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补齐)
守门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啊。
我坐在门外,靠着里面断断续续**不明的声音灭掉身上残余的火,心里莫名阵阵火辣辣的痛。
事情失控了,看来子钰的确有过人之处,竟然能让主人改变主意。
主人要是喜欢他,他就不用受罪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很好。
我本来就只是个侍卫。
天亮后,主人飘然而去。
我又开始帮子钰清理身体。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身上只有吻痕没有伤痕。
后面也只是有些肿,却没有血。
他静静地躺着,任我把他翻来翻去。
我以为他太累了,做完事就帮他盖好被子打算离开,可他却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
“救救我!救救我!”他的声音很凄厉,不同寻常。
梦魇?不是,我注意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
“帮帮我吧,我不想死在这里,他是个疯子,他是个疯子!”他像是濒临崩溃,眼里的恐惧深得要淹没我。
怎么会这样?主人不是喜欢他吗?都已经不折磨他了,为什么他还会是这种表现?
“你不用害怕他报复你,我父亲地位很高的,我们出去后,我会让他庇护你的,你可以过上寻常的生活不再被他欺凌……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跟错了主人走错了路,父亲他不会计较的,你功夫这么好,怎么能埋没在这种地方?”说着,他微微偏开了头,避开我视线。
我把他按倒,扯开手指,又拉上被子,这才坐到了床边,问:“寻常的生活是什么生活?”
他吸了吸气,总算没那么焦急了,这才回答:“不用整天守在这里,不用听别人使唤,想做什么做什么,可以和亲人聚会和友人游乐……”说着说着,他就陷入了回忆。
“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也没有亲人和朋友。”虽然打扰他做梦很残忍,可是我不觉得那种事情有意义。
他着急了:“等你自由了还可以慢慢想,总好过……被他强迫跟我做这种事情……”说着他的脸又变得通红,“跟自己不喜欢的人表演这种事给别人看,你不觉得屈辱吗?”
屈辱?我要是知道什么是屈辱就不会留在这里。我笑了:“不用说了,好好休息,以后主人会对你很好的。”
“不会的!”他的声音又变得刺耳起来,“他恨死我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吗?他跟我有仇,不把我逼疯他是不会放手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有仇?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脸哭起来:“我小时候不懂事,指使手下打了一个弄坏我衣服的洗衣工,可是我不知道他们背着我把她折磨死了!那个人……那个人他是你主人的母亲!”
“可是主人六年前就已经把那几个人的头提回来了。如果他真要报仇,你全家都不应该例外。”
“不是的,他本来不知道,我们萍水相逢互相欣赏索性结伴同行,一路聊得很开心,要不是那天我喝多了……要不是……他要报复我,他要毁了我!”
原来如此,我叹气:“主人其实很喜欢你,不然你早就死了,他也不会让我来看守你,更不会一直拿这么好的药帮你疗伤。”
长久的静默。
“哈哈哈,我果然不应该期待你。”打破沉寂的是他发出的凄惨笑声。他看着我,双目泛红,“好,很好,我明白了。”
不得不说我其实不够了解主人。
虽然知道他对子钰态度**,却没有料到那夜之后他的残忍更是变本加厉。
大概是不愿意承认内心的感情变化吧。
接到他的命令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我除了惊讶什么也不能表示出来。
回到房里,子钰还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天我拒绝帮他后,他就一直这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大概还是不死心。
他越发消瘦憔悴了,眼下有着浓浓的阴影,脸色白得发青,整个人像是枯萎了一般,教人不忍心看。
“主人叫你出去走走。”
依旧两眼发直,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也懒得重复,拿了外衣就给他披上,然后拉他起来。
一用力,他就跟着动了,丝毫没有反抗挣扎的意图。
“他又要怎么折腾我?”待我帮他整理好衣物绑好头发,他突然发问。
“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让你好受。”实话实说,今天的事情只会比往日更严重。
他回头情绪不明地看了我一眼,又问:“是吗?这么说他是非要我死了?”
“死不了的。”帮他插上发簪,我退开一步,让出路来。
“哈哈哈,死不了?是,我不会死!我不甘心,不管多大的屈辱我都要受下来,我要报仇,不然我不会死的,我绝对不能死……”他低笑着走了出去,留下一个挺直的背影。
是这样吗?那这个东西,没必要给他了。
摸摸怀里的瓶子,我扯扯嘴角,低头跟了上去。
子钰果然还是低估了主人的**不如程度。
出了一直囚禁他的小院,又进了主人往日用来待客的厅堂,看见满屋子的客人时,他愣住了。
主人微笑着一个个介绍,这位是长辈那位是好友那一位又是旧识、是故交。
他介绍一个,子钰就动摇得越厉害,看得出他要努力站在哪里已经很难很难。
这些人认识子钰,却只是来这里看笑话。他们不会帮他,他们只是在当侮辱他的工具。
勉强维持的平静在主人下令脱掉他衣服的瞬间崩溃,他想逃,可是周围全是人,他哪里也去不了。
最后,他撞进身后的我怀里。
他用恳求地眼神看着我,似乎还对我心存幻想。
我避开他的视线,把他的手拧到了身后。
他挣脱了两下就彻底放弃,垂下了头,由着我解开了他才穿好的衣物。期间,一滴滴泪水不断地砸在我的身上。
照着主人的命令,我把浑身光裸的他压在地上,开始麻木地爱抚亲吻。
周围响起一阵阵讥笑声,每多一句,子钰的身体就绷得更紧。
他是那么恐惧和屈辱,身体僵硬得犹如石雕,无论我如何努力也无法有丝毫软化。
“放松一点,我只是开始,你应该知道今天不只这么简单。”
“我想死,杀了我吧。”亲吻他耳后的时候,他突然低声说道。
我轻轻地顺了顺他的头发,又吻了吻他的眼睛,感叹:“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他发出濒死的哀鸣,却很快被我堵在了喉咙里——我不能让主人和客人扫兴。
“刚才喂了你催情的药,接下来不会很痛苦的,忘了他们,好好享受吧。”离开他的嘴唇,我告诉他。主人想要给客人们展示子钰有多淫’乱,没有点助兴的东西怎么能达到效果?
喂完药后,我又得专心投入到主人需要的表演中去了。
药效很好,子钰很快就迷醉其中,除了快感再也感觉不到其他。他紧紧地抓着我放纵索求,看着我的眼里满是露骨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也受了药效影响,现在的子钰真的很迷人,看着他我就有些难以自持……可是,他忘了周围有什么我却不能忘。接收到主人不满的视线后,我掰开了子钰的手指,推开他的身体,恭谨地退到了一边。
“跪在那里看着这个贱人!”主人命令道。
我只能难耐地继续看着子钰,眼睛也不敢多眨一下。
子钰也用红红的眼睛看着我,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停下。
一个人压下来,夺走他的注意力。
那人似乎对子钰觊觎已久,一上来就粗鲁地进入他的身体然后乱动起来。
子钰皱起眉头,厌恶地看着那人,似乎非常愤怒,可是药效太强了,很快那一点微光就散去了,彻底消散在无边欲海之中。
他在那人身下皱眉,扭头,**,挣扎……每一点变化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要说毫无感觉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有个野兽在鼓噪个不停。只是,我不明白,主人为何要这么做?
我就这么看着子钰身上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膝盖彻底失去知觉也没有想出理由来。
最后一个人亲身参与侮辱子钰的行动时,药效似乎已经过了,我注意到子钰原本迷醉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澈,可那之后他就死死地合上眼,任泪水不断地顺着鬓角滑落到地上。
终于,客人们都尽兴而归,满当当的大厅只留下主人、我和已经昏过去的子钰,主人突然对我开口:“心疼吗?”
我摇头,主人笑了笑不再说话,看着我的眼神却有了浓浓的杀意。
对着主人的目光,我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原来我还是做错了,虽然不知道是何时错在何处。
“他可能会寻死,给我看紧点。”好在主人并没有下手,他专注地看了子钰一会,起身离去,“醒了通知我,我要好好欣赏他的表现。”
待主人彻底没影了我才松了口气,倒在一边强迫早已麻木的腿听我使唤。
看看一身狼籍的子钰,又怕等我能走时他已经被冻得病了,遂只能一咬牙拖着一堆衣物半爬半跪挪了过去。
那些家伙还真比主人还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想多看子钰再次变得伤痕累累的身体,我迅速给他裹上衣物,正在此时,他突然睁开眼来,用低得几乎只有口型的声音问:“结束了?”
现在实在没办法起来,我干脆翻身躺在他旁边。
结束了?不,没有结束,不管从什么意义上说都跟“结束”无关。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今日这一切恐怕已经彻底超过他承受的底线。
“你真贱,这么听话了,他还要罚你,可你偏偏就是要照办。”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对啊。”而且,他还对我动杀心了,因为你。
“不过我比你还贱,我丢够了祖宗颜面却还苟且偷生,现在还被那些人……他们以后见到我家人会怎么想?就算我逃出去了,又有什么脸站在阳光下?我还能面对谁?”
他一边说着一边深深地吸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好厉害的药,我明明对那些人厌恶得要死,身体却舍不得他们走。”他干笑着说个不停,“那些龌龊的家伙……我竟然……竟然……不知道他们还对我有这种心思,真奇妙,哈哈。”
子钰慢慢地爬起来,缓缓从我身边走过,步子很沉,却又飘得厉害。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他现在肯定走不远,可我还是只能拼死爬起来跟上去。
“等等……”我刚开口,眼前他人影一闪,震耳的撞击声就把我惊呆了。
他撞了厅堂的圆柱。
子钰没有死,一来他没有足够力气,二来他刚撞上去主人就出现了。
主人果然很在意他,一面叮嘱了我,一面却又待在外面偷看。
救了子钰后主人就把我关进了地牢,当作没有看好他的惩戒。
一关就是十天,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在里面。
可这时候主人却又放我出去继续看守子钰了,没有说任何理由。
再看到主人和子钰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疯了。
我第一次看见子钰笑得这么开心,他似乎赢棋了,而坐在对面的主人也一脸温柔,跟对待任何一个他喜爱的人无异。
见我到了,主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跟子钰说了什么,然后走到我面前。
“这几天我不在,你可要把他看牢了。”
“遵命。”
“看见他没死,很高兴?”主人突然放低声音,问我。
不等我答,他又说道:“我也很高兴,昏迷了几天后,他醒了,却失忆了,忘了过去的一切,不再记得我,当然也不可能记得你,是不是很有趣?”
失忆?突然听到这个词,我竟不知道哭还是笑,只觉得一切都荒谬透顶。
“主人觉得好便是好。”看来这对主人是总解脱吧,这似乎是他们之前关系唯一的挽回方式了。
忘了过去的屈辱和痛苦,对子钰也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主人带着侍卫们离开后,我默默地站在了子钰一旁。
院子里只有我们俩了,他收拾好棋子进了屋,我跟过去,停在了门口。
他若是失忆了,就不会再想自杀或者逃走,我也无需寸步不离地看着他。
主人和子钰当初就是刚才那般相处的吧,要是没有那些恩怨,他们本就能成一对璧人……
“怎么不进来?”思路被打断,我转头,却看见子钰正盯着我。
“我……”看见他眼睛的瞬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进来吧,外面不好说话。”他干脆过来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拖进了屋,又迅速合上门。
“主人真的信了?”我问他。
“怎么不信?连我自己都信了。我谁都不是,子钰已经死了,我只是不甘心的鬼魂,我要报复!为了报复他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怕我告诉主人?”
“他要杀你,你还向他告密?”
“他要杀我,是因为他以为你喜欢我。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对他忠心不二,可就是因为这一件事,他就要杀我,可想而知他多喜欢你,你一个人就可以把他骗得团团转,又何必拖我下水?”
子钰没有说话,他无所谓地笑笑,坐到桌边给自己倒起酒来。
我只能继续遵照命令守在一边,看着他喝了一杯又一杯,苍白的皮肤渐渐被酒染上薄红。
“你不想背叛他,就说吧。”一直等不到我回答,他放下杯子惨笑,“我也很期待他知道真相时候的表情,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再死一次。”
我走到了他面前,坐下,按住了他继续倒酒的手然后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说的。”
第 4 章(补齐)
作者有话要说:额,下一章就完结了
是的,我不会说,说了对我没什么好处,不过是让以前发生的事重演。
“你打算怎么做?”我问。
“怎么做?”他勾起唇角,缓缓靠近我,抬手绕过我脖子,似乎就要亲上来。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近到我再也无法看清他。
忽然,皮肤一凉,有什么锐利地东西抵在了我的颈侧。
注意到我的惊愕,他笑了:“他最近比你还喜欢对着我发呆,我就在想,是不是杀他变容易了?”说着他抽回手,把那把亮银色的匕首伸到我面前,“这玩意,是我跟慕容凛初见时,他送给我的。”
大约是想起那时候的事,子钰笑得挺讽刺。
“我俩同时看上了这匕首,为此还争吵了一番,最后他赢了,却买来转赠给我,说要跟我交个朋友。我真傻……竟真心想与他结交,可是结果呢?结果几日之后我就被这个家伙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日日夜夜无不想着要杀了他血洗耻辱……他倒是好,以为我失忆了,天天来讨好我,竟还有脸说什么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信物,让我好好收着。”指尖在锋锐上摩擦着,子钰笑得苦涩,“也好,就让我用这匕首做个了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你杀不了主人的。”先不论主人有没有真的相信他失忆,就凭他这点力气要成功把这匕首□主人脖子也不是简单的事。
“现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也不行。”子钰丢开匕首,“看他现在对我这副样子……其实也挺可笑,哪怕是演戏。”
看着那带着血丝的匕首,我不知怎么就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主人或许是真的信了,不然又怎么会给他这种危险的东西?他就不怕子钰用来自残?
看见我不说话,子钰又看向我问了:“在想什么?担心你的主人?”
“不是……他都想杀我了,我还担心什么……”我摇头,反问他,“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能背叛他吗?”
似乎没料到我会转移话题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情,子钰的眼里充满了惊讶。
“我中了他的毒。”
他一脸不解。
“离开他,我会死。”
“你是说,你一直不肯救我带我走是因为这个?”终于,子钰恍然大悟,“现在才说这个又有什么意义?求我不杀他?”
“我没有求你的资格。”我也是加害你的人。
他像是有些犹豫,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合上眼:“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要轻易下手杀主人,他就这么死了的话……”
“你也就死定了,所以你要我先帮你求解药?”说完这话子钰笑出了声,“真可笑,真的。算了,我还不敢相信你,你自便吧,我要休息。”
我几乎是被他赶出房间的。
站在门口我还有些恍惚,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他不信吗?觉得我不可能帮他?那他又为什么要对我说明一切?
他说不明白我,我又何尝明白他?
也是,我跟他算是什么关系?有些话或许可以说,有些话却还没到说的时候。
今天对他说这些也算是交换吧,至于以后会怎样,还是要看他怎么选了。
我俩各怀一份心思,两日就这么安然度过,直到主人归来。
那是清晨,子钰还在歇息,主人风尘仆仆地拧着个小包就赶到了屋外。
见了我,他便停下脚步。
“还在休息?”主人问,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吵着了子钰。
我刚想回答,门就开了,子钰一袭白衣,迎着雾霭晨光犹如仙子。
看见他的瞬间,主人那阴云密布的脸上也绽开了笑容,温柔的样子让人寒毛直竖。
“子钰,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主人抓住子钰的手,急急就要往屋里钻。
子钰像是宣告一般扫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对着主人淡淡笑了笑。他的一举一动没有逃脱主人的注意,主人知道他在看我眉间也皱了皱,却佯作不知径直进了屋。
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随性却又充满着试探的交谈,一丝凉意爬上了背脊。
若不是我还清楚地记得曾经的一切,我真会以为他俩正相爱。
我低估了子钰,也高估了主人。
如果主人真的爱上了子钰,那么,我们这些侮辱过他的人还能被容忍存在下去吗?
已然无心再看,我背过身,闭上眼。
晚上主人并没有留下,他变成了翩翩君子,似乎连碰子钰的手一下都会脸红。
可是,他离开的时候却在我身旁思考了很久。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我:“这两天,跟他说了什么?我看他好像很高兴。”
“回主人,什么也没说。”除了必须的几句话外。
话刚说话,主人的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看在你跟我这么久的份上不杀你,以后别出现在我眼前!”说罢他一用劲,我被扔到了院子里。
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疼,我知道他是吃醋,不过还好,他还没想杀我,看来我这些年也不是一无是处。
咳掉喉咙里的血,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却已经见不到主人的影子了。
回头,却看见子钰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待我走近,他抬起手帮我拭去唇角的血迹,似乎想问什么,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握住他的手,拉进怀里,他微微反抗了一下,最后却还是由得我了。
“你没事吧?”我迟迟不开口,他无奈地叹气。
深深地吸了一口院子里清凉的气息,我放低了声音:“帮我吧,我们一起对付慕容凛。”
子钰清亮的眼睛瞬了瞬,又恢复平静,只直直地看着我,不问,也不答。
“咳咳……”我努力平顺混乱的气息,“主人已经容不下我了,我不想死。”
子钰刚想提问,我又继续说道:“他是个多疑的人,他害怕我的存在会让你回复记忆,可是他又不愿意换掉我让更多人接触到你,他对你……”
“他对我如何,我比你清楚。”子钰冷淡地打断了我的话,再次用力要抽回手,“我不想听你说这些。”
我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第一次紧张得发抖。
“我喜欢你,我要带你离开他!”
他像是没有听懂,眨眼,又眨眼,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
“我……我……”我努力制止住狂跳的心,“你继续下去,迟早还是会暴露,到时候只会更惨……让我帮你杀了他吧,,我知道他的弱点。”
子钰还是不出声,像是入了神一般对我的话毫无反应。我有些害怕,不禁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他吃痛回过神来,却还是不答话,看着我的脸上尽是不解。
“让我帮你,好吗?”我轻轻摇了摇他,有些丧气。
“你不是说杀了他会……”
终于,子钰回答我了。这就好,本以为他会鄙弃我这样的人,宁可死也不要跟我同流合污,可是他没有。
“不用,只要废掉他功夫,要杀要剐就随便我们了,那时候何愁找不到解药。”
“你有办法?”
“我有,一直都有。”若不是他如此逼迫于我,我会永远装作不知道。
子钰垂下眼睫,不再看我,许久,他才轻声答道:“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我松了口气,想要笑,他却又感叹了出声:“你只是想活命,直说就好,喜欢我之类的谎言何必拿出来?”
“是不是谎言,我会证明给你看。”松开他的手,我帮他整理了一下颊边的乱发,“抱歉,我也是一直在伤害你的人,看着你深陷地狱也不肯施以援手,这样畏缩龌龊的我实在没有资格对你说什么爱……”
他定定看我,眼里复杂的情绪难以解读,我不敢再直视他,只能垂下头,低低地道歉:“我太懦弱太卑鄙可耻了,是的,我怕死,我不敢反抗,不但没有保护你,还对你做了这么多**不如的事情,不到生死关头都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我……”
温暖的手落在我头顶,他像是抚摸小动物一样轻轻地动着,轻柔得让我害怕。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那些事不怪你,以前我这么说,现在还是这么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被迫的,都是慕容凛指使的。无论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你没有蔑视过我,就算是受他命令来……也没有伤害我,还一直细心地照顾我,你也……”他说得很艰难,每一句话都撕开他一道伤疤,可是他还是说了下去,“谢谢你,保留了我仅有的……一点点尊严。”
说完,他凑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如果能活着离开,我们就当过去的一切不曾发生吧。”
“好!”
我紧紧地拥住了他,再也说不出话。
他在我怀里颤抖,最后却还是伸出手来,回拥住了我。
我们都不敢再说话。
怎么可能真的当做没有发生?不过是短暂的自欺欺人罢了。可是就算只有这一刻,也够了。
次日,天明前我便察觉到主人来了,只得匆忙起身躲到了远处。
他不想看见我,我若再出现就只得死路一条。
主人武艺高强,我必须躲得很远很远,不然被察觉了连子钰都有危险。
害怕被其他侍卫发现,我藏进了柴房,一躲就是三天。
终于收到主人离开的消息后,我迫不及待地去见子钰。
几天没见他似乎又清减了,见我出现他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展示起自己的成果来。
原来我一走主人就调派了不少人看守着他,可子钰却对此表示厌恶甚至怀疑起两人的关系,主人便服了软,撤去了所有的看守的人。
看来主人真的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时间不多了,既然他能这么言听计从,那你有没有……”
子钰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是啊,言听计从,可惜你看不到,他现在对我简直好得可怕,只要我对什么东西流露出丝毫兴趣,他就能立刻送到我面前来,只要我有丁点不快,他就想尽办法取悦我,要不是他限制我只有,我几乎以为他是我的奴仆!我无法想象前后竟是同一个人!”
“是同一个人,他其实一直都爱你,只是以前不肯承认,仇恨蒙蔽了他的心,直到现在才彻底醒悟。”不过,现在又被爱情蒙蔽了。我笑,然后把子钰还有些凌乱的衣领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