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跪在湖边放声哭泣,因为沉睡的母树不像那时它施展的幻境般慈爱的张开双手拥抱,反而排斥它不让它接近,它嘶哑着哭着,现在它才真正的觉得它回不去了,回不到母亲的怀抱了。
精灵们静静在旁等着等佩里兰哭累声音渐弱後缓缓开口:「我们决定在雨林边缘留一块地给你,那边少有精灵走动……」
精灵的意思是要隔绝它。
佩里兰抬头一脸平静哭肿的眼睛直直望的巨树,「不。麻烦你们帮我搜集树枝放在母树前的空地,明天拜托大家集合一下。」
精灵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佩里兰没有动,它用一夜的时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母树,直到天明近中午时空地已堆满树枝,精灵全部都站在那等着看佩里兰要做什麽。
佩里兰站起咬着树枝一根一根搭成一个大大的三角锥状,馀留下几根树枝点燃交给周围精灵,跟着它慢慢走上树枝搭的高台静静俯视精灵们。
没有人说话,佩里兰的行动已充分表达它想做什麽,拿着点燃树枝的精灵走近把树枝放下静静鞠躬再退回原本的位置,彷佛像个神秘的仪式精灵一个接着接个把树枝点燃走近放下鞠躬,直到全部的精灵都走一遍火焰已烧至佩里兰脚边。
它睁眼透过因火焰燃烧而扭曲的空气带着留恋看着它的家乡,在扭曲模糊的视线里它似乎看到小时候的朵芬妮笑着对它说,「独角兽,有一天我会让你亲口跟我说你的名。」
又看到战场上发光发亮的朵芬妮,然後它说:「我的名叫佩里兰,我的主。」
之後它看到曾经死去的一起并肩作战的夥伴,大家围在它周围微笑向它伸手,此刻它竟然感受不到火焰灼热的温度和被燃烧的痛处,它感觉自己像回到上战场前那般健壮,它踩在虚空之上走向迎接它的夥伴。
耳边响起朵芬妮的呼唤:「佩里兰……佩里兰……」
此生唯一知道它名字,唯一能呼唤它的精灵。
它终於又听到有人呼唤它了。
佩里兰……
大陆语意为——朝圣者。
79.重生
小夏元婴毕竟是刚醒来人还很虚弱,没多久他便感到疲乏告别器灵休息去。过了两三天总算补足元气,他马上拜托器灵带他去伯爵府。
「你去那做甚麽?虽然我能无视任何阵法,但是不代表能无视其他人。那里有很多深藏不露的人,危险。」
器灵在小夏昏迷的那一年四处闯荡,刚开始甚麽都不懂少不了被人追捕诱拐,一次又一次的经验累积後,它大概了解所谓的生存法则,才能到现在还安全无忧。
这其中器灵知道外面的人几乎人人能修炼,灵气丰沛到吓死人,也因为如此许多人都忽略了心境的重要,心境无法突破,修炼到某个阶段便会停滞不前,所以为了想办法突破,有些人开始不择手段,没想到还真的给他们找到方法,其中吸收灵体像小夏和它这种便是一个有效的方法。所以它不赞成小夏贸然出现在外,尤其是位在势力庞大的首都伯爵府里。
小夏叹气,他也知道他现在这模样出去外面有多危险,「不去不行,我的身体在那。」
「你的身体!」器灵上下打量小夏,「你老实说你到底是甚麽?怎麽还有肉体?」
器灵怀疑的目光让小夏哭笑不得,「这是有原因的,之前那具不是我的,现在要找的那个才是。」
器灵叉腰,「你不说清楚前,我是不会带你过去的。」
器灵小孩般的身子叉着腰,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让小夏忍不住想摸摸他的头。死小孩装一副大人样。
大略交代他怎麽有两具身体後,器灵考量现在的情况才答应带小夏过去。其实以小夏的情况最终也只能选择去,但是器灵不甘心才会多绕几个弯点头答应。
某处地面随着风吹动飘起细小的尘埃,它飘啊飘没有随着风止而停住,轻易的穿过曼哈特城的大门,穿过伯爵府密密麻麻的魔法阵,来到伯爵府深处无人看守却又防卫严谨的房间。
「停停停,到了。」
器灵依言指挥着化成尘埃的芥子手镯降落在房内的桌上。
器灵透过芥子手镯观察躺在床上的人,「这是你真正的肉体?跟之前的比起来长的不怎麽样嘛。」
小夏轻笑,「是不怎麽样,我该庆幸还好我原本没长的那麽妖孽,不然在我以前生活的地方,也许一辈子没有机会接触到修真吧。」
在他以前的世界小倌虽然不是大为流行,但还是有那几个爱好者,如果他当时生那模样,只怕早被卖给不知到哪个男人了。
器灵藉着芥子手镯打量房子,不时惊讶或是赞同的点点头,它漫不经心的问:「现在呢?」
小夏跟着器灵看看房子四周,「真多魔法阵啊!没想到伯爵为了保存我的身体花下这麽多功夫。」他转头看着器灵,「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器灵无所谓摆摆手,「随便,之前大家都叫我芥子手镯。」
「这样啊。那叫小芥?芥子?」
「……」
「你没说话,那决定叫小芥吧,反正你说随便的。」
器灵无言的转头,小芥小芥小姐……,算了,随便。
「小夏现在呢?」
有兴致研究芥子手镯里的宝藏山的小夏,埋在里面东翻翻西找找,没听到小芥的话。
小芥冷笑悄悄改动芥子手镯,我让你不听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