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深看得欢欣鼓舞,在身旁人柔软的脸颊上一个长吻,吮出一个圆圆的红印子。
“文公子,您要是喜欢的话,这只小龟就送给您了。”
这道长年纪虽大,脚步倒是轻巧!两个年轻人猝不及防,不约而同红了脸。
文诺脸上红晕初退,听清楚道长说话内容,忙一把将小乌龟抓在手里:“真的?您可不许反悔!”平日里掩藏得天衣无缝的孩子气终于泄漏。
楼道长显然也觉得他这孩子气的样子十分有趣,呵呵笑着:“当然不反悔!这个小乌龟可好玩了,不光会打架会翻身,还会拱手作揖和原地打转呢!”
成深也来了兴趣:“怎么可能?那它还是乌龟吗?”
道长哼一声:“什么不可能?既到了我这儿,会是普通的东西吗?”
不再装稳重的少年嘻嘻笑着,让道长指挥小乌龟将那些把戏轮番表演过了,小心地将小东西收进口袋里,而且很小气地不让成深碰一指头。
外面透进山洞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不知何时道长已经燃着了火把:“天色不早,贫道恭送世子殿下。”
成深正掐着某人小腰想搂人家口袋,闻言笑着回头:“行了道长,我们自己会走,不麻烦您。”
山洞外面,本该全黑的天色却被几十支火把照得通明瓦亮,熊熊火光照耀下,人群正中被簇拥着的那个中年人脸色严厉得吓人。
“父亲!”
成深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放开牵住某人的手,对着梁王大礼参拜了下去。
梁王脸色不豫,走上两步:“你还记得我是你父亲?”
第七章
公元二OO九年。夜已深,S城南区的酒吧饭馆一条街依然灯红酒绿人声鼎沸,热闹得让人头疼。
“六六顺!喝酒喝酒!”
游危哥哥以一种与他的漂亮面孔绝不相称的豪气大吼一声,将酒杯“砰”地坐在文诺面前。
“会不会喝太多了?”
成深有些担心地问着,桌子底下的手悄悄摸了摸小孩的腹部。触手是一如既往的柔软。看起来瘦削的文诺,却很奇怪地长了一个婴儿般圆溜溜的小肚子。
文诺一口酒正含在嘴里,被他这小动作一弄,直接呛到了鼻腔中,大咳特咳。
游危一挑眉:“怎么啦?谁跟你抢啊,急成这样?”一边说,一边拿巴掌在小孩背上猛拍,与其说是在按摩不如说是在殴打。
成深看不过眼了,抬手挡在中间:“喂,你能不能轻一点?这样拍法,不咳都被你拍出咳嗽来了!”
“我没、没事!”试图和稀泥的人说到一半又是一阵猛咳。
游危恶狠狠咬着牙,绕开大明星的手,在小孩pp上掐了一把:个吃里爬外的臭小子!欺负你是稀罕你,不识抬举!
文诺挪开一点,与游大人保持距离,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东西。
他还是这样,遭遇到的一切都轻轻放下,只当做从没发生过。看着那张安静的脸,睫毛在眼窝下方投下的浓重阴影,刹那间成深只觉得心像被某种猛兽的利爪狠狠攫住,痛不可挡。
气氛很诡异啊。游危在心里念叨,正要发作,就听“砰”地一声巨响,连包厢顶棚垂下来的吊灯都摇动起来。
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成深本能地挡在了小孩跟前,却重重地踩了游危的脚:喜欢打人的哥哥第一反应也是护住小孩。
“是地震吗?”文诺抬头看着天花板,一边咀嚼着满嘴牛肉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隔壁包厢里传来的又一声巨响回答了他的问题。
游危摇摇头:“好像是有人在打架。看样子老子出国这几年,警察工作不力啊!”
“扯远了吧?”
小孩话一出口,不出所料就招来游大人一记栗凿,却被靳先生挡住了:“你们别乱动,等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游危气恼地扒拉开门板似挡在面前的男人:“我又不是小孩子,什么叫别乱动!”
成深转头看看他,无奈地叹口气,推门出去。
张正楷觉得他这一天霉透了。先是和女友吵架被赶出门,然后上班时心不在焉被老板炒,出来喝个闷酒又碰上以前跟他抢女人的怂包,偏偏那家伙跟几个同伙在一起酒壮怂人胆,三言两语不合就直接抄家伙上了。
要论单挑独斗没几个人是力大如牛的张正楷对手。奈何对方人多,又是在酒馆里开打,双方惦记着警察啥时赶到,都打得挺分心。
一身黑色正装的成深甫一出现在门口,那群小混混以为是警察来了,发一声喊争先恐后往外跑,差点在狭窄的过道里造成交通堵塞。
揩一把滴到眉间的血渍,张正楷闷声不响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看都不看将里面的钱全都倒在歪斜的桌面上,抬脚也往外走。
“等等。”
倒霉蛋看看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没好气地问:“干嘛?钱不够赔?你找他们去!又不是我一个人砸的!”
“张正楷,你不认识我了?”
“嗯?”正楷抬头,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摇摇头,“你谁呀?”
成深正要说话,外面扑进来一个小个子,整个人吊在他胳膊肘上厉声斥责:“疯了吗你?居然擅自跑出来吃饭?要是被狗仔队拍到怎么办?还打架?伤到了脸怎么办?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