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收拾,午膳与大哥一起。”单冀禾俯下身子偷了个香,推着祈盼走到榻边,将祈盼的衣裳拿过:“大哥有事要与我说,你随我去一趟。”
“嗯。”祈盼点头,不敢怠慢,赶忙将衣裳套了好。
福叔早已备好马车,单冀禾牵着祈盼上了去,一路上颠簸摇晃,祈盼难以启齿的地方正有些酥酥麻麻的疼,只是单冀禾在,他不好表露,只能往单冀禾身上多使力靠了靠。
单冀禾心里的算盘打得精细,眼眸里的笑意像似要溢出。
旧宅内狗儿备了不少石材,不早前半斤和八两也也先行过来帮忙,祈盼与单冀禾到的时候,正听着三人在厨房内打打闹闹。
“大哥平日里喜清净,这会儿定是在屋内烦的很。”单冀禾大笑几声,搂着祈盼的腰往单冀臣的屋子走去。
祈盼迈着碎步跟上单冀禾的,却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对。
屋内单冀臣坐在四轮椅上,闭着眼睛在假寐,听着有响动才睁开眼。
“大哥。”单冀禾坐到榻上,在屋内瞧了一圈:“这几日凉了许多,住的可还习惯?”
“弟弟费心了。”单冀臣露出一抹笑意:“叫你来是有些事想与你说。”
单冀禾与祈盼对望一眼。
今日的单冀臣瞧起来,有些陌生了。
“大哥直说便可。”
谁知单冀臣摇摇头:“还不到时候,人齐了再说。”
人齐了?
祈盼已是有些糊涂了,单冀禾皱眉,不明了自家大哥的意思,思想间倏地想到了那日婉盈寻来府上说的话。
看着单冀禾的眼神在自己腿上瞧了一眼,单冀臣低下头不经意的用手将盖在腿上的绒毯拉扯几下,又拿起一旁的书看了起来。
屋内有些安静,这会儿祈盼大气也不敢出。
不知心里的恐慌从何而起,祈盼紧挨着单冀禾,抿起了嘴唇。
“大哥可知道......遥之要成亲的消息?”单冀禾深吐一口气,盯着单冀臣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的说道。
单冀臣面色淡然,点点头,眼神却未曾从书上移开,嘴里悠悠的说道:“城安街内这事流传了几日,怎会不知?”
“那大哥便看着遥之去娶其他女子?”单冀禾突然有些生气他眼前的大哥。
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在他瞧起来,真是叫人难受的很。
听出单冀禾语气里的愤怒,单冀臣眼底的失落与痛苦稍纵即逝,随即脸上挂起笑容,转头对单冀禾说道:“可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我二人各自娶妻从此不再相见,倒是好事。”
“好事?”单冀禾忍着怒火,若眼前之人不是他的亲哥哥,他早已将人破骂一顿:“大哥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你与遥之之间并未曾有多大阻隔,为何你执意如此!”
祈盼身后拉住单冀禾的手,想让单冀禾冷静下来。
单冀臣与单冀禾四目相对,轻声说道:“隔着江山,隔着皇室,隔着权力。”
“什么意思?”单冀禾皱眉,正要接着问,便听门外传来狗儿的声音。
“主子,门外有二人求见。”
单冀臣将书放下,双手摇着四轮椅到门边:“叫人进来。”
单冀禾牵着祈盼,跟在单冀臣身后。
门外有狗儿清脆的嗓音,片刻后才见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将门退了开。
一瞬间单冀禾的话语堵在嗓口,身后的祈盼更是惊讶的瞪大双眼。
若是王爷来此倒也想的通,这仇墨为何会一同前来?
“参见王爷。”单冀臣低头对着纪遥云行了个礼。
单冀禾回过神,盯着纪遥云不知怎的开口。
“你这幅模样可不常见。”像似瞧到了有趣的事,纪遥云大笑两声,走过来拍着单冀禾的肩膀:“礼便免了,一会儿酒可要陪我多喝些。”
“仇墨参见将军。”跟在纪遥云身后的仇墨面含笑意,双手拱拳对单冀禾恭敬的说道。
单冀禾将眼神僵硬的看向单冀臣,只见单冀臣正捂嘴笑着:“今日酒够,可都要敞开了喝。”
纪遥云笑的爽朗,直呼要将仇墨灌醉,先行转身走了出去。
仇墨走到单冀臣的四轮椅后,推着单冀臣往外走。
祈盼拉住单冀禾的手,却发现单冀禾双手在发抖,还凉的厉害。
“冀禾,你可是哪里不舒服?”祈盼有些慌了,今日的事有些突然,叫人措手不及。
“盼儿......”单冀禾盯着走出门外的仇墨,眉头紧锁,有些不确信的说道:“你可记得,我曾说过像似在哪里见过仇墨。”
祈盼点头:“祈盼记得。”
“今日仇墨与大哥走在一起,我才想到......”单冀禾手握拳,又慢慢松开:“大哥三年前曾有过一支御林军队,出事前......一直都由他的手下带领,这会儿想来,仇墨便是大哥的手下。”
“冀臣大哥的手下?”
“对。”单冀禾缓着步子,轻声说道:“我一直以为仇墨是跟着王爷在做事,却没想仇墨是跟着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去和一个日本姐姐吃饭,喝咖啡,畅聊人生(装B),更文应该会晚。
所以今儿来个双更,谢谢喜欢,么么么啾。
☆、真相
看着酒盏里将斟满的酒, 单冀臣不动声色的举起:“先干为敬。”
单冀禾皱眉, 还未从方才的震惊里回过神,纪遥云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即单冀臣之后说道:“冀臣不必在卖关子,与冀禾说了罢。”
“今日叫弟弟来, 便就是为了我们的事。”单冀臣笑笑,甘醇的烈酒划过嗓子,却留下一阵苦涩。
“想必冀禾一定对我有些疑心。”纪遥云吃了一口豆羹,对着还站在几人身旁的狗儿,和半斤八两挥了挥手。
三人瞧着了,急忙福了个身子退了出去。
“确实。”单冀禾低笑一声,索x_ing放了开:“说不怀疑是假的。”
“那便对了。”纪遥云看着单冀禾, 转头又瞧了瞧祈盼才继续说道:“皇宫之内深似海, 有权才能活下去,帮着遥之继位,对我确实无益。”
“这会儿说来, 你便真的未有夺位之心?”单冀禾挑眉。
“冀禾......”坐在一旁的单冀臣接话,语气淡然却笃定:“这事事关重大,你且记住, 我与你说后, 定不能急躁。”
“大哥放心。”
“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单冀臣叹口气, 手紧撰着酒盏,像似在斟酌语句:“我并非是真的失踪,这一切, 是为了大皇子的身份。”
“大皇子?”单冀禾不解,心中却猛地一沉。
事情的进展让人措不及防,像似被笼罩在巨大的y-in影之内,与他原本想象到的错了太多。
瞧着单冀禾一副惊讶却疑惑的模样,纪遥云拿银箸单冀禾头上敲了一下:“瞧把你吓得。”
“这与大皇子有何关系?”单冀禾伸手抢过银箸,皱眉问道:“为何是皇上的意思?”
“你可知的,皇后当初临盆时,产下的是死胎?”纪遥云喝了口酒:“如今当朝的大皇子,是假的。”
“假的?”坐在单冀禾身旁的祈盼惊出一声冷汗,险些掉下凳子。
倏地想起纪遥云说过的话,大皇子若是当了太子顺利继位,这江山社稷便会毁了。
祈盼能想到的,单冀禾自然能想到:“皇上一开始便知的此事?”
“说来也不巧,皇后临盆那日父皇不在宫内,等回来时皇后已诞下了大哥,父皇高兴的很,并未察觉到哪里不对。”纪遥云说。
“那怎知是死胎?”
“若说是死胎,倒也是牵强了。”纪遥云左右张望两下:“其实父皇现下也查不清,到底是死胎还是被人换了,只是五年前无意中得知一件怪事,当时给皇后接生的产婆在大皇子出生后,第二日便暴死在街上,如今大皇子长大成人,眉眼外却未有几分像父皇与皇后二人......”
“这与大哥有何关系?”单冀禾听的一阵心惊胆战。
皇室妃子诞下的若不是皇室血脉,这便是株连九族的大事,谁敢如此大胆去触碰龙须?
桌上的午膳显然是没了食欲,单冀臣将手里的银箸放下,抬头看着单冀禾:“这事日后在解释与你听,今日告诉你的,是关于我在钰城内与遥云一同查实后得到的线索,当时给皇后接生的产婆虽死了,可是皇后的贴身丫鬟还活在世上。”
“活在世上?”
“确实如此,当时产婆死后,皇后的贴身丫鬟失踪,父皇对此事心有疑虑后,便叫我去调查一番,查出丫鬟是钰城人,只是不知父皇是何意,竟将我罚至钰城,并叫我暗中找到老丫鬟。”纪遥云无奈笑笑:“这会儿你可知,为何我会想要助遥之继太子之位了吧?”
“那......老丫鬟可有找到?”
纪遥云可惜的摇摇头:“未曾,我与冀臣回来,也是接到了父皇的亲信,只是回来后便在未接到父皇的旨意,想必父皇是叫我二人待在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