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从来不曾有过任何要求,也不曾要他办过什麽事,反而是自己所有的需求,东总会在他之前就替他想到并办好,很自然的,他也就不曾想过东也会有需要他费心的地方,所以才会如此理所当然的…忽略!
但为了这个说抱歉似乎又没有必要!
东猜不出锦来到底是什麽事,只好等著,不过他伤的不轻,精神实在倦怠,锦半天不说话,他实在忍不下去,便侧倚著床头。
锦看了说道:「累了就趴著吧!」
东也不客气,趴了下来,伸手拿了一旁的枕头垫高一侧胸腹,看上去倒像是小孩子抱著大玩偶的睡姿。
见锦一直盯著他的动作,东才解释道:「一直趴著,不太舒服。」
「为什麽不说呢?!」锦没头没脑忽问一句。
东微微皱了下眉头,不太了解他在问什麽。
「小翔先就伤著了,怎麽不说呢!?」
原来是这事,东笑笑道:「不是什麽大事,後来也忘了。」
「当时为什麽不解释?!」锦凝著脸继续问道:「他脸上的伤并没有大碍,腿骨你先给接过了,你为了救他而受伤…这些,你为什麽都不说?!」
不知道锦怎麽突然就在意起这些,东抿著唇说道:「也没什麽…」
「什麽没什麽?!你都是这麽看待事情的吗?!」锦突然吼了出来,就算吼完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什麽!上前一步,他扣住东的肩膀,大声问道:「你为什麽不解释?!」
「解释…也得有人听啊!」东带著苦笑。
锦回想当时确实没给他机会解释,涌上了些点自责,然後马上又不悦起来:「那麽之後呢?!这麽长的时间你为什麽一句话都不说?!」
东叹了口气,说道:「锦,”对不起”不过短短三个字,既省唇舌又少麻烦,比起说一些别人根本不相信又或是不在意的解释,我觉得承认省事多了。 」
「即使被误会也没关系?!被错怪也无所谓?!」锦蓦然激动起来,扣著东肩膀的手愈来愈紧:「那你的自尊呢?!你的骄傲呢?!你的清白呢?!」
「自尊?!骄傲?!清白?!」东笑的浅淡,却掩不去自嘲:「锦,那是你和小翔那样天之骄子才有的东西,而我…只要平静过下去就好。」
「忍到…我结婚?!」锦看著东的表情,也不知为什麽脱口而出:「忍到契约结束。」
明澈的眼睛没有一丝阴影,回答的也无迟疑:「是的。」
明明是东平时说话的口气,十分的淡然,锦却觉心被敲崩了一角,还不到痛彻心肺的地步,但既使如此,那疼痛还是无可忽略的存在。
「如果我这辈子都不结婚呢?!」
东抬眼看著锦,说不上什麽表情,只是淡淡说道:「那锦就是打算跟小翔定下来罗?!恭禧你了。」
「你真的觉得小翔适合我?!」
东半闭上眼睛,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适不适合不该问我,老爷或许会不高兴,不过他一向拿你没办法的。」
「你呢?!做为朋友,不打算给我一点意见吗?!」锦是真的想知道东对小翔的看法,这个人一向把自己藏到又深又密,让人完全无法窥伺、也无从了解。
「朋友?!我们有过这种关系吗?!」东笑了出来:「如果你现在打算建立,那我更不能说了,免得连朋友都做不成。」
见东倦得闭上眼睛,看似已经单方面结束这次谈话,锦还想跟他聊聊却不知该说什麽话题,才这麽短短时间,东已经打起浅浅的鼾声。
眼眶下的凹陷十分明显,淡淡的黑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半蜷著抱著枕头,眉头不舒服地微微蹙起,俯趴的姿势确实让他睡不安稳,没多久便要挪动一下,有时动作大了碰到伤口时便皱皱眉头又被强迫回复原来的姿势。
锦淡淡吁了口气,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什麽心思,只觉得如果结婚东就要离开的话,那不结也没关系…
但转瞬想到小翔,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无聊可笑,难道东还能重要过小翔吗!今天还没去看那只小泼猫呢!
锦嘴角噙著笑便离开了东的房间。
弃子 21
东没几天就出院了,与川濑、堂本的案子才刚展开,他没有休息的时间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太多的休息,反正家里有中野,普通的伤病有他就行,没有再住院的必要,而且锦还要分身照顾讨好小翔,身为专案负责人、企画部部长兼总经理特助,他也有义务扛起更多责任。
回到家,锦刚好看到准备离去的中野,於是拦下他问道:「东的情形还好吧?!」
中野苦笑一声:「没恶化就不错了,刚才才帮他换好葯,他的伤口愈合的非常慢,胃溃疡的毛病又复发了。」
锦皱起眉头:「我看他吃的还算正常。」
「溃疡的主因是压力和忙碌,正常作息只是最基本要求。」
「我瞧瞧他去。」锦想著自己去说他一顿或许有用。
「别去了,我刚刚给他打了安眠针。」
「他让你打?!」锦不无诧异。
「我会笨到告诉他那是安眠用的吗?!」中野瞥了锦一眼,自鼻子哼出气来:「小翔也该出院了吧!」
「他想晚点走。」
「我看是根本不想走,特等单人病房,事事有人伺候得好好的。」中野讽道:「他不住到石膏打掉我才觉得奇怪哩。」
知道中野是在挖苦他,锦撇撇嘴角:「小孩子难免图享受。况且他一个住没人照顾也挺可怜的。」
中野两眼一翻,根本懒得再讲,摆摆手说道:「随你吧!你赶快跟那小子定下来,东也好早点解脱。」
锦听了眼睛一瞪,有些气恼:「怎麽随时有人提醒我东要离开,便是这样,我也不可能为他改变我的选择!」
「那是再好不过。」中野懒懒看了锦一眼:「东早该有自己的生活,到时你别不放手就好。」
说完也不理锦,便自走了,一面走,中野嘴里还一面喃喃自语:「拿块破石头当宝,不知道是什麽眼光!」
锦简直要给他气死,但这时找中野理论,也不过证明小翔是他口中的破石头罢了。
自己受辱也就算了,想到小爱人的委屈,锦心里愈加不愤,想来想去他们轻视讨厌小翔都是因为东的缘故,这一股气就这麽理所当然的转到东身上,锦想都懒得再想,便去找东发泄。
东背上的伤已经结痂却还没全好,躺著又痒又难受,於是回到家还是跟在医院一样,拿个枕头侧趴著睡,他上半身几乎给绷带扎满,所以身上未著睡衣,小露出来未包扎到的白皙肩背和修长手臂显得有些脆弱的感觉。
那一张睡脸比之在医院时又更憔悴了,苍白的脸色衬得安详的神情和微微蜷缩著的睡恣特别招人怜爱,想想自己的小猫总是趾高气昂、任性骄傲,也难怪不招麻美、中野喜欢。
那是他们没看到这看似高洁无比的人在自己身下淫盪无耻的下贱模样…
一想到与东欢爱的情象,锦全身骨头都像要烧了起来,几乎禁欲了二个星期的身体像要爆发了一般,说什麽再也忍不住也根本不想忍,头一低,啃上他光滑的肩膀,没少用力,痛得东一声痛哼。
那细浅的声音虽然饱含痛苦却诱人至极,锦觉自己好像满桶油被点燃了一般,哪里还有理智,掀了东的被子,因为侧躺,腰连著臀的弧线更是完美无暇,锦三下二下脱了东的裤子,略略润滑了下就著他侧躺的姿势,弯起他一条腿便将自己的火热冲撞进去。
「…唔…」东痛得闷哼一声,张开眼睛看到是锦,只得再闭上眼睛,努力放松自己,调整呼吸。
他的身体对这种欢爱十分敏感习惯,不一会儿已经随著锦的律动而起伏,即使在意识之外,身体也会刻意的讨好取悦锦,弄得锦欲仙欲死,锦到底顾虑著他的伤势,侧面做了一次,又让他趴著尽兴了一次,这美妙的身体简直是极乐之境,连小翔也远远比不上!
锦离开东的身体,意外瞥见他的胯间,经过如此热烈的情事,而他在自己身下婉转**、情动意乱,结果他的**竟然只是半抬著头,再瞧东的神情也没有半点儿想发泄的冲动。
拍拍东的脸颊,锦在他勉强张开的眼眸中看到疲累、倦懒、迷离却完完全全找不到情欲,在那清澈的眼底,彷佛刚才混乱**的一切只是自己发的一场春梦。
弃子 22
拍拍东的脸颊,锦在他勉强张开的眼眸中看到疲累、倦懒、迷离却完完全全找不到情欲,在那清澈的眼底,彷佛刚才混乱**的一切只是自己发的一场春梦。
锦回想起以前,似乎…他从未见过东与他相同的器官有勃起发泄过,那麽理所当然在这具完美的躯体上得到餍足,也理所当然的忽略他同为男性的需求!
扣著东的下颔,锦凝声问道:「你是用什麽心情跟我做?!」
「什麽做什麽?!」东迷迷糊糊的问了句。
锦手指一伸,从他後方进入他的身体,声音冷凝:「做这个。」
东眉头皱了一下,思考了好久才缓缓说道:「这…是我的工作,自然是工作的心情。」
「工作…」锦听了差点没吐血:「你把我当成恩客吗?!」
「嗯…」东沈吟一下:「差不多是。」
「那你是什麽?!」锦简直是暴吼出声了。
东理所当然的回道:「做这种事的时候自然是…男妓!」
锦听得心口都凉了,他从来没这麽解释过与东的**关系,就算非关情爱也不该是这种可以用价值衡量、冷漠无情的交易关系。
这是工作?!自己…竟然只是他的恩客?!
他不要这种关系,他跟东不该是这种关系,但是…该死的到底该是什麽关系?!
但他连东满足了没都不曾顾虑过,又有什麽资格说其它关系?!
锦轻轻抚上东的**,轻轻揉弄著,低声说道:「我帮你弄出来好不好?!」
「不要。」东拨开他的手,翻了身抱住枕头,咕哝著:「我不用你帮我发泄。」
「不难受吗?!」
「不会。」东似乎快睡过去了,对於锦的问题回答得很是爽快:「我受的训练里没有这项。」
「你跟父亲要求满足和取悦我的训练课程吗?!」锦问道。
东抬起眼,有些匪夷所思和尖利的嘲讽:「谁会要求这种课程?!是少爷你跟老爷讲的吧!因为第一次我不愿意配合,你为了惩罚我而向老爷要求的不是吗?!找了几个男人在我身上做出这样可怕的事,不就是要我屈服吗?!经过那种遭遇,你觉得我在男人身下还会亢奋吗?!为什麽你总要故意折辱我?!这麽做真的这麽有趣吗?!」说到这里,不知是看到锦错愕的表情还是从未这麽畅快的倾吐过,他的眼睛倏然眯了起来,笑弯了唇角:「真是个痛快的梦!」
锦最先给东眼光刺得心脏一缩,听完他说的话,整个人却似冻结住了,然後自心口处慢慢裂了道缝,而後百道、千道…
「原来,你从来都不是心甘情愿的…」
「废话!我只觉得恶心污浊、屈辱难堪,不过这种日子终於要结束了,」东更搂紧了怀中的枕头,满心欢喜的笑道:「因为锦快跟小翔在一起了,那个笨蛋还问我对小翔的意见…」说到这里竟露出个难得一见的诘笑:「嘻嘻…只要他愿意定下来就是跟只猪我也觉得好的不得了,反正日後倒楣的又不是我。」
锦听了这话原该怒气冲天的,但不知怎麽竟然一点儿也气不起来,看著那张唇角还噙著狡笑的睡脸,反而觉得高兴,心也跟著柔软起来。
揉著东的头发,锦低声笑道:「人人都说你温雅宽厚,想不到竟是谁也比不上的牙尖嘴利。」
说完又若有所思的端详著东好一会儿,随後在他额角处落下一吻,轻声说道:「我知道晚了,也知道现在说什麽也弥补不了,但我确实没让父亲做那些事…他那样对你、还有我这样对你…唉…总之,对不起…」
弃子 23
张开眼睛,看到眼前景象,东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捏了眼前的人脸颊一把,见那人痛呼一声,自己也随著身下的躯体震动一下,东才慢慢说道:「真的是梦啊!」
「你捏的是我,自己当然不会痛。」锦揉著自己脸颊,东下手真没半点留情,痛得他都快流下眼泪。
偏偏那个肇事者还对他笑得灿烂无比:「我怕痛当然捏你罗。你也别装了,锦才不可能当我的枕头,要是真的,被我这麽捏也早把我骂醒了,还会像你这样好好跟我讲话。」
他自己睡得迷迷糊糊还跟人说教呢,锦简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想把他叫醒了让他瞧瞧自己的样子,但又舍不得少看他现在迷糊可爱的模样。
锦忍不住伸手顺顺东的发丝,却在下一刻马上被东打掉。
「别摸我,我不喜欢你碰我。」话里的厌恶之情一点儿也不掩饰。
锦整个人都愣住了,原来,东连他的碰触都无法接受。
东转头看看窗外未明的天光,又趴了下来,喃喃自语著:「天还没亮啊,再睡一会儿。」说完调整著自己的姿势,不忘在锦身上捏两把,微微抱怨著:「今天的枕头怎麽硬了点儿?!」
锦实在给他闹得哭笑不得,仔细看著他再次熟睡的脸孔,心里也觉奇怪,对於一个人的感受实在是主观的紧,昨天看他还满身缺点,今天却怎麽看怎麽可爱,被损成这样也不觉不高兴,反而因为知道他对自己的真实看法而开心…
好吧! 那样糟糕的存在实在是没什麽值得开心的,但至少东不像以前总是满口敷洐虚假。
已经没有睡意,锦就这麽看著东直到那双修长眼睛再次睁开…
「咦?!」东连忙坐了起来,问道:「锦怎麽在这里?!」
知道东是真的清醒了,锦笑道:「昨晚我来找你,结果被你拉上床当枕头,你抱著舒服怎麽也不肯放。」这话有一大半是谎话,锦却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完全不记得有这种事,也不相信会发生,东只专注到”昨晚来找你”这句话,实事求是的说道:「锦昨晚没满足吧?!现在要做吗?!」
虽是问话,东的手已经游走在锦身上,熟稔地挑弄著他的敏感处。
锦拉住东的手,心中涩的发苦,昨晚还说著最厌恶这种事的人、连碰都不愿意让自己碰一下的人,现在竟然可以面带微笑的主动挑逗他,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异样…
要受过怎样的伤害才能催眠自己若无其事甚至是心甘情愿地做著打从心底厌恶不屑的事情?!锦简直无法想像东那时所承受的痛苦。
以前冷眼看著东做这种事,一面享受还一面觉得他自甘下贱,现在却只觉得难受。
「你…不想做就不要做了。」
东抬起头,微带诧异:「锦不想要吗?!」
「你呢?!你喜欢跟我做这种事吗?」锦盯著东清澈的眼睛,想自其中找到一些痕迹。
「没什麽特别喜欢或讨厌。」觉得锦今天有些怪怪的,东挑著不会犯错的话答。
没有,那双眼睛里除了些微的疑惑,剩的什麽都没有…被深深掩藏住的心绪,早已不会被双眼所出卖,尤其在自己面前…
「起床了吧!」锦放开东的手,翻身坐起。
东像是问著再平常不过的事一般:「真的不要吗?!还是要我用…」
「不要!」锦吼了一声:「我说了不用!」
一下子噤了声,一会儿东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翔给气受了?!」
「没有。」锦脸色难看的只给了两个字。
没有才怪! 东心里想道,这样子分明是闹别扭了,在他面前有什麽好装的,他都不知看过几次了!
东婉声说道:「小翔又提什麽难办的事啦?要我帮忙吗?」
弃子 24
东婉声说道:「小翔又提什麽难办的事啦?要我帮忙吗?」
恶狠狠的瞪了东一眼,锦口气不善:「我的**要你来讨好?!」想到东对小翔百般顺从讨好的原因也不过是想早点离开自己,心情更加不爽快了。
耸了下肩膀,东淡淡笑道:「那是锦难得爱上的人啊!你都使尽浑身解数了,我能不帮著讨好吗!?老板顺心了,我们做下人的才有好日子过,这句话可是我的座右铭呢!」
因为”下人”两个字深深皱起眉头,锦看著东,认真的说道:「说过了没把你当下人。」
东点点头,跟往常一样,什麽话不必往心上放他一向有分寸。
看东笑得应付的样子,锦心里也明白他的想法,暗暗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麽。
「既然没事,那就起了吧!」东迳自起身,说道:「你先回去盥洗,我一会儿再端早餐过去给你。」
「我在这儿洗就行。」锦抢在东的前面进了浴室:「早餐一起吃。」
「和谁一起吃?!」东问道:「小翔回来了吗?!他的要另外准备吗?!」
这种体贴真要让人气死! 锦翻了下白眼:「和你一起吃不行?!」
东好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瞪著眼睛:「你别让我连早餐都吃不下。」
「你这话什麽意思?!」锦横了他一眼,满嘴的牙膏泡泡,声音不清不楚:「看到我会吃不下饭?!我长得有这麽难看?!」
「那是心情问题,谁乐意跟老板吃饭啊!」东倚著门边,话里也听不出什麽情绪,看不出来他说真的还是玩笑。
「不乐意也没办法,谁叫你溃疡又犯了,中野昨天又说了我一顿。」这时中野就挺好用了。
东撇了一下嘴唇,大概是暗骂中野多事,难得口气起了些变化:「胃痛而已,没他说的那麽严重,我三餐都有定时吃,不用你特意盯著!」
「那只是藉口,听说欧美挺流行早餐会议的,一会儿咱们也试试,你跟我详细报告下最近的工作进度。」
「不会吧?!」东简直是哀嚎起来:「你这不是让我的胃更痛!」
终於看到他比较夸张的表情,锦开心的笑了出来。
东在这家里的地位微妙,不是主人,所以不跟锦同桌吃饭,但又不比下人,所以也不跟下人们一起,一般都是自己在小餐厅里吃,因此当锦拉著东来到餐厅说要一起吃饭时,麻美简直看楞了眼。
端著二人的早餐出来,麻美也不走了,戒慎的看著锦,好像怕他欺负东一样。
锦看了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麻美,你站这儿莫不是要一起吃?!」
「我吃饱了。」麻美用围裙擦著自己的手,口气不善的说道:「少爷,东山先生这一阵子也够累了,伤也没好,你可别又打他什麽主意去给小翔少爷糟蹋。」
「知道了,保证不是欺负你的东山先生。」锦只能苦笑。
麻美这才转身,望向看著一大杯羊奶皱眉的东说:「东山先生,羊奶要喝完,不准再偷偷倒掉了。」
东吐了下舌头,小声抗议:「太大杯了嘛!」
可惜这抗议一点效也没有,还招来对面锦的一双白眼和自告奋勇:「麻美,我帮你盯著,一定让他乖乖喝完。」
东嗔怪的看了锦一眼,锦却视而不见,还像哄小孩儿一样的口气:「不喝羊奶怎麽行呢!小孩子会长不高的。」
哼哼了二声,东本来想说什麽还是没说,看了锦一眼,又看了麻美一眼,知道在刧难逃,认命的拿起羊奶,咕噜噜一口气喝掉。
麻美接过杯子微笑点头,锦更是夸张的给他拍手喝采。
「行啦! 不必真拿我当小孩儿哄。」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谁叫你这麽可爱!」锦嘻嘻笑著,伸手拨了下东垂在额前的发丝。
清醒的时候东不会躲避锦的动作,可以说是任锦为所欲为,但是太过乖顺的样子又让锦感到无趣,宁愿他像早上没睡醒时的反应,想到这里不由再次提醒著东温和外表下对自己的厌恶,不由没趣的放下手来。
弃子 25
清醒的时候东不会躲避锦的动作,可以说是任锦为所欲为,但是太过乖顺的样子又让锦感到无趣,宁愿他像早上没睡醒时的反应,想到这里不由再次提醒著自己东温和外表下对自己的厌恶,不由没趣的放下手来。
东始终低垂著头也没注意锦的脸色,专心的地吃著自己这份早餐。
虽然说要开早餐会议,不过锦还没这麽恶劣,吃饱了,揩了嘴,才问道:「你背上的伤还没好怎麽就急著出院?」
「公司的事这麽多,我帮著才能让你有多点时间照顾小翔少爷啊! 他腿摔断了,心情肯定不好,你多陪著也是应该。」
「你倒是体贴。」锦带点儿不满的哼了声。
「不算什麽,老板的事就是我的事。」东抿著嘴笑笑:「锦要是不好意思就给我加薪吧!」
「你哪里用得到钱?」锦好笑的问道。
东在三合会任职自然是拿薪水的,这点锦织老爷和锦倒是不曾亏待,除了原该有的薪水,每年的分红、奖金也不曾少过,因为住在锦织家的缘故,东也没什麽开销,所以几年下来也颇为丰富了,而东所有的心神都在公事上,钱的事全部交由专业的经理人打理,在精准的规画投资及几年来蓬勃的经济成长下,东其实也是身家不凡了。
「用得到,」东啜了口热茶,微笑道:「我最近要装修房子了。」
「装修房子?!」锦眯起了眼睛:「你打算搬出去?」
「也差不多了吧!」放下茶杯,东双手交叠在自己下颔下,表情浅淡:「锦和小翔定下来我就搬了。」
「契约打的是结婚!」锦口气不由冷了。
「老爷不会跟我玩文字游戏的,」东淡淡笑道:「锦要是因为小翔而不愿意娶妻,那也是同样意思。」
「你这麽想离开我?!」锦哼了一声:「只要能离开我,就算和我定下来的是只猪你都无所谓是吧!」
东可不记得自己昨晚说过什麽,这时听锦说出来只是意外他竟然这麽了解自己,但是这话说什麽也不能承认。
微蹙了下眉头,东微微笑道:「平心而论,小翔比猪漂亮多了。」
再料不到东会说出这话来,锦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转念想想,自己与他终究隔阂太深,说这些也没什麽意思,转口问道:「搬出去之後呢?!有什麽打算?!」
「先辞掉三合会的工作。」东淡淡一句话好像说的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锦听了还能不震动! 东…简直是打算从他生命中完全撤出,心里没来由的起了一阵恐慌。
锦竭力装得平静,若无其事的说道:「何必辞职呢?!做的不开心吗?!」
摇摇头,东说道:「只是想试试全新的、完全属於我自己的生活。」
东的眼睛里闪烁著光芒,这麽久以来锦第一次见过的、一种名为希望的光芒,如此绚丽灿亮、夺人心神,但也伤透人心。
「在那里面…没有我、没有锦织家、也没有三合会?!」锦轻声问道。
东理所当然的笑开:「当然,就像在锦的未来也不会有我一样,即使现在,我也是被老爷强加在锦生命中既为难又讨厌而不得不的存在吧!」
被撇得乾乾净净了呢! 锦满心苦涩却答不出话来。
”强加在锦生命中既为难又讨厌而不得不的存在”…他怎能如此若无其事的说著这麽自伤的话呢?!但…也是自己经年累月来加诸於他的伤害吧!
「在医院时为什麽不叫我派人照顾你呢?!」锦突然问著不相干的话来。
「锦认为需要自然会派啊!」东随口回道。
真是让人心痛的答案,看来东自始至终认为是自己不愿派人照顾他…
闭上眼睛,锦声音涩然:「你没想过我也会忘记吗?!」
「如果锦忘了就表示这事轻微到不足以放在你的心上,那麽又何必为难打扰你呢!」东倒是说的一派轻松。
东早已习惯自己独自面对任何事,也早就习惯被忽略轻视,因此根本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或许最初还有不平、不甘,但经过几次便知道,自怨自艾是没用的,还不如坦然面对和接受。
所以…错的都是自己! 锦不住苦笑,心头涌上一股怅然。如果可以,真想用一切追回…但想追回什麽,竟是自己也没有答案!
弃子 26
锦实在没办法喜欢堂本家那小子,说是方便学习硬要在三合会上班,那也罢了,特别给他准备的办公室不待,一天到晚黏著东,几乎在东的办公室里生根了。
东也是,办公室都够小了,多挤一个人也不难受?!明明不喜欢别人跟前跟後,就不见他拒绝过那小子。
今天因为停电的缘故大楼的空调分区使用,锦的办公室当然不受影响,但一墙之隔东的办公室就跟大家一样了。
东特别怕热,汗也流得多,空调一停他便脱掉外套,还是热的难受,袖子高高卷到手肘,最後连领带也拉了开来,还前所未有的解了领口二颗扣子,因为汗湿的关系,额头、颈子贴著几绺湿发,那付样子竟是难得的纯真性感。
堂本家那小子…还真他妈的艳福不浅!
忿忿地看著透明镜子後的景象,锦心情更差了。
那死小子竟然明目张胆的盯著东微露的颈胸处…哼!你不过看到开了二个扣子的地方,我可是全身都看遍了…
可恶!现在可不是比这个的时候!锦关了透明镜,按下通话键要东进来。
比平时多花了一点时间,东进来时已经跟平时一般仪容整齐,连领带都重新系好。
锦看了大大不满,刚刚那付性感的样子…怎麽就不能给自己看看?!气归气,但总不好自行招认自己天天透过镜子偷窥他吧!
「怎麽一头的汗?!」锦拿出帕子二话不说就往东的额上拭去。
「不敢劳烦。」东闪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手帕擦著汗,说道:「空调停了,有点热。」
望著自己落空的帕子不免有点失落,锦若无其事的将手帕收回口袋,说道:「那你进来办公吧! 这里凉快一点。」
「不用了。」东婉拒道:「是分区停的,再过半个小时空调就恢复了。」
看了东一眼,锦说道:「看你全身都是汗,一会儿吹风容易感冒,到我套房里冲洗一下…」
「不必了…」东还待拒绝…
却被锦一口拦下:「你都是这麽拒绝人家好意的吗?!」
「啊…谢谢。」东下意识的道谢,接著神色有些局促的说道:「但是小光还在外面…」
「小光?!」已经亲腻到这地步了?!
「喔,就是堂本家的小老板。」以为锦不知道是谁,东连忙又加了解释。
这个锦当然知道,冷冷哼了一声:「堂本那老家伙,自己的儿子懒得教丢给别人倒省事!」
瞧出锦脸色不善,东持平答道:「光一虽然没经验,但是很肯学,这个案子做完就能上得台面了。」
我可不是让你来称赞那小子的!
锦没好气的睨了东一眼:「他老爸这个案子可大赚了,钱是小事,但能让你毫不保留的手把手教授,那才是无价之宝。」
听了这明显赞美的话,东脸也没半分得意,仍是一般态度:「应当的,能教会光一,到时有个对这案子全盘了解的人,我离开也比较放心。」
锦听了心情又跌至谷底,光想著东一股脑儿的要走,他就烦的不知如何是好。
弃子 27
锦听了心情又跌至谷底,光想著东一股脑儿的要走,他就烦的不知如何是好。
让他走,那是想都不曾想的,留是一定要留,可要怎麽留就伤脑筋了,东对物欲的需求不高,对权势也不热衷,金钱就更不用说了,再加上他本身能力又强,就算离了锦织家与三合会,日子一样可以过得舒服自在。
他与三合会的关系建立既非利益也非忠诚,更别说什麽成就感了,充其量不过是一纸合约,就快到期的合约…
看了东一眼,实在拿他没办法,真不明他父亲当初怎麽会签这种乱七八糟的合约,这麽一个人,怎麽看都觉让给别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