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昀昀 作者:板桥酒【完结】(26)

2019-05-31  作者|标签:板桥酒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生子

  周韶柔用自己好不容易下药得来的孩子,逼走了陆昀,先是得意洋洋势在必得,后来却是心灰意冷后悔莫及。

  转眼一个多月就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很快又将是一个除夕。雪花飘扬散落在去往南疆的小路上,正有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里面坐着陆昀和馨儿。

  陆昀是个温柔和顺的人,但绝不是毫无主见的懦弱之辈,那天他下定了决心就一定会做到。他知道齐正得空后必然又会来纠缠自己,于是便叫来馨儿和自己一并躲在角落等着,待齐正和周韶柔离开后,立即去屋内将紧要物件收拾了,抱起院中的黄耳疾步去往驿站。用身上绝大部分的钱财租了马车,一路直往南疆去。

  馨儿知道陆昀下了决定便不好改变了,她也没有再劝,齐正这一次的所作所为确实太不将自家少爷放在心上,听说南疆风光绝美,正好去见识一番。既然如此决定,这两人便只往好处想,避谈那些不开心的往事,只畅想未来的恣意生活,虽不至于一路欢声笑语,却也是不少欢乐。

  只是行了半个月时,黄耳突然跳下马车,身影很快淹没在路旁的道道树丛中。陆昀下车找了快一个时辰,却毫无所获。车夫催着让快走,他不能再找,压下心里的悲伤走了。罢了,黄耳本来就是半途出现在我身边,如今离去应当也是它自己的意识,不该强求,这般自我安慰了,陆昀心里才好受一些。

  说回现在,陆昀撩起车帘,望向外面,不由担心,“这雪越来越大了,不知能否赶在晚上之前到达城中。”

  “少爷不必担忧,之前也有在马车里歇息一夜,这世道听着乱,可我们如今不也没什么事吗。”馨儿倒是越来越乐观,笑嘻嘻劝道。

  陆昀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快要发生,阵阵心悸扰得他心神难安,他又掀开前车帘,“师傅,我们还有多久才到?我看这雪越来越大,别是来不及了。”

  “公子不必担心,这南疆我去过不少次,心中有数,这点雪不妨事的。”那车夫是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长相老实,神情却透着股精明劲儿。

  “有劳师傅了。”陆昀关上帘子,心里却安定不下来。

  “驾——”车夫甩了一鞭子,马车行驶得更快。

  很快太阳就下山,暮色降下,周围景色变得昏昏暗暗,马车忽然一个剧烈颠簸,随后停了下来,陆昀被晃得向前一冲。他抓着窗框重新坐稳,正待要问一问车夫怎么了,却听见一声惨叫,然后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响声。

  “里面的人,把钱都交出来,否则这车夫就是你们的下场。”

  “哈哈哈哈,大哥,看这马车穷酸的样子,也没什么值钱的。”

  “聊胜于无嘛,这一天都没什么进账。”

  “要是有个妞就更好了,大家伙也能尝个新鲜。”

  外面传来男人粗野的声音,他们是遇到了强盗。陆昀心里一阵慌张,馨儿差点就要惊叫出声,他们两人不曾出过远门,这种事情更是闻所未闻。

  耳边是强盗们的声声催促,陆昀镇定下来,拿起坐垫下的包裹,示意馨儿不要出声,自己下了马车。

  “各位英雄好汉,在下也是匆匆逃出,身上实在没有多少银两,这些东西望好汉们不要嫌弃,还请高抬贵手,放在下走吧。”陆昀走到为首一人前,低下头将包裹递给那人。

  “呵,就这么点?打发要饭的?”那人长得极为高壮,满脸横r_ou_,胡须几乎布满了他的半张脸,说话间隐隐有了杀意。

  “哎呀大哥别生气,我看这小公子长得挺不错的,倒是有点用处。”另一个黑瘦男人这时出声,尾音上扬,听着便不怀好意。

  “老四,你这么饥渴,男人都要了?”

  “男人自有男人的好处。”老四舔了舔嘴唇。

  “不入流的东西。”旁边有人不屑,但老四却浑不在意,就要上前抓陆昀。

  “别碰我家公子。”馨儿在马车里听到他们的谈话,似要对陆昀不利,再不顾陆昀的命令下了车来。

  “呦,这还有个娘们呢,今日可有得是乐子了。”

  “这妞还没这男的好看。”

  一群粗野大汉说话间便将陆昀和馨儿抓到手中,赶着这两人往另一个岔路走,想必不远处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馨儿挣扎尖叫,陆昀心内绝望,没想到自己竟是这般结局吗?他脑中一闪,不知怎么又想到了齐正送给自己的那件衣服,和大片大片海棠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事情太多了,所以更迟了,抱歉啦,以后有时间加更!

第29章 第 29 章

  齐正在陆昀走后的一个半月中,过的着实不算好。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建康局势中,泰南王的大军已行至建康城外不远,但陆安贤亦不是吃素的,两方胶着,无论哪一方都不能轻易将对方打败。

  而算一算时间,距离泰南王回信已有了一段时日,来接他们的人差不多也该到了。齐正心里难受,看形势他是必须要走的,但若有一天陆昀回来找不到自己又怎么办呢?

  他想到这里,心中发闷,再一次出门去了,这段时日来,他得空便愿意去外面走一走,虽然心里清楚这并不能帮自己找到陆昀,但这么做会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齐正无意间走入了一片荒地,这里几乎没什么人,Cao木也少的很,正打算回头时,他却看到了不远处升起袅袅炊烟,于是就上前去看一看。

  炊烟处果然有一户人家,门口正有一垂髫小儿捉着只白兔玩儿,见到齐正这个陌生人,她眼睛滴溜一转,放开兔子,站起身来道,“叔叔是从哪里来?”

  声音稚嫩清脆,可爱神气,齐正看着这个孩子,不由想到,本来他现在也该有一个孩儿了。

  他叹了口气,又柔下语气,“叔叔从城边来,不小心走到这里了。”

  “叔叔为什么要叹气?”那孩子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又道。

  “没什么,你家里人在吗?”齐正摸了摸她的头。

  “囡囡,别缠着叔叔。”随着妇人的声音响起,一位女子上前来拉紧了孩子的手,望着齐正的眼睛中分明带着防备,大抵是将齐正看做拐卖自己孩子的人了。

  齐正笑了下,正要开口劝慰,却见那女子神情变得不可置信,之后又激动莫名。她甚至放开了孩子的手,抬起手想要触碰齐正,接着又好像觉得失礼,将双手垂在身侧,攒紧了拳头。

  “公子可是姓齐?今年几岁?”

  “在下齐正,今年刚过十八。”齐正觉得奇怪,但看妇人期待的神色还是答了。

  “可是雁北人氏?”妇人更加激动。

  “夫人怎么知道?”齐正疑惑,这妇人的猜测未免太准。

  那妇人听此却是衣袖擦眼,竟是要落下眼泪了,“你的父亲是不是齐铁柱?”

  “是。”齐正惊愕,某不是这妇人与自己的父亲是旧识?

  “公子快进来坐,喝杯茶吧。”妇人一改之前的防备,急忙把齐正迎进屋子。

  屋子里面很是简陋,看着不是个富裕人家,但屋子打扫的很干净,看出来女主人是个很勤快持家的人。

  “公子不要嫌弃我这里简陋。”

  妇人自从齐正进屋后就殷勤地忙个不停,还很怕齐正嫌弃自己家里简陋,眼神时不时就瞥向齐正,打量中神色哭笑不明。齐正被这么看着,心里实在有些不舒服,终于开口道,“妇人可是家父的旧识?”

  “齐铁柱还好吗?”妇人听此,果真问了齐正。

  “家父不幸死在流民手中了。”齐正说着,鼻头一酸。

  “啊……铁柱可真是个好人,可惜这世道好人没有好报。”妇人唏嘘,然后又有些欲言又止,她喝茶掩饰,复而又想说话,几次开口都未出声。

  她掩饰得不好,齐正早便发觉她想要说些什么,“夫人可是要与在下说些什么?”

  齐正边说边笑,妇人看到他的笑脸一时愣住,之后对着他看了又看,良久叹了口气“唉……这话我本该带到棺材里去的,可我觉得这对阿兰不公平,自己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儿却不知道母亲姓甚名谁,何其可悲呢。”

  原来这妇人并不是与齐铁柱是旧识,而是认识他的母亲。

  “夫人与我母亲认识?”齐正疑惑极了,按齐铁柱所说,母亲生下自己没多久就去了,如何认识这个远在怅州的人呢?而她又说自己不知母亲姓甚名谁,委实怪异,自己的身世究竟是怎样的?

  “是,你的母亲与我都是洪武四年入建康宫中的宫女,她在宫中的名字叫如意,但她告诉我自己的本名是阿兰,老家在雁北。”妇人语气怀念,接着一笑,“扯得远了些,公子面容与阿兰倒是不大像,我开始并没有认出,只是你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简直与阿兰一模一样。”

  齐正放下手中的杯子,这事情实在惊奇,自己无意间乱逛,竟是遇到了知道自己身世的人,他忍不住问出声来,“夫人可知道我的身世?我之前无意看到端肃王的画像,发现他与我有七分相似,难道母亲是与他生下了我?”

  “端肃王?先皇在时他便外出驻守了,你母亲怎会和他有关系?”妇人听闻语气惊奇,又打量了齐正几下,“我不知道你与端肃王为何相像,但你确实不是他的孩子。”

  齐正更加疑惑,“那我究竟是谁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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