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云天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握着筷子歪头思索良久,才试着解释道:“你看,我人生的前十几年和男的根本没差吧?”
“比男的还爷们。”花年点头补充, 回想小时候的云天赐,跟野老虎一样四处作威。
他不是在高中之前一直给云天赐做副手吗?不是副班长就是委员, 然后有一回云天赐生病没上学就由他管班, 几个爱闹事的男生还私底下说他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
一想就心酸, 他跟云天赐一比就是个猴。
“那是。”云天赐嘚瑟了, 给花年补了一刀:“所以咱们在一起,你还更像小娇妻。”
“呃……”花年黑了脸,暗自流泪,他真的那么弱的吗?
而云天赐笑着继续说道:“虽然后来来了大姨妈, 也动过变x_ing的念头, 但总的来说还是更想做男的,所以你一直把我当兄弟看, 虽然让我很怄气,但心底也是有几分感动的。”
他说完认真的看着花年:“所以希望你别完全把我当男的, 又别太把我当女的,因为无论是哪一个, 我都觉得不舒服。”
花年懂了,“把握一个度对吧?”
“对!”云天赐点头,见他明白了,眼神不由亮了几分:“可以的话,偶尔我也想做一下老公!”
“……”花年不吭声了,被云天赐闪亮的眼神盯的压力山大。
但他不想做娇妻……
不过看着一脸希冀的云天赐,花年慢慢温和下了目光。
“好。”他应了一声,并在心里补了一句,只要不是让他在下面,其他都好说。
一顿饭于是在愉快的气氛下吃完了,两人一起洗了锅和碗,然后又开始捣腾云天赐的屋子。
今天的快递已经全收了,只剩下最后一个鞋架没安装,花年便在那儿给云天赐安,云天赐闲着无事就把乔林送的蛋糕拿过来吃。
“噫,好甜。”云天赐吃了几口就腻了,自己不爱吃便端过去逼花年吃,但花年也不爱吃,意思一下吃了几口后就也不吃了。
“乖,再吃一口。”
“不吃……”
“再吃一口嘛~”
跟喂小孩吃饭一样,把云天赐逗的直乐。
玩够之后云天赐便进卫生间洗澡了,等出来后花年已经把鞋架安好了,正坐在他的吊床上看他买的蕾丝内裤。
云天赐脚步一顿,便杵卫生间门口不动了,斜着眼睛鄙夷的看着他。
“还拿着那玩意干什么啊?”云天赐吐槽他,不禁怀疑难道这人真的好这口?
“不是……我在整理。”花年尴尬的解释道,然后把崭新的内裤折叠好,放到旁边那一小摞女装上了。
一板一眼的,明明胡乱塞进袋子里不管就好了,还重新倒出来叠整齐。
云天赐给他的贤妻良母属x_ing点了个赞,然后走了过去。
“房间已经整理好了。”花年说道,把叠整齐的女装重新放进购物袋里,然后交给云天赐:“这个要怎么办?”
“你买的,你看着办。”云天赐表示不收。
“扔了有点可惜……先放你衣柜里吧。”花年说道,起身要塞云天赐衣柜里去,反正已经整好了,搁角落也不怎么占位子。
“别,万一我妈来了,估计会被她给翻到。”云天赐拒收。
花年想了想,便拎着袋子往外走:“那放我那儿吧。”
时间也不早了,他差不多也该洗洗睡了。
云天赐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想了一阵,又叫住了他。
“想看我穿吗?”云天赐红着脸问他。
花年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红了脸,脑袋又晃过那套着贴身三角黑内裤的屁股……又白又翘。
好色的感觉……
“有一点点……”他硬着头皮承认了,很羞愧。
“……”云天赐沉默,然后朝他伸手:“那还是放我这吧。”
花年心一跳,然后慢慢朝他走过去了。
把手中的袋子交给他,两人皆一阵沉默,房间里逐渐升起了暧昧的气息。
他们都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然后花年率先开口了,指了指自己房间的方向:“我回去洗澡了,差不多该睡了。”
云天赐轻轻“啊”了一下,也反应过来时间不早了,于是点头:“好。”
有点儿失望,却也跟着放松下来,没那么紧迫了。
花年便走了,离开前弯下腰身亲了亲云天赐,才绅士的离去。
然而替云天赐关上房门之后,他便陷入了自我厌恶中。
为什么不能男人一点,趁着气氛合适,直接推倒云天赐算了。
但……
云天赐还没有跟他坦白他的身体。
而且花年多多少少感受到他有些紧张,所以想了又想,还是算了……
算毛线!
雄起!
花年又折了回去,正在那儿擦头的云天赐错愕的抬头看他。
“今晚,一起睡吧!”花年红着脸大声对他说道:“不会勉强你的!”
云天赐怔怔看了他一会,然后咧嘴一笑,如春光灿烂:“勉强什么啊,傻瓜。”
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床,下巴微昂,倨傲中带着羞涩:“可以啊,来吧!”
花年便兴冲冲的奔回了自己的房间,兴冲冲的洗了澡,又兴冲冲的回来了。
然后……
两大男人并肩躺在吊床上看天花板,挤的不行。
还不能动,一动床就摇,一摇就滚下去。
简直搞笑。
“……没想到这床板睡着这么小。”云天赐说道,想笑。
“毕竟是按照单人尺寸买的。”花年回道,想翻身面对云天赐,结果整张吊床一下子摇晃起来,开始左右的倾。
“别动!”云天赐连忙握住床板边缘,差点滑下去。
花年连忙躺好,不敢动了。
两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然后都笑起来,很乐呵。
“你爸还真说对了,这床就是拿来玩儿的。”花年吐槽道,别说干坏事了,这稍微动一下,床板就能被绳子拽的直撞墙。
“等有钱了再买个。”云天赐不在意的说道,本身就是觉得好玩才做的。
然后扭头看向花年,乌黑的双眼反射 着窗外的月光,闪亮而静谧。
“花年。”云天赐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开了口:“跟你说件事。”
“嗯。”花年也看着他,目光柔柔的:“我听着呢。”
“就是……一件事骗了你。”云天赐不好意思的说道,虽然本来想着等确定花年爱上自己之后再告诉他实话,但经过了今晚,他忽然觉得可以说了。
“我……其实没有动手术。”云天赐说了,怪不好意思的。
“猜到了。”花年很淡定。
两人对视,继而在黑暗中笑了笑,又亲了亲,就在花年想更进一步时,云天赐制止了他。
“还不是时候。”他说道。
花年愣了愣,然后配合的把手缩了回去,就很乖。
却又被云天赐猛地抓住了。
“唔……先让你摸一下吧。”男人语出惊人。
花年猛地咽了咽唾沫:“好……”
棉被下有了些动作,云天赐脸涨的通红,但眼睛却在黑暗中睁的极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小伙伴。
花年心跳的很快,感受着手掌所触摸之物,脑袋有些空白。
“是长这样的……”云天赐很紧张,之后略感怪异的紧了紧双腿,满脸绯红:“感觉先让你了解一下比较好。”
“……能开灯看一下吗?”花年试着问道,心瘙痒着,只是摸的话还是不太能从脑袋里反映出来。
“不行!”云天赐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又不好看!”
“我不介意……”
云天赐打断了他,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我介意……”
看着眼前不安的把身体缩起来的男人,他的一只手隔在两人之间,挡着自己的胸膛,那是潜意识的想保护自己的姿势。
花年渐渐冷静下来了。
“好,那我不看。”
被子底下又动了动,然后两人重新并肩躺着了。
房间陷入了沉默,花年看不清云天赐隐藏在黑暗里的表情,也猜不到他现在的心思。
但他觉得,他一定非常不安。
其实他从小到大就一直很不安,小心翼翼的掩藏,哪怕是面对他也几乎不聊那方面的事,而那份敏感在他来了大姨妈之后更是达到了顶点,让他一度觉得他有些神经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