:我没有这么想过如果说错话,我不懂,没人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哪里错了?
  叶挽秀不想理他,转身将背对着诚。
  两个人就此沉默。
  诚脑子里转了无数圈,还是没能想通叶挽秀为什么生气,也搞不懂叶挽秀把自己当做什么。想的太多晕晕沉沉,睡了一会儿又猛的惊醒。
  这已经是惯例,诚淡定的调整了一下气息,准备运转内功时发现叶挽秀好像不太对劲。
  有点担忧,凑上去看,叶挽秀似乎是梦魇了,也不知道梦见什么小脸红扑扑的,嘴唇微张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呜咽。
  以前就算做噩梦也不会这样,不会太生气气出病来罢?诚默默的想,伸手推叶挽秀,只推了几下就醒了。
  你梦到什么了?
  唔叶挽秀眼神朦胧,好难受。
  诚皱眉,哪里难受?是哪里疼吗?视线扫视了一圈,然而黑漆漆的,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
  叶挽秀:下面,不舒服?
  诚:好像懂了什么。
  不禁黑线,其实是做春/梦被自己打断?现在让他继续睡好像已经晚了。
  在诚手覆上去的那个瞬间,叶挽秀就敏!感的瑟缩了一下,但是随即他就发现摩擦带来的快/感,伸手抱住诚的手臂,兴奋的蹭着。
  面对突发状况转不过弯的诚:叶挽秀?你真的清醒了吗?
  叶挽秀鼻子发出哼声。
  这个你要自己解决,就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不要抓着我。这么直接的触碰他人的还是第一次,有些尴尬别扭。
  叶挽秀不耐的催促,快点我不会!你帮我!
  
  诚无奈,老实听候号令。
  被窝里温度高的让人发汗,诚皱眉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兴/奋了。
  快/感很快累积满,迫不及待的喷涌而出。体力耗费后餍足的哼了两声叶挽秀快速的沉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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