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罗元,虽然他身上神兽玄龟的血脉极其稀薄,还无法觉醒,但蛊魔还是本着不浪费的心态将他钉在了祭品柱子上,好歹也是个水属x_ing的。
其余柱子上同样钉着这四种属x_ing的不同妖兽。
经过了蛊魔的这番改动,这个阵法虽然变得有可能开启,但因此显得不伦不类,顶多只能被称为一个邪阵罢了。
其威力也弱化了数倍,根本无法重塑出一个可以媲美上古大能的r_ou_身,怎么看蛊魔都是在做事倍功半的无用功,于是这时,就需要用到最重要的关键人物白景阳了。
蛊魔打一开始,在知道白景阳真身是白虎后,就决定放弃重塑r_ou_身,转而附身到这具现成的身体上了。
白景阳的身体,年轻活力而且潜力无穷,只要将里面的灵魂碾碎吞噬,再将r_ou_身完全占有,不正是最适合最便捷的一条途径吗?
蛊魔为自己独辟蹊径的智谋而感到得意。
放肆大笑过后,蛊魔径直走到血池边,口中默念着咒语,同时伸手在浓稠的血水中搅了搅,旋即池中浮起一个看不出生死的男人。
男人浑身浴血,赤红的双眼却圆睁着,分不清是他本身的血还是池里的血。
另一边的众臣们还沉浸在这金銮殿忽变血池炼狱的震悚中,无法做出下一步判断,只能目光随着蛊魔的动作而动。
“啊!他动了!”突然,有人惊呼。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发现池中睁着眼睛仿佛死不瞑目的男人眼球居然在转动,显然这个男人还活着!
虽然活着,身体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血池中粘稠的血浆淹没自己的口鼻,等阵法真正成功的那一刻,再被瞬间抽走生命力,生死完全cao控着蛊魔的手中。
“这是……王都尉?!”
终于,有人透过王君义满头满脸的血浆认出了他的身份。
“呵呵,”蛊魔又低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匣子,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一枚尚且新鲜的心脏。
“王都尉,你看这是什么?”蛊魔控制的小太子掏出了心脏,然后举到头顶,发髻上的大r_ou_虫子张开口器上前就咬了一小口。
“大雷最尊贵的大长公主的心脏,味道也不过一般。”尝了一口后,蛊魔便嫌弃地将心脏丢入血池中。
血池中央,身体无法行动的王君义目眦欲裂,这邪魔不止害死他母亲,还将她剥皮挖心,极尽侮辱之事,如果他现在能动,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上前拼死一搏,就算化作厉鬼魂飞魄散,也要将其拖下地狱,同归于尽。
只可惜,他现在身为刀俎上的鱼r_ou_,全然无能为力。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今天都是逃不掉的。”蛊魔转而将贪婪的目光死死粘附在白景阳身上,它现在已经将这具身体视为所有物了。
现在,前期工作准备地差不多了,很快这具鲜活年轻的r_ou_身就将属于他。
有几个不信邪的大臣眼见无人看守,悄悄跑到金銮殿门口,试图开门出宫以寻求外援。哪知他们刚伸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就被门上的结界感知,弹了回去。
随后,又有人想要开窗,想要砸墙,也都无一成功,整个大殿都被结界所笼罩。
“别白费劲了,你们都将成为本尊重获新身的养料,一个也逃不出去的。”
说罢,血池中伸出无数细细长长的触手向众大臣们袭去,触手通体是铁锈红色的,看着十分坚韧灵活,末端则是一只长大口器的虫子,样子十分狰狞可怖。
触手只要逮到一个大臣,就能用其吸力强劲的口器瞬间将他拖入血池,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这些个平日里最多看几篇狐仙书生话本的文武大臣们哪曾见识过这番惊悚骇人情景,一个个惊恐地四散奔逃,几个胆子大的武官即使有心反抗,却因为手里没有兵器,还是跟个弱j-i似的尖叫着被拖入血池。
一旦进入血池,他们就变得跟王君义一样,除了眼珠子外,全身无法动弹了。
白震山是现场唯一一个带武器的,因为只有他们白家被高祖恩准能面圣不拜,且佩刀进殿。
见眼前此情此景,白震山立马变回人形,抡起自己的大刀就向这些张牙舞爪的触手砍去,干脆利落的刀法,很快砍下一堆蠕动的触手,接连救了好几个差点拖走的大臣。
在砍瓜切菜方面,尽管白震山的虎爪尖锐锋利,但还是大刀比较好使,一爪子撕碎一条触手的功夫,大刀就已经能砍下来四五条了。
白震山奋力大战触手,砍着砍着他恰巧砍到他义兄白震德身旁,令人有些意外的是,这些触手仿佛带有自动识别功能一般,哪怕距离手无缚j-i之力的白震德更近,也都纷纷绕开了他,没有一条上前攻击的。
“它们怎么不拖你?”白震山百忙之中,扭头好奇地问道。
白震德苦笑一声:“或许是因为我们都早已中了它的蛊吧。”
白震山环视了一圈,果然发现一开始那些个中了蛊虫,曾抱着肚子满地打了好一会滚的大臣们,此时都跟白震德一样,被触手们避开了。
就像蛊魔刚才所说的那样,顺者昌逆者亡,这些被蛊虫控制的人在它眼中,便是顺者,毕竟连x_ing命都早已捏在它掌心里,又有什么好值得除去的呢?
况且,它连太后都当过了,皇帝又岂能不试试?
等它获得新的身体后,还想当几年皇帝玩玩,所以自然不能把满朝文武全部杀光,得留下几个来替它办事。
“震山你千万小心,这大r_ou_虫就是先前的假太后,我们身上的蛊,就是被太后种下的,都怪我当初利欲熏心……”如今悔之晚矣。
“真是……大意了。”白震山面露懊恼,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句脏话。
如果白震德所言是真,那还都怪他们当日疏忽了,没有留下来仔细盯着收拾遗骸,让它逃了出去苟延残喘,直到今天又跑回来制造出更大的腥风血雨。
白震山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恼了大概一秒钟,随即继续专心致志地砍触手。
“对了,既然触手不袭击你,你也来帮忙吧。”
突然,一旁痛苦忏悔的白震德接到了一柄抛过来的银晃晃的鱼叉。
这是白震山乾坤袋里,普通人唯一拿得动的武器了,其余的都跟他手上的这柄大刀一样,得十多个成年男子合力才能抬得起来,所以拿出来也没有用。
提到这柄鱼叉,还是因为白景阳,为了和他的宝贝小儿子出门在外,看到小溪大湖的,能随时叉鱼上来烤着吃,才会常年放在乾坤袋里,没想到如今还派上用场了。
白震德手捧着鱼叉,先是充愣了一瞬,很快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是宁死也不愿意在邪魔手中当走狗,苟活于世的。
于是,白震德热血上头,挥舞着手中的鱼叉,也加入了战局。
第122章
白震山砍了一会, 觉得有些手酸,眼前这些张牙舞爪的触手刚砍掉一批,很快就会有另一批扑上来,仿佛源源不断的一样,而且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大臣们中招,被拖进血池中了。
“爹爹, 我们这样光砍下去是不行的。”一旁帮忙的白景阳提着匕首跑了过来, “这血池不干, 恐怕就会不断长出新的触手。”
白震山顺着白景阳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根源果然还是在这座凭空出现的血池里,他们砍完一批触手,断落的残肢就会慢慢化为血水, 再重新汇入血池, 血池又会生出更多新的触手, 如此循环往复, 所以他们刚才完全是白费了力气, 做了无用功。
要是继续这么愚蠢地砍下去,最终结局只会是精疲力竭,被触手们跟捆猪崽似的, 丢进血池, 化为蛊魔邪阵的养料祭品。
白震山略微沉思了一下, 对白景阳道:“小宝, 你现在不要帮忙救人了, 去墙边试试看能不能打破结界, 不管用什么办法。”
白景阳顿时明白了他老爹的意思,点点头,迅速向墙根跑去。
他的乾坤袋里藏着不少好东西,都是这些年他老爹哥哥们和玄卿四处搜罗来送给他的,有防身的,自然也有破坏力强大的。
以往,因为这些东西的威力太强,怕惊吓或意外伤到周围的人,他一直没拿出来玩过,但眼下这种情况,也顾不了许多了。
结界的包围范围是整间金鸾殿,而墙根也就是结界的边缘,如果暴力突破的话,自然应该从这里下手。
白景阳先拿出来一根炮仗般的粗红圆柱体,用灵力点燃,放置在墙根,然后迅速跑远,同时注意着周围慌乱躲避的众大臣们,防止他们靠近危险距离。
至于这根“炮仗”,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二哥从一个擅长炼器的道士手里赢来的,道士跟他二哥切磋,输了之后就拿出了这支他最近炼制的开山炮仗,其威力大约能轰塌一座巍峨高山。
顷刻,巨大的轰鸣声炸响,整座金銮殿都开始颤抖,地动山摇,屋顶也震下来一堆碎裂的瓦块、断开的房梁,“砰砰”砸在地上,凿出巨大的深坑,大臣们纷纷闪避,寻找安全的地方,有几个身体弱的一不小心还被震晕了过去,而原本嚣张肆虐的触手们也被砸烂好几十根,同时在这巨大的爆炸声中,茫然地停下来攻击。
过了好一会,爆炸声停息,颤巍巍的金銮殿也不再摇晃,众人向墙根望去,这才惊诧地发现,那处的墙体早已不翼而飞,整个儿被轰炸到稀烂,地面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估摸着少说得有个十几来米。
“儿砸,干得好!”白震山首先对一炮仗轰烂金銮殿的小儿子鼓掌表示高度赞扬。
白景阳会以腼腆一笑。
然而,当白景阳走到整面墙被轰没了的巨大豁口时,却意外地发现结界竟然完好无损,这么大爆炸对它半点损伤都没有,里面的人依旧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