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向陆胤,面带笑容的说:“陆老师,好久不见了。”
后者深深忘了他一眼,而后伸出手,回握了林炎。
“哈……你们真是无趣,喂,我想唱歌,谁陪我一起?”萧栢挠了挠后脑勺,笑说。
林炎轻轻抿了抿唇,浅笑,时隔多年没有任何变化的,也只剩下萧栢一人了。
“我陪你。”
“林炎,你陪我吧。”
两句话同时自不同的人口中而出,陆胤皱了皱眉,看向一脸无所谓的萧栢,沉默良久,才站起身,说到:“那你们慢慢玩,我先过去了。”
萧栢抿紧了唇,赌气似地一直按着遥控器,林炎一把抢过去,在萧栢望向他的时候说:“萧栢,你不小了,别像个孩子一样需要别人来猜你的心思。”
“喝酒吧,白兰地怎么样?”萧栢仿佛没听见一样,手抓过桌子上的酒,轻晃两下,问林炎。
“我酒量不行。”林炎断然拒绝到,他是属于那种一杯倒的类型,一旦醉了明天的工作还得往后推,是得不偿失的。
“酒是个好东西,你无论如何都要忘记一些东西的时候,它可以帮到你。”萧栢轻轻摇了摇头,拿过两个杯子,分别倒上半杯,手持一杯,递给林炎一杯。
“有时候,我们为了一样东西不得不放弃很多。”林炎放下酒杯,淡淡的说。
虽然不清楚萧栢和陆胤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萧栢并不如他所表现的过得那么幸福。
“喂……你这家伙,喝一杯而已……有时候……别那么小气……”萧栢的脸慢慢浮现红色,显然有些醉了,一旁的陆胤走过来准备扶他去休息,他却摆了摆手,看着林炎说:“你不陪我喝完这一杯,我不会去的。”
林炎愣了几秒,在看到萧栢不闹不休的脸色后,毅然端起杯子,把整杯酒送进口里。
他没那么不识趣,不会让陆胤难做的。
“哈……说什么酒量不行……林炎你骗谁呀……你是调酒师也……”萧栢靠着陆胤的肩膀,已经有些胡言乱语了。
林炎觉得眼前仿若有水雾遮住,眼睛看不真切,声音还听得清楚,一字不落的。
“你们两个……不会喝酒还这么逞能。”陆胤叹了口气,弯下身子背起萧栢,大步走向门所在的方向。
林炎听到“咔哒”的关门声后,一下觉得清净多了,顺势倒在沙发上,渐渐入眠。
彼时,音响还在播放他刚刚点的歌,有些寂寞的歌声萦绕着包厢:
“多喜欢你从来不会说,多在乎你到底懂不懂……”
“等待是我为你付出的代价。”
“爱我的话,要回答,我只等你一句话,走太远你的回答……”
“听不见。”
一首歌里,林炎只模糊的听见这么些词,突然之间发觉词是那么的符合他与那个人,恍惚间,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
门把被轻轻转动,没过多久,衣着还如少年那般的男人走进来,牛仔裤上银制的链子,散发出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光彩。
他把门保险锁上,放轻脚步走到沙发边,看见男人流泪的样子忍不住替他拭去,轻声呢喃:“傻瓜,那么大的人了还哭成这副摸样。”
Chapter 36
林炎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眼,那手指实在是太熟悉了,看清帮自己拭擦泪水的人后,像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
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个梦,还笑得那么开心,现在,他终于知道,苏林柏在他心里究竟占有多大的重量。
那人还是青年时的装扮,笑容依然那么俊朗,银制的链子发出好听的声音。
开心的同时,又不免感伤起来,在梦里是可以不用负责的,他可以大胆的想象苏林柏还陪在他身边,可一旦回到现实,他又当回那个假笑的林炎。
而使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在遥远的地方呼吸,也许过不了几年,那人会娶一个贤惠的女人,再过几年,会有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
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苏林柏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过得非常幸福,会如他当年所期盼的那样,用力的去爱另一个人,用力的去幸福。
这些是他那时最大的企盼了,可为什么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会那么的难过?
“炎……”略带嘶哑的嗓音在林炎耳畔响起,少年的唇离他越来越近,他艰难的呼吸着,心下一片悸动。
少年摸样的苏林柏的唇凑了上来,林炎轻咬了一下那人的唇,温热的呼吸扑在他的鼻端,苏林柏放软了声音,委屈地说:“你不愿意吧。”
林炎听了,心中竟有一些慌乱,突然那么害怕梦醒来,那么害怕苏林柏会在他面前消失,他使劲全身力气摇了摇头,结巴着说:“不……不是。”
苏林柏压低声音说了句那就好,把林炎整个人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面对面的来了个热吻。
“唔……”一旦唇被擒获,林炎完全没了反抗的能力,只得在呼吸困难的时候伸出手推推男人的肩。
这一举动只会让吻变得愈来愈激烈,林炎胡思乱想起来,苏林柏似乎是忍了很久,一旦爆发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不过这也是说得过去的,近几年来,他都迫使自己不去想苏林柏的一切,每天睡觉前必定服下一颗安眠药,不让苏林柏出现在梦里。
所以,现在梦见这样的场景,似乎是很正常的。
苏林柏轻咬一下他躲避的舌,卷起它,激烈纠缠起来。
他最后推了沉迷享受中的男人一把,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一心想着快结束吧快结束吧,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梦到那些让人喷鼻血的事。
男人终于放过他的唇,却一把撩起他的上衣,熟捻的把手伸过去,擒住其中一点,有力的揉起来。
林炎简直快被他的热情融化了,心知不该再梦下去,可不知怎么的,不愿醒来……宁愿一辈子沉陷进去。
他咬住下唇,不让丢脸的呻吟泻出来,梦见这种事已经够可怕了,再喊出那样的声音……他完全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