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冀禾于心不忍,正要说话。
纪遥之却转过身子,脸上的醉意也消散许多,字字清晰的继续说道:“冀臣想起来又能怎样?想不起来又能怎样?他就是冀臣,我纪遥之的冀臣!只要寻得回来,让我不在体会担惊受怕与思念之痛,怎的都好......等日后有了机会,我定是会将冀臣接到宫中。”
“你醉了......”单冀禾站起身,鼻尖绕着经久不散的酒香,片刻才眯着眼睛沉声说道:“我叫人将你送......”
“我回冀臣那里。”纪遥之转头便要往待客亭外走。
单冀禾不知怎的接话,正犹豫时却见纪遥之站住了步子,背对着他缓缓说道:“冀臣怎么寻回来的,你不愿说那我便不问,但是冀禾你要明白,你的顾忌我何尝不知?别忘了......我也在皇宫的尔虞我诈中生活了数十载。”
待纪遥之走后很久,单冀禾才转动一下僵硬的身子。
这夜,怎的越来越冷了?
瞧着圆柱上绑了红色的绸缎,单冀禾将跑远的心思收了回来,疾步往他与祈盼的婚房走去。
若不是他将军的身份在这里摆着,怕是这洞房都要乱弄一通。
走至婚房门前,单冀禾才深觉自己屏住了呼吸。
婚房内暗着灯,屋外只有两个丫鬟站于两旁,瞧见单冀禾来了才赶忙福了下身子,小声说道:“将军......夫人他......”
单冀禾挥挥手,面带喜色的说道:“下去吧!”
两个丫鬟红着脸退了下去。
单冀禾清了清嗓子,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
只见屋内木窗外有月光流逝进来,打在檀木桌摆着的红枣与桂圆上,投到地上成了斑驳的影子。
祈盼正安静的坐在喜榻上,听到有响动,左右晃了两下。
房间内有些昏暗,祈盼听着响动便知道是单冀禾来了,顿时心下紧张无比。
稍早前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一想到今日要与单冀禾同房,祈盼便觉得耳根发烫,心慌的厉害。
单冀禾小声叫了一句:“盼儿......”
祈盼手撰紧喜服,缓缓点了点头。
单冀禾拿起祈盼身旁的喜秤,慢慢的挑起了祈盼的盖头。
只见他的宝贝祈盼正一脸含羞,伴着昏暗的月色里,如同一株含羞Cao,看着他后边急忙低下了头。
单冀禾被眼前的祈盼迷得移不开眼,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祈盼的下巴,眯着眼睛借着月光问道:“娘子,为何不将蜡烛点上?”
谁知祈盼听了更是羞的厉害,若不是单冀禾拿手扶着,怕是早已将头低到了地上去。
单冀禾心情大好,笑了好几声,放开祈盼后将屋内的蜡烛一根一根点了着。
随着越来越多的蜡烛亮了起来,祈盼只想躲到喜被里。
眼前的人身形修长,喜服有些微乱,却有种慵懒的美意,一个抬头一声低笑都把祈盼迷得神魂颠倒。
直到单冀禾将祈盼搂进怀里后,后之后觉的祈盼才瞧着,单冀禾不知何时早已将喜服的外袍脱了。
单冀禾身上的温度慢慢传来,祈盼大气不敢动一下,僵硬的待在单冀禾怀里。
“盼儿可是怕我?”单冀禾一手在祈盼垂下来的秀发上把玩着,眼底笑意满的像似要溢出来。
祈盼摇摇头,害羞的不敢转身与单冀禾对视。
“那先与夫君将合卺酒喝了可好?”单冀禾坏笑着凑到祈盼耳边,轻声说道。
祈盼忍不住终于转过身,他午后一直独自待在房里,连赶来的半斤和八两都没让进屋,怕的就是自己会以一副胆小的面孔见人。
现下单冀禾的话却让他原本乱跳的心脏慢慢安稳下来。
他真的与单冀禾成亲了!
想到三娘的话,他也是个堂堂男儿,怎的要当个‘娇妻’?
祈盼会回过身来与自己对视,单冀禾着实诧异了一下,但随即却笑的更开坏了。
“合卺酒喝完,你我便要行夫妻之事了。”单冀禾放开祈盼,从桌上拿起两盏小小的白玉酒杯,将下人早已备好的酒倒了两盏。
“将军......”祈盼终的开口叫道:“今日......”
“娘子是想问,夫君为何来的这么晚?”单冀禾将其中一杯酒递给祈盼,挑眉问道。
直白的话语听多了,反倒是不像之前那般不自在,祈盼接过酒杯,稍稍的撅了下嘴说道:“盼儿......独自等了许久。”
“是夫君错了!”单冀禾被祈盼撒娇的语气挠的心里发痒,有些急迫的与祈盼把酒喝了。
祈盼嘴里的酒还未咽下,单冀禾大手猛地搂住祈盼,顺势将‘佳人’推到在喜榻上。
惊呼一声,尾音也未落下,单冀禾的亲吻便袭来。
那酒不知喝到了谁嘴里,亲吻慢慢变成撕咬,单冀禾的贝齿划过祈盼的软唇,舍不得放开。
一只手趁着祈盼不注意,早已将祈盼的喜服退了去。
“将军......”祈盼趁机喘了口气,呻/吟两声。
这无疑是催/情/剂,单冀禾忍着欲/望抬起头,手在喜服下,祈盼白洁的身躯上爱不释手的摸着:“本将等今日可是等了很久。”
祈盼脸颊绯红,衣服乱成一团,单冀禾手划过的地方微微战栗。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他心知,只是还未准备好,有些怕的紧。
单冀禾溺宠的在祈盼眼皮上吻了吻,缓了一下才坐起身,也不顾自己早已衣衫不整,在怀里摸索一阵才拿出个小木盒。
祈盼眼含水意,不解的瞧过去。
只见单冀禾手上拿着的木盒雕刻了精致的镂空花,木盒里装着的......
险些惊呼出声,祈盼早已是想不得其他,急忙将目光移了开。
单冀禾将小盒子放到祈盼手上,稍用力将祈盼的头转过来,与祈盼四目相对温润的说道:“这是七皇子叫人送来的雪莲膏,一会儿......伤不到盼儿的。”
祈盼伸手捂住脸,将脚上的红色小朝靴踢到一旁,兔子一般的钻到喜被里。
单冀禾紧随其后跳到喜榻上,想去抢祈盼手里紧撰的喜被。
“盼儿莫要怕......”
喜榻旁的帘帐何时垂了下来也未曾有人注意到,二人的喜服随意的被人仍落在地,还有个小小的木盒掉到地上滚了几圈。
不知过了多久,单冀禾抱着祈盼在喜榻上翻滚两下,一手在祈盼浑圆的臀瓣上小力揉捏着,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像只餍足的猫。
祈盼眼角还有哭过的泪痕,伏在单冀禾胸膛上微微喘气,露在被外的香肩,皮肤雪白如玉。
“本将......弄疼盼儿了?”单冀禾坏笑的问道。
果真,语毕之后,祈盼小力的在单冀禾胸膛轻垂一下,羞愤的说道:“将军莫要问了。”
单冀禾大笑,胸膛微震,祈盼顿时想要再次钻到被里。
一阵你浓我依后,祈盼依着单冀禾有些昏昏欲睡。
方才发生的事祈盼想到了便会耳根发烫,单冀禾却慢慢仔细在回味。
若不是怕真的伤到祈盼,他今晚都不会停下。
心急不得,日后有的是时间。
“今日未曾看到冀臣大哥。”祈盼脸颊在单冀禾光裸的肩上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都已圆了房,方才的害羞也没了。
单冀禾搂着祈盼,片刻后才说道:“大哥现下还不能出现,今日来的客人与朝政多少有些关系,若是大哥暴露了,怕是后患无穷。”
“盼儿不解。”祈盼稍稍的将头抬起,明眸盯着单冀禾的下巴问道:“大哥回来是好事,为何......”
“恰恰相反。”单冀禾手在被里握住祈盼的,眸色沉了下去:“盼儿记得与本将去尼姑庵时,与婉盈说的话吗?”
祈盼点点头并未在出声。
单冀禾叹口气继续说道:“大哥奉皇命带兵去边疆小城,出事后本将还未来得及去寻,又被皇上派去的哈邑国,这虽说是事出有因,可这个因......并非是本将原本想的那样。”
祈盼不解,却也未在顺着话头问,只是安抚的用手在单冀禾眉上顺了顺,轻声说道:“盼儿已是将军的人,若日后将军有愁心事,便与盼儿说上一说,盼儿不懂,却能陪着将军。”
“好。”单冀禾轻声应道。
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单冀禾半坐起身靠在喜垫上说道:“那日父亲进宫面圣,皇上得了消息,说那万鸾山山顶上有一处泉眼,此泉非彼泉,冒出来得水是热的。”
祈盼一听来了兴致,撑起身子急忙问道:“可是真的?这水哪里能冒出来热的?”
单冀禾目光顿时定在祈盼的身上,眼神所到之处,都能见着或深或浅的红痕。
祈盼楞了一下,随即猛地将被子盖好,有些赌气的背对着单冀禾不再说话。
身上的酸痛感还未散去,一瞧单冀禾那模样,便知是有了想法。
“娘子......”单冀禾看着兔子般的祈盼,顿时心下欢喜的不得了,一用力将祈盼翻了个身,正要说话,却听得窗外猛地一声闷响。
“谁!”二人立马惊坐起身子。
单冀禾顺势将被子裹在祈盼身上,套好裹衣下了喜榻,冷着脸走到门边。
将门打开,门外空无一人。
不远处荆南和绍北快步跑来,单冀禾关好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