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小灶神马
“顾小炎，你这个大骗子！”
顶着烈日，已经被太阳晒得快要脱了一层皮的林轩斜眼瞪着身边的顾炎，恨得快要把一口小白牙都给咬碎了。
“嘿，幺儿，哥又怎么了？”顾炎瞅了一眼穿着小迷彩的林轩，笑得分外无辜。
“你不是说有枪么？枪呢？”林轩一边跟着教官的口号迈正步，一边对着顾炎龇牙。一张漂亮的小脸愣是扭曲的让人不忍目睹。
顾炎耸了耸肩，小声道，“人家兵哥哥不带枪，哥也没辙不是？哥这不也是被欺骗了么。”
林轩冷哼一声，扭头不再搭理他。骗子！大骗子！信他才有鬼了！
顾炎偏着头，把林轩的郁闷表情看得清楚，当下心中各种得意：啧啧，吃了这么多亏还不记得提防，幺儿哎，哥要是不欺负你，不是太对不起你的单纯了么！再说……顾炎眯起眼儿笑：嘿，别说，他家小崽子这壳子就是标致。就算是已经晒成块黑炭了，这小迷彩一穿，那也是所有黑炭中最好看的！
站在太阳底下走了几个钟头的正步，又站了半天的军姿，这上午才总算是过去了。
虽然是有午休的，但是第三中学为了贯彻落实军事化的训练，愣是不让他们回去吃饭。结果好嘛，七百多号人，直接给送学校食堂去了。
说实话，吃食堂无论是对于顾炎还是林轩，都是一个挺新鲜的经验。两人刚来到学校食堂的时候，还有些期待，但等到真正打完了饭，对着一盘子粥不是粥，饭不是饭的糊状物，顿时倒了胃口。
“这，这个能吃么？”林轩伸手用饭勺舀起一勺子饭，纠结地看了半天，愣是没敢下口。
顾炎倒是淡定得多，瞄了一眼半点热乎气不带的饭菜，扭头仔细观察起旁边桌上的几个孩子。直到看见他们吃完了饭，脸都快绿了的神情，才优雅地用食指推开面前的盘子，然后拉起林轩，径直朝楼上走。
“哎，哎，哥你带我去哪儿？”林轩看着顾炎的动作，一头雾水。
“吃饭去。”顾炎回头对着林轩眨巴眨巴眼，道，“一般来说，二楼的食堂都是给老师，校长还有那些教官们单独开小灶的地儿。我刚才看见校长他们从后面上去了。哥琢磨着，二楼的伙食怎么的也要比给我们吃的强吧。”
“哎？”林轩呆愣愣地看着顾炎，问，“那食堂的师傅肯给我们单独做饭？”
顾炎笑眯眯地露出八颗洁白的小牙齿，声音温和，“幺儿，你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么’？嗯哼，咱不差钱！”
林轩看着顾炎那副又拽又欠扁的样子，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抬腿轻轻踹了顾炎小腿一脚，白眼一翻，“德行！”
上了二楼，果然两人在里面的小包间里听见有人在吃饭的谈笑声。顾炎和林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赶紧溜溜达达地跑去厨房找掌厨的厨娘。
厨娘是个已经四十多岁的大妈，胖乎乎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挺好亲近。
“单独做饭，这可不成。”厨娘皱了皱眉头，但看着林轩可爱到爆表的小脸和那哀怨的小眼神，语气又有些犹豫，“我们这儿有规定……”
顾炎见厨娘态度有所缓和，立马笑眯眯地凑上前，偷摸地塞了一张十元的整票子到她手里，“我们知道这太麻烦了，不过我家幺儿身体不好，我就琢磨着至少要给他吃好了不是？阿姨你一看就是个心善的，这次就为了我们通融通融呗？”
摸到手中实实在在的钞票，厨娘这下是真乐呵了，一双小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缝儿，赶紧一口答应下来，“成！不就一顿饭么，违反规定咱也不能饿着你们这些孩子不是？”
林轩偷偷看顾炎，正好对上顾炎看来的视线。撇撇嘴，然后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两个人搞定了做饭的厨娘，立马在二楼找了间小包间，优哉游哉地准备开饭。因为二楼人不多，又和先前的教官他们错开了开饭时间，这次上菜的时间倒是快的多。
“哥，你说这是青椒炒肉还是肉炒青椒？”林轩用筷子拨拉着盘子里几乎找不着影儿的肉丝，一张脸皱成包子状。
“得了，你就知足吧。”顾炎用筷子在林轩额头上敲了一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走林轩筷子上的肉丝，嚼吧嚼吧咽下去，道，“比起楼下的那些玩意儿，这个肉虽然少了点，炒的老了点，味道咸了点，但真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林轩眨巴眨巴眼，低头看着空了的筷子，和刹那间就被顾炎扒拉光肉丝的盘子，顿时，怒火冲天，双手掐上顾炎的脖子，死命地摇晃：“顾小炎！你丫把肉给小爷吐出来！！”
顾炎吐出舌头，拨开林轩的手反压在他身后，单手扑凌起他的脑袋，然后附在林轩耳边无辜笑，“幺儿，啧啧，你想要谋杀你哥么？这叫什么，一盘青椒炒肉引发的血案？”
林轩被顾炎技巧性的反擒拿禁锢地挣扎不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正鼓着气，突然听到顾炎的声音，顿时小宇宙爆发，一脚跺到顾炎的脚上，然后趁他吃痛松手后，又一脚踹到了他的屁股上。
顾炎被林轩这一招弄得措手不及，正等着林轩继续报复，但林小轩童鞋却突然没了动作。转过身一看，顾炎噗嗤乐了。
好嘛，他家小崽子正风卷残云地消灭着桌上剩下的几道有肉的菜，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还不忘朝自己这边儿瞪眼。那吃相陪着那被晒黑了的小皮肤，啧啧，幺儿你真确定你不是从非洲逃难过来的？
还有……林小轩童鞋，你这么胡吃海塞，也不怕闹肚子？顾炎担忧地看着林轩，深深叹息。
第三十四章
也不知道是林轩的胃真的被顾炎娇惯坏了还是食堂的伙食有问题，反正中午饭吃完没多久，咱们林小少爷立马身子不舒服了。
“嘿，幺儿，你说说咱这是不是叫做因祸得福？”顾炎趴在林轩的床头，看着林轩哼哼唧唧的样子，感慨地道，“你一病，倒是正巧让我们躲过了下午的军训哎。”
“屁！”林轩听了顾炎的话，立马火了，眼睛一瞪，扭头戳着顾炎的肩膀骂道，“是小爷得了祸，你得了福吧？咱们都是吃一样的东西，怎么就我闹胃疼？”
顾炎摊手，“谁让你最后那么胡吃海塞的？那菜里搁得盐跟不要钱一样的多，也难为你吃得下去。”
林轩怒火更炽，如果不是实在提不起劲儿，简直是要跳起来咆哮了，“顾小炎，你还有木有下线？要不是你跟我抢肉吃，我至于后来那样么！那么些菜吃下去，差点没齁死我！”
顾炎嘴一咧，似乎是又想到当时的情景，乐呵呵地道，“哥后来真是被幺儿你的吃相给震住了。啧啧，哥也是见了你才知道，什么叫一张嘴吃遍五湖四海啊。幺儿，你虽然没有食神的厨艺，但绝对有‘食神’的饭量啊。吃货之名，当之无愧啊幺儿！”
“你丫给我滚蛋！”林轩艰难地提起腿，一脚踹到顾炎小腿上。
闹归闹，顾炎真看见平时那么闹腾的林轩现在这么个病怏怏的样子，心里也不大好受。在一旁插科打诨地说了会子话，再给林轩喂了点张婶特意做的皮蛋瘦肉粥。一番折腾见自家小崽子真的累了，也就不在作弄他，仔细地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赶紧给哄睡着了。
“轩少爷睡了？”张婶见顾炎端着空碗从房间里走出来，迎上去小声问道。
顾炎点点头，将空碗递给张婶，然后轻轻掩上了门，道，“幺儿小时候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营养没跟上，胃有点脆弱，今儿个许是东西伤了胃。不过休息了一个下午，应该是好多了。”
张婶砸吧砸吧嘴，眉头微微皱起来，“真是作孽哦，那么小一个孩子他家爹妈也真能狠下心不管！这小娃娃的胃最需要养，要是一个不小心，以后胃穿孔了可怎么是好哟！”
顾炎看着张婶一脸心疼的表情，微微弯起了唇角，道，“所以啊，幺儿现在进了我顾家门，以后这身体啊们就要全权拜托张婶了。嘿，别说，刚才幺儿还在跟我念叨，说是张婶你的厨艺已经越来越好了，就是比起B市大酒店的厨子，也是丝毫不差的啊。”
“哎呀，我哪能跟人家正经厨子比！”张婶听了这话，立即笑开了花，虽然嘴里说着谦让的话，神情却是极高兴的，“不过既然小少爷们喜欢吃，张婶就好好去弄。别的不说，至少营养绝对是外头比不上的！哎，对了，我刚刚学会了一道新甜点，现在去和面，等明儿个早上就做给少爷们尝尝！”
“那可是感情好。”顾炎笑眯眯地点头，“对了，张婶待会儿还要麻烦你去给学校通个电话，幺儿这个情况我也不大放心他继续训练，干脆给开个证明，让他直接跳过这次军训呗。”
张婶点点头，解下身上的围裙道，“那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哦，对了，那需要通知张先生，这星期的钢琴课恢复上课么？”
顾炎想了想，道，“嗯，这事待会儿我亲自去找他说说吧。现在才四点，估摸着八点多幺儿还是要醒的。张婶你再温一点米粥备着，要是幺儿胃还疼得话，咱们就带幺儿去医院打点滴。”
张婶应了一声，“嗯，打完电话后我就去准备，炎少爷你放心。”
顾炎笑了笑，从书房里拿出了一份文件，然后同张婶招呼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熟门熟路地转过几个弯，顾炎从张唯声门前的邮箱里找出压在最底下的房子备用钥匙，轻轻松松地打开了房门。
“……炎少爷？”这头张唯声刚刚洗过头，还没来得及吹干，听见有开门声，一边简单地用毛巾拭着头发一边走出来查看情况，直到看见了挂着标志性笑容的顾炎，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哟，我这倒是赶巧。”顾炎笑眯眯地看着张唯声，白色的衬衫微微被水打湿，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半透明，配着那略显得凌乱的湿发和一张清俊斯文的脸，倒也颇有一番性感的味道。
顾炎一直以为张唯声是天生气质温润的人，没想到也可以有这么狂野的感觉。嗯，可塑性倒是挺大。
第三十五章
也是被顾炎打趣惯了，张唯声听了这话也只是微微愣了一会儿，随即却是笑开了，摇了摇头，抓紧将头发擦干，回卧室换了一件衬衫，然后才坐到顾炎对面，准备谈正事。
顾炎看着面前又恢复到了平常模样的张唯声，颇有些可惜地砸吧砸吧嘴。单手托着腮，一边随意地把玩着张唯声家的那把备用钥匙，一边戏谑地开口，“我说，张哥你这把钥匙放在外头的习惯也太随便了点啊，随便什么人都能过来闯一闯空门。张哥家这么多年居然还没遭过贼。我倒是真觉得稀罕。”
张唯声好脾气地摸了摸鼻尖，起身给顾炎洗了些水果端来，然后温和地解释道，“我向来记性不大好，所以顺手钥匙就搁在外头，防止个万一。再者说，知道我钥匙放哪儿的，基本上都是些熟人了。小镇子，也没什么稀罕物的，我想就算是我家真的门户大开，估摸着也不会有小偷光顾的。”
顾炎放下钥匙，拿起一个苹果，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轻挑一下眉头，眼里闪过笑意，“倒也是。哎，张哥，你这苹果可真甜。”
张唯声微微笑了笑，点头，“这些都是家里亲戚自个儿种了给送来的，都挺新鲜，味道也好。炎少要不嫌弃，我给你装几个带回去？顺便给轩少尝一尝。”
顾炎“吧唧”一声咬下一大口苹果，嚼吧嚼吧咽下去后，被苹果独特的甜香美得半眯起了眼睛。听到张唯声的话，乐颠颠地点头，“张哥，我可就是等着你这句话呢。”
张唯声看着顾炎佯装出的吝啬样儿不由绝倒，笑着叹气，赶紧找了个塑料袋儿给顾炎装苹果。顾炎在另一头，也不嫌掉价地帮忙捡好看的装袋儿，片刻就装了满满一兜。
看着面前长得比谁都贵气，做的事比谁都小市民的顾炎，张唯声终于是无奈了。顾家这个小少爷，总能在你最不以为然的时候给以与他年纪不符的气势震慑。但真到你被他所折服后，你却又会发现他的另一种孩子气的面貌。倒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
不过，却是让人觉得窝心。
“炎少今儿怎么有空单独过来？”张唯声拿起水杯抿了口水，笑着问，“不是说今天学校正式军训么？再说，怎么没见轩少？”
顾炎耸了耸肩，“本来是这样，但幺儿中午在学校食堂里吃了顿饭回头就闹胃疼，这不，赶紧在那头请了假，让司机给送回来休息了么。”
“胃疼？严重吗？”张唯声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行吧，走的时候刚睡着，看着已经缓过来了。”顾炎想了想林轩最后的样子，道，“没办法，幺儿胃太脆弱了，看来只能以后好好将养着，试试能不能给养回来了。”
张唯声点了点头，“轩少还小，身体方面确实需要注意着点。”
顾炎弯着嘴角表示同意，然后从身边的文件袋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张唯声面前，“对了，张哥，你看看这个。”
“这是？”张唯声将文件接过来，略略扫过一眼，然后有些惊讶地看向顾炎，“签约合同？”
顾炎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解释，“不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就跟张哥提过么，顾家有意向涉足娱乐圈这一块儿。前一阵子小姑在S市收购了一家小型的娱乐公司，准备好好整顿整顿，然后就正式在S市扎根发展了。我特意让小姑准备了一份合同，昨儿个刚传真过来，今天正巧带过来给张哥你看看。”
张唯声应了一声，将合同放在茶几上，随即有些犹豫地道，“可是，我并没有准备好进入娱乐圈。”
“张哥，我不是逼你，你应该明白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和才华。”顾炎盯着张唯声的眼睛，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张唯声却发现，只要对上了他的视线，就似乎能够立刻被拉入到对方的思维中去，不由自主地被他的声音而鼓动。
“张哥，你喜欢音乐不是吗？现实生活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了。C市太小，承载不了你的梦想，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只做一个默默无名的钢琴教师么？”顾炎声音很慢，却极具煽动性，“难道张哥不想让Z国，甚至世界都听到你的音乐吗？”
“我……”张唯声有些迟疑，“我可以吗？”
“当然。张哥，你什么都不缺，你缺的就是一个机会。”顾炎加深了眼里的笑意，将道，“这份合同用的是最长的期限，一共是十年。张哥，这种长线签约对艺人来说是一种考验，但也是一个机遇。我能保证，只要张哥你点头，顾家绝对尽可能地给予你最好的培训和包装。而且……张哥，你想去维也纳么？”
“什么？”张唯声瞳孔微微一缩。对于喜爱音乐的人，维也纳这个地方就代表了梦想与希望。而顾炎的意思是……
顾炎满意地看着张唯声的表情，轻轻道，“对于有潜力的艺人，顾家都是舍得话下本钱去培养的。张哥在出道前，会有一段时间的，包括形体、发声等方面的系统培训。而培训计划中，就有半年的赴维也纳学习的环节。张哥，你觉得如何？”
张唯声张了张嘴，几乎就要立即点头，但不知道想到什么，依旧在最后关头止了声，显得有些迟疑。
关于张唯声犹豫的态度，顾炎倒是早就预料到了。经过一年相处，顾炎也能摸清楚张唯声那极为随遇而安的性格。虽然也执着于梦想，也有过热血躁动的**，但却全被他很好地压制在了内心深处。
如果不是意外，他想张唯声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愿意将压在内心深处的渴望所释放出来。而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放大张唯声的渴望，并且，将他实现梦想的机会，亲自推到他的面前。
顾炎知道，自己不会输。只要张唯声还是那个他熟悉的张唯声，他这一仗就绝不会输。
“好了，张哥，你也别有太大压力。”顾炎见自己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也就不在逼近，反而一收气势，整个人又回到了那种孩子似的模样，看着张唯声眯着眼儿笑道，“小姑这新婚还没多久，正甜蜜着还没用分出精力来处理这家娱乐公司。估计等着小姑缓过劲儿来整顿公司，前前后后差不多也得半年多。”
“张哥，我不催你，你可以好好考虑，以后再给我答复。再者说，我也舍不得让张哥你就这么走了啊，幺儿的钢琴还没学出来，要是知道我这么撺掇你，可不得跟我急。”顾炎道。
张唯声听了这话，估计也是想到了林轩炸毛的样子，一时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了，张哥，今儿个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合同你先看着，如果对于哪项条例有疑问的话，可以标出来，我帮你问问小姑他们。”顾炎提溜起一袋子苹果，起身准备告辞，“对了，张哥，明儿个你还是过来给小崽子上课吧。啧啧，幺儿那病怏怏的样子，我可不敢再让他去军训了。回头别再给训练坏咯，还不得心疼死我。”
张唯声一边不住地笑，一边摇头，“炎少倒是真关心轩少。”
顾炎一挑眉，乐了，“那可不是。谁叫那是我家幺儿呢！”
第三十六章
林轩虽然第一天吃了个亏，但好在有张婶仔细用吃食养着，有顾炎在一边护着，只不过蔫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后，又是一尾活龙。
“张婶，张婶，那个菜味道真好，我还要盛一碗饭！”林轩用筷子敲着碗，声音难掩愉快。
顾炎在一边看着感慨，瞅着自己小崽子春光满面的小脸，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单手扑凌起林轩的脑袋，“我说，幺儿，不就是准了你的病假么，你至于高兴的这么明显？”
林轩嘿嘿笑着，咧出一口糯米似的小白牙，“那可不，哥，我可不像你小牛犊子似的。我是体弱多病知道不？那训练对你没啥，对我的话，可真是折腾死人了。”
“体弱多病？”顾炎上下打量了一遍林轩，看见他那眉飞色舞的小模样儿，嗤笑着伸手戳他的额头，“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是不？就你这么个精神头儿，说你体弱，谁信啊？”
林轩不理顾炎，接过张婶递来的碗，继续开吃，“反正我不用军训了，其他的爱咋咋的。”
顾炎好笑地看着自家小崽子耍赖，半天，只能一边叹着气一边给林轩夹菜。
算了，谁叫他是自己最最宝贝的幺儿呢，能宠着，当然是要捧在手心里宠着的。
初中的军训时间不长，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才五天。熬过了最初的几天烈日暴晒，最后两天倒是个阴凉的天气，总体也算不得十分辛苦。倒是托顾炎高超的外交本事，不过一个星期，就已经和整个班上的孩子打得火热。
啧，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有一种魅力，能迅速地融入一个群体，并不动声色地占据领导的位置，这一点倒是让林轩小童鞋羡慕嫉妒恨了许久。不过，用前世那么多的察言观色还今世的左右逢源，顾炎小童鞋深深在心里叹息，林小轩，你是不懂哥的苦逼啊。
军训后短暂地休息了两天，紧接着，顾炎和林轩的初中生涯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比之从前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不过两只小正太的生活突然都变得忙碌了起来。因为已经确立了以后从商的意向，顾家老爷子大手一挥，特地准备了一批业界精英给自家小嫡孙系统传授企业管理经验。每人一天，一共七位精英。好嘛，一天都不会落空。
虽然上辈子之于商业，顾炎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毕竟那是自己摸索出来的野路子，经验有了，却没有系统的管理方案，形势细节上不免有所漏洞。这下子一下受到这么多业界精英的专业辅导，虽然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会有些疲惫，但是不得不说真的是获益良多。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上辈子在公司时，有很多方面是自己没有顾及到的，经营久了，出现问题也不奇怪。这么说来，公司被别人占了去，倒还真不能把错全归咎在周继科头上。
不过……顾炎挑了挑唇角，谁叫爷就是这么个记仇的人呢？这辈子若是遇不上，就算是他的造化，若是遇上了，呵。
这边顾炎忙得像陀螺，那头林小轩童鞋的日子也不怎么轻松。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不用军训开始，林轩发现自己的钢琴训练强度突然变大了。虽然一开始还怀疑过是不是顾炎看不过自己清闲，特意嘱咐了张唯声，但等到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后，林轩小童鞋看着顾炎一样忙的苦逼的脸，开始为自己曾怀疑他的小心思而深深感到忏悔。
“张哥，休息一下成不？”林轩把一张小脸皱成包子状，可怜兮兮地举起两只小爪子，哭丧着脸，“我们已经练了三个小时了啊张哥，手要断掉了阿喂。”
张唯声一开始听到林轩的抱怨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林轩那哀怨的小眼神，顿时乐了，笑呵呵地点着头，道，“最近我们的强度确实有些大。轩少，怎么样，还吃得消吗？如果真的受不了，我们就把进度放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