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单冀禾大声说道。
“丞相与琉城的余将军书信密切,想必那余将军这会儿已是坐不稳了。”纪雍眯起眼,冷声说道。
“皇上说的,可是在大哥之前,皇上赐了兵权与官衔的余长将军?”单冀禾微微惊讶。
若是丞相与余将军狼狈为j-ian,这怕是有些棘手了。
纪雍颇为无奈,点头说道:“正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喜欢。
☆、靖国
纪遥之成亲当日, 单冀禾提早做了准备, 带着荆南和伤好了的绍北前去了驿站,出发前曾接到皇上的密信,叫他要在驿站内确认好公主的周全。
这关系到两国,单冀禾怠慢不得, 到达驿站时,门外早有不少兵将等着,为首的是位身形高大威猛的男子,一身力挺的盔甲,骑在马上威武不已。
“在下朝国将军单冀禾,前来一同护送公主入京。”单冀禾跳马而下,恭敬的抱拳说道。
那将军瞧着单冀禾后, 如单冀禾一般跳下马来, 只是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敢问朝国可是看不起我靖国?还是怕路上出了岔子?”
单冀禾不怒反笑,继续抱拳说道:“公主前来朝国,朝国定要保护公主周全, 还请将军放心,迎接公主是本将分内之事,请。”
“本将是靖国护国将军赵猛, 既然如此, 本将可要与你说上一声, 若是公主出了事,这可是你朝国的责任,休想脱了干系!”赵猛毫不留情面, 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
跟在单冀禾身后的荆南和绍北有些生气,却在单冀禾的眼神里无奈停在原地。
“时辰不早了,启程吧。”单冀禾说道,瞧不清面色。
赵猛对着身后挥挥手,不过片刻,几十个兵将护送着花轿从驿站后面走了过来。
单冀禾翻身上马,带着荆南和绍北,领着身后的士兵原路返回。
文武百官等在宫内,纪遥之一身红色绸缎喜服,看着身旁的嬷嬷在叮嘱他事宜。
“你下去吧。”纪遥之有些心烦,这身衣裳让他觉得无比刺眼。
那嬷嬷愣了一下,随即赔笑一声赶忙退了出去。
东宫内一片喜庆,绫罗绸缎梁上挂,喜字随处可见,纪遥之却笑不出来,只觉得心早已如死灰,在他那日走出旧宅时便死了。
他从未想过单冀臣会骗他,更未曾想过他会与单冀臣走到这一步。
他所以的希望都消失殆尽,他曾想得了权力,赐予单冀臣一个名分,如今看来不过是奇谈,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又如何?他得了权力又如何?他怎么都换不回来单冀臣的一句实话。
那几日在旧宅内,是他过的最惬意的日子。
抬眼便能看着心爱人的模样,一同坐下畅聊片刻,从未有过负担,也从未这般让人无望过。
门外传来奴婢的催促声,纪遥之将心思收回,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
从今日起,他便不再是以往的纪遥之,他要夺过太子之位,他要坐拥这天下。
父皇的意思在明显不过,纪遥之轻笑一声,心里比以往多了一些底。
延伸倏地看到了桌上半块儿碎玉,那碎玉与单冀臣的一模一样。
纪遥之轻轻拿起,只觉得没了希望的心却又再次开始跳动。
撰在手里的碎玉像是要被他捏碎,纪遥之最后爱抚一下,狠心将碎玉扔到了一旁。
既然做出了选择,何必要如此留恋?
成亲的步骤繁琐又叫人乏累,待到了最后,邻国公主需得在乾清门东阶下等候,赞礼大臣面西南站立宣读圣旨时,却不见公主的身影。
纪遥之面色y-in沉,一身喜服站在原地显得尤为刺眼。
原本接了圣旨进宫的文武百官窃窃私语,单冀禾眸色一沉,想到不早前赵猛将军说的话,顿时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抬眼朝着纪遥之瞧去,二人四目相对,却不知其中缘由。
纪雍生气,这邻国公主好大的胆子,成亲之日竟然做出如此放肆之事!
正要派人去寻,却见远处有一侍卫屁滚尿流,鼻青眼肿的快跑过来:“皇上,皇上不好了!”
纪雍猛地站起身,看着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来的那侍卫狠声骂道:“为何如此慌张!公主呢!”
“皇上......公,公主她,她死了!”侍卫话将说完,便被人狠踹在腹部。
“好端端的为何会死?”纪遥之怒火中烧,双眼通红。
一片哗然声中,单冀禾只来得及看到丞相的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便被纪雍的话叫了过去:“单将军,可是你亲自将公主接近了宫?”
“回皇上,正是。”
纪雍猛地站起身,厉声问道;“那为何会出此事!”
单冀禾正要回答,却听着远处一阵嘈乱,不过片刻,赵猛便带着随同士兵赶了过来:“今日公主大婚,却枉死在你们朝国,皇上,可否给在下,给靖国一个解释!”
纪雍面带疑惑,却知的这事出在朝国,他是一国之君,定要说出些话来才行:“将军可否待朕查证一番。”
“带上来。”赵猛一挥手,身后四个士兵抬着一人走上前来。
那人身形娇弱,一身喜服,头上还遮着盖头。
纪遥之眯起眼,看着赵猛那副模样有些怀疑。
被抬上来的公主成了焦点,在坐的大臣各个张望起来,只见赵猛伸手将公主的盖头拿下,顿时一阵不寒而栗的抽气声响起。
只见公主面部红肿,七窍流血,显然是中了毒。
纪雍眼底划过一抹疑虑,厉声问道:“单将军,这可是公主本人?”
单冀禾皱眉,对着身着喜服的女子瞧了片刻,稍早前他只匆匆见了一眼,还未来得及细看便被赵猛将公主护了起来,他瞧到的,只有公主的手。
公主左手带有玲珑翡翠戒,单冀禾往下瞧去,只见那玲珑翡翠戒被公主带在手上。
“回皇上,是公主。”
纪雍沉默不语,赵猛站在下面,叫人将公主抬了下去,随即恶狠狠的盯着众人看了片刻,大声问道:“皇帝,公主在朝国出了事,这便是你朝国的过错!本将听闻七殿下曾经与你朝国将军单冀臣不清不白,怎的,莫不是七殿下不想娶公主,派人下了毒手?”
“休出狂言,这里是朝国,岂容你在此放肆!”单冀禾目光y-in冷,盯着赵猛说道。
“哟,单将军不说本将倒也忘了,单冀臣莫不是单将军的大哥?”赵猛摇杆挺得笔直,蔑视的说道:“单将军娶了一位男妻,这朝国真叫人大开眼界。”
“放肆!”纪雍大喊。
赵猛不在似方才那般轻佻,瞬间将脸色拉了下去:“本将已派人去靖国禀报,靖国国主有令,本将全权负责公主之事,如今公主死在你朝国,若是你朝国不给个交代,休怪本将不客气!”
“你说公主死在朝国,是我国人所谓,你可有证据?”纪遥之思想片刻,问道。
“证据?”赵猛嗤笑一声:“逮到了给公主下毒的婢女算不算?”
正说着,赵猛身后的一名士兵将一柔弱侍女带了上来。
这侍女正是是纪遥之东宫内的。
“殿下定要救救奴婢,奴婢不过奉命行事,殿下不可对女婢不管不顾!”那侍女哭状惨烈,对着纪遥之不住磕头。
单冀禾心中一阵怒火,抬头往一旁的丞相脸上瞧去。
只见老j-ian巨猾的丞相正看得一脸惬意,像是在瞧一出戏。
“大胆奴婢,本皇子何时命令过你!”纪遥之气的浑身发抖。
“殿下,殿下!”奴婢爬过来,抱住纪遥之的腿做挣扎:“殿下,救救奴婢......奴婢是......”
“杀了公主,死罪难逃!”赵猛在一旁冷眼看着,在那奴婢哭诉时,猛地将人拉到跟前,一手将那奴婢的头固在胳膊上,用力一拧,接着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下,那奴婢的脑袋硬生生的被赵猛拧了断。
纪雍瘫坐在龙椅上,一旁的禄喜公公赶忙走上前来,尖细着嗓子急忙喊道:“皇上......皇上,快传太医!”
赵猛懒得多说什么,对于今日之事的结果他是势在必得,看着纪雍的模样,赵猛冷笑一声:“奴才死了,做主子的自然罪责难逃,来人,将朝国的皇子给本将带回去!本将要他一命抵一命!”
“慢着!”纪雍胸口闷疼,缓了片刻后才赶忙阻止:“你休要拿一个婢女便能将此事了结,事情到底为何还有待查清,这般不管不顾的将我皇子带走,怕不是你靖国有所图吧?”
赵猛被堵得说不出话,却也不甘示弱:“好,你要查本将便让你查,听好了,本将已让靖国派兵前来,若是三日内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将便领兵攻打你朝国!”
“还望将军说到做到。”
“哼!”赵猛冷哼一声,带着士兵威武的走了。
带靖国的人走的一个不剩,纪雍终于忍不住,猛地咳嗽出声。
“父皇!”纪遥之赶忙跑上前去,一脸担忧。
纪雍疼痛难忍,却还是使出一丝力气,紧紧握在纪遥之的胳膊,盯着纪遥之的眼睛断断续续问道:“这可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