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VS恶趣味
别碰我!
乖啊,别闹!
哼!谁闹了?咬你咬你咬死咬死你!
小狗!
老狗
嗯?揍你啊?没大没小的小孩
一路争吵,时间恍惚也快了许多。
下来吧!小兔崽子,到家了。
噢。罗不乐老大不耐烦的下了车。被冷风一卷,立刻哆嗦着紧了紧衣裳。
臭大叔,都怪你!冷死我啦!
呵,嗯,大叔也冷。天气冷了啊,快过年了。
过年啊罗不乐低声重复了一道,不知为何,悄然衍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今年的年大概会和往年大有不同吧,罗不乐瞥了一眼身旁的老男人,嘴角却勾了勾,再勾了勾。
愣着干啥,走吧,爸爸带你回家咯。老男人牵起了他的手。老男人的手也是冰的,可拉着拉着,都生了些暖意出来。在寒冷刺骨的冬天,一份可贵的暖意,足以温暖人心。
大叔,这房子真大啊。
废话。嗯,喜欢么?嗯?
呃,还行吧。罗不乐才不愿意回答他爱死这个地方了。他知道对方想要听到他说的是什么,可他偏不,他才不要让老男人得偿所愿!
呵。对于罗不乐的回答,老男人只是低沉的笑了笑。他的瞳仁里盛满了笑意,那里映照着一个男孩子,蹦蹦跳跳的从幼年横冲直撞走向青年的男孩子。
那是他的儿子。以后陪他走过漫漫人生的儿子。
臭大叔,这是什么呀?
唔。地龙的一部分。
地龙?哦。那这个呢?
空调。
这个这个呢?
铃铛。嗯以后如果你饿了,但又没有到饭点,可以拉一拉铃铛。呃,就会上来一个大婶。你可以叫她王大妈或者王婶,他家里的叫王叔叔。他们夫妇是我的管家。以后也是你的亲人了。
哦。
一时无话。走着走着却到了路的尽头。那里有一篇门。老罗走到了他儿子的前面,抢着推开了门。
儿子,欢迎光临,你的家。
切花样蛮多。林不乐嘀咕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呸!臭大叔!!这不是我的家!这是你的!你又骗我!
还没进门,老罗便听到了刺耳的怒吼,夹杂着满腔的愤怒。
呵呵。恶劣的老男人掏了掏耳朵,没心没肺的打了个哈哈,生什么气啊,宝贝儿子?瞧你这改不了的驴脾气,怎么不是你的了?
是个屁!你他马的老流氓!这明明是这分明是你王八蛋!
林不乐看着满屋子双人用品,其中明显带有罗曼蒂克情调的分明是女人的用品,比如那支刺眼的粉红色的牙刷,还有那张硕大的双人床罗不乐气的鼻子都歪了,却又有异样的委屈蔓延。这老王八,什么疼我都是放屁!他逗我玩呢!
呵。生什么气?,嗯?委屈你了?跟爸爸一起睡这么委屈?老男人走近了怒气冲冲的小孩,大手老不客气的将小孩满头的软毛揉乱,又勾了勾小孩气鼓鼓的鼻尖,才懒洋洋的说道,我家宝贝想要一个人睡?暂时那可不行,你得和爸爸睡,和爸爸培养培养感情。而且哪有那么快?嗯?大婶也不是神,事先还不知道你这个人呢!
呸!那你也不能让我用别人用过的吧!而且我可是男孩子!罗不乐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话,却仍旧有不能释怀的地方。
明天再换好不好?委屈我们乐乐了?嗯?哈,还男孩子呢!再过几年,爸爸就得给你娶媳妇儿了!
我呸,你才娶媳妇儿呢!啊啊啊啊,难受死了,臭大叔,我想洗澡!
想洗自己去啊,给我说又什么用?我又不能把浴室给你变出来。
一点儿也不善解人意的臭大叔!罗不乐崛起了嘴,老大不高兴,臭大叔真笨,都不明白我的意思!他不知道我不知道地方么?
喂,笨蛋啊你,那是洗手间。
噢。
唉唉,那是阳台!
哈哈,不逗你了,还是爸爸带你去吧。在这儿呢眼见小孩快要喷火了,老男人赶紧见好就收。
唔,你先洗吧。好了叫我,我去给你找件睡衣。体贴地放好了水,老男人关门离去。
怎么这么久?不是睡着了吧?老罗拉着睡衣在浴室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犹豫了一下,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便轻轻的推开了门。
一片水雾蒸腾。
☆、从未有过的悸动
暧昧的水雾将一切笼罩在了迷蒙之中,潮湿的,湿润的水蒸气无孔不入。
老罗眯着眼,轻轻的扇动手掌,将那些扰人的白雾驱散了些。然后,那个初始模糊的身形便愈加清晰了起来。
是月牙般纯洁的白,同时又有着月牙般的瘦削。那个孩子,就那么背对着自己,蹲在浴缸旁边,一手拿着花洒,另一只手持着沾满了乳白色泡沫的海绵,在身旁各处滑来滑去,滑来滑去。他的嘴里甚至愉悦地歌唱着没有歌词的调子。
呵。
老罗轻笑一声,在一片水声之中,低不可闻。
老罗将睡衣放下,放轻了脚步,轻轻的转身,离开,然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那些犹豫,那些蹉跎,那些在浴室门前浪费的时光,仿佛都只是为了这轻飘飘的放下,悄无声息的离开。
有些想要确定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所以,已无必要打扰。
老罗如果脑袋后面还长着一双眼睛,就会发现,在他转身之后,那个他之前一直默默注视的人手中动作和嘴中的曲调同时有了片刻的停顿,然后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人的视觉的范围很窄,很多事情并无法完全看清,然后却可以借助外物知晓,比如,镜子,一扇直立镜子。
臭大叔!你是怎么搞的?衣服都湿透了还让我怎么穿?愤怒的声音穿透了浴室的门然后拐着弯儿到达了目的地老罗的耳朵。
嗤,傻啊你,没法穿裸奔啊。老子是你爸,又不是你孙子!
莫名其妙生什么气啊臭大叔!又不是我求着你给我当爸爸的!快点滚过来给我拿衣服!啊啊啊啊冷死啦!说好的好好疼我呢!
本来打算的,不过现在不打算了。在你一次又一次拒绝叫我爸爸之后我后悔了,老年人报复心也很强的!
臭大叔!!!爸!臭爸爸!好了吧给我衣服,我才不要光着出来呢!老流氓
呵呵,晚了。
浴室门被拉开,罗不乐踩着湿漉漉的脚丫,光着上身,下半身披着一张纯白色的毛巾。正打算将臭脚丫上的水在昂贵的毛毯上蹭干净,一团东西便被扔了过来。
哈,谢了啊,大叔。咯,你可以进去洗了。对了,你的毛巾也还给你。少年将捆在腰间只遮住了半个屁股的毛巾随意的别下,就那么站在浴室门口开始了换装。
鲜活的,充满青春朝气的鲜嫩的肉体,就那么直白地,不给予老罗一丝准备的进入了老罗的眼帘,巨大的视觉冲击不下于一场最高等级的海啸。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也不晓得接下去的话却说不下去了,说什么呢?不准在自己老爸面前这么随便?可在自己老爸面前都不准随便那在哪儿随便?
呃那爸爸去洗了啊。老罗咽了口唾沫,有些口干舌燥。手指头无意识地磨蹭着手上的毛巾,磨了磨,又蹭了蹭。嗯?手感怎么好像有些不对
半响,臭小子!!你干的好事,竟然拿老子洗脸的毛巾你竟敢你竟然!
竟敢怎么了?嗯?罗不乐凑近了仔细地将老男人脸上的每一分表情都深深的映入脑海,才意犹未尽的拍拍屁股走人,哈哈,臭大叔,您慢慢洗吧你。我先走一步咯。白白咯。
罗不乐表示,老男人那一刻的臭脸子足够他回味一辈子了!
臭大叔,以为就他一个人恶趣味么?罗不乐得意而邪恶的笑了。将自己团成了一团,兴奋地在柔软的大床上打了一个又一个的滚儿。
唔,怎么可以这么软呢?
湿润的浴室,还未完全消去的水雾。老男人慢慢的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遍体的黏腻。岁月磨练出的良好耐心却能够让他压抑住立马享受温热热水洗礼的诱惑。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任由那湿润的气体在胸腔中缓慢的流转了一圈,才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什么值得惆怅的,相反的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心中此刻是多么欢快愉悦。
好多年从未体验过的没有道理的愉悦,就单单只是欢喜,压抑不住的想笑。
唉那个兔崽子啊。老罗打开了花洒,蹲下来,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一边唱着不知名的调子,一边让充裕的泡沫和热水交织着带走所有的污秽和疲惫。
好半响,他听到轻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他没有转过身,而是抬起头,目视前方。
一面竖直的镜子,里面一个人形顺着水雾的形成和水渍的滑落若隐若现。坏小孩的嘴角带着一丝坏笑,他有些顽皮的朝他挤了挤眼睛,然后说出了他那句未曾说出口的话
大叔,你忘带睡衣了噢。
☆、两个,吻。
老罗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卧室里一片静谧。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因为那个吵吵闹闹似乎永远拥有着耗费不尽的活力的小家伙已经将自己团成了一团裹在温软的被子里陷入了黑甜的酣眠。
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即使有地龙也分外寒冷。清冷的月华透过带着霜雾的玻璃里隐约透出来。老罗走过去,注视着窗外朦胧的黑夜,半响,拉过窗帘,将一切遮挡。
曾经无数次纵然伊人在怀也仍旧空虚无限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就算是身在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只要一想到有一个会吵会闹一举一动都能勾动自己情感起伏的人正安安稳稳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心,便满满的的都塞满了满足。
打开了床灯,开了空调,逐渐感觉温暖渐渐从身体蔓到心脏。老罗起身,弯下腰,小心的将被子从那个贪心的小鬼手中夺回一半,舒舒服服的将自己装进去。
看见那人头皮上咸湿的发,忍不住伸手拂去,然后静静的注视着对方轻秀而圆润的小脸。片刻,老罗低声的笑了。
狗脾气,也就你睡着了才会真心实意的这么乖了。老罗恶狠狠的嘀咕道,片刻却又笑了。笑得开心而惬意。
有什么办法呢!感情就是这么让人没有办法。说对方是狗脾气,可自己要是不能容忍着对方的狗脾气,一脚踢开就是,何必自讨气受?
老罗在这样一个阴沉而寒冷的夜,身在安乐的温暖之中,猛然大彻大悟,竟似乎由小见大,偶然名悟了了不得的人生道理。从此注定了感情之路的永无翻身。
喂,小鬼头,醒醒。醒醒,陪爸爸唠嗑会儿。老罗自己睡不着,便忍不住想要和自己宝贝儿子同甘共苦了。
哼~不理会。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寒冷的冬天,被窝是最不能离弃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