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他不是你朋友!”游危低声责备着文诺,背过手来悄悄在小孩胳膊上掐了一下,脸上却是笑靥如花,“靳先生,我有说要他赔猫粮吗?问题是人吃了猫粮对身体不好!我是关心他!”
“那您这关心的方式可真够特别的。”又一个厚重的男人声音在身旁响起来。
文诺一转脸,东方旅游总公司执行经理的包子脸正严肃地对着他。
游危撸胳膊挽袖子的摆出一副准备干架的模样:“呀,今儿老子是撞了哪门子邪,这一个两个的都来管老子闲事?”眼风一扫,气得七窍生烟,“文诺你给老子站住!”
事情因你而起,你倒溜得快!
正靠边走想不引人注目地离开现场的文诺“啊”了一声,停下脚步。
要不是旁边俩男人四只虎目圆睁直勾勾看着,游危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什么意思啊你?合着你吃了我的猫粮,我还有错了?这兴师问罪的算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成为视线中心的囧孩子“扑哧”一笑:“你的猫粮?你眼睛瞪这么大,还真像是一只猫!”
游危这叫一个气呀!正要上前去教训小破孩,就听八点钟方向传来一阵怒吼:“吴鸣!你TM给我解释清楚,这TM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游危脸一沉:“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拔腿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
成深是行动派,撩开长腿跑在了他前面。
娃娃脸经理似笑非笑地看看文诺,很突兀地抬手在他脸上拍了拍:“你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关心吴鸣似的?”
文诺嫌弃地看着那只拍打自己的手:“你和靳成深真的是表兄弟?”
“你说呢?”
小破孩问过之后似乎就对自己提出的问题失去了兴趣,对子皓的反问只装作没听见,一步三摇地朝众人聚集的地方走。
子皓瞪着那个单薄却坚定的背影,好半天,苦笑着摇摇头,也跟着慢腾腾走了过去。
现场一片混乱,着实让人见识了什么叫狂轰滥炸。
钱梅二导呆若木鸡,其余众人看着那个发飙的人继续数落吴鸣,而吴鸣不紧不慢地回着嘴。一个个头都不自禁地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看球赛似的。
两人中间的椅子上,摊着一份花里胡哨的报纸,头版横贯整个版面的大标题写着:“深夜激吻吴鸣与广告女主角假戏成真”。
当然,像所有这一类挂羊头卖狗肉的娱乐报刊一样,当你被这个耸人听闻的标题吸引得买下它来看时,就是把它翻来覆去弄烂了也找不到与深夜激吻相符合的照片报道,最多有两句含混不清引人想入非非的描述。
梅副导嘴里的赵丫头、剧组众人眼中的赵暴君还在下她的局部阵雨:“还有一礼拜就要杀青了,你偏给我搞出这么档子事来!戏里头你热血青春坚贞不屈的,戏外头偷鸡摸狗捡到篮子里都是菜!这要我怎么跟投资方解释去?”
“说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吴鸣好脾气地叹口气,重复刚才的话,“那么晚了总不能让人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也不是我单独送的,当时有好几个人呐!”
赵暴君厉声呵斥:“说这废话有什么用,照片上只有你和她两个人!”喘了口粗气,高挑个的年轻制片人从旁边人手中夺过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猛灌一大口,“吴鸣哪吴鸣,你也不是第一天混娱乐圈了,怎么就记不住呢?就算是一根头发丝的错误,那些娱记也会给你放大成电线杆子!”
吴鸣显然很无奈,挠挠后脑勺:“好嘛我下回注意还不成吗?这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挽回?咱又没有时光机!”
赵制片正喝她的第二口水,听了吴鸣的话差点呛死,边咳边指着他骂:“时光机?我要有时光机,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那个时间段狠扁你一顿!叫你犯傻!”
一直隔岸观火的成深见制片人的气发泄得差不多了,站出来做和事佬:“算了,小赵,他也不是故意的,就当是为片子做宣传呗!”
小赵扶额:“可这是负面新闻!咱是正正经经的主流片,不需要炒绯闻搞花边!”
“小诺!”被赵暴君的毒言辣语凌虐得枝疏叶败的吴鸣突然在人丛中发现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如久旱逢甘霖的小树苗般打起了精神,猛扑了上去,“你可来了,把笔记本借我看看!”
文诺不动声色地收回微微张开的双臂,从身后背包里拿出形影不离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他。
电脑屏幕的银色闪光映照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文诺无厘头地想到了那个关于男人性能力与鼻子大小成正比的传说,不由干咳一声,下颌凑到男人肩上:“不对,这个网站人少,应该到BT上看,后面的评论都好几百条了。”
吴鸣猛回头,鼻尖差点碰上文诺嘴唇:“你早就知道了?”
文诺眼皮低垂着,不出声地笑笑,没说话。
吴鸣最受不了他这样,抬起胳膊直接就搂过小屁孩脖子:“行啊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小孩突然笑出声来:“我想吃卤煮火烧。”
什么都明白,什么都不说,这样乖的小坏蛋上哪儿找去?吴鸣你何德何能得此知己?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那两片柔软的嘴唇上摸呀摸,这小坏蛋从来说不出一句甜言蜜语的唇瓣手感真好呀真好:“就知道个吃,猪投胎!你丫绝不能是属兔的,一准是当年生你那会儿搞错了!你TM该属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