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晨走的时候,告诉天羽,他会帮忙的。他说,当初阿浩在工地的地址是他告诉了萧南,现在他愿意偿还。
阿浩去了上海,回来时正是深夜,在家里没看到天羽,打电话问他在哪,天羽说在外面。
阿浩进云水的时候,天羽正和一大群人闹得有点疯。他赌酒赌输了,一票人正在起哄让他脱衣服。天羽的情绪也很HIGH,休闲西装的外套已经脱了,白衬衫敞着领口,领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阿浩进了人群,天羽那圈里知道他和阿浩的事的不多,见阿浩帅气的样只当他是天羽的新伴,都没在意,这里天羽一边笑着说,脱就脱,爷们还怕脱?一边潇洒地扯了领带,眯着眼睛摸上衬衫扣子,豁的一下就扯开来,一帮人高声鼓掌叫好,天羽似乎有点酒意,手一翻把衬衫脱下大半,露出**的胸膛。
衬衫被拉上去,掩住了天羽的身体,一只手伸过来为天羽披上外套。
“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阿浩向周围的人示意。有人不尽兴还想闹,碰上阿浩掠过来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缩了回去。
“你来了,坐。”
天羽让人给阿浩倒酒。音乐又响,热舞又酣,K歌的,划拳的,跳舞的,拼酒的,男男女女搂在一起的,偌大一个包厢闹成一团,在吞云吐雾中散发着颓败和淫靡的味道。
天羽享受着这种熟悉的气氛,颓废,糜烂,却自在。这是他熟悉又拿手的气氛,他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晃动身体,觉得整个人有吸大麻一样的麻醉感。他笑着对阿浩说,好久没出来玩,他都憋坏了。
阿浩没有干扰他,一直坐在沙发里,看着天羽和那些人玩一些出格的酒吧里的玩意,看着他无所顾忌地喝酒,疯玩。过了一个多小时,阿浩才站起来,过去把酒杯从天羽手上接过去,说不早了,回去吧。
天羽说,今天不走了,上面开个包房,玩够了就上去。
阿浩看天羽脸色酡红,摸了摸他的脸,看天羽的脸色就知道他喝的有点高。他把天羽带到沙发上坐下,走开去为他倒一杯热茶。
天羽确实有点喝高了,今天他是三四种酒混着喝的,一下就上了头。他慵懒地瘫靠在沙发上,眼神随意地掠过包厢外面,在一个人身上停住了视线。
那是个模样俊俏的年轻男孩。他也对着天羽看。天羽看了他一会儿,远远地对他一笑。
阿浩过来把茶杯递给天羽,天羽才收回了视线。阿浩顺着天羽的眼光往外看,那男孩看到阿浩,表情一僵,走开了。
天羽喝了茶,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站起来说去洗手间,走出了包厢。
过了很久他也没有回来。阿浩在震耳欲聋的舞曲中沉默地坐着,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
云水后场的暗墙边,两个正搂在一起接吻的男人被猛地拉开,阿浩扯起天羽大步走向外面,踢开后门,手一甩将天羽甩了出去。
天羽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有意思吗?”
阿浩问。
“我问你有意思吗?!”
他的声音很高,震得天羽耳朵生疼。天羽动了动被拽疼的胳膊,好像这时酒意才有点清醒。
“喝多了……玩玩儿而已,你别这么当真。”
“玩玩儿?”
阿浩重复。
“你跟别人都是这么玩儿的?”
天羽不爱听那语气,他沉下脸。
“我难得高兴,你别找不痛快。”
“行了,别再演了!”
阿浩忽然吼出声。
“你不就是故意要让我看到的吗?”
阿浩扯过天羽的身体,让他面对自己。
“还有你最近对我的态度,也都是故意的,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阿浩紧紧皱着眉:“因为萧南?”
天羽烦躁起来,他需要一个出口去发泄心中的烦闷,而不是一个在身边质问他的**。
“别什么事都扯萧南,我和谁接吻也要关萧南的事?”
阿浩皱起了眉头,隐忍着情绪,片刻,才沉声:
“我不想看见有下一次。”
这话天羽听着十分耳熟。他曾经无数次在过去的伴那里听到类似的话,他早就听烦了。他以为龙浩会不一样。
“我说过,我最烦别人管我。”
天羽说,看到阿浩脸色僵硬了。
“我是爱玩的人,不喜欢被人管着。咱们俩在一起是你情我愿,硬要跟男女之间一样讲什么忠诚就没意思了,就可笑了。”
“看过《蓝宇》吗?里面那个捍东说过,玩这个没有认真的。”
“可是他认真了。”
阿浩说。
“那是他,不是我。我也认真,就是控制不了能认真多久。”
天羽盯着阿浩。
“阿浩,你是我最认真的一个,但不代表我会为你改变。我花心,怕腻,爱新鲜。咱们俩要在一起长久,你就得受得了这个,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就装着糊涂,不然我们也长不了。”
阿浩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知道我以前的伴儿为什么散吗?他们都想要永远,我给不了永远,所以我就让他们滚。”
“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
阿浩说。
“这不是为我好。”
“我就最烦你这样!”
天羽喊出声。
“是不是实话,你心里有数!”
“那么我也是你的‘伴儿’?”阿浩抬起头。“你腻了也要散?”
“你甭担心会散!”天羽不耐烦,脱口而出:“因为我内疚,我欠你的!”
当天羽吼出这句话,两人都沉默了。
阿浩什么也没再说。片刻后,他转过身,离去。
天羽站在巷子里,昏暗的路灯拉长了他的影子。
天羽去了阿浩那里一趟,把电脑和常用的东西带走。阿浩不在,那天晚上之后,两人没见过面,也没有互相找过。
天羽住回了自己的公寓,几天过去,和阿浩都没联系。
天羽回想那天他说的话,他想,他说的都是实话。他不知道自己的激情能维持多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变。一个人的本性很难改变,天羽不想虚伪,承诺一个永远。
拥有过,爱过。
爱情来得太晚,但幸好,这辈子他拥有了一次。
天羽想,够了。
副手告诉天羽那笔加拿大的货款终于入账了时,天羽沉吟了一会儿,开始整理办公室的文件,并且告诉秘书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
过了几天,华海和天羽合作一笔生意,签了合同。华海的陈山是天羽的老合作伙伴,彼此很熟悉,陈山有些急迫地表示这批机械交货时间有点赶,出港时间越快越好。天羽犹豫了一下,按规矩要先查验手续,但陈三再三拍着胸脯保证货没问题,他愿出双倍的码头占用费,天羽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也就痛快地答应了。
出货当晚天羽也到了码头,看到陈山亲自来了。集装箱上了船,驶离港口,一切都稳妥办定之后,陈山给天羽和自己各点了一根烟。
陈三说,我就是喜欢和你这样的人合作,爽快。
“这批货没问题吧。海关手续查得紧。”
天羽说。
“我知道你老弟在海关吃的定。”陈山眯着眼睛吸烟,目送着装载着集装箱的船头渐渐离开视野,脸上散着奇异的兴奋。
“只要过了今晚,兄弟我就发财了。老弟,你也要跟着发啊。”
天羽听他的语气,起疑,看了陈山一眼。
货量不大啊。这种货,价码高不到哪去吧。
陈山哈哈一笑。
“再高的价码,就这点出货量,就能发财?”
他表情玩味地看着天羽,天羽看着他,脸色变了。
“箱子里装的什么?”
陈山不答,天羽大怒。
“你玩儿我?!”
“只要船到了X码头一靠岸,就有这个数的进账。”陈山伸出几根手指晃了晃。“老弟,消消气,干净的不干净的都是钱,何必和钱过不去呢?到时候,自然有你的好处。”
“我他妈的早该想到你会玩阴的。”天羽说。
“李总,船可是从你的码头出去的。”
陈山说着,回头对着身后:“萧总,你教我说的话,我没说错吧?”
黑暗中走出萧南的身影,萧南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风翻卷着他的衣角,卷不去他脸上好整以暇的神色。
“SORRY,我没来及通知你一声。”萧南微笑着望着天羽:“你不会怪我吧。”
天羽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萧南和陈山,回头望向已经消失在视野中的货船。他没说话,神情已经说明一切。萧南走上前来,面带惊讶,望着天羽:“你以前没有这么不警醒,怎么这回这么轻易就上当了?我还以为会费点儿脑筋。”
萧南以为天羽会激烈地反驳,会表现得更愤怒激动一些,可是天羽却无视他的话。他显得疲惫,平静。
“这就是命。”
天羽说。
萧南端详着他,天羽不再理会他们,靠着最近的箱子坐了下来,无声地吸烟。
萧南脸色渐渐有点变化。
静夜中,远远传来了警笛声。
陈山的手机蓦然响起,陈山听了两句,脸色猛然变了,对着电话吼:
“警察怎么会来?!”
萧南把视线投向天羽。
“快撤!快撤呀!……什么?来不及?已经上船验货了?”
陈山脸色发白,惊慌地手都发抖:“萧总,怎么办?警察已经上船了!警察怎么会来的?萧总,不关我的事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是按你的指示办的!萧总……”
陈山忽然间反应过来,转向天羽。
“——是你!是你故意把码头移空,弄了个引资往海外做买卖找委托人的项目迷惑我,引诱我把计划提前了!我说怎么那么顺利,我刚要找空仓你就送上门来了,原来你早就布置好了,故意引我们上钩!李天羽!你……”
陈山扑上去一把扼住了天羽。
“你想害死老子!王八蛋!!”
萧南示意保镖把陈山拉开,走到天羽面前。
“精彩啊,天羽。”
萧南说。
“没法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自首,就将计就计,你赌我会认为你不敢把自己搭进去,会钻你放的这个空子,再让警察逮个现行。行啊,这几年我没白教你。”
萧南始终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你这是在自杀啊,把自己,还有星海都搭进去了。货是从你这儿走的,你撇不清,顶多算个自首情节。”
“我做了就没打算撇清。”天羽透过烟雾看萧南。“我陪你。”
萧南没说话,和天羽对视。他看了天羽很久,叹息。
“为了扳倒我,你连当成命的星海都不要了。”
“要赌,就要赌大。”
天羽说。
“这也是你教我的。”
萧南的眼神深沉下来。
“说的对。”
两人没再说话,听着远处刺耳的警笛和人声的喧嚣。
萧南的手机响了。萧南看着天羽的眼睛,接起:
“警察打开箱子了吗?”
萧南看了天羽一眼,将手机放到天羽耳边。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萧总,警察全部搜出来了,一共56袋,每一袋都是面粉……”
萧南慢慢收回了手机,望着天羽,慢条斯理地笑。
第九章
天羽被推搡进仓库的暗间,倒在地上。他要站起来,身上紧跟着挨了一脚。围在他身边的男人散开,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他的衣领,将他的脸转过来。
萧南放大的脸在天羽面前。“啪”的一声,一个耳光扇在天羽脸上。
“让警察来抓我?”
萧南眯起眼睛。
“想害死我?嗯?”
天羽被打得脸歪到一边,紧接着一连串凶狠的耳光落在他脸上,毫不停顿,每一个都用尽全力,天羽听见耳朵嗡嗡作响,头晕目眩。
“老子就是养一条狗,养几年也养熟了。”
萧南眼神冷酷,又充满疯狂的愤怒:“狗都不如的东西。”
又是两个耳光落在天羽脸上。天羽听见萧南一连串的咒骂,伴随着尖锐的踢打在他全身。萧南抬起脚,尖锐的皮鞋顶端狠狠踢进天羽的肚腹,一下又一下,天羽的手和腿被人按在地上挣扎,他忍过眼前的一片漆黑,睁开眼,甩过头狠狠一口啐在地上。
“跟我玩儿?”
萧南一把抓起天羽的头发,猛然向后拽,迎上天羽轻蔑的眼神。
“要不是我早料到你要坏我的事,还真差点被你玩死了。”
萧南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背叛我?”
萧南笑起来了。“背叛我,哈哈……”
他边笑边站起来,转过身去,忽然猛地转回身来,一脚踩上天羽的胸口。
“我叫你玩儿!!”
胸口仿佛丧失了呼吸的功能,内脏激烈地痉挛,天羽差点在巨痛中晕了过去。他短暂地晕了一瞬,又恢复清醒,萧南扭曲的脸在他面前。天羽从来没有看到过萧南这么扭曲的表情,毫无掩饰,毫无修饰,是**裸的歇斯底里。
天羽忽然高兴起来了。萧南暴风雨般的踢打他也感觉不到。萧南终于不再只会假笑,他知道萧南已经怒到了极点,萧南那永远高高在上的、将所有人踩在脚底的优雅的微笑终于也保持不住了,他正在发狂地愤怒,像一只咆哮的野兽。
“哈哈。”天羽笑出声来,张嘴吐出一口血沫。
“萧南,你被我气疯了。哈哈!”
天羽边笑边说。
萧南盯着他,停下了手,示意一群人将天羽抬起来,绑在了床上,四肢张开绑在四个床脚,又扒去他全身的衣物。
“你知道背叛我的人的下场。”
萧南在床边坐下,手按上天羽满是淤青和血痕的皮肤,在上面游走。
“害怕吗?嗯?”
萧南的声音很温柔,仿佛刚才那个暴怒到发疯的人是另一个人,好像他从来都是这么温柔。
天羽冷笑起来。他看着天花板,完全无视那些落在他**身体上的目光。他把眼神转向萧南,冷笑:“老子敢赌就敢认栽。”
萧南挥了挥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萧南慢慢地抚摸着天羽呼吸起伏的胸口,指尖在他心口划过。
“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
萧南说。
“我最恨别人背叛我。尤其是你。”
“萧南。”天羽平静地望着天花板。“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痛快点儿,像个爷们。别那么多废话。”
“你真的以为,我舍不得对你下狠手?”萧南看着天羽。“李天羽,这几年我待你不薄,你应该清楚,换了别人像你这样三番两次地挑战我的耐心,会是什么下场。”
“而你,”萧南靠近天羽。“不仅活得很好,还有精力来背叛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萧南猛地拽起天羽的头发。“因为我对你手下留情,一直罩着你,让着你。现在看来,是我心太软,养了一头白眼狼。我的好心都被你当成驴肝肺,你不感激还要反咬我?!”
“感激,我当然感激。”天羽说。“没有你萧南,就没有我李天羽的今天。所以……”
天羽猛地转过头:
“所以你说的对,我就是你的一条狗!你暖床的男妓,随叫随到爽了也不用付钱的鸭!只不过比那些鸭风光,我人前风光得二五八万,人后就要跪着舔你的脚心!还是你嫌我干得还不够下贱?萧总,你要我怎么感激你?替你去死的时候还要给你磕头说谢主隆恩?!”
“所以你就想害死我?”
萧南慢条斯理。
“可惜,多好的机会,你差一点就成功了。你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吧?想摆脱我,不惜把自己和星海都搭进去。天羽,你可真狠心。”
萧南的手上移,移动到天羽的脖颈。
“你就真这么恨我?”
手卡住了天羽的喉咙。
“恨到要跟我同归于尽?”
天羽笑起来了,火辣辣的气管让他的笑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我是为民除害。”
天羽边咳嗽边笑。
可惜差一点就能成功了。天羽遗憾地想。他还是低估了萧南,低估了萧南对他的算计。他忘记了,萧南从来不会信任任何人,即使是他要利用的人。不,他没忘,但他只能孤注一掷,因为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他还能有时间……
如果还有时间,他还想做很多事。但是没机会了。这一刻天羽觉得自己应该想起很多,怀念很多,可是脑中却始终是混沌的,模糊不明。他的眼前只有一个人影,他想,现在他在哪里?会不会还在为那天他说的话伤心?
傻子,说狠话就是他的专长,都不用打草稿的。
萧南打量着天羽的脸色,猛然收紧了手指,天羽窒闷,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走神。”萧南盯着他,“想谁呢?”
天羽呼吸急促,眼光落到萧南脸上,直到萧南松开手指,天羽猛烈地一阵咳嗽,喘着气,戏谑地嘲讽:
“你不会希望我在想你吧?”
萧南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天羽。天羽的脸颊肿起,浑身淤青,**的皮肤在潮湿阴冷的空气里收缩着毛孔。萧南站起来,从床头拿出一个东西,抽出两根电极,夹住了天羽的乳尖。
冰冷的夹痛如刺钻进天羽的身体,看到萧南若无其事插上插头的时候,天羽知道他打算干什么。萧南渐渐推上了电控,天羽的身体猛然抽搐了起来。
“求我。”
萧南在天羽耳边吐气。
“求我就放过你。”
当萧南松开电板的时候,天羽蠕动着嘴唇。萧南凑近他的耳边,听到天羽低低地四个字:我X你妈。
天羽从昏迷的意识中被人拍醒。四肢已经被松开。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天羽试图挣动身体,手脚却麻木得仿佛不存在。微微一动,全身上下流窜过激烈的痛楚。有人摸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发一点点理平。
天羽睁开眼看清了萧南的脸,天羽笑了起来。
“……你最好弄死老子……要是老子死不掉……还要干死你个狗娘养的……”
萧南抚摸过天羽虚弱的身体。
“别嘴硬。只是开胃菜,大餐还没有上呢。你也见过我整治人的手段,咱们要不要都来一遍?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天羽不再理会,闭起眼睛。
他从进这个房间起,就没打算能完整地出去。愿赌服输,从他听到萧南放进货舱里的是面粉那一刻起,他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他曾经想过很多次,真到了这一天的时候萧南会拿他怎么样,现在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天羽反而不想了。
他想,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干得最畅快的一件事,尽管不够漂亮,但他终于顺着自己的心意做了一件事,做了一回他自己。
萧南抚摸过他的脸颊,低下头来向他的脸上轻轻呵气。天羽感到一阵恶心,他睁开眼睛怒骂:
“想怎么折腾就来,别恶心老子!”
“你倒是提醒我了。”萧南笑了起来。“我想起来了,我们小羽一向吃软不吃硬。我知道怎么让你更恶心。”
萧南的手不轻不重地抚过天羽**的身躯。他把天羽翻过来,天羽挣扎着,却被剧痛牵扯,被萧南强硬地翻过了身。萧南压住他的脊背,让他趴卧在床上,手指沿着背肌中的凹线向下滑动着,一直滑进天羽的股间。
“你的身子真美。”
萧南啧啧赞叹着。
“你全身最美的地方,就在这儿。”
毫无预警的,萧南的手指戳向天羽的后身,强硬地挤了进去。
天羽的背上起了一阵恶寒,极力挣动起来。
“我从来没有碰过这儿……”萧南的声音带着某种兴奋。“你知道为什么?”
他的手指强力地向深处探了进去。
“因为能给你开苞的只有我。”萧南吃吃笑着,低头凑近了天羽。“像你这么骄傲的人,从来没让人骑过吧?”
萧南拿过手机,打开了照明灯。
“我就要让你一直是个处。一想到你还是个处,我就兴奋不已。”
萧南咯咯地笑了,笑声锐利而兴奋。他抽出了手指,把亮着灯的手机靠近天羽的下面。
“知道吗?小羽。你的后面是艺术品,我精心保留到今天的艺术品。你越不让人干,它就越是我最好的乐趣……”
萧南的声音忽然停住了。他一动不动,盯着被灯光照亮的天羽的后身。
“哈……哈哈……哈哈哈……!!”
天羽颤动着肩膀,哈哈大笑!
他简直笑得快要岔了气。如果不是浑身无力,他真想扭回头看看萧南现在的表情。
这是他献给萧南的大礼!这个**的疯子!
在天羽嘶哑的笑声中,萧南的声音冷到了冰点。
“你被人干过?”
天羽嘶哑的笑声一直停不下来。
“是谁?”
萧南声音扭曲。
“龙浩?”
“你竟然肯让他上你?”萧南不可思议,声音里冒着冰冷的寒意,带着深深的震惊。
“你趴在下头给他干?”
“我就愿意给他干。”
天羽笑,用力回过头看萧南。
“我们天天都在干。他想怎么干我都可以,我乐意。”
“贱货!”
萧南猛然变脸,疯了似的跳起来,操起皮带没头没脑地抽在天羽背上,激烈的剧痛让天羽浑身痉挛。
萧南连抽了几下,扔开皮带,猛地把天羽翻转过身,用力捏住天羽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
“老子还没操过,你让别人操!**!好啊,你喜欢,待会儿我就让你尝尝被男人排着队操的滋味!”
萧南粗言乱语地骂着,拽开裤子拉链掏出家伙,粗鲁地塞进天羽的嘴里。他固定住天羽挣扎的头,揪着天羽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将丑陋的东西在天羽嘴里狠狠抽动。萧南喘着粗气,低头俯视天羽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奇异的兴奋,动作猛烈得整个床架都在摇晃。萧南边抽动边凶狠地大声咒骂,将天羽拽拉到墙边抬起胯用力捅进他的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嚯嚯的声音……
忽然萧南一声惨叫,猛地跌下了床,天羽一甩头“呸”地吐了一口,看着萧南痛苦地捂着下身的样子,爽快到了极点,哈哈大笑。
“操你的太监!”
天羽痛快地咒骂。他恨没有将那玩意儿整个咬掉,让萧南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
萧南直起身来,瞪视着天羽,随手在桌上的工具堆中抓起一把刀,抓住天羽,把刀尖逼近天羽的性器。
“不要以为我宠着你,就舍不得废了你。”
萧南发出桀桀的怪笑。
“你不是喜欢龙浩,喜欢到撅起屁股给他干吗?!要不要我成全你,让你以后都干不了他?”
刀尖顺着天羽的性器慢慢滑下,萧南的嘴角浮现奇异的笑意,天羽毫无表情地和他对视,忽然在萧南放松警惕的时候,使出积蓄半天的力气猛地夺过刀,划了过去。刀尖飞快地划过萧南的前胸,萧南避开也还是绽了个深深的裂口,血丝迅速地渗出来,流下胸膛。
天羽喘着粗气,如果他有平时的力气,他已经在萧南的身上刺下十七八个窟窿,不是用刀,用电钻,让萧南尝到他施加在别人身上的滋味,被生生剜去血肉的滋味!
萧南抹了一把那血,似乎感觉不到疼痛,目光中竟然含着兴奋。“太带劲儿了,原来你喜欢这么重口味的。”他扯开衬衫随意地扎紧伤口,把天羽按倒,抓起刀尖,比划在天羽伤痕累累的脊背。刀尖在皮肤上刺了进去,萧南紧紧按着天羽的背,用刀尖一笔一划,刺出一个“南”字。
“你永远都是我的,摆脱不了我。”萧南得意地欣赏着那个血肉模糊的“南”字,神情陶醉。
“知道吗?古代奴隶的身上都会烙上主人的印,只要烙印在身上,他一辈子都是奴隶。我只是给你刺个字,没上烙铁,小羽,你说我是不是很心疼你。”
剧痛的冷汗从天羽的额头落下,迷住了他的眼睛。天羽咬着牙不漏出一声**,萧南凝视着他的眼神,入迷地笑了。
“就是这个眼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你比那些哈巴狗有趣多了,又聪明,又强硬。就像只被雨打了的小蝴蝶,拼命想甩掉翅膀上的雨水远走高飞,雨下得越大,蝴蝶就挣扎得越厉害,可惜,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萧南慢条斯理地抹了抹天羽额头层层滚下的汗,端详着他,啧啧感叹:“可怜啊,你在这里受苦,你那个英雄的**在哪儿呢,怎么不来救你?”
天羽逼迫自己的意识保持清醒,勉力睁开被汗水迷住的眼皮。他吃吃地笑了。
“……废话还真多……果然他妈像个太监……”
萧南毫不动怒,继续抚弄着他。“你还是学不乖啊,齐正风的教训还不够,你这是逼着我不让龙浩留在这个世界上。”
萧南一字一句,声音冰冷。
“本来我还不打算赶尽杀绝。现在,他干了你,他就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