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黎泉眼中对谷一的欣赏之意更甚,如果有个好感度测试仪器的话,应该能看到他一瞬间上升到爆灯的好感值。
黎泉也不是生来就是雹神的,他曾是一位千年前颇具名望的将军,除了战场上的天纵奇才之外,还主张以德服民,从不滥杀无辜百姓,因此在他死后,许多受过他恩惠的百姓们为他建立庙宇,供奉香火。
有了功德和民望,他这才变成了雹神。
成了神之后,黎泉不改初心,依旧默默保佑受苦难的百姓,但衍变至今,他的庙宇虽然香火鼎盛,人们更多的却是因为畏惧,祈求他不要降下冰雹的惩罚。
被百姓惧怕的雹神宝宝觉得心里委屈心里苦,但宝宝不哭。
现在,给出建议的谷一令黎泉感到心底一阵暖意,原来真的有人跟自己心有灵犀,还给出了解决办法。
黎泉立刻答应了谷一的建议,当天章邱一带天降冰雹,山谷沟渠里都下得快积满出来了,但田地里却只有零星的几颗而已。
当地百姓直呼雹神慈悲,并为他供奉上香。
经此一事后,黎泉和谷一成为了至交好友,经常相约一起游山玩水,甚至秉烛夜谈到抵足而眠。
直到有一天,被自家师父坑了的谷一拿着两个浑身通透碧绿,顶端却如心头血般鲜红的果子,来找黎泉,秉着有好东西就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的原则,他大方地将其中一枚果子递给了对方。
黎泉睁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谷一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原来这种果子是只有仙灵之境才有的姻缘果,两个长在同一条筋蔓上,一旦分开就必须马上吃掉,不然就会迅速失去水分,萎缩成干。
就跟谷一师父所说的那样,吃了确实能增长修为,但如果将一枚送给另一个人,在仙灵之境就代表了向对方祈求缔结姻缘的意思,对方要是收下了,两人一起吃掉,就代表了契约成立,他们是绑在一条红线上的人了。
面对姻缘之事,自然不能Cao率,黎泉红着耳朵,再三跟谷一确认,这枚果子真的是送给他的?
被问到不耐烦的谷一干脆亲手将姻缘果塞进他嘴里:“快吃,不然要枯萎了!”
另一只手拿着剩下一枚往自己嘴巴里塞,两人几乎同时咽下。
姻缘果下肚后,不一会,两人就感到腹中有一股热气灼烧,浑身燥热难耐,意识也逐渐不清,他们双眼迷离地互相凝实着,只觉得对方嘴唇在自己眼中变得格外诱人,心里面极度地渴望着。
当四片唇相贴的那一刻,就像沙漠中干涸了已久的人终于喝到了甘露,同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呢喃。
当晚,酒力渐浓春心荡,鸳鸯绣被翻红浪,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发生了。
第二天,醒来后的谷一顿时大惊失色,忍着腰臀的酸楚落荒而逃。
睡了自己抵足而眠的至交好友,他还能怎样?
逃回天罡道宗的谷一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和黎泉之间的感情,宗门里就接连出了乱子,一开始还只是一些小麻烦,到后来师弟们接连出事,掌门至宝被盗,本就人丁不兴旺的门派死的死,走的走,最后就剩下了几个光杆司令。
师父只好亲自出马调查,然后就查到了一只千年蝠妖身上,如果不是凑巧经过的玄卿出手,就连他也得丧命。
就这样,连续发生了一大堆噩耗,谷一被迫当上了只剩他一人的天罡道宗掌门。
现在他得去找回丢失的宗门至宝,顺便寻找师弟,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自己和黎泉之间的那笔烂账。
谷一心里深处甚至隐约还有些埋怨对方,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出现,等现在一切都过去了,黎泉又来找他做什么?
——
却说打败了回春堂“天下第一针”后的白景阳,休息过后,又去挑战了皇城剩下的两大医馆。
一家叫做“百Cao庐”,以擅长配制Cao药、药丸闻名,他家出品的金疮药、跌打酒、养荣丸、壮阳丹、雪参丸等等都是出了名的疗效好,另一家“松鹤堂”则十分擅长诊治,只要出得起钱,任何病灶他都能把脉查出来。
第57章
刚开始的时候, 这两家医馆的态度就跟回春堂大夫一样,对过于年轻的白景阳不屑一顾, 觉得这个小子简直太不谦逊了,从没见过如此无礼冒失的晚辈。
不过是在西北蛮荒之地, 闯出了点名头, 就敢在人才济济的皇城大放厥词。
医者, 仁义也,讲求的就是戒骄戒躁,严谨求精,对求医问药之人负责,更讲求的是尊师重道,对大医长者秉持一颗敬畏之心, 虚心好学。
像白景阳这样, 没有师从,还不及弱冠就敢向老前辈们挑战的,在他们眼里简直太过放肆。
就算他是大将军之子, 也未免太过嚣张猖狂,再说了医者又不是学武的莽夫,踢馆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少见的。
白景阳表示, 他家本来就是武官出身,就是这么地简单粗暴。
事以,这两家医馆都并未将白景阳放在心上, 直到传出回春堂“天下第一针”匾额被摘之事, 才开始感到慌张了起来, 但潜意识里却仍然不愿相信一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会比他们这些行医多年且德高望重的大夫还要医术高明。
然后白景阳就正式拜帖上门来了,他先来的是百Cao庐,跟对方用同样的Cao药比试制作金疮药,用了更短的时间,做出了效果更好的药。
百Cao庐的老大夫两眼发光地拿着白景阳制作的金疮药爱不释手,一副立刻想拉着对方下去研究药方的狂热模样,全然没有一开始的轻蔑和不屑。
事实上,皇城三大医馆中,百Cao庐的老大夫虽然脾气古怪执拗,却是最具医德的一位,只要你有真正过硬的医术,就能得到他的认同和好感,其次是松鹤堂,最末是回春堂。
但因为三家医馆擅长的领域不同,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局比的是,各自最擅长的丹药。
白景阳想了想,干脆现场调制了一个稀释版的小红瓶。
百Cao庐老大夫看到后,颇为吃惊,没想到白景阳竟然就是拍卖会上小红瓶背后的神秘调配者,于是十分光棍地认输,第三局不用再比了。
然后半点不心痛地让店里的伙计把“天下第一药”的匾额取下来,愿赌服输,拉着白景阳就不管不顾地下去交流医术心德去了,一副Cao药狂人的模样。
可以说,百Cao庐的踢馆赢得十分轻松,毕竟白景阳最擅长的就是炼制丹药这方面,对方也确实是位值得尊重的老中医。
获得一位忘年交后,第三天白景阳去了松鹤堂踢馆。
松鹤堂的这位大夫是出了名的爱财,诊金收的非常之高,所以一般只为达官贵人看病,但他一手医术却称得上顶尖,只要收了钱,就对得起这么高的诊金,确保为病人根治。
讲求的是公平交易。
面对白景阳的踢馆挑战,他是唯一做足了准备的一位。
因为被打败后,势必会要求他摘掉医馆大堂的匾额,这样难免影响到他的生意,为了不掉身价,他并不想输,所以特地找来了六名病患,其中两个外伤,两个内伤,还有两个得的是怪病,在自己提前作弊知道答案的情况下,两人开始了对决,三局两胜。
判决标准是,最快将病人根治的那位获胜。
白景阳将自己分到的三位病人检查了一番,确定都是普通的病症,跟妖灵邪祟无关,就算是那位得了怪病,时常出现幻觉、胡言乱语做出一些匪夷所思之事的病人,也不过是生吃了青蛙,导致寄生虫长到脑子里去罢了。
于是,在松鹤堂大夫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同时为三位病人诊治。
前两位比较简单,常规的包扎、吃药就行,白景阳给他们诊治完后,各开了药方,再回家休养一段日子就能活蹦乱跳了。
至于最后一位,如果在现代,只需要一个开颅手术就能搞定,但在这个年代,开膛破肚或者劈开头颅都是人们无法想象的事情,无论是围观群众,还是病人及其家属都不会答应的,而且也没有足够手术的安全无菌环境。
于是,白景阳想了想,取出一些Cao药,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地开始尝试研制新药。
依靠丰富的药理知识,以及他在Cao药方面的天赋和直觉,失败了几次后,白景阳竟真的做出了一枚灰白色的药丸。
他将药丸递给怪病患者:“吃下去。”
病人犹豫了一下,心想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就试一试吧,仰头咽了下去。
吃下后不一会,病人抱着脑袋就开始哀嚎痛呼,紧接着数条r-u白色犹如宽面条一样的寄生虫从他的鼻孔和大张着的嘴巴里爬了出来。
看到如此恶心的场景,围观群众们纷纷吓得后退三尺。
其实白景阳刚才随手配制出来的,正是催虫药,而且还是加强版的,毕竟长进脑子里的寄生虫还是比较强悍少见的。
像是一般生长在肚肠内的寄生虫,只需要减少或者稀释这种药就行了,同样能把它们催出来。
在这个时代,虽然绿色健康无公害,但更多贫苦百姓身上的卫生还是不达标的,或者说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好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这个问题,像是他们每天喝的没煮开的生水,饿的时候不会放过的青蛙、蝈蝈之类,体内都存在着大量的寄生虫。
通常情况下,人们就算吃了,被虫子寄生了,也不会丧命,顶多会时不时恶心、腹痛,但像这位长到脑子里的,也确实是运气背到家了。
然而,祸兮福之所倚,在白景阳的治疗下,催吐完体内所有寄生虫后,他反而是最快康复的一位,当天就自己活蹦乱跳地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