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家君子 by 商厉【完结】(10)

2019-05-31  作者|标签:

所以有个一间办公室工作的同性伴侣,就大大减小了每月掐著日历回家敷衍公事的可能。开玩笑,天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拿著销售员的底薪干著CEO的活儿,晚上还要一个蹲点扮学生一个出门装三陪,开个车回家都怕疲劳驾驶,睾丸素全用来刺激肾上腺了,从哪压榨出个一夜七次郎维持夫妻情义?

求大个肾!

别说王君估摸著自己没那西门大官人的能耐,潘良大小也算一知识分子,中学生理课正经念过的,为了不每天顶著疲软的黑轮面对客户同事,两人这段时间坚决秉持有清汤无肉圆的默契,除了逢年过节疯一把,其余夜里不是盖棉被纯闲聊就是亲亲抱抱睡大觉。

可毕竟是青春正当年,少了道体液交换的过程,那小眼神越发朝拔丝山药靠拢,一接上头就如桂花糖藕般如胶似漆不可分离,绵绵密密拆脱不开。

按照王老五对陈家豪小朋友的普盲教育,这才是视奸的最高境界,传说中的“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然而对於蜜月期的小两口来说,光有眼神上的深度**显然是不够的。要知道,虽说名义上是同个项目小组的搭档,可他俩一主内一主外,一者主持协调整合标书於办公室之中,一者大吃四方搜索消息於各大酒店之外,每天跟著星星出去踩著月光下班,相守的时光每天还不到六个小时。终於有一天,王君冲完战斗澡往床上一瘫,苦著脸说什麽叫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情今儿个真是见识到了,潘良闷在被子里呈半昏迷状甕声甕气,说再这麽下去我倒不怀疑自己会变柏拉图,就怕中标之後第一件事得去看泌尿科。

无论工作怎麽忙,地球还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咕噜噜地转,两人已经昏天黑地到浑忘了什麽情调什麽跨年,只在潘拾忆十二道金牌的催促下记起来还有过年这回事,王君一拍脑袋,开始大肆采购各位领导的拜年用品,分门别类地堆了半间客厅;潘良更是抓紧时间跟各位叔伯长辈交流感情,对著电话簿强迫症似的一遍遍检查有无遗漏。

时光不等人,终於,两人踩著二十九的小尾巴陪王君回家见了个父母,鉴於前年南方雪灾以及最近的精神状态,一贯热爱开车的潘大少都退了一步,乖乖地跟著相公飞机转汽车。他原本还担心得费神应付性别问题,没想到一趟门过得是有惊无险,虽说出了点意料之外的小插曲,却没受到预想之中的刁难。两人恭敬捧上数十只或厚或薄的红包,好生享受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日子,又赶著初四飞了回去开始准备著给各家拜早年。


春秋代序,阴阳惨舒,帝都平安无事,转眼又是一年。

且不说一家四口过小年这等琐碎事,在一个美丽的二月天,出现了一个浪漫而又激动人心的巧合,两人在同一天迎来了一起度过的第一个**节、天丰广场的开标日,以及王君的三十岁生日。

对此,坐在招标现场最後排的潘大少领著一群神色紧张的同仁安静地坐著,手持iPhone低声说著什麽,笑容灿烂,语气温和。

“原来你是水瓶座啊。”

“那是,我现在觉著星座这玩意儿还是有点道理的。”

“好啊,中了就带你去里布尼察湖来个二人环湖自行车赛,没中就休年假回家陪爸妈。”

“哈哈,土鳖了吧,让少爷告诉你什麽叫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旅游方式,省得你个乡逼二货始终停留在富士山看樱花的低水准。”

“知道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你这几个月又不是白忙活的。”

“嗯,还有五分锺就开标了,不跟你说了,晚上你烧??面条也成,真不行回家吃Selina去。哈哈,那是,**後妈的机会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摊到的。”

“滚你的三百回合,说正经的呢,挂了啊,嗯。”

招标这种场合虽说不是你死我活,可也不带这麽欢腾的吧?贺常年望著潘良镇定的神情,心头微一怔忡。荣盛没参与到这个标里来,他今天过来名为观摩,说到底还是某种好奇心作祟。

认识王君三年多,贺常年对能留住这个人的人深感兴味。

然而看著今天的这一幕,他却不知心头是何等滋味。潘良花名在外,又是个飞扬佻脱的性子,两人前些年的生活圈子著实有过不少交集,可不知什麽时候,这个人就变了。身上那种无处不在的、深沈而幽微的焦虑气息慢慢散去,整个人看起来光润坚实,眼神宁柔有光,浑不似过往浮躁。

再瞧著潘良微笑著安抚身旁紧张的同事,贺常年淡淡一笑,忽然想起某句不知名的歌词:

心里羡慕那些人,盲目到不计後果。


未完待续


十四、我最亲爱的(中)

离开标还有四分锺。

台下的窃窃私语和客套寒暄逐渐散去,混杂著焦躁和渴求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今天来的都是自家头面人物,就算想拉关系套磁,也没谁会自**份地在这种场合提出,就算是最不拘礼的方远也穿了身规规整整的西服端坐等著。即使是坐在不起眼角落里的MOHO诸人,也只是按捺著心中的期待与紧张,勉强保持了业界领头羊的风范。

只有前排万柯一行人,才是真正地镇定自若、波澜不惊。尤其是王仕,面对这麽大的利益**,端茶的手稳若泰山,那种久经沙场的淡淡威仪感并不凛冽,却敲得潘良心上一震,压抑许久的好胜心陡然涌起。

再要多少年,他才能达到那种境地?

高山仰止莫过於斯。

就在刚刚,仿佛是心有灵犀,王仕在他接电话的同时拿起了手机,又在几乎同一时间挂断,随即微微转身,仿若不经意地向後瞥了一眼。潘良素来相信自己的直觉,王牌销售员特有的第六感告诉他,事有反常必为妖。

然而他很镇定。

他已经把自己的任务全部完成,对付这种千年老妖自有别人接手。

老头子说,学会放权是关键;王君教诲道,要信任同事的专业领域。

离开标还有三分锺。赵宁已经禁不住伸手往裤袋里摸了,左超然按住他的手,半开玩笑道:“都戒了好几个月了,这会儿功亏一篑,当心回去给弟妹闻见你一身烟味,拆了你电脑主板罚你。”


赵宁讪讪地笑了笑,“老左啊,咱们也这麽些年的交情了,可不带告我状的。”左超然嘿嘿笑著,略带疲惫的脸上笑出一朵老菊花,“那可不一定,开发部为了天丰广场停了三个正在进行中的案子,老哥我几次在销售部拍桌子要他们回笼资金,万一拿不下来,我这脑袋不给潘总剁成猪头肉下酒才怪。”

“放心”,一旁观战的潘良哈哈一笑,见前面已经有人回头,赶忙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昨晚我还听我爸跟人赌咒发誓说这辈子都不碰酒了,左叔的脑袋铁定安全。”不知道这年头是怎麽了,老人家的脸皮居然都分外薄,几次劝他们公开都说慢慢来,他都懒得管这闲事了。

哪像他和王君,自从不知哪天两人达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开始,就不再刻意掩饰两人的关系,王君更是午饭夜宵光明正大陪著,只要有可能就天天不落,权当之前的约法三章是个屁,连污染空气的作用都没留下。

虽说没刻意公开过,不知道的估计也没几个了。

还有两分锺。官员们陆续进场,又是好一番眼神交会,至於其中意趣,各人冷暖自知。

一分锺,负责主持招标的赵副局长微微一笑,在众人或仰慕或期待的热烈视线中站了起来,一句话让现场炸了锅。

别说那些如丧考妣的同行,就连潘良也险些惊叫出声。

今天当然不止开这一块地,可肥肉在前,骨头渣子自然没怎麽引起众人注意,不过是一些小公司的目标而已,像万柯和MOHO这种公司哪里会跟他们抢食吃。而现在开发局竟然要把南侧的四百亩地老旧小区划出来作为改造工程,跟天丰广场捆绑中标!

也就是说,拿下天丰广场就等於拿下了四分之一个东城。

整个会议厅里顿时一阵轩然大波,潘良几个深呼吸,硬生生按下心头惊异之情,天丰南边地段绝佳,几个小区可说家家都是钉子户,是块看似好吃、实则难啃的硬骨头。可尽管如此,即使四处告贷砸锅卖铁,相信现场的每家都愿意接下这块烫手山芋。

可在场的谁不知道跟这种人是万柯的拿手好戏,潘良银牙咬断,暗骂王仕这闷骚老头好大的手笔!


正在此时,手机微微一震,前後三条短信蜂拥而入。

出乎意料,第一条是他小後妈戴琳娜的:镇定,好好学著危机公关要怎麽处理。

潘良若有所思地抬头瞥了依然不动如山的王仕一眼,接著翻收件箱。

第二条是王老五,谄媚地问要不要帮他给王君订玫瑰,九百九十九朵蓝色妖姬?

妖姬你个头!你全家都妖姬!大少额头满是青筋,险些破口大骂。

第三条是个陌生的号码,潘良心头一凛,抬头望向前方。王仕正好整以暇地和身旁的开发部经理小声说著什麽,神色安宁,嘴角含笑。

潘良心头微微一动,答案仿佛已经呼之欲出,麽指一点,那条信息只有两行字,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以合作求双赢,潘先生意下如何?


好你个王君,那麽多功夫都砸在这了。潘良眉峰一剔,手指翻飞。

“前辈吩咐,敢不从命?”


未完待续


十四、我最亲爱的(下)——正文完结

当王仕和潘良携手站在台上,宣布万柯和MOHO将合作接下天丰广场及南部小区的开发案时,无疑具有极强的象征意味。

既是MOHO的新老交替,也是地产界两代精英的一次正面交锋,更透露出一种微妙的意向,似乎标志著两家这些年来你死我活的不懈斗争就此告一段落。

无论是众人期待中的冷嘲热讽唇枪舌剑,抑或是眼色交汇的黑箱气息都没有出现,潘良侧身牵著老人慢慢下台的场面无比温情,晚辈的谦抑自持和长辈的提携後进构成了一副极其和谐的画面,无声地对所有想要在鹬蚌相争的夹缝间谋取利益的人们发出了最温柔的提示:

可以两家楚河汉界分而治之的时候,为甚要给你五胡入华天下大乱的机会?

这是一次和缓的变革。

昭示著两只切蛋糕的手经历了千山万水後,诡异而又自然地握在了一起。

然而,除了温和慈祥的笑容,身处众人仰慕视线中心的王仕总裁却并没有什麽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悦,反倒是有些怅惘之情。这种感觉,即便是站在他身旁的潘良也很难体会,在场所有人中,也许只有贺常年真正了解老人此刻的心思。

只因他的父亲也常常有类似的笑容,夹杂著微苦的自嘲,与淡淡的怀念。

一辈子打下的家业,眼看著就要雨打风吹去——抑或是在外人的手中繁盛茁壮,对观念传统的老一辈人来说,区别其实不大。

不孝有三,无後为大。偌大家产,谁堪相托?

想必王仕此刻,对於安坐办公室的那位老对手,应当很是羡慕。

虽说今天并没有多少记者到场,惯来谨慎的王老爷子仍然在走进了停车场又屏退众人之後,才放开潘良的手,恢复了温和中带著淡漠威严的表情。王仕深深看了身旁的年轻人一眼,轻声叹道:

“前些年我并不看好你,想来你父亲也是,不过从这段时间看来,你做的不错。”

潘良微微一扬眉,并不掩饰内心的欢喜和惊愕,不卑不亢地笑笑,认真道:“设计是叶总监负责,标书则是左叔和赵叔的功劳,我虽然一直在努力学习,但时日太短,并没做成什麽。”

王仕淡淡一笑,“有时候,什麽也不做,才是真的做地不错。”头一次,这位老人的眼睛里透露出了无法遮掩的疲态,顿了顿又道:“我那儿子,就是做得太多了。”

潘良沈默不语,王仕家那摊子事闹得可谓人尽皆知,请神容易送神难,娶个高门媳妇儿进来,野望自是一览无余,可你管不住自个儿老二在外头搞七捻三,人身娇肉贵的小公主又岂是那麽好打发的?

王仕敛了敛心神,慢慢说道:“虽然万柯已经到了一个人吃不下天丰的境地——不过,刚不可久。MOHO这些年风头太劲,也该是让别人吃口饭、自己也消化消化的时候了。从守成来说,你比你父亲做得好。”

潘良粲然一笑,眉宇间清朗无限,轻声道:“子不闻父过,伯父谬赞了。今天跟伯父说了这麽一会话,晚辈受益已是良多,将来的路还长著,要学习的东西数也数不清。”

今日一行,他对王仕能屈能伸的胸怀和处事手段极是拜服,这几句话倒不是虚言。他素来自傲,但面对这位提携过王君,又和自家老爹争斗十多年的老对头,还是只有仰之弥高的份儿。然而王仕只是摇摇手,豁然一笑,“长江後浪推前浪,老啦!不服不行。想来你今後也忙得很,哪天有空的话,带著王君小子来伯父家玩吧。”

潘良还待再说,老人已经在司机的扶持下钻进了车里,只淡淡丢下一句笑言:“本想著留下王君那孩子帮帮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现在看来是我一厢情愿了。不过你哪天若是用不上他,尽管丢出来无妨,也算孝顺长辈了。”说完哈哈一笑,关上了车门。

潘良目瞪口呆地瞪著缓缓开走的车屁股,肚里暗骂,妈的,临走还要挑拨里间。老而不死是为贼,王君说得对,古人当真诚不我欺。

常言道,情场得意职场失意,然而潘良不是潘金莲王君也不是西门庆,都是认真工作的人,怎麽会信这个邪?

小平爷爷说,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於是**节这天的中午十一点半,在把标书和功劳都扔给几位长辈带回去之後,潘大少弯到凯宾斯基取了蛋糕,意气风发地驾著他的莲花小跑一路杀到外国语。

王君先生自然早就在门口候著了,只不过耳朵里塞著iPod手里抓著《北京青年报》,嘴里还叼了块山东大饼,实在没有什麽二十四孝男友的自觉。

然而——帅哥就是帅哥,即使是叼著大饼的帅哥!

且不说那高挑身段俊挺发型、风流眉眼倜傥样貌,就是嘴角那丝懒洋洋的、满不在乎的动人笑意,也足以迷死万千花痴少女。

潘大少哼了一声,手刹一拉钥匙一拔,非常霸气地公然违停。甩开车门拎起蛋糕玫瑰,一脸王老虎抢亲状气势汹汹地冲上前去,扯下王君耳机低声一句怒吼:“校门口当王子的感觉好极了吧——我的王大博士?”

“那是!”王君哈哈大笑,吞下最後一口大饼,一把抱过玫瑰,引起惊叫连连。

原本还想吓他一吓,可看他眉眼俱笑神色飞扬,真是怎麽瞅怎麽欢喜,怎麽看怎麽舒畅。

大少一个冲动,膝盖就跪下去了——

“王君,结婚吧。”

虽说连戒指都没准备一个,不过某大少跪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毫不忐忑,一旁少女们的诺基亚都快闪翻了。

王君愣了两秒,随即极缓极灿烂地笑了起来,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啪”地弹开,

“一样款式一样大小,给你优先权。”

潘大少秉著无商不奸的本能拿起戒指看了看,就最老土的黄金,圆圆的一个圈,连刻字都没有。又歪著头思考一番,觉著好像真没什麽区别,於是捡了左边那个给自个儿戴上,下巴一抬,“我开车,你副驾,没问题吧?”

王君不说话,只是笑。

“没问题?”已经抓著人家手往上套了,这人偏还要问。

“没问题。”

“一辈子?”

??

“一辈子?”

??

他不说话,潘良就仰著头一直等。

那麽信赖地看著他,眼里亮闪闪的全是光。

“一辈子。”王君握住那只手,郑重地说:“一辈子。”

走在帝都校园十大景观之一的**大道上,两人一边小心翼翼地躲著鸽子屎,一边笑呵呵地捧著花提著蛋糕、手牵手往前走。一路收获羡慕眼光与美人飞吻无数,祝福九十九人种五大洲。

“你们学校校风挺开明啊,这抗打击能力,都赶上我爸了。”潘良还是第一次来外国语,一路好奇地东张西望,

“那是。”王君拖著嗓子,懒洋洋地道:“我一直觉得外国语是最适合谈恋爱的学校,无论你是热爱男扮女装装逼作秀,还是喜欢内衣外穿扮个二缺圣母,都能找到你中意的那一款。”

潘良感叹道:“中国大了,什麽奇葩都长得出来。”

说到奇葩,王先生顿时贼眼放光,“嘿嘿,上次聚会没见著林鸿睿前男友吧?大名鼎鼎的雪纺**背带裤,传说中的背影杀手啊!下次带你看看,据说他最近跟宗羽霖处得不错呢。”

“你当逛动物园呢!”潘良瞪他一眼,“书都读哪去了,多不礼貌!”

王君嘿嘿一笑,“夜壶找尿盆,什麽人找什麽人,潘大少小心别株连九族啊~”说著还有意无意地晃了晃左手,其神情之得瑟实在欠抽。

潘良懒得理他,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听说你们那阿语楼修一半,施工方又携款潜逃了?”

“嘿,你还想接下来不成?”王君歪著头瞥他,眼里满是笑意,“早上那顿还没吃撑?”

“怎麽,不成?兔子再小也是肉!”潘良横他一眼,“倒是你,王仕那种老狐狸你也能拿得下,挺行的啊。”

说到这,王君的脸顿时苦了下来,“老爷子只是老狐妖而已,真没花多少功夫,咱爸那可才是老顽固,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口舌才让他同意和万柯和解不?”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邀功之意一览无余。

“是是,知道你了不起。”潘良没好气地瞪他,“要本大少赏你点什麽?”

“NONONO”,王君义正言辞地摇手拒绝,“第一次**节礼物,当然要大——手——笔——”

潘良一怔,随即便是一番大笑,两人仿佛回到少年时代,毫无形象地追逐笑闹,声音传到操场上,引来正在练球的姑娘们一片侧目。

地上,是碎落的淡淡树影。

天上,好大一轮初春暖阳。


闹了好一会儿,王君喘著气扶著腰,指著路旁一栋没修完的大楼,歇了好半天才笑道:“这是万恶的日语系图书馆,我念研一时就开始建了,估摸著他们是想修成东京机场。你说要不咱们顺手把它给拿下了,也算是给母校学妹做贡献?”

谁怕谁,潘良一挑眉,“成啊,我明儿个就去查查是哪边负责的项目,找人给说和说和?就当是——结婚礼物?”

王君笑得眉眼弯弯:“要不咱结婚後我做生意养家糊口,你回学校念书享福?”

潘良怔了下,他最近是有去进修的想法,不过这才刚这麽一想呢,这人难道是自己肚里的蛔虫,还是能掐会算不成?

这麽想著,不由地勾起嘴角,“再几年吧,你肯累我还舍不得呢。”

王君笑了笑,轻声道:“有你在,怕什麽。”

那些流言蜚语猜测离间挑拨误会,怕什麽。

只要看著你那双眼睛,只要我还是你的副驾。


本来想著**节应该浪漫一点,餐桌搬到顶楼,来个烛光晚餐,送给你满天星光和我的爱情。

但就这麽阳光下和你牵著手,我最亲爱的,就已经完美到不行。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走在街上。”

海子这麽说过。

王先生很喜欢这位老乡,所以选择它作为完美结局。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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