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父女
刚才那是个迷了路的冒失的小姐。陈念转头疑惑地看着陈昭,问:怎么了?
陈昭听陈念一番解释,看着他无辜的语气气笑道:三儿觉得那小姐如何?
陈昭心里依旧窝火,看着方才陈念和一陌生姑娘谈笑风生的样子怒气便上来了。
他的三儿,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三儿。怎么能对着姑娘如此云云。
怀着那样近乎病态的心念,陈昭才想过去打断陈念和那小姐却转念一想便克制住了。
那样的阻断必定了拂陈念的面子。于是陈昭只得愤恨的咬牙切齿。
陈念沉思道:这小姐的确大方。
陈昭可是急,脸也顿时黑下不少:呵,三儿可是喜欢?
陈念笑看他,问:怎么了?
陈念只以为陈昭像众下的父母一样,怕得下辈的婚事,于是道:爹莫要担心,三儿对那小姐别无他意。
陈念哪能知晓陈昭听出了别番意味儿,只见他顿然笑颜逐开。
他揉着陈念的软发,道:咱回家。
不还没结束吗?陈念见他不再气愤也便不提那事儿。
早走些也没事儿。一来这酒会实在无趣,二来怕再惹出些是非。
陈念牵起陈昭的手,笑吟道:好。
陈昭看得他越发欢喜,紧了紧陈念的手往别院外走去。
已是傍晚时分,夫人们还在不倦地搓着一圈又一圈的麻将。
陈昭和酒会的主人告了别便同陈念走出酒会。
陈念向来不喜这样的酒会,每每参加后回到公馆就累得紧。
他埋头在枕头里,直嚷道:这般应酬可折腾。
陈昭无奈道:快去洗澡。说罢揽过他的腰将他扶了起来。
这小孩儿从不喜商场上的那一套,陈昭深知这些每次才都带上他。为的让陈念多见识,怕是这孩子离了他便无法被庇护,心思纯净的很。
陈念不情不愿,用埋怨的眼神望了望陈昭慢吞吞地向浴间走去。
他不明白这些,那眼神定不能却把陈昭看得心都揪成了一团。有些事情也只怕万一,他的三儿定不能出半点差错。
陈念到底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少爷,委委屈屈地洗完澡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对陈昭也不管不顾,明是陈昭更比他疲惫不堪,他却连一句客套的关心话都没有,心里依旧记恨陈昭扰了他休息的小心思像个七八岁的孩童一般。
陈昭笑骂道:小坏孩儿。说着,替他盖好被。
陈念困得面迷迷糊糊,伸出手来环住陈昭的手臂,嘟囔道:爹,陪三儿睡。一个小动作讨得陈昭欢欢喜喜,心里仅有的一丝怨也被扫荡的干干净净,连忙起身冲了个澡轻手轻脚地躺下。
一夜安眠...
隔天早晨,陈念起了早却发现陈昭早已不在身旁。
小刘,爹去哪儿了陈念走下楼梯问道。
平日里陈昭时常忙,可今日却是休息怎会大早便不见人。
小刘望着陈念,眼神倒躲闪,踌躇了半天。
他哪敢说,公馆上下谁不知道陈小公子为了林府小姐正闹过一阵子。
今早这林老爷带着千金来公馆拜访,陈昭特地吩咐过不准同陈念说,他们做下人的也是为难。
陈念似乎看出了什么倪端来,眼神阴狠道:怎么回事
小刘才是刚来的,哪见过陈念这般架势。一被逼问,吓得直哆嗦三三两两的把话给交代了。
呵,这林家小姐非要摊上陈公馆了....
陈念愈想脚下的步伐愈加快速起来。前日的气才刚消下又火冒得喘不过气。
想着手上的动作就停不下,也没敲门就打开了书房的门。
爹,听说林老爷拜访来了是吗陈念笑眼嘻嘻,转眼看向坐在陈昭对面的林家父女。
陈公馆的人都知道陈念这笑容定是发火的前兆,林老爷却还不知道。
哟,陈小少爷真是一表人才。林老爷笑道。
话才刚落,陈昭就接了上来: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陈昭似乎早已预料,说着话也不慌不忙。
是三儿疏忽了,这不看林小姐来了想着接待下吗陈念愈看林家小姐,心里愈发恼火。
林家父女真是不知廉耻,哪有女人家到男人家里来的。看罢,又挑剔起她的装束起来。瞧这服饰,洋鬼子的东西穿的却自在。一点儿女人家子都没有!
陈念冒得可是无名火,一个生气便摔门而去。把屋里的林老爷吓了一跳,这,这,这...
陈昭笑笑不生气,摇头道:是小儿不懂事了。
那笑的足是儒雅。
☆、酒楼
陈念气的直发颤,顺过裘衣便坐上一辆黄包车往梨天阁去。
那是个酒楼,陈念随着几个朋友也沾染上些纨绔子弟的性子。
陈少,二楼天字房,香应已经在内等候。酒楼老板咪咪笑道。
这陈小少爷是酒楼的老主顾,每每来也只是听首小曲儿便匆匆离去,花的银子却不少。
陈念点点头往上走。走入里屋隔到纱,纱后人影若现。
陈少,今日想听什么?香应徐徐的开口,柔声入了他半颗心来。
陈念揉了揉太阳穴,道:就唤凌吧。
那是一首小调令子,纱后的香应没搭话曲子响起。
陈念闭上眼心依旧未曾静下。
什么林家小姐,便是个攀势勾人的主。哪能入的了眼,怕连做陈家夫人的边儿都搭不上。
林小姐的印象在他的脑中已是恶劣至极,全然忘却当初盖在陈昭身上的莫须有的罪名。
呵,好一个坏心眼的姑娘。
陈念早已无了听曲的兴致,打了断道:今日就到这儿吧。说完,转身出了屋。
他也不知为何要对那林小姐如此不喜,总而之若较真陈昭定会顺着他的意愿。
他可在为陈昭的幸福着想。这回陈念又给自个安了个心安理得的说法,想罢不禁顺了气。
却不料出了酒楼抬头便遇到陈昭。
爹怎会在此地?陈念意外道,不住的皱了眉。
陈昭不与林氏父母谈言甚欢,怎么的还有闲情来跟踪他。
呵!
陈念别过头去,不看他。却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气声,作弄的他反射似的看陈昭。
三儿都来酒楼了怎么的我都担心啊。陈昭笑的无奈。
这孩子从小就不受他掌控,骂不得便怕他不高兴。陈昭这辈子没输过谁,唯独败在了陈念身上,却心甘情愿的乐意。
酒楼怎么了,只是寻常的作乐罢。就准你在家同林小姐一道,却不准我听一首小曲儿吗?陈念有些气恼。
陈昭苦着张脸,爹不是这意思。酒楼这地方不合适你。
他原认为看到陈念吃他的醋会满心欢喜的同他斗上几句,仍没料到看到陈念的模样于心不忍。
陈昭抬起手来想抚抚他,便被陈念一手拂开道:林小姐才是不合适你。说罢,逃似的离了去。
寒风吹,冷的竟入骨也三分。
一个林小姐,一个酒楼也惹出那么些事端来。
可气,可气
陈念回到公馆后便堵着气的不吃喝,谁劝都不管用。
厨房的下人把事上报给陈昭,他竟摆摆手道:那孩子随他吧。
下人们也吃了一惊,谁不知道陈昭独宠陈念连娶妻的事儿都一推再推。今日怎么了,父子俩吵上架来?
下人们不敢随意说闲话,只得好生伺候,在陈念的面前低声劝着。
陈昭话虽说的绝,心里哪会如此想道。一面心不在焉的处理公事,一面惦念起陈念来。
不吃饭,为何不吃饭。生气是一回事,可气坏了身子便是头等大事了。
陈昭愈想愈不自在,连忙放下手中的公事急急忙忙的寻陈念。
三儿怎么不吃饭?陈昭瞧见陈念正堵着气地趴在后院的方桌上,便觉得心疼不已。
陈念听到陈昭的声音立马起身往屋里走,却被陈昭的一个拉扯住,道:你去哪儿?
陈念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放开。
他真是厌恶极了陈昭那兴师问罪的模样,明明陈昭自己也作了乐却硬得阻拦他的乐趣。
爹错了还不成吗?陈昭无奈极了,那三儿简直出乎了他意料的倔强。
一个服软便被陈念所不屑的打断,你没错,是三儿的错。
陈念就是不待见他护着林小姐的样子。曾经的陈昭全然是他一个人的,现今还要同其他人分享。
爹是什么,就是他一个人的。养子也是子,凭什么让外人掺和他们。
陈念就故意的晾着陈昭,但好笑般的发觉陈昭一直跟着他。他往哪儿去,陈昭就往哪去。
陈念一顿脚步,气笑道:爹做什么跟着我?
陈昭停下也笑的不尴不尬的,他都是无奈之举啊。谁让这孩子从不听他的解释。
三儿,爹不会娶林小姐的。陈昭一面向陈念解释,一面心里痛骂那可恨的女人。
陈念转头瞧他,上下打量道:同我有何关系。
那林家父女今日变相般的来讨好,陈昭只能出于礼节性的招待。能谈成一笔生意都在意料之外,所以才对他们更加客气了番。
陈昭眼神一暗,怕对陈念也无能为力。想罢只得等陈念气消再来抚了慰,于是转身欲要离开。
陈念一看情势连忙拉扯住他,嘴上虽是占了上风但心里仍心疼陈昭,其实早已消下气。
罢了,罢了。以后少和林小姐接触,我不喜欢。陈念抬头定定的望他,眼神看的陈昭心里一软,连声答应。
有什么还能比三儿更重要?陈昭心里倒乐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