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子康于是大喊大叫道:“好啊!!你们自己不守规矩,竟然还怂恿我家的人,把他给带坏了!!!我要举报你们!!!等我出去了我就要告诉你们的家主让你们罚抄家规被鞭子打被板子打关禁闭每天只能吃粗茶淡饭绕着你们家府跑十圈当着所有子弟的面大声朗读你们写的检讨还要你们——”
他实在太过聒噪,众少年捂着耳朵忍无可忍,齐齐上前。玹子康瞪大了双眼,道:“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却无人理会他。只见三两下,玹子康被五花大绑,几名少年抬着他向外走去。玹子康挣扎无效,依旧顽强地大声道:“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玹子霖十分担心玹子康的安危,拿手帕擦了擦汗想跟上去。玹子渊拦下他,道:“子霖兄,擂台赛已经尚在准备了,子康兄会完好无损地准时到场,我们先走吧。”
玹子霖叹了口气,跟着玹子渊离开了,走三步便回首一下,直到看见被裹成毛毛虫不停蠕动的玹子康消失在视野里。
众少年出了林子,把玹子康随便丢在一个地方就打着哈欠走了,留下玹子康依旧动弹不得喊叫不得,滚来滚去。唐灼把摘的柿子和众人分掉吃了,众人又闲里找乐子,玩起了蹴鞠。一不小心,那蹴鞠飞上了天,见不着影了。
唐灼擦了擦汗,小跑着循着蹴鞠飞落的方向找去。
只见这片地方有练剑堂、书房等,屋室交错,不过因今日设宴,而空无一人。唐灼一路走一路望,终于看见那蹴鞠就滚落在长廊下,翻下去抱了起来,谁知刚小跑几步,忽然撞上了一群大白鹅。
唐门湾里养过j-i鸭鱼,倒没有养过大白鹅,唐灼只当它们路过,未多加在意,便要直穿过去,谁知,那些大白鹅见着他却好像被踢着屁股似的,纷纷扑着翅膀大叫起来。
唐灼:?
只见那帮大白鹅气势汹汹,唐灼倒退几步,大白鹅却忽然如同疯狗,向他追来!
唐灼:???
唐灼吓得一把丢开蹴鞠撒丫子狂奔,大白鹅们穷追猛舍,浩浩荡荡,颇有气势。唐灼一路狂奔,终于远远看见尚在等待他的众少年,扯着嗓子大叫道:“鹅!!!鹅啊!!!有鹅!!!”
时锦翘着二郎腿,看见他,懒洋洋地道:“什么?曲项向天歌??”
下一瞬间,便看见一群大白鹅大叫着追着唐灼向自己奔来。
于是一群大白鹅追着一群少年,在涣灵溪里跑过。
众少年四处狂奔而过,人与鹅,喧哗至极。唐灼一个拐角刹进去,那群大白鹅追着众少年擦过跑远,唐灼呼出一口气,只觉口干舌燥,一抬头,便看见一身穿灰色浅衫的十五岁少年正枕着胳膊躺在屋檐上睡大觉,这时睁开眼睛,不满地道:“什么东西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第11章 百家宴2
唐灼一听见这声音,腿都快吓麻了,扭头便要跑。可那少年出手比他拔腿更快,唇角玩味似的一勾,一个飞身抄到唐灼背后,一勒他的脖子,话尾上挑道:“哟,这不是小唐吗?见到我跑个什么,难不成怕被我吃了么?”
只见这少年约摸十五岁大,生着双略显轻佻的丹凤眼,很是漂亮。唇红齿白,模样带着三分y-in柔气,外着一件灰色浅衫,腰间佩有一枚银铃、一把灵剑,名为“葬魂”。唐灼双手使劲扒着他的胳膊,扭来扭去,讨好地叫道:“傅、傅前辈,求求你放放开我吧,我快被你给勒死了!!”
傅奈川虽年长了唐灼三岁,但却也跟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似的,勒住他就是不肯放,仿佛好不容易找着个自投罗网的玩具,揉两把他的脑袋,道:“小唐公子,你说吧,吵着别人睡觉了,该不该罚?”
唐灼心知他就是想要耍自己,故意叫道:“川川哥哥!”
傅奈川一敛笑容,不轻不重地敲了他脑门一下,道:“我说过不许叫我川川,你这小孩故意气我!”
唐灼的确是故意气他。唐灼更小的时候,这傅奈川总爱逗他,给他讲鬼故事,吓得唐灼一连几天不敢睡觉。不知为何,傅奈川非常讨厌别人叫他“川川”,说是娘气?又或是为了让其他人同他保持距离?
忽然,那一帮少年又被那群大白鹅追得喧哗着跑过。傅奈川夹着唐灼飞身而下,挡在众人众鹅之前。众少年被这突如其来之人吓得一刹,换了条路继续狂奔,而那些鹅也扑着翅膀追了上去,那气势好像决心要将众少年赶出涣灵溪的大门。傅奈川在后面道:“跑什么跑?!跟见了鬼似的,我又不会吃了你们!”众少年一边跑一边道:“妈啊,鬼来了——!!!”
傅奈川:“……”
终于,那群少年被鹅追得在他们面前跑过来跑过去,又冲向傅奈川和唐灼,道:“救命啊!!!”
傅奈川却也不躲闪,葬魂自动出鞘,在空中破开一道尖啸,那群大白鹅被这并无杀伤力的一击震了一震,似再要往前,傅奈川伸手炸出几道灵力,击得地上泥尘炸起,那群鹅才慢慢收敛起气焰,收起翅膀若无其事般地绕着众少年摇摆着走远,临走时还冲瑟瑟发抖的他们抛下了轻蔑的一瞥。
众少年汗都没来得及擦干净,便听见葬魂一声入鞘,傅奈川还把胳膊搭在被他“挟持”的唐灼的脖子上,冲众少年悠悠地道:“你们说说,光天化日之下大声喧哗,还惊扰了我的美梦,该如何处置啊?”
众少年皆是干瞪眼。大家都知道,这傅奈川可是出了名的爱玩弄人,他如果向你抛出什么话,千万不能没脑子一口应答,不知不觉就会踩中他的陷阱。众少年对他的x_ing子心知肚明,鸦雀无声片刻也没人敢开口,傅奈川挑了挑眉,叹了口气,道:“唉,我就知道你们敢惹事不敢收拾,既然你们不说,那就换我来说好了。我提议!在场的所有人,才今天开始,轮流给我跑腿,因为你们不是很爱跑步锻炼身体吗?先从谁开始呢?就从唐灼开始吧!”
唐灼吓得脸都白了,疯狂扭动道:“什么??!!为什么是我???!!”
傅奈川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就因为这么多人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呀,嘻嘻。”傅奈川一只胳膊继续挟着唐灼,这时,目光却忽然越过人群,若有所思地笑道:“不过,这是别人家的地盘,我这个外人可做不了主,究竟如何处置,还是该让人家来说说。”
果然,一清脆的玉佩声与脚步声渐渐响起。众人齐齐回过头去,皆是眼前一亮,纷纷喜声叫道:“陆安兄!”
只见从身后一众白屋的长廊里转出一十六岁上下的白衣少年,衣上栩栩绣有一只仙鹤,双翅高展,飞于云雾之端,衣袂随走动而微微翩飞,且品级不低。又见腰间玉佩光泽莹润,随步而鸣,清脆叮呤如溪水,幻化若风。眉目柔和,气质温雅。正迈下阶梯,朝这里走来。
众人见他如得救似的,而来人走近,见到这一情景,微微诧异道:“傅公子,你这是……”
傅奈川一笑,挑眉道:“林大公子来得正好,这群小子明知我在午休,结果各个跟猴儿似的在附近上蹿下跳,叽叽喳喳吵得我脑袋疼,这不被我抓个正着,你快给我好好训训。”
话音刚落,唐灼忽然扭动起来,从他胳膊底下委屈大叫道:“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冤枉啊!!陆安兄救我!!”
林陆安对傅奈川道:“傅公子,小孩子爱玩闹,实在是寻常之事,如果不小心吵了你,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便是了,不要——”
话未说完,唐灼终于一下子挣脱开,连忙蹿走了。傅奈川葬魂已在手,对林陆安一笑,道:“林大公子说得在理,不过,我这人惯常不爱嘴皮子论道理——看招!”
见傅奈川竟然先动起手来了,显而易见有意要找林陆安单挑,众少年连忙抓住这个空子作鸟兽散而逃。唐灼被时锦一把抓住,一帮少年在涣灵溪飞奔,身后两道剑光炸起,被逐渐拉远。时锦冲唐灼道:“你今天真是好运气,就你被那傅奈川撞见了!没有真的惨遭他的毒手真是可喜可贺!”
唐灼对他道:“你还有脸对我‘可喜可贺’??刚才他抓着我你怎么不救我?!算了算了,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的好姐妹了!”
二人一边互怼一边来到一人员密集之处,唐灼两眼放光,道:“擂台赛开始了吗?!”
擂台赛,顾名思义就是二者相斗,赢者为擂主,再接着轮流上场与擂主相斗,赢者再为擂主,反复如此。擂台赛一般只在玄门宴会中当成调兴游戏,只允许各家中的晚辈上台,展现各家的新生风采,但虽以游戏为目的,却也是在一定程度上检验各家能力的,因此,上台的各位绝对不是抱着嬉笑打闹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