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认清现实的阿慈立刻反应过来,摆出了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好,好,好……”她红着眼眶连连后退,捂着嘴低泣道,“王君义你好狠的心呐!”
王君义呼吸一滞,眉宇间似乎有些动容。
然而,就在他伸手想要拉住阿慈手臂的时候,书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相公,求你不要生气,不要和姐姐吵架。”向菱手提着一个食盒,焦急地闯了进来。
向菱随手将食盒放到书桌上,整个人上前一把抱住了王君义的胳膊,将玲珑饱满的胸脯都紧紧压了上去。
王君义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心猿意马:“小菱,你怎么来了?”
“小菱是来给相公送莲子羹的,哪想到就撞见你和姐姐在争吵。”向菱一副劝架的姿态。
王君义看了一眼书桌上的食盒:“莲子羹?”
向菱娇羞地笑了笑:“是啊,这可是我和翊儿一起做的呢。”
王君义顿时更惊讶了:“翊儿也会做莲子羹?”
向菱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翊儿那孩子特别地孝顺,明明笨手笨脚的不会做,但听说是给父亲大人的莲子羹,就非得来c-h-a一手,里面的莲子百合可是他洗了半天,掰开去蒂,最后亲手放进炖盅里的呢。”
说着,向菱走过去一步,打开食盒,取出了里面一盅温度正好的莲子羹。
“那这小子还真是有心了,哈哈哈哈。”王君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眼看着自己的表演被打断,自己丈夫跟这个小贱人旁若无人地说笑了起来,顿时气到面容扭曲。
更可恶的是王翊那个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被小贱人灌了什么迷魂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转头却对她大献殷勤,当这三人聚在一起时,亲亲热热的就像是一家三口,简直可笑。
她敢保证,这个从小城出身的小贱人绝非什么善茬,也就能迷惑一下男人这样的蠢货。
小贱人跟王君义结识的过程,完全就是她的翻版,而他们当年的大致经历,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王君义对她一见倾心,不是因为容貌,而是受伤那段时日的悉心照料。
尽管一个是真照料,一个却是假的。
而王君义这个人就是很容易被这点子虚情假意所打动。
一想到小贱人有可能就是听说了她的经历,刻意营造了相似的情形,并且还成功了,阿慈就觉得十分作呕,有种被人当垫脚石,踩着上位的感觉。
看着王君义那个蠢货一脸傻样地跟小贱人聊着那碗狗屁莲子羹,阿慈就气得牙痒痒,但她心知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再闹也讨不了好,只得一脸憋屈地甩袖离开,暂时退一步了。
——
再说解决完食心魔的白府那边,几只老虎再次恢复了整日无所事事的悠闲状态,就连有官职在身的白震山也是一副退休养老的模样。
无论跟他冰释前嫌的武宣帝数次诚心邀请,他都不愿每天上朝,也不想要什么权势,当个大雷吉祥物最乐意了。
可以说是非常懒散,非常胸无大志了。
武宣帝也再一次认识到过去的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居然会耗费心力去提防这只懒成精的老虎。
就这样,闲了好些天的白景阳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于是,他来到了被忽略很久的白氏医馆,刚进门就撞到了一个得了怪病的病人。
这人看着十分干瘦,每天却能吃下很多食物,几乎是一个正常成年男子饭量的十倍,却还总嚷嚷着肚子饿,一看到吃的,就两眼放光,露出饥渴的表情。
偏偏他的家境又算不上富裕,没过多久就把家里的存粮吃光了,父母妻子催促他赶紧出门做工赚钱,不然就得没饭吃了,可他却一直嚷嚷着肚子饿,没力气做工。
第112章
家里人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在犯懒, 但时间长了就发觉到不对劲。
这人吃光自己家里后, 就跑出去偷j-i摸狗,还被人抓了个现行,而这户倒霉的受害人家不仅丢了养的j-i狗,更是被他吓得不轻。
那天早上,正准备喂j-i的妇人刚走到j-i圈前,就看到自家黄狗被人咬断了喉管, 惨死在地, 甚至大腿和腹部还少了很多r_ou_,鲜血流了一地,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样子。
妇人顿时被吓了一跳,侧耳又听见j-i圈里面有“吭哧吭哧”的吮血咀嚼的声音,根本不敢探过去看一眼,连忙慌张地冲回屋里, 叫起自己的丈夫。
男人听完妻子的叙述后, 起身穿好衣服, 拿起自己的柴刀一步步谨慎地走向j-i圈。
就在男人鼓起勇气拉着j-i圈门, 想要狠狠打死里面那头敢来自己家里觅食的野兽时,震惊地发现那个手捧着自家血淋淋的母j-i生啃的不正是邻居家的大儿子吗?!
夫妻俩个目瞪口呆,赶忙去把这人的父母找来,血淋淋的生吃活j-i狗, 难道是得失心疯了吗?
这人的父母妻子也这才发觉他是得了病, 而不是什么好吃懒做。
于是, 先赔了邻居家的损失, 又带着他四处求医问药,家里的积蓄是花了去大半,病情却始终没有好转。
所有看过的大夫都查不出什么毛病来,最后眼看着钱花光就要放弃时,一个好心的大夫告诉他们可以去白氏医馆碰碰运气,像这样的怪病,白小神医说不定会愿意免费帮他治疗。
他们这才敢来白氏医馆门口碰运气,原本见这里出入的病人都非富即贵,身为普通平民,他们打一开始就没考虑过,但现如今已是山穷水尽,也只能试试看了。
就这样,这家人一连在门口守了几天,终于幸运地遇到了难得来医馆一趟的白景阳。
白景阳见他们诚心,便也不为难地请他们进来了。
“请问令公子的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白景阳在大堂王大夫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早在白景阳刚进来的时候,医馆里的大夫和药童就十分有眼色的给他让了位子,泡好了热茶,服侍地妥妥当当,看着不像个大夫,反而像个锦衣玉食的娇贵小公子。
虽然事实也确是如此。
白景阳端起温度适中的热茶喝了一口,不意外又喝到了里面的枸杞子,医馆里的东西就是这么注重养生。
懒得吹开枸杞子的白景阳干脆和茶水一起吃了进去,甚至满不在乎地嚼了几下,一旁的药童见状,以为这是他的特殊癖好,就喜欢吃茶水里的枸杞子,心里暗暗决定下次泡茶时再多放一点。
于是,白景阳下次来的时候,惊诧地发现茶水中枸杞子竟有半杯这么多,简直就像在喝枸杞羹似的。
生怪病的男子伸手给白景阳把脉,他老母亲在一旁回答。
“回神医大人,我家虎子得这怪病有半个月了,总也吃不饱,饿极了就会发病。”
这家人姓林,生怪病的年轻男子大名就叫林大虎。
白景阳点点头:“嗯,名字不错。”果然是跟他家有缘的。
另一边的老父亲听了,忍不住憨厚地笑了笑:“当初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这小子能健健康康长大,我家虎子也确实从小就健壮,几乎没生过什么病,哪想到他竟会突然染上这样的怪病。”
说着,老父亲的嗓音里隐约有些哭腔。
“对了,我想起来了,虎子半个月前有一天做工回来晚了,路上被人打晕,第二天在另一条路边醒了过来,本以为是打劫,但身上的铜板却一个都没丢,倒是有两个乞丐当他是醉鬼试图扒他身上的厚衣服,然后被虎子打跑了。”
“没错,那天回来他就有些不舒服,一连头疼呕吐了三天,后来终于不吐了,我们本以为他是好了,却没想到又染上了怪病。”妻子也想起来补充道,“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
“有没有关联,我想林公子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吧。”白景阳收回替对方把脉的手。
一直沉默的林大虎表情有些僵硬道:“……小人不懂神医的意思?”
“还需要我明说吗?”白景阳面无表情,“纠缠在你身上的两股怨气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林大虎瞪大了双眼,蓦地僵硬,像是一脸被戳穿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他的妻子也意识到不对劲,忐忑地问道:“神医,您说的两股怨气是什么意思?”
“相公,难道你还有事瞒着我们?”
林大虎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白景阳看着他道:“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劝你还是说实话的好,毕竟缠在你身上可是亡者的怨气。”
两老夫妇一听就哭了起来,边哭边捶打着自己儿子:“你这个混账东西,是不是在外面害了人,回来还敢撒谎?还不赶紧向神医坦白。”
林大虎身体本就虚弱,这么一捶打顿时狼狈地摔倒在地上,爬都不起来,他抱着头为自己辩驳道:“不,我没有害人!我不是故意的!”
白景阳眨了眨眼睛:“我也没有说你害死人,不过你肯定是接触过两个将死之人,还和他们有过不浅的交际。”
也就是产生了因果,否则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对方的怨气缠上。
“走吧,你得的怪病要用到的药材不一般,我带你们去里面开药。”
看出这件事不适合在人多眼杂的大堂里说出来,白景阳便找了个借口准备带林大虎等人上了二楼房间。
林大虎的身体极其虚弱,唯有在见到食物的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现在又是受惊又是被揍,腿肚子软到不行,走两步就踉跄一下,还得靠妻子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