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你再去瞧瞧,那太医……”
“将军!”荆南早已顾不得礼数,将王太医连拖带拽的拉了进来。
“参见……”
“太医你快些瞧瞧!”单冀禾挥手打断王太医的话,指着绍北急忙说道:“这箭能否拔得出来?”
王太医还未跪下便被单冀禾扶了住,皱着脸赶忙凑上前去看。
绍北比方才有了些知觉,迷迷糊糊低/吟出声。
八两抹着眼泪,心疼的移不开眼。
“回将军,这箭拔得出来… 只是……”
“你说便是!”单冀禾;厉声将话打断。
王太医摇摇头,伸手用力将绍北背后的衣裳扯开。
只见箭c-h-a进去的地方早已是皮开r_ou_绽,众人都转过头不忍心去看。
祈盼紧握着单冀禾的手。
只听王太医缓缓摇头,无奈说道:“将军想必也是瞧见了,伤口处犯着紫青色……这箭上有毒啊!”
八两听后倒吸一口气,竟然直直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荆南再也忍不住,大步跨过来猛地揪起王太医,厉声说道:“你当真看着我兄弟死!快些想法子!”
“荆南!”单冀禾大吼一声。
荆南额角青筋凸起,忍了片刻才将王太医放了开。
只见单冀禾渡步走到王太医身前,听似平静却铸锭无比的说道:“今*你便要给本将想法子,将人给本将治好了!”
☆、事发
单冀禾的话着实让王太医心下一震, 怠慢不到急忙拱拳弯腰说道:“请将军放心。”
躺在塌上的绍北嘴里早已说起了胡话, 双手却是冰凉无比,浑身开始抽蓄起来。
王太医脸色恐慌,赶忙走到塌前,给绍北顺了顺胳膊身子, 用手在绍北脉搏上仔细文了起来。
八两被半斤扶到了一边,祈盼蹲下身子在八两人中处狠掐了两下,片刻后,才见八两迷迷糊糊睁开眼,盯着祈盼瞧了瞧猛地哭出声。
不早前还与祈盼诉说着绍北的好,怎的不过一个时辰,他嘴里的人便生死未卜?
“荆南, 这事与你说的外乡人怕是脱不了干系, 你且带着人去找,哪怕翻烂了这京城,也定是要给本将将人寻出来!”单冀禾手背在身后, 身上戾气重的很。
他贴身的属下出了事,这便是与他单冀禾过不去!便是与太尉府,与皇上过不去!
“是!”荆南红着眼眶, 强忍悲痛得在绍北身上瞧了一眼, 紧接着快步转身走了出去。
祈盼将八两搂在怀里, 不知如何安慰。
绍北虽是单冀禾的属下,却也是八两的夫君,他本是一番好意将二人撮合在一起, 怎的会出来这档子事!
就在几人为塌上的绍北揪心的时候,躺在另一张塌上的祈望猛地坐起来身子,如同没了魂一般的满嘴胡言乱语。
“给你!都给你!求求你放了我!”
只见祈望跌撞的掉到塌下,逃跑一般的滚了两圈,爬到单冀禾身旁拉着单冀禾的衣裳,双眼瞪大一脸惊恐,顾不得其他,浑身颤抖不住的求饶。
单冀禾后退一步,祈望没扶稳扑到了地上。
祈盼跑过来拉起祈望,对着祈望的眼睛焦急的说道:“大哥!我是祈盼,大哥!”
不知祈望是不是认出了祈盼的声,仔细听了两下后竟然大笑道:“休要骗我!祈盼早已嫁给了单将军,怎的会在这堵……”
“大哥…”祈盼心揪在一起。
平日里好好的大哥怎的成了这幅模样。
人不人鬼不鬼,尽说些失心疯的话。
瞧到了祈望双眼无神,单冀禾伸手将祈盼拉了起来,皱眉说道:“怕是祈望遭人囚禁,绍北将人带出时受了伤。”
“这可如何是好!”祈盼急的原地打转:“这若是大哥出了事,祈盼怎的与爹交代!”
“来人!”单冀禾沉声对着门外叫了一句。
不过片刻福叔小跑的进了屋里:“将军。”
“福叔,你可懂些治失心疯的偏方?”
“这……”福叔犹豫一下,转眼在屋里瞧了瞧。
见着祈望正在地上跪着爬时,吓了一跳。
“祁家大公子……这是……”
“你且说你会不会!”单冀禾烦得很,不想解释。
半斤想使力将祈望拉起,一旁的王太医突然转身,满头大汗的说道:“将军,绍北公子背后的箭虽深,却未伤着要害,这毒需在拔箭后才得以施治……”
“你说便是。”单冀禾挥挥手让福叔去帮半斤的忙,急步走到绍北塌边问道:“可是这箭拔不出?”
“将军,这箭深得很…若是拔出必会血流不止……”王太医摇摇头,叹口气说道:“这痛,怕是常人受不了……”
“不会。”陪在绍北身旁的八两哽咽两声,紧紧的握着绍北无力的双手,轻声却坚定的说道:“太医拔了便是,夫君与将军日战沙场,什么痛都受过……八两,八两相信,夫君定会受的了。”
像似听到了八两的话,绍北迷糊间竟然扯起嘴角笑了笑。
单冀禾不忍心在看,将头转向一边,狠声说道:“拔!”
“那便请几位出去稍等片刻……”王太医弯腰。
除了八两坚持要在屋里陪着,半斤和福叔左右驾着祈望,跟在祈盼与单冀禾身后出了来。
走出屋外,有些疯了的祈望像是换了个人,竟然不再吵闹,变得安安静静。
“将军。”祈盼抱住单冀禾,左右摇晃两下:“大哥是不是疯了?”
“夫人莫急。”福叔放开祈望,缓缓说道:“老奴知的些偏方,若是夫人同意……”
“福叔,你懂便好!”祈盼转身,双手抓着福叔的胳膊,像似将希望都寄托在了福叔身上。
他不是被怕爹骂,怕是的爹会难过。
大哥虽不顾家,却也是祁家的少爷,事情传出去,丢的是祁家的名声。
单冀禾站在一旁,未再多言。
福叔脸含歉意,让半斤将祈望扶稳了。
祈望左顾右盼,却是没往几人身上瞧。
“这地儿熟得很……和那图纸画的一般。”
祈望的话让单冀禾皱起眉,片刻后全当是祈望在胡言乱语,将心放了下去。
“将军,老奴便失礼了。”福叔说道。
单冀禾点点头。
福叔将祈望的衣裳整理一番,嘴里对着祈望说道:“公子,你遇了什么事,可否给在下说说?”
祈望将头扭回来,盯着福叔一声不响。
福叔加重语气又问了一句,祈望皱起眉头,比方才紧张了些。
“你可当真是不说!”福叔倏地提高音量,猛地将手挥起到半空。
祈望听后刷的一声跪倒地上,双手合十浑身战栗:“我真的不知,当真不敢骗人!”
福叔看了看,转身对单冀禾说道:“想必祈望公子是受了惊吓,瞧这怕人的样式,并非一日半日,怕是有些时日了。”
“盼儿,祈望失踪是从何时开始?”
祈盼紧握着双手,心跳极快,仔细想了片刻才说道:“若是祈盼没记错,与将军成亲之前大哥便没了踪迹。”
“这事还需细查,福叔你且先想法子治治。”
福叔点头,渡着步子在祈望身旁转了两圈。
祈望吓的双手抱头蜷在地上。
“将头抬起来!”福叔猛地大吼一声。
祈望肩膀一耸,蜷的更紧了。
“瞧你是还未吃够教训!”福叔在祈望后背踢了一下。
祈望抬起头扯嗓子哭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福叔站到祈望身前,伸手抓住祈望的衣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然对着祈望扇了两巴掌。
两声脆响过后,连单冀禾都惊呆了。
“将军……”福叔唤了两声,将几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大哥!”祈盼吓得险些跪下,只见祈望双眼眨了几下,眼神比方才清澈许多,脸颊红肿起来。
半斤急忙将祈望拉起身,正要说话,祈望却使足了劲儿将半斤推到一旁,指着祈盼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祈盼!竟然趁着我睡觉伺机报复!叫人来打我一顿!”
祈盼松口气,祈望虽是一副吃人的模样,却也是认得自己是谁了。
“大少爷!”半斤使力扶住祈望。
祈望回过神,在几个人身上扫了一眼,瞧着单冀禾的时候,整个人傻在了原地。
单冀禾轻笑一声,却猛地听身后屋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怎么回事!”疾走几步一脚将房门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