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一整个人身体都在痉挛抽搐,付宽在一边惊恐的看完全程,已经吓得不敢开口求情,浑身哆嗦。
“还哭。”哭的又没身边这小孩儿好看,装什么可怜。江海州蹙眉,踩着胳膊那只脚拧了个劲儿,陈秀一直接晕了过去。
江海州在地上蹭了蹭鞋底,原地站了两秒,二十多岁的门卫跑出来,一脸狗腿的叫“州哥”,蹭过来点烟。
“州哥,什么时候把人送医院?”
“随便。”江海州叼着烟,口罩围在下巴上,冲付宽勾了勾手指,“过来。”
付宽被这一指头吓得又一哆嗦,几乎是用挪的蹭到了江海州跟前。
“害怕了?”
付宽点头,又摇了摇头。
“嗤,送你回家?”
付宽没说话,眼圈红红的,快要哭了。
“又要哭。”江海州最怕这个,“不许哭。”
付宽猛地点头,捂住了嘴巴。
“你没、没事吧?”他松开嘴巴,小心翼翼的问。
“你看我像有事儿的样?”江海州说:“打几条狗而已,走吧。”
付宽没动。
“不走?”江海州瞥他,“不走你就留这陪狗吧。”
付宽瞪大眼睛,咬着唇,上前扯住了江海州衣角。
江海州怔了一下,忽然就轻笑一声,看了眼付宽白白嫩嫩的小手,转身往前走。
付宽跟在江海州身后,他没人家走得快,只得跟紧点。
“你是先回家还是在外头吃饭。”他问过刘扬,有些孩子要上晚自习,晚上有时候不回家,在学校附近吃,吃完了就回教室。
“你、你呢?”
付宽抬头,眼巴巴的看他。
“我啊,你猜呢。”江海州笑了一下,平时也不是爱笑的人,不知怎么碰到这孩子就总是想笑。可能是没见过这么爱哭这么呆的。
正在街道旁,付宽突然就停下来,手伸进书包掏东西。
江海州一直有意无意关注他,直接把他拉到马路内侧,下一秒就看付宽拿出一个钱包。
“三千,现金,卡,密、密码是……六、六”
“等会儿。”江海州打断他,“我可不给你管钱。”
“不是、管,给、你的。”
“都给我?”江海州挑眉。
“我留、留五十,买,资料。”付宽看他,“可、可以,吗?”
江海州看了他两秒,猛地就把他拽起来摁在在马路边的车窗上。
付宽惊恐的瞪大眼睛,下意识抬起胳膊护住头,双眼紧闭。
江海州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车门,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他遇见棘手的问题才会出现的动作。
“我不打你。”江海州声音无奈,“说过很多次了。”
付宽睁开眼,“那钱,要、要吗?”
江海州忽然凑近他,鼻尖挨着鼻尖,声音又低沉又暧昧。
“你想泡我啊?小不点。”
付宽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江海州一般不逗人,因为他圈子里没出现过脸皮这么薄的,换成任何一个以往认识的这时候早就搂上来要亲他了,所以他总觉得自己吃亏不是空x_u_e来风,他基本不和人亲热,就是亏,血亏。
“不说话,默认了?”
江海州变本加厉的贴过去,嘴唇快碰上他耳朵尖了,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他耳廓上。
付宽脸红的仿佛要滴血,一动也不敢动,这个男生靠的他太近了,那栗色的发丝碰到自己的额角,好痒啊。他用的什么洗发水,好像有水果香呢……糟糕!不、不应该发呆的!
他刚想央求江海州放过他,对方已经先一步离开,还把他黑黑的头发揉乱了。
“怎么头发也这么软。”江海州一边揉一边感慨,“你身上没点硬的地方吗?”
“有,有能硬、的。”付宽想了想,指了指自己下/身。
江海州嘴角一抽,伸出大拇指,“你牛逼。”
付宽似乎没听懂,看着江海州,脸蛋红扑扑的,特别可人疼。
江海州心下一软,“小东西,以后把钱看好了,谁敢欺负你勒索你,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让他被横着抬出八中。”
“钱,你、不要吗?”
“我要什么啊。”江海州说:“你交保护费给我?那这点儿可不够。”
付宽秀眉蹙了蹙,“我可以,攒、攒钱……”
“行了。”江海州说:“用不着,先欠着吧,以后有你好还的。”
付宽急了,“你不要,嫌、嫌弃!”
“c.ao!”江海州一脸烦躁的把手按到付宽脸旁边,“我说不要还他妈硬给,什么道理啊,你自己拿着,不许给别人花一分,敢不听话我扒了你打屁股!”
江海州说着手就痒痒,最后也没敢碰这孩子,只在人光滑柔嫩的脸蛋上捏了一把,“得听话听见没?”
付宽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用力点了点头。
真可爱啊,江海州心想,好想日,但是他妈的这可是雷池红线,他还不至于那么畜生。
第4章 受伤
付宽的家距离学校不算远,县城一共也没多大,他习惯了走着去学校。他在镇中心住,而一些乡下的就不得不住校,有c.ao心的父母也会过来陪读。
陈秀一就属于那种家里过来陪读的,学校附近的房子有很多会空出来出租给陪读生。以前付宽放学回家时会刻意绕过陈秀一的家。
很多走读的瞧不起住校生和住的很近的有可能是陪读生的人,但陈秀一学习还可以,而且皮囊也不错。付宽原来也是这样认为的,直到他遇见了江海州。
陈秀一这种低俗的人,被江海州甩出十条街去!
今天江海州估计不会再来接自己了,付宽竟然有点想念那个意外的拥抱。他妈妈不这样和他亲近,对其他人他防备心又重,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他印象中是没有的,一点都不难受,还很舒服很温暖。
他在要出门的时候碰见了陈秀一经常一起走的好哥们儿。
“付宽,你认识江海州啊。”
“啊?”
“那个……陈秀一好歹也和你同学一场,你就饶了他吧。”
付宽没说话,他没听懂,他怎么就能够上饶了陈秀一了?
“唉。”那男的也看出他一脸茫然,声音低了一些,态度恭恭敬敬,甚至带了隐隐的畏惧,“你接受他的道歉,把这页翻过去吧,他浪归浪了点,总归没对你造成啥实质伤害不是,现在这样旁人都知道他被江海州打了,那以后还怎么混得下去啊。你让江海州松松口,给陈留点活路。”
“江……很,很厉、害吗?”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那么罩着你?”那男人豁然大悟,“你……你是被他强迫的?”
说完竟然目光里带上了隐隐的同情。
付宽:“……”他懒得解释,那人才不会强迫自己呢,付宽拎得清,那人看着笑眯眯的,其实心气高的根本和这些人都不一样,不属于这群乌合之众的范畴,他不需要强迫别人,真那样做了,反而是他吃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