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燃那么护着你,肯定没舍得告诉你乌白对驹跋鬼的仇恨有多深。”
应予一下慌了,扑上来拽住太子的手腕,“你说什么?你说清楚。”
太子握住应予的手,像在替应予担心那么面色凝重,“当年连他父亲都是死在埋葬驹跋鬼的那片禁林,如今若是姚家人知道被姚夏燃以亲人相待的你是驹跋鬼,肯定要视姚夏燃为叛徒,姚野大怒之下一定会再次驱逐姚夏燃。”
应予一下子被抽干了全身的劲,软塌塌的用一边的肩膀撑住墙,勾着头只剩个颓丧的背影,让太子看不清他的脸。“求你不要揭穿我。我会隐藏住身份远离他,我欠他太多,不能再害他了。”
听见应予带着哭腔的声音太子暗暗握了握拳,“你大可不必离开他,只要你愿意替姚夏燃完成除掉姚野的任务,我就帮你保守你身份的秘密。”
“真的?”应予微微侧过头,上钩了似的小心试探。
“千真万确。”太子迫不及待要与应予就此达成约定,他着急跟应予详述自己的安排,贴着应予的肩膀刚凑过去面前晃过一道影儿。连太子身边专注戒备的双刀护卫都没反应过来,太子麻袋似的被应予狠狠甩到墙上。
喷香的酒气在狭窄的巷口悠悠散开,应予压住太子整个半身,趴太子脸上吹出口气,“呸。”
太子千算万算只疏漏了一环,眼前这只鬼,他醉了。
护卫刚挪一步应予眼风如刀深深的剜过去,皎皎月光下夜风吹过应予的面纱,应予的尖牙不输任何凶器的寒光闪闪。太子和护卫就那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应予一点点现了鬼态,一动不敢动。
应予摇头摆尾的扭啊扭,眼波流转勾魂摄魄,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摇起尾巴噼里啪啦抽太子的脸,连声音也醉醺醺,“下套威胁我要我替你卖命?你去说啊,尽管去说,只要你张的开嘴。”
说着应予把专为太子准备的铁藤从怀里掏出来,一头栓住太子脖子,想了想,把另一头顺势绑在太子护卫的手腕上。应予松开手,葱绿的藤条转眼增粗发黑,猛的一收把太子勒倒。太子宠物一样手足无措的躺在自己奴仆脚下,吓的竟然忘了发火。
应予弯腰伸出中指一下一下戳太子心窝,“身居高位不着急寻良臣求良将安抚天下收揽民心,你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乌七八糟的啊。为人太过y-in暗歹毒,即便你真的走到最后,也一定是孤身一人。”
“闭嘴!”太子抢过护卫的刀疯了一样砍向铁藤,应予一点不拦,冷眼瞧着太子窒息晕死过去。始终一言不发的护卫这时蹲下握住太子脖颈,竟然冷冷笑了。
应予哼哧哼哧爬上马背,指着太子对那深不可测的护卫说,“他现在是你的了。”
应予轻手轻脚翻墙进院,掂着脚尖在姚夏燃卧房门前来回徘徊。里面灯已经灭了,应予嘟嘟囔囔在面墙上摸索门把手。没一会儿在应予三步开外的地方门开了,姚夏燃黑着脸出来,手肘从后面箍住醉鬼的脖子把他拖进门。
披着衣服坐在椅子上,姚夏燃一言不发看应予在脚边打滚撒娇。应予蚕宝宝似的拱来拱去,嘿嘿的偷乐,“至少三个月之内,太子不敢再来找你麻烦。”
姚夏燃不管他醉话,抬脚踩住应予屁股不让他再乱动,“我知道你今晚干了什么,但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可是我赢了。”应予一个打挺坐起来,挤进姚夏燃两腿之间。姚夏燃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应予抬头细细观察,心里开始发虚了。
“你就没想过应巳刃在比试场上给你使绊子么,谁都不告诉一声就敢去?”
“我带着剑呐,自己的剑,放心。”应予卖力的跟姚夏燃比划,姚夏燃不以为然的皱起眉,“只有剑就够了么?”
应予起来坐姚夏燃膝盖上,盘腿勾住住他腰,腻腻乎乎的左右蹭,“还有……还有……”应予低头掀开衣服掖到下巴底下夹住,露出一方花色娇俏的贴身红肚兜,“集市上从老婆婆手里买的,大红色,吉利!”
肚兜红绸做底,鸳鸯荷花边。拧的紧紧的一股细绳环过应予的脖颈,箍紧他白皙莹润的腰身,明明巴掌大小的一块布,却正好遮住了胸前,小气的护住不许人多瞥见一眼。
姚夏燃在心里骂了一句,腾的站起来往床边走。应予牢牢挂在他身上,扭脸得逞的笑。姚夏燃俯下身,应予屁股已经沾了床可偏偏使坏不松手。应予拉住姚夏燃的手往自己身上按,“回来喝了凉风肚子疼,给我暖暖。”
活到这么大,不论风情万种还是娇羞可人,姚夏燃各色的暧昧示好算是都见过。可只有应予这样笨拙的挑逗,能瞬间让姚夏燃的眼睛和心一起滚烫起来。
“你越来越放肆了。”姚夏燃俯身贴近应予,近的不能再近,可他就是不碰。姚夏燃的嘴唇一寸寸描过应予起伏的轮廓,可就是坏心眼的不碰。
应予被拨弄的呼吸都乱了,姚夏燃肩头的长发滑下来被应予一把抓住,应予从姚夏燃低垂的领口看见他厚实的胸膛,到紧实的小腹,在到肚脐更往下……看着看着应予舔舔嘴唇就要伸手,姚夏燃按住应予先一步把手伸进应予衣服里往他下*面摸,“再闹我就把它抢走了。”
应予觉得肚子里什么东西戳了自己一下,他仰面躺在床上看姚夏燃,学着姚夏燃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要什么都给你。”
姚夏燃双目深陷迷狂,在应予耳边哑着嗓子问他,“你到底真醉还是假醉。”
“只要是你,我就醒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了
等文完结会在番外xxxxx哈哈哈
第51章 暴露
应予赢过应巳刃的事不到一晚便人尽皆知。他一跃成为王城风头最劲的刀剑匠人,到剑坊拜见的王族权贵络绎不绝踏破门槛。蓄积多年一日成名者不在少数,可能像应予这样淡然处之全部推拒不见的人,怕是绝无仅有。
从小到大被叫着废物长起来,当悠悠之口忽然调转变成热情盛赞,应予小心翼翼保持着安全的疏离,不愿再被左右。所谓声名应予并非不在意,可贵的是他很清楚自己要的天下第一从不是看客口中的天下第一。
外人眼中应予不应酬不露面,行踪神秘拒人千里,不要钱不要名不喜美色,想讨好应予简直难上了天。可有门路的终归有门路,宫里的王爷自从在围猎场见过应予那把给姚夏燃解围的无名剑,求之不得彻夜难眠,辗转多人求到姚野身上。
这天早上应予从山里摘了新鲜槐花亲自给老太太往府上送,几天前姚夏燃无意间说起n_ain_ai四月就爱这一口,应予记在小本本上,天没亮就扛起竹竿竹篓出了门。
白短褂墨蓝长裤,裤脚利落的束起来,头上扎一条天青色小汗巾,应予嘴里嚼着甜丝丝的鲜槐花裹着满身清甜气从侧门进府,筐里大捧的花朵上扑棱棱的小水珠一走一晃。
近来姚野对姚夏燃越发器重,从不让姚夏燃涉足的军中事务开始交给姚夏燃打理。这两天姚夏燃忙着筹备军饷,一直不在家。应予走进姚夏燃安静的院落,在姚夏燃卧房门前留下束花,穿过灰瓦白底的矮墙进了老太太院里。
深知老太太口味的管家婆看见应予拿来的槐花欢喜的不得了,“这几日老太太每天都要问一次,‘花开好了吗,蒸槐花拌槐花槐花煎饼槐花包子可要抓紧做起来了’。今年开春冷雨下的久,昨天农户还说山里花开的不够呢。今天你送来的,肯定是这城里头一份。”
应予帮忙把花抖落开,揉揉鼻子得意的抿嘴笑。“路远这会儿累坏了吧。”婆子说着要进屋给应予端茶,应予瞟了一眼屋里拉住她小声嘱咐,“别说是我摘的,就说是n_ain_ai他大孙子特意孝敬的,我还有事,这就走了。”
猫腰在窗户跟前偷听的老太太当即不乐意了,也不露脸,核桃一个接一个炮弹似的飞出来砸的应予没处躲。这时院子口有传话的仆人过来,“听说应公子来了,家主有要事请公子过去喝杯茶。”
一听是姚野应予立马怂了,拖拖拉拉不想迈开腿。老太太在屋里吆喝一嗓子,“喝什么茶,把他叫过来一起吃饭。”
原来姚野只是替人求把剑,应予松口气,礼数周全的应下来给足姚野面子。桌上吃饭时姚野忽然想起来问,“应公子是哪里人?听口音应该就是这城里人,怎么都说是山里来的?”
刚咬了一口的馍馍,应予慌慌张张整个吞下肚。他狼狈的打起嗝,对面姚野锐利的视线让应予感到一股重压,连胃都一起搅紧。好容易舒缓一些,应予却慌的不会说话了,“嗯……就是……呃……”
姚野像已经得到了答案,继续不慌不忙的耐心追问,“公子姓应,可据我所知这城中只有一家姓应,就是那刀剑名门应府。前些日子应巳刃还向你下了挑战帖,难道说你与他家真有什么渊源?”
“没有。”应予又答的太快,三言两语间底细被姚野猜出个七七八八。
应予满脸通红强做镇静,后悔自己的不沉稳。看应予今日吞吞吐吐,连老太太心里都生出了疑虑。这时门外忽然喧哗,吓疯后被关在后院的宋薇竟挣脱了下人看管,疯跑过来向老太太求救。院里人没能拦住她,宋薇披头散发东摇西摆大笑着冲进屋里,站在门槛上指着应予惊声大叫。
“吃人的鬼!快烧死他!”
应予的脸刷的白了,攥紧筷子僵在那儿。老太太被扰的厌烦透顶,起身摔了碗,抄起拐杖亲自动手往外轰宋薇。
“胡说八道什么?!当初真是看走了眼,让我孙子娶了这么个不惜陷害亲姐也要争宠的蛇蝎毒妇,你能有今天全是报应。”老太太随即吩咐说,“尽早把人打发到乡下去,放家里折我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