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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飞机场的时候,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里,叶孜与秦释一人坐在驾驶座,一人坐在副驾驶,两人在车里就那么安安静静得握着手,看着对方。
不言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直到黎山敲门提醒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秦释松开叶孜的手,拉过叶孜的脑袋,撬开叶孜的唇齿,狠狠得吻下去。
叶孜侧过身,双手死死得抱住秦释的后背,微扬着头,配合着秦释的所有进攻与掠夺,安抚着秦释有些控制不住的躁动。
许久许久,久到叶孜的唇舌已经麻木,久到叶孜觉得自己的腰就要折断,秦释的舌才慢慢的退出,然后摩擦着叶孜的唇瓣。
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啄着叶孜有些红肿的唇瓣,秦释嘶哑开口:“此生,我非你不可。”
叶孜微微抬头,看着秦释。
不知道是天黑车子里黑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秦释的眼眸一片黑暗,叶孜很喜欢的,遗传自海迪的微蓝消失无踪。
这样的秦释,看起来很危险。
修长的手指抬起,轻轻抚摸着秦释的眼角,叶孜微微扬起唇角,鼻头酸的厉害:“我心亦然。”
叶孜了解秦释,知道这句话的含量,秦释说此生非他不可,那一定就是非他叶孜不可。
就算以后有了变故,他叶孜死了,走了,他们散了,秦释也不会再有其他人。
正如,他非秦释不可一样。
几分钟后,秦释踩着点儿离去。
在关机前,秦释打了个电话,声音冷漠:“查。”
而叶孜,则被秦释留下的保镖层层包围着,回到了剧组旁边的小公寓里。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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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秦家某栋公寓。
公寓二楼的书房里,没有开灯。
穿着白色运动装的男人,坐在书桌后的椅子里看着桌子上的平板,平板里播放的是一辆黑色越野在弯道上极速行驶的视频。
窗外的灯光从男人背后照进来,模糊了男人的轮廓五官,也在男人前边投下一片y-in影。
男人前方,两人局促不安得并肩而立。
已是深秋季节,两人额头却已经见汗。
白衣男人不说话,他前方的两个人不敢说话,屋子里寂静得针落可闻,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空气似乎变得稀薄。
男人似乎感觉不到气氛的压抑,他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平板上,然后画面暂停。
暂停的画面上,黑色越野险之又险的擦着路边灌木丛拐过。
男人细长的手指,隔空点了点黑色越野驾驶座的位置,低喃:“叶孜啊……”
“真是越关注,越忍不住想要……”
男人低喃,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模糊着消散在空气里,桌子前边的两个人都没听到。
那几个字是什么,大概只有男人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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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南市的某公寓内。
身穿白色浴袍露着精致锁骨的男人,端着杯葡萄汁,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前方电视里放着的视频,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黑色越野以高难度各种漂移转弯,走S形的视频。
看到刺激处,男人那双凤眼眯起,啧啧称赞:“没看出来小叶子还有这个技术,这不亚于专业赛车手了吧?秦释真是赚大发了。”
男人身边,还站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青年。
夹克青年:“老板,没有查到是谁追杀的秦释。这段视频是我们花费了些钱,从耿二哪里买来的。”
“据耿二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谁雇佣了他们,雇佣者联系他们都是用网络IP电话联系,钱是以碰头方式给的他们。”
“从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雇佣者长了什么样。”
听着青年的汇报,唐止巫只是眯着眼看着屏幕,没有说话。
夹克青年继续说:“很奇怪,耿二说,雇佣他们的人只是要求刺杀秦释一次,并没有要求必须杀了秦释。据耿二说如果这次刺杀成功,雇佣者会多付三倍,如果重伤秦释,多付两倍。”
唐止巫哼笑:“也许有人跟秦家内部的某些人过不去,知道他们要对付秦释,就上演了这么一出打Cao惊蛇,好让秦释做准备。”
抿了口葡萄汁,唐止巫耸肩:“秦释这人在枪林弹雨里长大,心机深沉老谋深虑,哪会需要这人多此一举的提醒。不过……”
唐止巫摸摸下巴:“这次打Cao,倒是有意外收获,又发现了小叶子的一项技能。我记得前不久有个二线的小艺人说,有个挺有名气的编剧正在搜集赛车方面信息,准备编写个剧本。”
唐止巫有些苦恼:“只是,是那个编剧来着?唉,忘了,有空了去问问小情人,也许能给小叶子拉个活儿呢……”
夹克青年:“……不用给秦释透个信吗?”
唐止巫瞥了夹克青年一眼:“你也不想想秦释是谁?枪林弹雨活了将近三十年的老油条,你查到的东西他能查不到?真是咸吃萝卜淡c.ao心,就你烂好心!”
青年:“ =_= ”
唐止巫侧头,似笑非笑:“你啊,看不透,越是简单的事背后就越不简单。”
正经了一秒钟,唐止巫拿过手边的电话:“可怜的小叶子,也不知道受没受到惊吓,我还是给叶小绵羊科普下大世家背后的y-in暗吧,省的小叶子一不小心被生吞活剥了。”
唐止巫一边拨号一边念叨:“说实话,我还挺欣赏小叶子那勇于献身冰山拯救人类的大无畏精神,可歌可泣!”
青年:“……”
先是上演了一场飞车大战,而后又被唐止巫灌输了一系列的y-in谋论,叶孜筋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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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杀事件之后的一个月,秦释依旧每天忙的看不到踪影,叶孜依旧每天拍拍戏,敲敲键盘,跟心上人打打电话,偶尔不甘寂寞得勾搭下金主,然后被金主大人狠心拒绝。
风平浪静。
没有追杀,没有埋伏,没有绯闻与舆论攻击,这一个月里,除了财经新闻上报道的,某某企业倒闭,某某公司亏损,某某公司被秦氏集团合并之外,没有任何风吹Cao动,就连街边的流浪狗都蔫蔫的不打架了。
随着入冬第一场雪的到来,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然而,在冬雪的覆盖下,有些地方还是蠢蠢欲动。
帝都,裴家。
裴煜升靠着椅背,把手里的雪茄烟按在了烟灰缸里,一双细长的眼睛透着y-in冷的光:“损失?”
裴煜升前方的小眼睛男人低着头:“能够承受。”
裴煜升修长的手指点着桌面:“秦释难道真的觉得,那个笨的要死的耿二是我派过去追杀他的,所以要给我点儿颜色看看?”
秦释被人追杀的事情,在圈子里慢慢得不是秘密,裴煜升知道的不比唐止巫他们晚,裴煜升知道之后,嘲笑了雇佣者一句傻x之后就不再关注。
谁知道之后一个月里,他手底下的一些产业莫名其妙受到攻击排挤,有一家公司甚至没挺住,居然倒闭了!
那些公司虽然不是裴煜升主力经营,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被别人吃了自己的肉,裴煜升大为恼火,一路抽丝剥茧追查之下,居然查到了秦释集团的头上
再然后,没几天,他手底下的一家公司就被秦释给吞并了。
这把裴煜升郁闷坏了。
帝都三大家并立瓜分帝都经济,已经不是一两天,裴煜升跟秦释打了十几年的交道,对于秦释的手段还是比较了解的。
说秦释看不清事实乱咬人,裴煜升那是非常不相信的,秦释这么莫名其妙的招惹他,一定是有原因或者目的。
但是,是什么目的呢?
看着烟灰缸里被掐灭的雪茄,裴煜升细长的眼睛眯起,想了片刻,裴煜升重新点上一根烟,然后拿过手边手机。
手机接通后,裴煜升开门见山:“秦董晚上有没有时间?许久不见,一起喝杯咖啡?”
事出古怪,裴煜升想不通秦释的目的,索x_ing去会会秦释。
接到裴煜升电话的秦释,看了眼时间,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收拢,然后站起身:“两个小时后有空,地点。”
晚上八点,秦释与裴煜升在某家咖啡馆的精致包厢里碰面,一碰面,秦释不等裴煜升说话就把手里的文件扔在裴煜升面前。
秦释直截了当:“你看看。”
裴煜升也干脆,拿过文件一目十行。
看完之后,裴煜升皱眉:“你是说,有人给我们两个布了局?”
秦释给出的是裴煜升手下公司的一些经济收益情况,一些收购合同,还有一些隐秘的数据。
秦释:“你手下的几家公司被排挤的情况在一个月前就有,另外,收购你手下那家公司是秦胜与秦玉主张。”
裴煜升随意得翻了翻资料,笑了:“你的叔叔跟姑姑联手瞒着你给我下套?秦释,你情况不妙了啊……”
秦释没说话。
裴煜升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你们秦氏内部的分裂让我这个外人知道,就不怕我趁虚而入?秦释你心真大。”
秦释看向裴煜升:“这件事并不简单,你手下公司被收购,里边有栗家的影子。”
裴煜升眯眼。
秦释:“栗家掺和进来是主动还是被动不清楚,如果是主动,还好说,如果是被动,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