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爱 by 牧野洋洋【完结】(5)

2019-05-31  作者|标签:


KEN在医院里挂吊瓶的时候,他觉得应该把卫明给辞了,然后再给自己找一个女朋友。结婚,生几个孩子…毕竟是男人,一些生理需求要是自己真的解决不到,还有老婆啊…不一定要靠他的嘛…
卫明坐在旁边,默默陪着他。挂的吊瓶是退烧消炎的。至于后洞的事情谁都没提起,只是问医生多开了点温和的消炎膏药。
谁也没说话。室内有着其他病患,一些悄声的聊天,一些小孩的哭闹,母亲的喝诉声,一些护士安慰的声音,一些走动的声音,瓶子碰撞的声音…
“卫…我决…你…”KEN薄薄的唇动了动,细细的声音轻轻透了过来。
我决定把你辞退。
“恩?你说什么?”卫明连忙凑了过来,顺便又摸了下他的额头,“好点了。”
“我…”眼角滑过卫明手里的药袋,顺着袋子落在卫明有点红肿的手背上,“我…”
那时候他用力扣着卫明的手,指甲扎进皮肤里,浅浅的弧形坑洞,还好没出血。
卫明凑过来,认真听着。呼吸暖暖的,带点烟草味。
KEN抿了抿嘴,别过头不看他。
“我…我…渴了…”清晰的声音。
“要喝点什么?”
“呃…冰红茶吧。”
“好。”卫明起身离开了。
悄悄回头,见他消失在门外,KEN叹了口气,靠着椅背,轻轻闭上眼。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虽然还没到夕阳西下的程度,但他们俩个都有点饿了。
挂了吊瓶后KEN感觉好多了,走起路来也没那么晕,不过还是有点辛苦,他想早点回去再睡一下,当然,前提是填饱肚子。
“冰箱里没食物了。”卫明的声音。
“哦…”睫毛动了动。
医院出来离超市还有一段距离,然后超市出来离公寓又是长长的一段距离。三个地点就像三角形的三个角,互不干涉地远着。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买点菜…你想吃什么?”
感觉到卫明的视线。KEN垂下眼。
“走吧…”朝着超市的方向。我可不想再吃你做的东西了,“我煮。”
街道上很吵闹,一路沉默的两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卫明陪在他身边,与他并排着走。偶尔,卫明炽热的手不经意地碰触上KEN冰冷的手。
在KEN走神之际,他感觉到那炽热的手掌轻轻包裹了过来。在卫明握上他的手之前,他快步朝前,错开了距离。两手空空的,走在前面。卫明也没追上去,就那么静静跟在他身后。
买好东西,回到公寓等电梯的时候,KEN觉得自己就像个家庭主妇。食物都是他挑的,从调味料到菜到肉到水果等等等。KEN手掌上有伤,一直空着手。卫明在后面提着大包小包。
吃了饭就该让他回去了。KEN默默想着。下决心似的轻轻握了下拳,掌心里的伤淡淡地疼着。
饭桌上他们相对而坐。
卫明用叉子,KEN依旧用筷子。几个简单的菜,一个汤,热腾腾的饭。默默地吃。
“唔,真不错啊。”卫明的声音飘来。
“那多吃点…”心中浮起一点莫名的喜悦。
是不是很多年前,饭桌前的母亲也是这样的心情呢?
“卫明…”薄薄的唇动了动。吃完,你就走吧。
“唔,我一会就回去。”
“……”
后来,卫明吃完了,并没有直接回去。他等KEN也吃好,把碗洗好,再把自己的那些衣服收拾了一下。把药拿了出来放到茶几上,叮嘱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吧嗒一声门关上了。
世界回归寂静。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偷偷响着。
KEN忽然开始觉察到,时针走动的声音原来是那么地吵。
雪白的沙发被清理干净了,还有点隐隐约约淡淡的红,不认真看,是看不出来。KEN发现,很多平时不去注意的细枝末节,开始无限地放大起来。尘埃落下的声音,空气流动的声音,时针走动的声音,饮水机里悄悄的,咕嘟嘟的细微水声,阳台衣架轻轻磕碰声,窗外有隐隐的车鸣,树木被风吹过的唦唦声。
他觉得很烦躁。
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那堆药上,挑出外用的药膏,看了一下。
说明文字写的是温和无刺激,可以给宝宝用的那种标准。
后洞隐隐地疼。也许该搽点药了吧?
他松了皮带,拉开裤链,想了想,连同内裤一起褪下了。
软软的分身垂在腿间,他坐在沙发上,把腿打开了点,觉得弯着的腰有点累,索性躺在了沙发上。
挤了点膏药在手指端,轻轻朝胯下探去,摸向股间那个隐秘又柔嫩的秘洞。
真小…
KEN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探索自己。
手指在秘洞周围薄薄涂了点药,药滑滑的,湿湿的,带点清凉的感觉,挺舒服。后洞紧紧闭着,膏药能进得去吗?
手指轻轻探了进去。好紧啊。好热啊。有点疼。还能再进去点吗?这地方,居然能容纳卫明的那根粗大的东西,真是…呃…
KEN脸上开始发烫。
不,不对……别想了。别想了。
手指继续朝前探去,已经进去了半个指头了。膏药给后洞内壁带来了一点温润的凉。KEN觉得身体开始敏感了起来。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移过去覆盖在半挺立的分身上,轻轻摩挲起来。
难道我自己就真的不行吗?
分身在抚弄下慢慢立了起来,开始硬了。硕大的肉`棒渐渐在空中高高直起了个角度。KEN加快手里的动作,上下套弄着,撸动着。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后洞里探索着,KEN闭着眼,紧握的肉`棒顶端,肉`棒胀大着红红的,小缝隙开合着,蠕动着,分泌出了一些粘液,滑滑顺着柱体淌了下来,流到撸动着的手上。
KEN脸上开始有了点红晕,薄薄的唇再也挡不住轻轻的**声。
后洞开始有规律地收缩着,探入后洞的手指已经进去大半了。在膏药的润滑下,到也没什么太痛苦。
扑哧扑哧的水渍声,夹着着KEN的喘息。
快了吗?快了吗?
肉`棒和玉囊涨涨的。
扑哧扑哧扑哧…
“啊……”一阵特殊的快感顺着脊椎冲上大脑。进去后洞的手指,在探索的时候碰到了某个敏感的地方。
“是这里吗?”十几个小时前卫明也说过这样一句话。
不不…不要想他了。
手里撸动更快了。上上下下地用力,一些细微的粘液随着动作幅度飞溅开。后洞的手指也加快了碰触刺激着那个点。
扑哧扑哧扑哧…
快了,快了…出来吧…
小腹和腰部开始抽动了。肉`棒颤动起来,顶端的小缝隙也打开了。那个时刻就要来临了。
“啊…啊…”随着撸动,KEN扭动起了腰,双腿已经分得最大,腰部用力地向上挺着,那根肉`棒在胯下高高耸立着。
突然间似乎迈过了一道坎,强烈的快感让KEN忍不住叫了出声。
但是…
肉`棒顶端的小口开开合合,却什么都没射出…
不会吧…
KEN觉得自己又要哭了。
想想女人…
KEN张开着腿,用力想象自己身上骑着个裸`体女人。
她用力舔着肉`棒,她用自己丰满的胸`部揉着肉`棒,她张开腿顶着肉`棒往下坐…
卫明的身影渐渐与空想的女人重叠了起来。
卫明把KEN压在身下,叫他双腿再打开点,放松点,深呼吸,硕大的肉`棒顶进着KEN的后洞里…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卫明…
撸动的肉`棒上开始喷出了一些白色的粘液,仅仅是一点点,溅落在他腹部上,还有大部分留在了玉囊中不肯出来。
再想想…还差一点…再想点什么…
沙发上的记忆潮水般涌来。
巨大的肉`棒冲击着KEN的后洞,填得满满的,发胀地疼,抽`插中冲击着那个敏感的一点,带出的粘液和血丝,噗噗的,一股一股顺着股间淌下,强烈的奇异感觉交织着疼痛一起混合着,发酵着。
KEN**得没了力气,肉`棒顶端的小口空空地张开着,剩下的精`液怎么套弄都没法射出。股间紧紧的后洞麻木地含着自己细细的手指,撸动肉`棒的手也疲惫了起来。
他无力地陷在沙发里。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空了个地方,虚虚的,就像股间那药膏,在一片湿热中清清地凉着。
第二天一大早,KEN聚集了公司的员工,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KEN的声音沉稳,冷冽,调理清晰,坚毅又果断。他在分配下半个月的一些任务。主要还是教师的任务多,然后处理了一些财务上的事情。没有卫明什么事,但全公司开会,他又不得不去。他拿着会议文件,觉得百无聊赖,偷眼瞄了下KEN,卫明看到他有点冒冷汗,鬓角的头发湿了点,脸色有些发白,淡淡一层黑眼圈。
可能病还没好吧。卫明把视线收回,继续望着手里的文件发呆。
散会的时候KEN把卫明单独留了下来。
下周就是毕业旅游,KEN特别交代了一些带队的事情,讲到最后,他问:“明白了吗?”
“你去吗?”卫明抬起眼对上他。KEN看到他亮亮的眼里满溢的都是期待。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卫明的身上落下了一层淡淡的光,暖暖的勾勒着一圈轮廓,懒洋洋地温柔着。
站在阴影里的KEN感到心脏偷偷地跳漏了一拍。
“去的全是女老师,就我一个男的,总觉得不好意思啊。” 跟那些学生也不熟,虽然只是去压个场当当保镖意思意思,自己在圈子外,看着老师学生有说有笑,这真是太痛苦了。
KEN心里有点憋气,冷冷道:“去。还有一个向导也去。还有司机。包括你一共四个男的。”
你满意了吧?
转身。离开。会议室的门开了,又呯地关上了。
卫明莫名其妙。咦,说错什么了吗?怎么他好像生气了?
KEN也莫名其妙。
但心里总有团气,无名的恼火,吐不出来,挥之不去,憋在心里慢慢聚集,慢慢扩散。
因为又射不出来的窘迫吗?
还是因为一句无关紧要的什么话?
算了…
别想了。工作吧。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响了起来。
他听着这特殊的铃声,眉毛跳了一下。
一整天,除了早上开会,卫明就再也没见到KEN。他们各忙各的。
下班的时候,卫明路过科技园里的一家咖啡厅。视线越过一些花草枝丫,隔着透明的玻璃,小小的包间内,KEN的身影印在了卫明的眼里。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女人。长头发,染了个黄,波浪卷的,披了下来,隔着玻璃,看不清她的脸。穿着打扮还是挺时尚的。
他们在说着什么?
他女朋友吗?
卫明移开视线,继续往前走。
前方,有段分岔路,是绕人工湖一圈,也可以出科技园大门,只是兜远一点而已。
视线再往前望,是咖啡厅的门口。
他们在谈什么呢?
脚步犹豫了一下,折了个方向,往岔开的小路走去。离咫尺之遥的咖啡厅大门越来越远。转了个弯后,树木彻底把那门口挡住了。
“你们这些单身汉呀,再不结婚,好女人都被挑走了。”赵秘的那句玩笑的话,在卫明的心冲撞起来,越来越响,持续的一股力量,好像就要把心扎穿。
KEN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了吧?
哎,其实也不一定是女朋友嘛,也许是其他公司的人吧?对吧…
切,我在想什么啊…
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地过了。
卫明没有主动去找KEN,KEN也没主动去找卫明。
上了班,没什么会议,下了班,卫明离开的时候KEN还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隔着到门,薄薄的一层门隔绝了一个世界。很少碰面。最高层的上司和最下级的下属没什么交集。电脑故障,坏了个灯管,或者是音响接触不好,主动过来找卫明的都是教师们,或者是赵秘书,而不是老板。这些工作,都是小事情,根本就不该由老板去操心。KEN也许会知道,并且仅仅只是知道罢了。他们在公司里形同陌路。
自从那次酒醉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了起来。卫明喜欢KEN,KEN应该感觉得到,但谁也没去挑明。两个大男人之间有什么好告白的呢?而且KEN似乎还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感情。一个男的喜欢另一个男的,这本来就是错误的事情,错误的爱情。他们都犯了错,但是最终他们还是会回归正常的轨道上。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男子应该去爱上一个女子,然后结婚,生育,带小孩,老了的时候与老婆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满地玩耍的小孩子。
是啊,陪在身边的,应该是老婆和孩子,而不是另一个男人。
为什么还有意无意地故意晚点下班呢?
为什么还是有意无意地往咖啡厅那边走去呢?
切…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视线还是有意无意又落在了咖啡厅的包厢里。
他们又坐一起。相同的位置,相同的角度。
波浪卷的长发女人与KEN面对面坐着,谈着什么。已经是第三次遇上了。
怎么搞的像跟踪犯一样…不对…这不对啊…还是离开吧。
又偷偷瞄了一下。
卫明见到那个波浪卷女人激动地站了起来,一抬手狠狠给了KEN一巴掌。
这是什么情况?
是不是KEN说了他跟我的关系,跟他女朋友分手了?
真的吗?
哈,真的是这样吗?
脚步犹豫了一下,越过了分岔路,走向咖啡厅门口。正好波浪卷一脸怒气地走了出来,她推开玻璃门,卫明顺势走了进来,她抬起头望了一下这个高大的男生,卫明见到她左边眉毛上有一粒显眼的黑痣。
她远去了,留下一路的香水和脂粉的味道。
卫明愣在原地。
左边眉毛上有一粒显眼的黑痣。相框里的那个女人幸福地笑着,与丈夫一起从后面搂着小男孩。
包厢门被悄悄推开的时候,KEN吓了一跳。
服务生都会敲门,到底是哪个没礼貌的家伙…
卫明低着头望着他。
KEN移开目光,一脸冷漠地坐着。被打的一边脸正好是朝窗玻璃的方向,卫明看不到。
“你来干什么?”
“来喝咖啡。”卫明打开包厢门,探出身子跟服务生点了些咖啡和小食,然后关上门,本来想坐在他对面,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
包厢的软沙发并不长,可以并排坐得下两个小女生,但是两个大男人,明显有点挤。
KEN皱皱眉,身子往里挪了挪。
拥挤的小沙发里,两个高大男人之间居然留出了一点距离。
包厢里浓浓飘着的,都是香水和脂粉的味道。桌子很窄,桌上的两杯咖啡距离很近,虽然满满的,可已经腾不起热气,它们早凉透了。
咖啡就是那么简单,热了,凉了,又可以加热恢复香醇。但有些隐藏起来的,久远的那些感情,就算离得再近,凉了就是凉了,再怎么加热,也只是加快腐坏而已。
服务生很快端上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和几碟蛋糕果派,然后出去了。
卫明把热腾腾的咖啡放到KEN面前,与冷了很久的咖啡对换一下。他拿起冷咖啡喝了一口,闷闷的苦涩。
包厢里唯一的一杯热咖啡努力地散发着香气,企图替代那挥之不去的香水和脂粉味。KEN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仅仅只是动了一下。没去拿咖啡,也没说话。
卫明陪着他坐。
空间里安静着。
卫明拿起雕刻精美的小签,扎了个小蛋糕,递了过去。
“吃点吧。”
凝固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
桌面的手动了下,终于抬了起来,接过小蛋糕,轻轻地,一口一口吃着。
突然地,KEN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那特殊的铃声。卫明不知道那代表的意义。
KEN没有接听,直接把手机关了。
“我要回去了。”KEN转过头,望了眼卫明。
柔和的灯光下,KEN被打的那一边脸看起来有点肿。
服务生进来收拾包厢。
桌面上有三杯咖啡,彼此靠得很近。一杯似乎被喝了一口,另外两杯没有动过,其中一个还在淡淡地蒸发着热气。只要再继续蒸发一段时间,这杯咖啡很快就会跟另外两杯一样,静止着凉透了。服务生视线又落在几叠小食上。唯一的,小蛋糕少了一块,其他还是保持原样,拼得整整齐齐地冷着。
服务生摇摇头。
价格不菲的东西,就这样被剩下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浪费啊。
咖啡厅之后又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
到了毕业旅游时,卫明才又跟KEN碰上面。
卫明觉得,他看上去似乎憔悴了一点。
这次毕业旅行的目的地是一个野外山庄,那里是个生态环境保护得很好的地方。远离城市,空气清新,还有温泉可泡。
毕业生有两个班,分了三个大巴才坐完。三个司机里有两个是女司机。在大人里面,确确实实只有卫明,KEN,一个男向导,一男司机,这四个大男人。
卫明和KEN在一个大巴上,座位是两人一排。他们俩个坐在最前面,卫明与其他人都不熟,没什么话题好聊。后面的学生和教师吵吵杂杂,唱歌的,聊天的,打呼噜的…
司机专心地开车。KEN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掌心朝上放在身侧,指甲刺破的伤开始愈合了,一弯浅浅的分红。
卫明的手轻轻覆了上去。掌心对着掌心,暖暖地热着。
KEN长长的睫毛颤了下。
仿佛错觉般,卫明感觉到掌心里传来了一点力。是KEN的手,微微的用力,握了握。
KEN其实不太想面对卫明。
这段时间他都刻意避着他。咖啡厅里碰面确实让他有一刹那间的喜悦。但这个刚刚萌生出的小小芽苗,随即被他自己及时掐断了。
他的心情一直很烦躁。
各种烦心的事情,更严重的是,他已经将近一周没有射了。前几天他曾经在公寓里再次自·慰过,依旧还是没把玉囊里的东西射出来。
现在他站在山庄的露台上,望着远处幽幽的深林。
空气挺好的。干脆出去散散心吧。反正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好担心的。
跟教师他们打了个招呼,KEN就出去了。
他没有走大路,顺着一个小岔路走了出去,听导游说,据说这里有个湖,他想过去看看。
小路很顺,并不崎岖,肯定很多人走过。旁边是高高的树木,有一些虫子振翅声和一些鸟鸣声。风里带着泥土的清香。
在这里生活真好,找个老婆,起个小屋,未来还会有几个孩子…
卫明望着外面倾盆的大雨,有点担心。
野外的天气不太稳定,积聚已久的雨,沉沉地堕着云,终于到了晚上的某一刻,云承受不住了,滚落的水分天崩地裂地爆发出来。
KEN还没回来。
教师们一脸焦虑。
“我去找他。”坚定的语气。卫明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新伞,“时间还早。” 看了下手机,晚上九点多,他想了想,又带了个电筒放进兜里。那个向导喊住了他,报给他一串号码:“打电话,或者短信,来一条。”
卫明点点头。
他撑伞走进了雨帘里,教师们远远地在门口,喊着让他小心点。卫明回头对他们说,“放心吧。” 雨应该很快停的。
雨没玩没了地下着。
就像很多年前那样,或者,很多天之前那样。
KEN在一个岩洞下站着避雨。
岩洞不深,很干燥,不宽敞,但是很高,他站着,要是伸长手的话,还勉强能摸到洞顶。岩洞外面正好有个凸出的石头做顶棚。无论雨怎么吹打,都淋不到他。他在里面倒也自在。四周暗暗的,阴深深,还好,天光虽然暗淡,但是可以隐隐照亮一些轮廓。岩洞里空空的,冷冷的空气流动着。雨帘把这个世界的联系隔断了。虫子声和鸟鸣声都不见了,天地间只剩下雨哗哗地倾泻着。
雨应该很快停的。雨停了就回去吧,反正也不远。路也好走。
他透过雨帘望了下远处隐约的山庄别墅,视线往下一点,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撑着伞,摸索着走近。
似乎有什么记忆再次重叠了起来。
卫明其实在下午到达山庄的时候,就偷偷溜了出来闲逛,他也想去看看湖,不过他没走远,路上,他发现了这个隐蔽的岩洞。
是个避雨的好地方。当时他这样想。
经过岩洞的时候,他偏离了小路,踩着草丛走了过去。距离近了点,他果然看到了一张冷漠的脸。
卫明的伞很大,挡两个男人绰绰有余。那是他特地去买的。野外的风和雨很大,但是再大的伞,也还是挡不了全部的雨。卫明身上都湿了,他感到有点冷。
现在一身湿透的他带着潮气,站在KEN旁边。
“你来干什么?”冷冷的声音。
“来避雨。”卫明贴着岩壁坐了下来,身下干燥的地面立刻湿了一片。
他掏出手机,试了试,还好,没进水,还有点信号。外面的雨下得很吵,岩洞里两个人说话还有点听不清。卫明干脆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向导,告诉他,他和KEN在一起,让他们不必担心,雨停了就回去。
KEN在卫明对面也坐下了。
两人都很高,洞内坐下也伸不直腿。卫明盘着腿,KEN则微微曲着腿。
又是没人说话。
总是这样,似乎没有什么话,医院里也是,一起走在路上也是,咖啡厅里也是。全都冷了场。明明可以随意找点话题的地方,在什么位置上卡了壳,再多的话刚到了嘴边就消失了。卫明掏心掏肺地想打破这种格局。他想起了以前一起喝酒聊天的日子。那些毫无防备笑闹的日子到底还是过去了,他们都已经回不去了。
湿湿的衣服让卫明难受,他索性脱了。反正两个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然而KEN就觉得不好意思了。
借着外面幽幽的暗光,隐约看到卫明的肌肉轮廓,结实的胸和小腹,有力的手臂。
他感到脸上烫了起来。
卫明望着外面的雨发呆。
岩洞里冷冷的气流缓缓地吹。忽然一件带着体温的布料飞了过来砸在脸上。卫明摸索了一下,是件外套。
“穿上吧。”KEN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
卫明犹豫了一下,披起衣服,坐到了KEN身边。
KEN吓了一跳,往洞内挪了挪,有点恼火:“你干什么?”
“挡风呗。”卫明回过头,洞里很暗,看不清KEN。
又是一片沉默。各自小心翼翼地呼吸。卫明不禁头疼起来。
快点想想什么话题说说呀。
快想想什么话题…快想想…
那个咖啡厅的女人是他母亲吗?他家里是什么个情况?他最近过得好吗?
“你觉得我怎样?”话到嘴边却变了个样。
KEN愣住了。
卫明也愣住了。
两人继续沉默。
KEN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卫明到底怎样?强上了他,还想怎样?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吗?居然好意思问这种问题?咦,这个比喻好像不太恰当,唔,意思差不多吧?他脸皮到底有多厚?他蛮横吗?粗暴吗?温柔吗?敬业吗?贴心吗?粗心吗?挂面太咸吗……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5/14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