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爱 by 牧野洋洋【完结】(8)
2019-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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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扶着个瘫软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出来:“叫你别喝那么多,你不听,看,醉了吧!”
“需要帮忙吗?”服务生问。
“不用。”男人微笑着拒绝,喷了服务生满脸酒气,“车库最近的路怎么走?”
“往这边,左拐,有个电梯可以下去。”服务生比划着,“喝酒驾车不好,先生还是从大门出去打个计程车吧。”
“没事,他没喝。”眼神指了指支着门的人。
“哦,那就好,路上小心。”
“好,谢谢你!”空气中满满的都是酒味。
结账的人回来了,经过的时候也是一路的酒气。
服务生望着他们消失在拐角的背景,探头往包间看了看,东倒西歪的一些空瓶子。
哎,连菜都不吃,净喝酒,都是酒鬼啊。
一个地下室里,昏暗地亮着一盏白炽灯。
代号叫大牛的男人把扶着的KEN狠狠丢到地上。
KEN吃疼,开始有了点意识,他迷迷糊糊徘徊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大牛,怎么玩?”子鼠问道。他是酒楼里支着门的那个人。
“你们说怎么玩?”大牛狠狠啐了一口痰。
“操`他?”猫哥问。
“他妈的,我才不要去操男人!要不你们上?”
“我不要!”
“哥只喜欢女人!”
“一会玩够了咱哥们去找女人操!”
“哈哈哈!”“哈哈哈!”
“快点干活吧!”
“猫哥你记住在老大面前描述生动点啊!”
“知道的啦!”
声音飘落在KEN的听觉上。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心脏剧烈地跳着。深深的恐惧就像空间里无边的黑暗,把他淹没得快要窒息了。
卫明坐在酒楼外的石凳上,没吃晚饭,感觉到有点饿了。他摸了摸肚子,望着大门。
奇怪,一餐饭都吃完了吧?他怎么还没出来?他在谈很重要的事情吗?
地下室里,大牛拽着KEN的头发,把他的脸拉了起来,接着抬手狠狠一巴掌又把他煽翻在地上。
KEN吃痛,缓缓睁开了眼。眼前还是模模糊糊,像隔了层雾气。他感到脸上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疼着,他想说话,只是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哦,醒了,这才有意思嘛!”三人大笑着,眼里充满着野兽般的戾气。
“嘿,小帅哥。”猫哥捏着他的下巴,“下次钓女人,记得钓个普通点的。老大的女人你碰不起哈。”
“他还会有下次吗?”
“哎哟,注意点别一下玩坏了。”
又是一阵大笑。
钓女人?什么女人?
难道他说的是欧阳巧芸?
对了,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富起来的?
她用着各种名贵的保养品,把自己打理得很好,明明四十多岁人了,看起来还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她这般打扮是为了谁?
KEN发现,自从母子分开后,十几年来,自己对这个母亲竟然是一无所知。
“她是……”隐约的声音。
“她是你妈?”大牛拉开裤链,对自己的肉`棒撸动了几下,靠近了过去,用半硬的肉`棒敲打着KEN满是冷汗的脸,“我还是你爸呢!”
又是一阵大笑。
“快给爸爸爽一下。”肉`棒抵在KEN唇边,KEN紧紧咬着牙,强烈的腥臊味刺激着KEN,让他一阵阵泛恶心。他扭动着身子,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住了。
“哎哟大牛,你不是说不操男人的吗?”
“上面的洞男女不限。”
又是大笑声。
接着两个半硬的肉`棒也伸了过来,磨蹭着KEN的脸和脖子,留下一股股黏糊的体液。
“他妈的,听话点!”大牛拽着KEN的头发,把他的上半身提了起来对着墙面狠狠一掼,背部传来的强烈碰撞感让KEN觉得内脏都快碎了。
他靠着墙半坐着,拼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咬着牙。
又是一个狠狠的巴掌煽了过来,KEN撞在墙上,薄薄的唇开始渗出了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大牛,轻点,别打死了。”子鼠用肉`棒蹭着KEN嘴角的血,“妈的,这个家伙的皮肤比女人的还好,你看他那两瓣唇,跟鲜嫩的花瓣似的。”
“那就等爸爸捅烂你的小花瓣!”大牛捏着KEN的下巴,一使力,KEN吃痛咬牙抵抗着,最终还是被强行捏开了口。
口张开的同时,一根坚`挺的肉`棒捅了进来。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侮辱的KEN,跪坐着,愤怒着,却又无能为力。头发被拽着,头昂起,湿滑的肉`棒直直探入了喉咙,口腔里被填得满满的,他喘不过气,胃里一阵阵翻腾着,想吐,却又窒息着吐不出来,呛着,泪水不争气地滚落出眼眶。
“呼呼,好爽啊!没想到那么爽!”大牛挺着腰,大力抽`插着,肉`棒混杂着口水和体液,在口中咕叽咕叽地摩擦着,挺进的时候,粗硬的体毛划拉在KEN的唇上,每次抽出都会带出一些水迹。口水混杂着唇边的血迹,汇集了滑下的泪水,顺着KEN的下巴淌落。
跟卫明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用口或者手去碰触过卫明的分身。他有点抗拒。没想到第一次的口`交,就给了一根陌生的肉`棒。
KEN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头皮阵阵发麻。他挣扎着,双手被绑得紧,感觉上好像是布料,他偷偷蹭着粗糙的墙面,不知道能不能把布条磨开个口子。
他努力压着自己的舌头,尺寸上说,他们的比卫明和自己的,还是短小地细一圈,但这根肉`棒还是满满地填着口腔。抽`插的时候碰触着味蕾,腥臊的尿液味和分泌的体液一次次地刺激碰擦着,喉咙也被异物冲击着,让KEN忍不住发出一阵阵闷呕的声音。
“比女人那洞还湿热啊。”大牛一脸享受。
“喂,你爽够了就快出来,轮到我了。”猫哥的肉`棒在KEN脸上游动着,时不时用力戳一下。
“我吧!”子鼠用肉`棒沾了点他唇边的血,在他大开的口边磨蹭着。
“排队!”
“呃…嗯…嗯…”KEN艰难地喘着气,发出零碎的**声。他实在太辛苦了。
大牛继续抽`插着,一次比一次深入,仿佛要让他连自己的蛋蛋也一起含下去。
感觉到口中的肉`棒抽动了起来,KEN知道他快要高`潮了,他强烈地扭着头,要把肉`棒吐出来。大牛摁着他的头,一手捏着他的下巴,死死地挺着肉`棒,在一阵颤抖后,KEN感觉到喉咙里有一股热流,烫着,腥着,滑落进胃里。
在大牛满意地抽出肉`棒的时候,KEN终于忍不住吐了。
他没吃晚饭,吐出的只是一些胃酸,里面掺杂着白花花的精`液。他垂着头干呕着,吐了一会,就什么也吐不出来了。
满是冷汗的脸,苍白着,眼神有点聚焦不到。
猫哥一伸手,扯住KEN领子,把他掀翻在了旁边干净点的地上。
KEN还没回过神,一个干瘦的手鹰爪一样掐着他的下巴,他再次张开着口,下一个肉`棒猛地捅了进来。
他们三个是工会里比较能玩的。
高层评价他们几个办事够狠,够创意,干净利落。
当接到老大的任务时候,他们确实有点失望。目标只是个男人,而且还不能一下子就玩坏,必须慢慢的折磨,而且动静不能太大,免得惊动了警察。他们心里非常不爽,习惯了出手见血的他们,觉得这无疑是一种煎熬。
不过这种煎熬很快就变成了一种乐趣。
欣赏着这个漂亮的帅哥在他们的折磨下,渐渐开始虚脱了的憔悴样子,激起了他们的血腥本性。
他们三个,每人射一次,每次射完,KEN都会吐。他已经在短时间内吐了三次。他的胃抽搐着,早就空了。他额前的头发早被汗湿了,他无力地瘫坐着,垂着头。
“啧,老吐。”大牛有点扫兴,“打扫起来多麻烦啊!”
猫哥的鹰爪又伸了过来,狠狠拽着KEN,再次把他掀翻在另一块干净的地上。
“他好像快死了?”子鼠拍拍他的脸,揩了满手的冷汗。
“还不够!”大牛的大手一挥,满身的酒气,“不够!爸爸还没玩够!”
“玩点新的吧!”猫哥舔舔嘴,打开黑暗角落里的一个箱子,“这里不是还有好东西嘛!”
不对,太晚了,都几点了?
卫明拿出手机,八点多出发,九点多到达,现在的时间是十一点十五分。
不安,强烈的不安!
戚訾剀!
卫明猛地站了起来,快步跑向酒楼。
KEN是被一阵刺痛惊醒的。
他半坐着靠着墙,裤链被拉开了,肉`棒从拉链里像土里萌芽的小树苗一样渐渐耸立起来。猫哥眼睛就像夜里的野兽,闪耀着嗜血的暴戾。他正在用力地撸动着他的肉`棒,手劲很大,指甲时不时陷着顶端娇嫩的小口。
“他妈的,他的屌又粗又长!”
“呸!真让人妒忌!”大牛把手探进拉链里,玩弄着KEN的玉囊,“嘿,蛋蛋好涨,别急哈,等爸爸让你释放哈!”
子鼠拖过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细长的东西,那玩意的一段有一条线,链接着一个开关小盒子。
KEN恐惧着,使劲夹着双腿。大牛的探进他胯下的手吃疼,抽了出来,抬手又狠狠给了KEN一巴掌。
“轻点,别打死了。”子鼠拿着东西凑了过来,“大牛你注意点轻重啊。”
肉`棒早就高高立在胯间,KEN在猫哥的撸动下忍不住剧烈地喘息了起来。疼痛和快感冲击着,每一次呼吸,肺里和胃里,还有后背火烧一样疼。他死死咬着牙,趁着清醒,绑在后面的手又开始偷偷地摩擦粗糙的墙面。运气不错,他摸索到后面的墙,起伏有点大,好像还有几块比较尖细的石头凸出了墙面。他偷偷往那边移了一下,把绑住的手腕朝凸起的石头卡上去。他们三个专注在KEN身前,KEN的身子抖得厉害,谁也没注意到他手里的小动作。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好像磨破了皮,湿湿的有温热液体流了出来。
他闭上眼,积累力量。
肉`棒在套弄下,分泌出湿滑的体液,打湿了猫哥一手。
“妈的,真恶心!”猫哥狠狠啐了口。
“别急,好玩的东西来啦!”子鼠凑了过来,接过KEN的肉`棒。
青筋抽动的肉`棒在持续撸动下,顶端的小口一开一合地蠕动起来。下一秒,细长的,经过改装的尿道扩张器,就被他毫无怜惜地刺进了那个小口里。
“啊!啊啊!”一阵剧痛使KEN失声喊了起来。他身子剧烈地抽搐着,扭动着。泪水混着冷汗一道道从脸上淌下。
“爽不爽啊?嗯?小宝贝!”子鼠把那细细的道具一桶到底,连根没入了KEN的肉`棒里,肉`棒被异物入侵着,肿胀着。KEN开始嘶哑地**了起来。
“啧,你的玩意太长,可能还没到底。”大牛大力按着KEN的肩膀,把他剧烈扭动的上半身死死钉在墙上,“不过算了,更爽的还在后面呢!乖孙子!”大牛凑过脸,伸出舌头舔了一下KEN满是泪痕的脸。
“呸,还是女人的好。”大牛啐了一口。
子鼠和猫哥都笑了。
猫哥伸出手,鹰爪大力扯平着KEN的双腿,摁着KEN的膝盖,把他的腿贴着地面钉紧了。本来脚踝就绑在了一起,仅仅能屈伸的腿,这回完全不能动了。
被插入异物的肉`棒高高耸立着,顶端露出细细的线,链接着开关,开关在子鼠手上。他一手握着肿胀的肉`棒,一手按下了开关。
剧烈的震动从肉`棒里传来,一阵阵的冲击着KEN,他仰着头,**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身上的衬衣和裤子早被汗湿了。他痛得已经没力气再叫了。
“哭出声呀!哭喊着求饶吧!宝贝!”子鼠加大了一点震动频率。
肉`棒激烈地颤抖着,一些体液从小口里飞溅出来。
KEN开始发白的唇在**的时候又裂开了,鲜红的血积累成了血珠,顺着嘴角流下。大牛凑过去,舔了舔。
“血的味道真好!哈哈!”大牛疯狂地笑着。
KEN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意识开始涣散起来。
卫明…你在哪…
卫明从酒楼出来的时候一脸的焦虑和茫然。
他几乎问遍了前台和服务生,KEN的身材很高大,很帅气,是一种能一眼就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问了不知道多少人,终于有一个服务生,说有他喝醉了,被朋友带他走了。
“走了?!”
“恩,从电梯下了车库。”
“什么时候的事情?!”
“抱歉,我没有特地注意时间,应该是一个多小时前吧?”
戚訾剀!戚訾剀!你到底去了哪里?!不不…冷静点,冷静点…他们把他带去哪了呢?
快想想…快想想…
“喂,让他休息一下,他好像快不行了。”猫哥观察了KEN一下。
KEN好像已经昏迷过去了。垂着头,头发挡了下来。
“唔,我也累了,操,今天真爽!”大牛松开手。KEN的上半身失去了支撑力,侧着,贴着墙倒了下去。
“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喝点酒再玩!”子鼠把尿道扩张器抽离了KEN的肉`棒。带出一滩湿滑的体液。
“看!他还没射,是射不出了吧!哈哈哈!”大牛起身,去拿酒。
“卫明…”KEN喃喃的声音。
“哦!你那个保镖呀!”猫哥听到了,他走近了点,蹲下,用手背拍了拍KEN有点红肿的脸,“他不会来的啦!估计他还在酒楼那傻等吧!哈哈!”
“你猜猜这里是哪?”子鼠意犹未尽,伸手撸了下那流满体液的肉`棒,“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你过几天就是尸体了…”
“就是宝贝你家附近的那条巷子里啦!”大牛喷着酒气,“你们过来喝酒吧!”
猫哥和子鼠起身了。
“放心,你那个保镖很快就会来陪你了。”猫哥的声音。
“陪你一起成为尸体。”子鼠的声音。
又是一阵大笑声。
KEN其实还有意识。
他趁这空隙积累着力量,悄悄动了动手腕,那布条似乎磨开了点。再用力一下,快了…再用力一下…
卫明确实来了。
他也想成为英雄救美的那个英雄。
可惜KEN不是美女。
他也不是英雄。
他没有找到KEN。
他不知道是第几次徘徊在小巷子里,他拿不定主意。他在这个街道附近兜了将近一个小时。他问过一次KEN是在哪里被刺的,KEN说了这个巷子。卫明仔细想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巷子不太寻常。
他从酒楼离开的时候就匆匆忙忙搭了个计程车赶了过来。
但是过来了,又能怎样呢?他根本就不知道KEN到底在哪里。这种不确定的茫然,就像在山庄的暴雨中,走在黑暗里,面对着千百万个不确定的方向。
这次,他还能找到他吗?他还能选对方向吗?他不知道。他有一种感觉,他好像离KEN很近,但是他们彼此都看不到。
他宁愿相信这种感觉。
天上又下起雨了,绵绵的,像是老天落下的眼泪。
卫明没带伞。
他继续寻找着,企图找到一个隐蔽的入口,或者是KEN落下的什么物件。然后他进了个空间,把坏人打倒,救出了KEN。有点老套,有点狗血。他深深地希望着,祈祷着。
但是没有。
路灯上的飞蛾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冷冷的灯寂寞地照着。已经很晚了,路上空空的。有几个巡警在巡逻,他们在远处发现了卫明,见他似乎神色不对,于是停下车子,疑惑地观察着他。
心烦意乱的卫明没有注意到远处树丛后巡警的眼睛。
干燥的地表开始湿起来,那些空缺的地方慢慢积累起小小的水潭。小小的水潭满了,水份终于开始蔓延开去。
雨水打在卫明的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干脆报警吧?
卫明踩着水,又一次转进了阴暗的小巷子里。
KEN冲出地下室的时候,还忍不住地反胃。
他扶着墙,在通往上面的楼梯上干呕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他很痛,很累。但是不能停下,猫哥和子鼠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开启了一个开关,就像投进了柴堆的稻草,干燥了很久终于烧了起来。心里腾升的一股强烈意志支持着他,让他不至于倒下。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强烈的晕眩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黑暗的楼梯没有灯,他摸索着,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久远,他摸到了一把门锁。
门是从里面反锁着,是扣下来的那种粗铁横闸。
没有挂上锁头,太好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门闸往上一提,打横一拉。
门外暗淡的光线涌了进来,夹杂着纷纷的雨。
他一头撞进了雨帘里。
卫明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见到不远处,KEN撞开一扇铁门,重重倒在雨里。
在千百万个不确定的方向里,他又一次找到了他。
哈…真是太狗血了…
卫明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冲了过去想扶起他。门后的阴影里,闪过一细微的道光。
强烈的感觉让KEN用剩下的力量扑了起来,搂住卫明把他撞翻在地上,他们随着力道,移开了一个方向。积水溅了他们一身的同时,一声枪响,对面的墙上留下一个冒烟的弹孔。
满身是血的大牛被彻底惹火了,强烈的杀意让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他忘记给枪装上消音器了。
KEN醒来的时候,先是看见了天花板上亮着的灯。
曾经有一只愚蠢的飞蛾对着它撞了又撞。
是同一盏灯吗?
飞蛾呢?它去哪了?
视线移开了点。
卫明在他身边。
“你醒了。”他说。
“水。”他不确定有没有把话说出去。细微的声音连他自己也听不到。他渴了,想大声点重复一次,却发现已经没了力气。他恢复了感觉,全身都在疼,下`体在疼,腰在疼,后背在疼,手也在疼,特别是肩膀那个刀伤,明明已经快好了,却还是闷闷地凑着热闹一起疼了起来。
他试着抬抬手,太沉重了。喉咙干渴地疼着,他沙哑地呼吸着空气。
他闭起眼,又想睡觉了。
忽然感觉到一片火热的唇贴了上来,有舌尖轻轻撬开自己的口,一股清甜又温热的水,缓缓地,温柔着,过渡到他干渴的口腔里。
他慢慢喝着,悄悄抬起了一点舌头,想碰触一下覆盖在外面那个火热的唇。
还差一点点…
卫明喂完水,松开了口。
KEN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有纸替他擦了口边的水迹。
“还喝吗?”卫明问。
喉咙干渴着,火辣辣地疼着。
KEN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梦里,那扑棱的小小影子,再次凝聚起来。
小小的影子开始分裂,变成的两只。他们互相飞舞着,靠近了又离远。有光线从灯里蔓延开,隔着灯罩,洒落在它们的身上。他们寻找着共同的光,一遍又一遍,冲撞着一个巨大的壳。
到底是什么,束缚了他们呢?
第五章 方向
独立病房是卫明要求开的。
当时他把KEN扶来医院的时候,KEN瘫软着已经没了意识。
医生给他做过检查。
医生他说,他身上多处擦伤,脸部皮层有淤血,右边脸特别严重,最近几天会影响右眼视力,修养一段时间,慢慢会恢复,问题不大。
医生他说,他的胸腔里也有淤血,肺有点肿。
医生他说,他肩膀上的伤受到剧烈冲击,虽然没有裂开,但是皮下积血严重。
医生他说,他的手腕磨损得厉害,深度擦伤,还好没伤到骨头。
医生他还说,他的尿道被异物刺激过,有点红肿发炎,还好对生殖没有影响,打点消炎针,吃点消炎药,他的体格强壮,预计修养两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道最后,又补充一句,你不住院吗?
卫明默默听着,摸了摸右边手臂上的纱布。
他穿着厚厚的衣服,外面看不出来。
那时候第一发枪响,他们很巧妙地避开,而大牛也冲了出来。他被KEN打伤,另外两个伙伴昏迷在地下室里。大牛清醒着,愤怒着,疯狂着,枪口再次指向了KEN。KEN昏迷着,趴在卫明身上,这一枪他已经没办法再避了。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一切就像是慢电影。所有动作重叠在一起。大牛扣下扳机,卫明同时使力推开KEN,接着眼看子弹就要冲出枪膛的时候,后面冲过来的巡警,其中一个猛地一扑,一把从背后扣住了大牛,子弹被移偏了一个角度,要是再晚那么一秒,子弹就会打在墙上。可惜,时间不早不晚,子弹出来的时候,那个角度射到卫明右手臂,虽然是擦着过,打到地面上,卫明的手臂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陷的弹孔轨迹,他流了很多血。要是子弹再过去一点点,他的整个手臂骨头就会被打碎射穿了。
卫明的手臂一直疼着。
他忍着,照常上下班,照常午休和晚上下班过来陪着KEN。有时候离开一下,偷偷去包扎换药。厚厚的外套掩盖了药物的气息。
他什么也没说,KEN什么也不知道。
而KEN住院的事情只告诉了赵秘书,赵秘书在周一例会的时候,说老板去外地出差,这段时间由她主持会议。公司里的员工就很自然地相信了。不过到底是什么伤,赵秘书也不了解。她问过卫明,卫明只是说肩膀的旧伤复发,有点感染,住院检查一下,估计很快就好。
偶尔,有警方过来问话,卫明识趣地回避,在病房外等待。某天下班,赵秘书也来探望过,汇报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们聊了很久,卫明就在门口坐了很久。
在住院的时间里,KEN早把一些词句准备好了,应付来自卫明的各种发问。
结果卫明什么都没问,于是KEN什么都没说。
卫明一脸的淡定。
KEN一脸的冷漠。
都没有太激烈的情绪。
吃了几天清淡的白粥后,卫明终于带来了一些饭菜。
一想到那些咸咸的食物,KEN又开始头疼了。
“尝尝吧。”递过来,有南瓜,和豆腐,还有一些青菜。
吃了一口,淡淡的味道。
“没放盐?”有点不习惯。
“没有。”
“明天放点吧。”口里淡淡的。
“医生说不能吃太咸。”
“哦。”KEN垂下眼。
淡淡的菜,淡淡的香。
病房里继续沉默着。今天是住院以来,他们之间话最多的一次。他抬起眼偷偷望向卫明,而卫明的视线落却在空气里的某个点上,没有看他。KEN的右眼由于冲击的缘故,视觉上还是朦朦胧胧的一层影,而左边的视力却异常清晰着。
在他一只眼的视觉里,卫明就像一个平面,紧紧嵌在空间里的一个方向上,而他,又在另一个方向上。
也许两个方向仅仅是道平行线,无论怎么延伸,都不可能碰触。
又或者,在同一个面上,再延伸下去,就会交叉到一点上。
而交叉一点了之后,又会各自延伸开去。
KEN忽然发现,自己早已经在空间里,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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