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长生[重生]+番外 作者:谢亦(一)【完结】(11)

2019-01-25  作者|标签:谢亦 重生 强强 宫廷侯爵

朱定北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难怪你老瞧医书。”又问,“这些草药你都认得?”

“嗯。”

“哈哈,宁大夫这厢有礼了。以后兄弟要是有什么头昏脑热,可就全赖你照应了。”

“好。”

朱定北重重拍他的肩膀:“够义气。”

楼安宁哼声道:“长生你可真爱占阿衡便宜,长信侯爷的出诊费你倒是付得起。”

“庸俗,咱们情比金坚,是能用黄金白银能定量的吗?”

楼安宁一翻白眼,“我看你连一个铜板都舍不得花,抠门!”

“哎,你不懂,每年发下来的军饷就够我们吃饭,不抠不行啊。”

楼安宁挠了挠腮,脸上一红,看朱少帅一脸高义,不由满脸心虚。楼安康长叹一声:“这么蠢的人竟然和我一母同胞,可怜可叹呐。”

兄弟俩遂打成一团。

没等他们走到马场,管家便来报:“秦奚少爷和贾十一少来了,家仆已经往这边引来。”

果然人未见声先到:“我就知道朱小侯爷你肯定忍不住到长信侯府的马场来跑马,这等好事竟然不叫上我,你们太不够义气了!”

小炮仗一样跑过来,把同行而来的贾家铭远远抛在身后,追得气喘吁吁。

他二人的府邸大门临街相对。从前没什么交情,现如今渐渐走得近了,来凑热闹,秦奚第一个想到叫上自己的邻居。

几人站着等他们,秦奚一个上前扑在朱定北背上勒他的脖子:“吃独食犯众怒,好你个小兵敢公然违抗军法,速速受死吧。”

朱定北一边笑一边挠他:“你个死肥猪,沉死了。”

“哈哈,我是再世肥猪,也比你这个再世宰猪强。”

这又惹出一片笑声来。贾家铭总算过来,撑着膝盖喘气,仰头笑看众人笑闹,脸上不由生出花来。迎着阳光,少年人,肆意飞扬。

第9章 轻裘跑马

老长信侯身故,三岁稚子袭爵。宁衡x-ing格又极为冷淡,除了年节婚丧依例走礼,长信侯府已经多年不曾有盛事。

庭院深深,除了老一辈和个别几个亲近的人物,竟无人知晓长信侯府中藏着这样大一个草野葱郁的马场。楼安康有言:“这里可比京郊的第一马场还要大。”

“孔家那个马场算什么。要说我全洛京的马和马场就没一个比得上宁衡家的,不然禁军和巡防营的马匹,怎么可能七八成都是从这里引进。”秦奚对于第一皇商家的产业显然不太放在眼里。

朱定北诧异,他一直以为长信侯府是凭借俸禄和皇家照看在支撑,没想到竟是他孤陋寡闻了。洛京的文人府邸,他从前当真低估。

叹道:“原来是要供给军用的,我还想着要是看中,央咱们长信侯送给我呢。”

宁衡:“可以。”

朱定北瞪大眼睛,“真的?”

“嗯。”宁衡大手捏捏手中小了一号白皙却十分粗糙的手,望眼看向广饶的草场,“是私产。”

虽是供给军用,但这片马场却是长信侯府的私产,宁衡自然可以做主。朱定北眼睛一亮,手一动没挣开握着的大手,便抓着他的手,不伦不类地作了一揖,口中称道:“多谢长信侯爷大义,小的感激不尽。”

宁衡抿唇一笑,边上秦奚和楼安宁都炸开了:“阿衡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也要!”

“就是就是,我带不回家也可以寄在你这里养着嘛,你答应不答应?”

宁衡只说:“随你们。账单我会寄给贵府。”

秦奚和楼安宁的欢呼声戛然而止,顿时鬼哭狼嚎。贾家铭在一旁劝道:“秦爷爷和楼爷爷说了不准你们纵马。今日偷偷跑一场就算了,若是在这里养上一匹时常过来,少不了一顿罚的。”

楼安康:“别管他们,阿衡有分寸的。”

贾家铭害羞一笑,发现自己多嘴,不吭声了。

“侯爷,您这边请。”老马夫得了信,早早挑选了几匹温驯的让几位少爷相看。

走近马厩,马粪和马匹的气味扑鼻而来。楼家兄弟早有准备捏住了鼻子,贾家铭一时不防,险些被气味熏晕过去,连忙捂住口鼻。秦奚大笑:“就该是这个味儿。”

朱定北也觉得这味道让人安心。多年沙场,除了过命的将士,战马就是兄弟,更是陪伴他最长久的伙伴。

他挣开宁衡的手,快走上前,两指抵唇一声长哨,低头吃草的马群应声长嘶,扬蹄高鸣回应。一波传开一波,嘶叫声一声迭一声,响彻整个马场,震耳欲聋。

“好样的!”

朱定北大笑,这里的马匹果然还没有失去野x-ing。

楼家兄弟和贾十一顾不得捏鼻捂嘴,受惊地捂住耳朵,诧异地看着马棚里的马匹嘶鸣大叫。骏马高大,嘶吼气势磅礴,三个文弱孩子不由双腿颤颤,忍住不靠拢了些。

老马夫吃惊,见朱定北一眼选中了一匹马,不由赞道:“这位少爷是懂马之人。”

朱定北回以一笑,“没想到在洛京还能见到这么多纯种野马,育种不易吧?”他捋着黑马鬃毛,黑马亲昵地蹭,好似不是第一次见面。

老马夫:“是番外来的马种,代代改良,现在比北域的马也不差啦。”

说起这片马场上的马来,老马夫满是自豪。他的祖辈开始就给长信侯府养马,代代相传,对这片马场可谓是倾尽心血。

朱定北摸着马脖子,怀念道:“北疆的野马啊,”他回蹭着着对他表示亲近的黑马,“可就没有你这么乖巧喽。”

马群相继被马夫安抚下来,秦奚挤开朱定北身边的宁衡,凑过去看这匹黝黑的骏马,摸了两把,才留恋不舍地跑去选自己心仪的马匹。

楼安宁也羡慕地看着,立身其中,很快习惯刺鼻味道的感官迟钝起来,他伸手摸了摸黑马,那黑马打了个响鼻,弄s-hi了他的手心。他赶忙在衣服上擦了擦,看它威风赫赫的模样,实在心痒,说道:“长生,你给我挑一匹呗,你的眼光最好了。”有求于人当然不忘奉承。

朱定北心情舒畅,索x-ing给他们三个斯文人都挑了一匹适合的。见宁衡居然也看着自己,瞅了瞅老马夫,也给他挑选出一匹高大的骏马。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当年爬不上马背的小孩,楼安宁用力上马,喝声而出,一马当先而去。自由马场的看守人见状紧随其后,以防意外。几人相继而出。

朱定北纵马走了一段,直身坐在马上,视野开阔眺望向远处。

“咱们比一场,怎么样?”他问宁衡,看他姿势就知道是个中好手。宁衡自然答应,没理会秦奚也想凑一份的跃跃欲试,朱定北扬鞭一指远处的最高树木,定下目标,大喊开始。

黑白两匹骏马飞驰而出,在几个孩子眼中如离弦之箭,鼓动他们也想紧随其后。要不是马夫拉着马不许,这时候可不会只乖乖地在原地呐喊喝彩。

朱定北适应了下如今娇小的身体,很快纵马扬鞭的感觉便回到身上,压低身体一抓马鬃,大喝一声:“驾!”

宁衡实力不俗,御马有术,原本在他之前,两息之间竟落在他身后,随即一夹马肚狂追而上。

身后跟着的三个马夫神情紧张,抓紧套索快快跟上,唯恐让侯爷与镇北侯府的世孙出了什么意外。

上得高坡,矫健的骏马没有丝毫迟缓,再越坡峰而下,速度更是锐不可当。

风从脸上刮过,细嫩的皮r_ou_在快驰的马上颤抖,两人你一前我一后追逐,谁都不肯落在对方身后。

相互角逐之中,朱定北的好胜心涌起,一下扬鞭加快速度。

在马上奔驰的感觉,一旦感受过比什么都让人上瘾,仿佛人也似箭,与风,与这天地融为一体般飞跃向前。又仿佛四目所及化作北境风沙,成年的朱少帅一马当先身后是弟兄们的呼啸,鲜衣怒马,快意沙场。

“吁!”勒马而停,黑马扬起前蹄,带着马背上的少年飞扬而起,落在地上溅起草碎无数。

朱定北调转马头,笑待落在后面的宁衡上前来。

“我赢了,它是我的了。”

他脸上的笑容,将阳光都逼退,宁衡微微失神,驱马上前道:“本就是你的。”

“哈哈!”

许久不曾这样快活,朱定北拿马鞭逗他的马惹得白马团团乱转,带着宁衡也同无头苍蝇一样兜兜转转,直到头晕,才在朱定北得意的笑声中勒紧马绳。

“咱们往回走走,等他们过来。”朱定北驱马前行,两人不再如来时疾驰,慢悠悠让马匹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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