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刀子一下一下的往左手腕划去,鲜红的血染上了纯白的棉被,一片血海,一直到他感觉脑袋有些晕眩才开始为自己止血。
唯有这样,他才能忘记一些事情,唯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很偏激,他知道。
穆珵抛弃了他,而他居然还活得下去,其实他感到很不可思议,人果然是很坚韧的生物。
裴医师给他开了百忧解,作为一名医生,他明白百忧解的危害,明白EMDR才是他需要的治疗方式,可是他还是不断的使用,有些自暴自弃,反正穆珵都不要他了,他还要什麽EMDR?算了吧
日子还是要过,药物成瘾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一直到他闯入我的生活。
高佑恒,他的大学同学。
「呐,这杯给你,你的精神看起来很不好。」
一杯咖啡被放在他的面前,抬起头来,那好像是他的大学同学,「高佑恒?」
「是我。」高佑恒一屁股坐在夙沙烨的办公桌上,那是自信的笑容,有些刺眼,「夙沙烨,我喜欢你,而且我要追你。」
「呃」夙沙烨皱着眉头,「请不要开这种玩笑。」
「你可能没发现,我在大学时期就很喜欢你了。」穿着白大挂的男子,已经褪去少年时期的青涩,「现在你的身边没有人,我不能试试看吗?」
听见没有人这三个字,夙沙烨反射性的缩了一下。
「不能吗?」有些难过的表情,勾起了夙沙烨的回忆,以前篮球队输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篮球队队长啊也许可以吗?
夙沙烨僵硬的回答,「我的心里有别人。」
又是那样的笑容,有些得意,有些满足,这让夙沙烨有时光倒转的错觉,「没关系的,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让你未来的日子里,只有我。」
「好吧」反正我只是个被抛弃的流浪狗,谁捡走了都一样不是吗?
和高佑恒在一起的日子其实夙沙烨很开心,彷佛这样就可以忘记穆珵,只是当绚烂过後,他仍是一个人回家,空荡荡的,而且寂寥。
「乾杯。」酒杯轻轻撞在一起,发出了响亮的声音,然後一饮而尽。
「佑恒,你今天怎麽怪怪的?」他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用着微小的幅度左右张望。
「没有什麽啦!」高佑恒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小烨,别再继续吃百忧解了,难道我没办法帮你分担吗?」
夙沙烨抿唇,「我很少去看医生了。」他又喝了好几杯酒,一直到意识逐渐模糊,然後他彻底倒下,趴在餐厅桌子上昏睡过去。
当他悠悠转醒时,夙沙烨已经不在餐厅里了,那是一间颇豪华的房间。
一个陌生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後旁边还有一个长得很像穆珵的人,正在与高佑恒交谈。
然後夙沙烨看见高佑恒收下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突然心底有什麽破掉了。
「佑恒」夙沙烨虚弱的呼喊着。
但是那个男子并没有回头看他,只留下了一句,「对不起。」落荒而逃。
夙沙烨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想要追那个身影,想要问清楚原因,他拼命的挣扎,腹部重重挨了一拳,痛得他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膝盖被按住,皮带被粗鲁的解下,然後裤子被扯掉,随手扔在地上,再来喀的双手被手铐扣着。
「放手!穆珵救我!」望着那个人,他只能这样大喊。
听见夙沙烨的声音,那个像是穆珵男子打了个响指,然後他便停下所有动作。
男子笑着走到夙沙烨面前,挑起声线问,「穆珵?」
夙沙烨温顺的点头,不料男子却大笑起来,拧着他的下巴,「看清楚我叫穆瑾,不是你心心念念的穆珵,我是他弟弟。」
「我能告诉你,是高佑恒把你卖给我的,这麽肮脏,看看穆珵还要不要你。」穆瑾忽然摇头,不怀好意的笑着,「也许他还会要?反正就是一个卖的。」
「我不是卖的。」红着眼眶,眼泪不停的打转。
「笑话,长得一副□□的样子,想必床上功夫一定不错,否则哪能勾搭上紫溯二少。」反手,穆瑾甩了他一巴掌,命令道,「继续。」
「不要,放开我!我不是不是痛」夙沙烨清晰的感觉到有什麽东西被挤进身体里。
身体不停的挣扎,眼睛却渐渐变得迷蒙。
看着那一切,穆瑾得意的笑了,然後默默的走出去,「再让两个人进去,我让你们用药。」
一旁的人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忧虑,「瑾少,这样会把二少的人玩死的。」
穆瑾扔了一个瓶子给他,有些讽刺的回答,「玩死最好,穆珵还被老爷子关着,难不成我要怕一只被关起来的豹?」
「是。」那是就算在黑市里,也有市无价的媚药,看来里面那个瘦弱的男子,这些天不会好过。
☆、惨案
指尖频繁的敲在桌子上,阎王阁阁主开口,「找到了?」
唐赫恭敬的回答,「是的,阁主,在溯望23楼总统套房里。」
「做得隐密一点,别让人知道是我们出手的。」
「是。」
喻天翔揉了揉眉心。
他居然把人给弄丢了这下子完蛋,不知道那小子出来後会不会抓狂?
可是心念一转,刚好抓到裴探的小尾巴,也不错,反正是穆珵那小子自己不守时的,让阎王阁归隐总是要付点代价吧?
只是这个代价大到连喻天翔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都愣了好几秒。
唐赫是把人带回阎王阁没错,只是那早已经不成人型了
白色与红色的浊液不停从夙沙烨大腿流下来,有些涨的小腹,手腕上被束缚的红痕,身上的鞭痕,青的,还有紫红色的,简直体无完肤。
接过夙沙烨的身体,连喻天翔这样的人都有些颤抖,到底是怎麽样的对待才会变成这这样?
穆瑾踩线了,可是他却只能继续忍气吞声,只因为那个男人还没回归。
忽然,怀里的人开始挣扎,喻天翔一个失手,夙沙烨摔到地上,手撑在地上,一口一口的乾呕着,那吐在地上的居然都是白浊的液体。
「下去。」
然後喻天翔扔下了一盒Aspirin还有支消炎软膏便离开了。
「看好监视器,有自杀的举动告诉我。」
「是,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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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夙沙烨没有上班。
而喻天翔在医院工作时恰巧看见了一段影片,所有的护士都在窃窃私语,影片的主角就是夙沙烨,「原来夙医师是这样的人。」
连夙沙烨姓什麽都不知道,居然还敢这样评论他。
喻天翔冷静的看完了,他冷静的拨了电话,用着低沉的声音说,「查出影片来源。」
电话那一头隔没多久回答,「是穆三少。」然後又是一句劝说,「阁主,我们现在没办法出面跟穆三少对抗。」
「我知道,夙沙烨现在怎麽样了?」
「没有自杀倾向。」
「嗯。」挂掉电话,喻天翔一拳往墙上槌。
事情发展的超出他的预期,可是偏偏阎王阁却无法动手,感觉很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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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脏很下贱穆珵不要我了就像他弟弟说的一样,我们之间在他眼里,可能就是玩玩而已
我就是个玩具,在他们眼里甚至□□还比他高级吧
夙沙烨的眼泪早就已经流乾了,他跌跌撞撞的把自己收拾乾净,然後向那个带他离开的男人道谢。
回家。
家的感觉让他害怕,可是外面更让他恐惧,拨了电话向院长请假,他便窝在角落,根本不敢靠近床任何一步。
床给他一种压迫感,总是让他一直想起来那些不好的回忆。
还有佑恒果然自己是没有人要的吗?
让人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的房子,夙沙烨在这里住了好几年,由温馨到阴暗,正如他的内心一般。
渐渐的夙沙烨的家里摆放着越来越多的绒毛娃娃,堆得整个床几乎看不见,这让他有种那不是床的错觉,慢慢的他才愿意上床睡觉。
□
如果当时没有那个约定,是不是我们不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我们都可以各自有一个完美的家庭?
八年前穆珵离开,离开前他许下了三年後回来这个诺言,可是他却食言了。
因为他错估了老爷子的顽固与无情,他回家,他与家人出柜,最後他换得的不是理解,而是被软禁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