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演
陈念追着陈昭走,一声一声的爹喊得他心里发痛,磨得他半点脾气也没有了。
陈昭转过身去,道:陈小三儿,别以为我不清楚你想得什么。听好了,我陈昭这辈子不会再有其他子嗣。所以别想的其他认为自己不重要!
一番话来,倒深情。却把陈念听得目瞪口呆,为什么
陈昭被陈念气笑了,揉起他的软发道:无关为什么的事儿,三儿休要琢磨这事。
这话说出口陈念也不好再追究下去,全然认为陈昭误会了他想要让他撕毁遗嘱的初衷,只得私下里细想方略。
只是陈念觉得那遗嘱便像个招魂书,好似有了它陈昭就不得安宁。
于是他想着毁了它,趁着夜里陈昭睡了去才偷摸地起了身。
陈念回头望了陈昭一眼,轻声喊了几下他的名字,确认陈昭真睡沉了才敢打开房门。
三儿去哪儿黑夜里,陈昭突然出了声。
陈念被吓得整个人颤了颤,刚触到门锁的手也飞快的缩了回去。他僵直了背的愣在那儿不敢转身,爹还没睡呢。
陈昭拉开电灯,披上衣服起了身。他早在陈念起身的时候便清醒过来,原本想着那东西早被他转移了地方便随着陈念折腾,假若他没寻到就自然会回来。
陈念是什么性子,陈昭再清楚不过。只是一想到房外漆黑一片,陈念定要在外摔着,才狠下心的去揭穿他。
我....我。陈念被吓的语无伦次,哪里还记得怎样回答。
陈昭叹了口气大步跨去环住陈念,三儿乖,爹不会出事的好不好。别想那东西了!
陈念僵直的身子被陈昭安抚了几下才软了下来,反过身来把头靠在陈昭怀里闷声不吭。
这一语被点破心思,倒不自在起来。
好几年前的时候陈念也这样乖乖的让陈昭抱着,那时候他在外生意负了伤回来,陈念就红起眼眶让陈昭抱着安慰。
陈昭后悔透了把遗嘱给陈念看,明知道他会不安还那样做。
陈念不说话,陈昭就慌得六神无主,急忙道:好三儿,爹错了还不成。
那你把东西毁了。陈念探出个脑袋闷闷道。
陈昭又沉默了,半响后点了点头同意道:好。
现在就带我去。
陈昭被气得没了脾气,只得拉起陈念的手在房间里找出保险箱把东西拿了出来。
撕毁了遗嘱后,陈念才算松了口气,哼哧哼哧的爬上床睡了下去。
估计是累了,就因为这事儿吊着睡不着。这下,刚沾上枕头就睡了去。
陈昭笑的无奈,坐在床头望他。这辈子算折在陈念身上了。
想罢,起身转去书房拿出纸笔坐下,把刚才毁了的遗嘱再重新立了一遍装入书房的暗阁中。
妥协是一回事,用来哄陈念。但是原则还是不能被退让的,他也只得在陈念不知道的时候再把事情再做一遍,让陈念图个心安。
写完,拉下灯回到房间躺下,轻轻地把陈念揽入怀中。
陈小三儿,你若明白了我对你存的什么心思还会不会那么没有防备。陈昭喃呢道。
睡着了的人哪能知晓陈昭说了些什么,放下心事后一夜安眠地醒了个大早。
陈念翻过身来欢欢喜喜的喊着陈昭,道:爹,起啦。
陈昭睁了睁眼,又咪上道:乖,陪爹再睡会儿。说罢搂住陈念的腰睡了过去。
陈念不开心了,推搡起陈昭,今日我约了洛老板,爹快起来陪我一道去。那十足的小霸王气质气得陈昭不得不睁开眼。
他拍了拍陈念的屁股,笑骂道:小坏孩儿。说是如此还是起了身转去给陈念找来一件深蓝色的长衫,又给自己也穿上一件一模一样的。
相同模样的长衫衬得两人倒像个兄弟,愈发俊俏。
陈念笑眯眯道:爹的模样实在好看。
一句话来招得陈昭欢心,揉捏了下陈念的脸道:下楼吧。
两人用过早饭,乘着黄包车来到戏院。
洛老板等候多时了。陈昭同洛老板握了握手道。
不久,不久。陈当家,陈少爷里面请。洛河道。
陈昭许久未来戏院子,往些日都让小张送着陈念,于是对着陈念今日的神秘倒期待。
想罢刚想踏入后屋却被陈念止了步,道:爹在前面台下等着,不准进。
洛老板无奈的笑笑,模样倒像在替陈念陪罪。
陈昭有些吃味,却耐不过他道:那好。离了几步转头又看向陈念,只见得陈念对他笑的欢喜,也只得放下心的去了台前。
一柱香后,台上出了两个人,一旦一生。
那生角便是陈念。
陈昭细咪起眼看台前的两人演了一出《离梨园》,不论是唱腔还是身段都比得上新人戏子。
娘子陈念一开嗓,唱的陈昭心里高兴。
他家小孩儿怎样看都比其他人要好,只是想来同他对戏的是洛河,白让他占了便宜去便暗暗有些不爽快。
一曲结束,陈念欢欢喜喜的跑下台搂着陈昭的脖子道;爹今日是你的生辰,给你的这礼可喜欢?
洛河附和道:祝贺陈当家。
陈昭被这生辰听得一愣,半会儿才想起。
他都忘了的事儿这小孩儿倒记得清楚。
那时候想同洛老板学戏便为这事?陈昭环住他全然忘了方才对洛河的不悦。
怎么?陈念笑了笑。
那时候陈昭带他来戏院子,他便萌生了这等主意。怕是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他亲自的好。
那得多谢洛老板对小儿的指教了。陈昭转过头去对着洛河笑道。
那笑容在陈念眼里成了虚情假意的意味儿,被陈念咕噜了句:伪善!
陈昭抬眼在陈念嘀咕道:小坏孩儿,这哪伪善了?
洛河呵呵笑道:哪里,只是献上洛某的微薄之力罢了。也算给陈当家祝个寿。
多谢。
几番客套话下来听得陈念不耐烦,忙拉起陈昭的手道:爹,咱回去祝寿吧。想必洛老板也累了。
好。说罢起身同洛河到了别。
洛河所有所思的看着这对父子的背影,只觉得这两人说是父子又多了些什么,恐怕这两人还全然不知觉。
☆、生辰
陈昭虽是忘了生辰,可陈念却记得一清二楚。两人来到膳房,陈念让厨房端上早晨偷偷嘱咐下的菜色。
爹,可满意。陈念笑眼吟吟地望着陈昭,满脸的期许。
陈昭点点头,三儿懂事了。
满桌皆是陈昭平日里最喜的东西,可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却让陈念瞧了个仔细,实着用心。
陈昭满意的看着一手养大的孩子,心里也全然暖意。
我给您下碗寿面吧。说罢转身往厨房走去。
陈念乐呵地替陈昭下面,哪能知道他这刚入厨房陈昭便跟了去,一手揽住他的腰道:三儿什么时候会下面了
陈昭笑笑,那气氛作弄的有些古怪,陈念咕噜一声推开他道:爹,你让开些。
陈昭呵呵笑道:怎么,不好意思给爹抱了平日里儒雅的模样倒在这时全然变了味,可陈念怎会明白这些,一面琢磨陈昭的意思,一面红着脸道:这倒不是,只是爹在此让三儿不好做面罢了。他只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但却不知那古怪从何而来。
陈昭依旧是笑,退开半步道:三儿继续。
陈念看着陈昭远去的背影,觉得那男人今日里异常的喜悦。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把陈昭的行为归结为生辰才如此,想罢又专心做起面来。
一碗面费不了多少工夫便端上桌,陈念道:爹,快趁热吃吧。
陈昭望着陈念的眼,一时晃了神。
爹,爹
陈念唤了好几声,这才让陈昭缓过身来,恩
不吃吗陈念拄着胳膊道。
陈昭听着赶忙舀了几口汤吞下,一面赞许道:不错。一面揉着陈念的发。
听到陈昭满意的答复,陈念也放下心来:那多吃些吧。他又替陈昭夹菜,一边欢欢喜喜的冲着陈昭傻笑。
陈昭也不着急吃,舀过桌上的酒给他和陈念满上道:不急,陪爹喝上一杯。
陈念有些发愣,陈昭从未让他碰酒,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陈昭不紧不慢地顺过酒,三儿也不小了,喝上一小杯无妨。
陈昭这样的哄骗让陈念半疑半信的喝下一小杯,然后自己也喝下。
陈昭只是玩心大发,想看看这孩子醉酒的模样,哪能知道只是一小杯酒便让陈念面色发红有些神志不清。
爹,爹...陈念嘿嘿笑,指着陈昭的鼻尖。
陈昭也不恼,拂开他的手,慢条斯理的吃起陈念给他煮的面。
陈念第一次醉酒,歪歪扭扭的走到陈昭的身前跨坐在他的身上,爹,我难受。
陈昭停下筷,道:哪儿难受。
陈念一会儿指着头,一会儿指着肚子,最后又发起傻来。他也弄不清楚,只是那头昏沉的,胃里也烧的火辣。
他转过头,在陈昭身上摸索了一阵子,突然一下亲在陈昭的唇上。
醉酒的人哪知道他做了什么,只是惊讶道:爹,你好软。
陈昭被他的举动蒙了神,道:三儿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只见得陈念用那醉酒混沌的眼神望了望他,摇着头。
陈昭也是鬼使神差般的迷了心,想着反正是醉了酒的人不知事,索性心一横便吻了去。
他包着陈念的上唇,反复吮着,作弄地陈念不满的支吾起声来。
陈昭可不是什么善主,就趁着机会把舌也深了进去勾着陈念的舌作乐。
襄是再醉酒的陈念也意识到了不舒服,推搡地想停下动作,一面又唔唔地发出声来。
陈昭瞧着那孩子的可怜模样才退开身来,却满是笑意。
但只见陈念一脸委委屈屈地叫道:爹,爹看形势便未酒醒。
陈昭想着若陈念酒醒又要解释一番功夫就愈发头痛,后悔起自己这番冲动的举动,又道:好孩子,乖。该睡了。
陈念不知事,听信了陈昭的话也便乖乖的任他抱着回了屋。
醒来时,已是傍晚。
陈念一边揉眼,一边开始扶着发疼的脑袋。
爹?你在哪?他唤着,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儿。
都怪那陈昭,被哄骗的喝下酒来。现今又头痛欲裂。
陈念坐在西洋床上,咬牙切齿的暗骂起陈昭。不顾养父的身份,连名带姓的把他骂了个遍,想着以后再也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