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字心中白 作者:天痕壹月/天恒有月【完结】(34)

2019-05-31  作者|标签:天痕壹月 天恒有月

  阮玉涵自己甚至都不忍心,可是,他不可能让江晓阳和别人有孩子的,哪怕是寻娼妓一夜春风他都忍受不了!

  江晓阳靠进他怀里,低声道:“那你可瞧低了我。”

  阮玉涵一怔。

  江晓阳哼哼了一声,道:“我既要和你在一起,当然不会多看别人一眼多想别人一下……”

  阮玉涵忍不住抱紧了他。

  “所以,你也不许!”

  “好!”阮玉涵勾起嘴角,承诺道,“我也不许!”

第十八章

  且不说他们两人下了如何的决定。

  徐英荣却是旁敲侧击问了他俩,最后还直接和阮玉涵说,让他好好想想他自己的家庭和六王爷的家庭。

  “你可知你放弃了什么?”徐英荣在他来告辞时便直白地切中了重心,“你放弃的是孝与忠,名誉与家声!”

  阮玉涵道:“父亲那边我会好生说的,皇上和六王爷那边,我也会好生努力……”

  “他名声那么差,又还是一个男的,你知道这件事要是传扬到江湖朝堂之上,会引起多少人的风言风语吗?”

  “若为风言风语抛弃他,我阮玉涵成什么人了?徐大哥,咱们是好朋友,我敬你重你,可是,你今日的话注定成我耳旁风。”

  “你忘了他是怎么样的人了吗?你忘了他纵下行凶,逼死人妻——”

  “徐大哥!”阮玉涵皱眉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他往日里品行有些问题,可是我也知道他并不是从前我遇到过的那些人。”

  “你可本来打算杀他的!夜闯侯府,纵然不杀他,你本也想砍他手脚,好好教训他一顿,不是吗?”

  阮玉涵低声一叹,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也幸好皇上赶到了,没酿成大错。我很快就会带他回长安,带他去见我的父亲。”

  徐英荣睁大眼睛道:“你难道想气死你爹吗?”

  虽然阮家不是没有出过离经叛道的人物,但和男人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阮玉涵想和六王爷之子在一起,哪怕江晓阳是女的,阮尚书也不一定同意!

  阮玉涵道:“父亲向来宠我,但这事纵使他生气,我也得告诉他。”

  徐英荣本以为阮玉涵会选择隐瞒阮尚书,而他通知阮尚书阮玉涵好上龙阳断袖——具体的却是没提,如若不然阮家当真要风波迭起,但他没想到他会准备直接告诉他!

  “你……真的是认真的?”徐英荣怔怔然地道,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才行。

  阮玉涵斩钉截铁地道:“他不负我,我不负他!”

  “老七!”

  阮玉涵拱手道:“徐大哥,多谢你款待我俩,不过我打算快些带晓阳去见我父亲,以免家中还为我四姐烦扰忧愁,”

  徐英荣深深地吸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怕是另有别因吧。”

  再稍稍想一想,徐英荣便怀疑徐英华把他通知阮尚书的事情告诉了阮玉涵。若不然阮玉涵这么急匆匆带江晓阳去见自己的父亲,图什么呢?

  “还请徐大哥看在我与他都还年轻,但已彼此认定的份上。”

  这事到底是阮玉涵的家事,若他执拗不肯听话,徐英荣又能说什么呢?

  “好好好。”徐英荣挥手道,“你自该回家告知你父亲。你别忘了你父母平日里如何疼你宠你,如今可千万不能为一个外人伤了他们的心。”

  阮玉涵微微一怔,道:“我尽量不让他们伤心。”

  若真让他们一点都不伤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真的那样,伤心的怕就是他想永远捧在手心里的人了。

  徐英荣“放过”他们自然不是真想成全他们了,他只是寄希望于阮玉涵的父母。

  阮玉涵与江晓阳两人登上了马车,徐英荣目送他们而去,那目中面上,全是散不开的忧虑。

  “你爹凶吗?”

  “不凶。”

  “你娘凶吗?”

  “不凶。”

  “你哥哥姐姐凶吗?”

  “都不凶。”阮玉涵直接吓唬他道:“你再干扰我驾车我就把你塞进马车里去。”

  江晓阳第一次坐在车外呢,正是新奇的时候,闻言终于不再说了,但是靠在他身上,总是要往他的肩膀上钻几下、抱几下他的腰。

  出了徽州至官道,这一路上行人虽有,但大部分没看清楚他们俩就过了。

  阮玉涵带着江晓阳招摇过市,往长安城进发,这一路上也不知碰到多少武林人士——阮玉涵在江湖之中名声自然极大,但是又看见他身边依偎着一个少年……

  哦,应该是看错了。

  他知交满天下,长安附近更是数不胜数的亲朋好友。不少人见到他时惊疑不定,想要上前打招呼吧,看见江晓阳又忍不住犹豫。

  那是谁?那是什么情况?

  哪怕没几分眼力没多少经历的人都看得出来,阮玉涵和那少年关系暧昧,这断袖分桃龙阳之事……

  他,他这么高调的吗?

  阮玉涵都驾车至阮府了,竟没多少人敢上前打招呼,反倒是许多人小声嘀咕,意思是难道他们认错人了?

  阮玉涵神色如常,有人打招呼,便冲他回礼一笑,他的朋友得到了回应自然确认这就是阮玉涵,然而阮玉涵为什么会和一个少年依偎着回来……

  也许是阮家又有个什么远房亲戚的。

  对,一定是!

  徐英荣的信比阮玉涵要快到阮家。

  阮父看了信之中,自然是大惊大怒。

  阮母问他出了何事,阮父便把信给了她,意思是阮玉涵不学好,终于爱上比三教九流还不如的末流。他不许他宿娼狎妓,没想到他竟然玩起了男人!

  “我便说他那个风流之名不好!你还硬说此风流非彼风流!”

  阮母哼道:“风流本就没有下流的意思,你们男人将它变作了这个意思,到头来还怪它名字不好听。”

  阮父道:“你看看你看看!他风流出了个什么下场?竟然玩起了小倌!”

  “啪”地一声,将信拍在了桌子上。

  阮母道:“这……玉涵应不是那样轻浮浪荡的人,你不如等他回来,再问问是不是误会……”

  “什么误会?”阮父冷冷道,“徐家老大寄来的信,他们交情那么好,若无确切事实,会把信寄到他老子的头上?”

  阮母还要再说。

  “七少爷回来啦!七少爷回来啦!”门房小厮飞奔而来报信。

  阮母面上一喜,道:“回来啦!”

  阮父却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冷道:“回来得好!”拍了拍衣服,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个逆子怎生解释这一封信!”

  阮母想要拦住阮父,但是阮父却道:“慈母多败儿,你现在若不好好管教,还不知道他要惹出什么事来!”

  “你给我冷静一点再去!”

  “不必冷静,我就这么去!”

  “哎呀!”

  “哎呀你拦我干什么?”

  “七少爷过来啦,老爷夫人,他们已经进了角门!”

  阮母便道:“那不是很快就要过来了?”扯住阮父的衣袖,道,“你给我先把衣冠整了!”

  阮父当真停下来理了理衣冠,毕竟方才拦推之中,弄乱了些衣服……

  “刚才报信的小厮说他‘们’?他还敢把人带回家里来?!”

  阮母给他理衣服,并不接话。

  “他要是真敢把人带回家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爹,娘。”阮玉涵和江晓阳过了拱门,走向院中。

  阮母当即露出一个笑来,回头,道:“玉涵,你回来啦?”

  阮父则是立刻道:“逆子快点滚过来,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一抬头,就看见阮玉涵身边站了一个他见过不下十次的人……

  却见江晓阳抱住了阮玉涵的手臂,踯躅了一下:“爹,娘。”对着阮父阮母点头。

  阮母微怔,阮父话说到半天卡住了忘词。

  阮玉涵咳嗽一声,低声道:“你现在还得喊伯父伯母。”

  江晓阳“哦”了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对阮父阮母再度点头:“伯父,伯母。”

  阮父:“……”

  阮母:“……”

  阮玉涵道:“爹,娘,咱们进去说吧。”

  阮母堪称是把阮父拉进去的,而阮父面上惊疑不定,半天也没敢往深处去想。

  阮玉涵请阮父阮母上座,为他们端了两杯茶来,阮父阮母接过了茶,但仍看着他,阮玉涵把衣裳下摆一撩,“砰”地一声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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