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瞬间,便是一阵劲风袭来。老头被众人迅速地护到身后,彻也不管他们,他只是朝着离开这里的方向前进。挡着他去路的人他就开打,退到一旁的人他也不去理会,一心一意只想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其他的什么他都懒得理会。
“14号,在这里你还敢这么嚣张,你是疯了是不是?”
一排排手持着枪的人站在一旁,空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了彻,只等着老头一声令下,彻就是身手再好也无法在枪口下逃生!
但是彻的动作却是丝毫不见缓慢,在枪口下的动作依旧潇洒利落,他眼带讽刺地看了老头一眼,突然就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有本事你就开枪,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傲然而立,老头似乎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冷傲孤绝的少年,但是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现在的彻,既然已经动情,那么他就不可能再成为那个无所顾忌的少年了。
“你不怕死,那要是我出动所有人去杀了云飞扬呢?”
正与人打斗的彻闻言一愣,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退了下来,然后一个牢笼从彻的头顶落下,正好将他困入其内。
21.裴彻疯了(二)
“我就知道会这样!彻彻,你不怕死,但你怕云飞扬死,你已经有了软肋了!”
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让彻忍不住皱眉,看来他真是太大意了,刚才那句话分明是惹他分心的,他怎么就如了那死老头的意了呢?
回过头看着老头,彻又回到了最初木然无情绪的状态,说出的话也冰冷地不带一丝感情:“他是我软肋又怎么样?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云飞扬我护定了,你要做什么只管朝着我来。”
“好,我朝着你来!只要你给我乖乖地待在研究所,我保证绝对不会碰云飞扬一下!”
“不行,我要回去找小鬼,他现在在流血,我要回去找他!”刚才还很平静的人,却突然一下子又狂躁了起来,死命地敲打着牢笼,挣扎着想要出来。
他这种反复的情绪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头的心里疑惑极了,这样的彻太不正常,以至于他不得不使用强制手段让他安静下来。
“给他打镇定剂!”一群人涌上,强制性地给彻打了镇定剂,看着彻身子软软地做到地上,老头这才再度开口:“我不想这么对你,但是你硬要逼我,就怪不得我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打开牢笼笑眯眯地看着彻,他也不喜欢困着彻,现在打过镇定剂之后的彻就没有什么危险性了。
“我要去找小鬼!”
“彻,你最好认真跟我谈谈,否则我不保证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我要去找小鬼!”
然而不管老头怎么威逼利诱,彻的嘴里只是喃喃着这一句,眼神呆滞而没有生气。
“你去给我检查一下,他到底怎么了?还有,先给他止血!”
看到彻的脸色已经开始苍白,老头明白要是再不给他止血的话,他的生命都可能有危险。
检查的结果有些出乎意料,彻可能是疯了?老头不相信,可是这里的人都是精英,使用的也都是最先进精密的仪器,结果不可能有错!
“现在还不能那么说,14号受到的打击比较大,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而他为人内敛,一直以来都非常压抑自己的情绪,所有的事情全都压抑在心里。现在他完全无法认同自己所做的事情,甚至有种自我毁灭的想法,一个处理不好,他的精神就会全面崩溃,到那个时候,他就真的疯了。”
“那现在要怎么做?”老头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忧虑。
“所长您现在最好不要刺激他,让他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吧,14号的自制力向来很好。”
“也只有这样了!你们几个用钢锁将他锁在床上,让他自己好好冷静!”
21.裴彻疯了(三)
自从那日过后,彻就一直被钢锁绑在床上,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经常性的狂躁抑郁,每每只能靠打镇定剂才能使他安静下来。
“14号今天的状况怎么样?”
老头等了半天,却无人回答他的问题,疑惑的眼神扫向身后,却发现所有都避开了他的视线。
“出了什么事?”声音中已经有了沉重。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小声地开口:“14号现在正在急救室进行急救!”
“什么?他为什么会进急救室?”
“割腕自杀!”
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雷一样击入老头的心底,一直以来,彻都表现得那样强势,割腕自杀这样的事情,他连想都不会往彻的身上想。难不成,他真的疯了?
“他被绑着,哪来的东西割腕自杀?”老头很快地找出了一点,严厉地看着身后的人。
“所长,您先看一下这十多天来的录像就明白了!”
老头调出这些天来的录像,仔细地看着。最初的时候彻发现自己是被绑着的时候非常狂躁,总是奋力挣扎着,钢索弄伤了他的手腕,经常是鲜血淋淋。后来医护人员将钢锁周围都包上了棉布,防止他弄伤自己。
这些天来彻一直很少进食,甚至连水也喝得很少,只有这两天才稍稍吃过一点东西,最初的时候,他看到给他送食物的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狂躁地将食物打翻。长久的不吃不喝,让他的脸色很是苍白,本来就缺少血色的肌肤,让他看起来有点像是幽灵。而且老头发现,彻不仅仅只是不吃东西,他几乎连休息都很少,除了打完镇定剂后的那一两个小时,他几乎是整夜整夜的睁大着眼睛一夜到天亮的。
而最让老头吐血的是,彻割腕自杀的利器竟然是——指甲。
自从彻变得狂躁之后,本来他的房间里就没有任何利器了,就连绑他的锁链都是包过的,所以最初听到彻割腕自杀他才那么震惊。
用指甲一点点地划破皮肤,割到动脉,这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还有时间和极大的耐心。本来割腕就是一件极痛苦的事情,锋利的匕首也会让人忍受极大的痛苦,更何况是驽钝的指甲。
“所长,人现在救回来了,但是他身体非常的虚弱,您要现在去见他吗?”
“我现在就过去!”
推开门见到里面那个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人,浓重的黑眼圈,眼睛深深地凹陷了进去,嘴唇苍白干裂,手腕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老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几天没见,彻竟然就将自己弄成这幅鬼德行了?
“你现在是疯的还是正常的,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