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不想?”云天赐也认真的看着他:“我喜欢你啊!我管那些人是不是傻子,只要他们说你坏话,我他妈就想宰了他!”
花年怔了一下,与神色肃穆的云天赐对视,继而红了面颊,嘴角勾了起来,浑身暖烘烘的:“我也喜欢你~”
他被感动到声音都有点嗲了。
云天赐看着心花怒放还腼腆起来的男人,也跟着心动起来,然后凑过去亲了亲他,嗯,有j-i汤面的味儿。
本来正儿八经讨论着的两人就这么着忽然腻歪起来了,你侬我侬,正当花年想把手探入云天赐的裤子里头时,云天赐踩下了刹车。
“医生说胎儿还不稳固,不能做。”
“……好吧。”
两人于是又继续吃面讨论了。
“孩子还是做你的,这没得商量。”云天赐果断的显得有些霸道。
花年见他态度坚决,便没有再说拒绝的话,就是有些犯疑惑:“那你刚才在愁什么?”
“是在想乔林的提议。”云天赐说道,眉头又凝重的皱了起来:“他提议我干脆公开真实情况算了,这样我们俩就能光明正大的做这个孩子的父亲了。”
花年愣了一下,然后目光明亮了几分,他似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云天赐,又有所顾虑的选择了先沉默。
“你怎么看?”云天赐于是问他。
“……你怎么看?”花年却反问他。
“我问你怎么看。”云天赐不回答,还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小花弟弟,像个男人一点,别老看我脸色。”
明明是顾虑他却被吐槽没主见的花年有点儿无语和委屈,这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心动了。”
云天赐与他对视,然后也认真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也有点心动。”
怎么可能不心动?公开说明那就是他和花年的小孩,没有所谓的代孕母亲,让世人知道他们三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但……
“就是会引起很大的s_ao动。”
“对,搞不好还会上媒体。”
“然后私人生活被各种打探。”而这是云天赐最排斥的。
“但热度慢慢会降下去的吧?”花年想着。
“也许不会,毕竟双x_ing人这个群体几乎没有在媒体上露面过,我会被抓成典型。”云天赐长叹了口气,眉头拧的更深了:“还是在泰国好,那儿的人可以小时候就大胆的说出自己以后想变x_ing这样的念头,大家也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中国就没有这么开放的氛围。”
如果是在泰国的话,云天赐觉得自己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他不禁有些怀念起当初在泰国和“小姐姐”们一起玩的畅快日子,那时候甚至还对着才第一次见面的乔林直接就说出了“我是双x_ing人”这样的话。
结果回到中国以后,又封闭回去了,等乔林从台湾过来找他,才在他的带领下稍微又放开了一些。
“主要是大家都不想站出来吧。”花年说着,也叹了声气,心疼的摸上云天赐的手:“大家都过的很小心呢。”
“是啊,每个人都过得很小心呢……”云天赐重复的花年的话,长长的眼睫垂着,里头含着深沉。
他忽然觉得,可真他妈的憋屈。
最后这个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花年没追问云天赐,云天赐也没有再提,只不过晚上两人抱在一起睡的时候,手交叠着一起摸着那还很平坦的肚子,都有些睡不着。
等距离春节还有五天的时候,花年也正式从公司离职了,而云天赐一家也搬迁回了那环境甚好的别墅小区,小区里还有很多人认得他们,云天赐和花年在给社区里的住户送搬家的喜糖时,还看到了那位小时候送他们盆栽的老人。
“是咱们偷了他的盆栽吧?”花年纠正道,之前看到二号楼别墅门上贴着“出售”二字,还以为这老伯去世了,没想到是生病住院了。
然后儿子和儿媳妇擅自贴出了出售别墅的告示,哪知道老人在医院养了一段时间就又恢复了精神,把擅自出售他房子的儿子和儿媳妇告上了法庭。
“是他送咱们的。”云天赐说道,然后也给了老人一包喜糖。
老人盯着两人瞅了好久,愣是没记起来,花爸给他说了几句,他才“啊”的恍然大悟,然后拄着拐杖慈祥的拍了拍两人的手,便拿着那包喜糖回自己的房子里去了。
“他和他儿子和儿媳妇闹翻了,以后怎么办?”云天赐问着花爸,挺担心他的。
“请着保姆照顾呢,还好他还有点钱,没全给那白眼狼的儿子。”花爸说道,颇为感慨:“这年头,有时候儿女还不如钱可靠。”
花年就莞尔失笑:“爸,当着我的面儿说这话呢?放心,我以后肯定孝顺你。”
“孝顺我?你爸我还年轻着呢,五十男人一枝花。”花爸哼哼了一声,又带着两人在小区里发喜糖去了。
由于这次搬回来以后,云天赐一家毫无掩饰的和花年家走的亲近,所以仅仅两天两家的儿子好上了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小区,说闲话的人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人并不是那么的在意,能住在这个小区里的人非富即贵,哪怕是上了岁数的老人也比外头的一些年轻人还来的思想开放,所以云天赐和花年在小区里呆的还挺惬意。
“你说如果大家知道我是双x_ing人,还能这么淡定吗?”云天赐问着花年,打自那天被乔林提了一下之后,老是不由自主的往这方面想。
“唔,估计会惊讶的吧,咱们俩能顺利出柜还是占了如今这股基腐风的福。”花年说道,开着车。
“前头已经有一批基佬给咱们铺好了路是吧?”云天赐笑着说道,然而笑完莫名的心里又涌出了压抑感。
这缭绕在他身边挥之不去的忧郁啊。
为了舒缓心情,云天赐于是把手c-h-a进了衣兜里,摸上那质感很好的细绒锦盒。
那是他前不久才拿到的婚戒,打算在今天晚上的同学会上向花年求婚呢,给他一个surprize。
然后大后天他们就要飞英国领证了。
手指轻轻磨蹭着那细腻的绒盒,云天赐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
这次同学会的主办人是云天赐不太熟悉的一个男同学,本来应该由花年这个班长c.ao办的,但云天赐忽然的怀孕让花年立马把这事给抛开了,无良的扔给了那个男同学。
好像是云天赐转学以后花年才跟那个男同学要好起来,云天赐有时候在班级微信群里看花年和那个男同学亲近的说着话,还挺吃味的。
“你和乔林那么好,我才吃味呢。”花年知道后便吐槽云天赐:“女装也死活不穿给我看。”
“你不都看过照片了?”云天赐知道花年偷偷上网查看了他当女装大佬时和乔林一起拍的照片。
“所以我真的很想看你本人穿啊。”花年真心实意的说着:“我真的不会嘲笑你的。”
“不要。”然而云天赐是真的害臊。
等到了约定的酒店,已经到了不少人了,都在那儿三三两两的说着话,有些是真的关系好,有些是虚情假意的套对方毕业后的情况,而云天赐和花年的到来更是将场面推向了高潮。
两个高富帅啊,高中时就风靡全校的组合,如今站一块还是闪亮的能晃瞎所有人的眼。
云天赐甚至看到有个女生拿出手机拍他们,便隐隐觉得想笑。
韩幸也已经来了,坐在靠角落的位置,和一个女同学说着话,云天赐虽然不太记得韩幸旁边的那个女生,但猜出了她就是和韩幸合租的那位。
云天赐看了一眼之后便又去看其他人了,和花年一起和熟悉的却又陌生的一群人打着客套。
当年班上五十三人,这次一共来了三十九个,剩下十几人或是因为工作原因,或是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没能来,不过谁知道他们说的那些理由是不是真的呢?大家都是社会人了,有些话明面上不说心里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就比方说那个云天赐也很熟的男同学,明明考上了名校,结果现在却在做传销,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今天他没来。
而有些人明明是真的不方便来,却也硬生生过来了,就比如那位才生完孩子,怀里抱着婴儿的女同学,当然也把她那位在地税局上班的官二代老公也带过来了。
多亏了她,帮云天赐和花年这对组合分担掉了不少同学们的注意力。
于是趁着大家都去看孩子的空闲,云天赐和花年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了。
“感觉怎么样?”花年低声问着云天赐,屋内开着暖气空调,人又聚了很多,在这大冬天的显得有些闷热了。
“还行。”云天赐稍稍吐了口气。
“人都认得上来吗?”花年有些担心云天赐不自在,毕竟他当年才和大家处了半年就转学走了。
“放心,我早调查清楚了。”云天赐老神在在的应了一声,然后被不远处的婴啼声吸引了注意力,原来是有个男同学要抱小孩玩,结果才上手娃儿就哭了,惹笑了一群人。
花年也看过去,继而又看向身边的云天赐,只见打扮优雅而又得体的男人安安静静的看着那群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透着难以察觉的复杂。
花年觉得,那股复杂里头带着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