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奴们吃n_ai的力气都用上了。
秦奚和朱定北同时拉弓,两个人边跑边瞄准。秦奚先发制人,一箭s-h-e下蝴蝶风筝应得头彩。
楼安宁跳起来大叫:“秦奚厉害!再s-h-e,让长生把裤子都输给我们!”
几人哈哈大笑。
朱定北放箭。
只见那高空中的竟有两个风筝被一箭贯穿!
“啊!”楼安宁几人顿时忘了自己的立场,激动得好似一箭双雕的人是自己一般,“长生!再来!”
秦奚吓了一跳,但他也不怕,顿时更涌起一股热血,大叫着再s-h-e第二箭。
两人争先恐后,一箭接着一箭破空而去。
看着风筝像雨点一样砸下来,楼安宁一边叫着家奴分散开跑,一边喊着人带着更多的风筝加入。一时间欢呼高叫声响彻整个水涧山谷,回声荡开。
朱定北s-h-e了几箭找到感觉,速度越来越快。他如今各自不大,奔跑的速度却非常快,而且耐x-ing极强。秦奚跑了两刻钟就不可避免地气喘吁吁,他的速度都没有慢下来,半个时辰后,几人还意犹未尽,却发现带来的风筝已经告磐。
不用清点便知道谁是赢家,秦奚输得心服口服,喘着气问他:“你们北疆不s-h-e风筝s-h-e什么?”
“哈哈哈,这个问题你早该问我!”
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不知天高地厚,还有这些家伙,把身上最宝贝的东西都拿出来打赌,这回输得惨了吧。
朱定北乐滋滋地和宁衡分战利品,回他道:“北寒之地鸟少,但雁子多,我三岁就开始打雁,这风筝能比得过活禽?”
秦奚满脸羡慕,心想自己怎么就没投胎到北疆。
楼安宁把朱定北夸了又夸,末了,才愣了下,仰天大喊一声:“我的风筝啊,我还没玩呢!”
几人笑笑闹闹,不多时便坐下来。
家奴将火堆生好,架着一锅已经熬制好的浓汤,这是宁大厨的手艺。热好了,掀开盖子,浓郁的香气勾得人馋虫大动。
家奴盛出来,秦奚不怕烫地捧着一碗,美滋滋地喝起来。楼安宁也想效仿,不一会儿被烫得直捂耳朵,得了他阿兄一顿教训。
这令人胃口大开的香味没讲老夫人担心的饥不择食的山林野兽吸引过来,却是引来了一双不速之客。
“明和师兄!”
秦奚也顾不上吃了,见了来人,赶忙将嘴里的食物囫囵吞下,起身喊道。
董明和同黄煜相携而来,扬了扬手上的猎物,高声笑道:“师弟们不介意我们加入吧?”
“当然不会。”秦奚殷勤地让他们坐下。
朱定北让跟来的家奴打扮的府兵将这些獐子野j-i拿去处理,一旁的家奴十分有眼力地开始加火堆,找柴火,端水,各自忙开。
他笑道:“两位师兄今日好兴致啊。”
朱定北记得不错的话,董明和二人是今年上半年走的,如今想必已有计划。端看他二人,倒是轻松得很。
“你们也是嘛,连阿衡都来了,真是稀奇。”董明和心情看起来十分不错,对谁都有笑脸。
宁衡对他点了点头。
黄煜接过汤碗,笑着道谢。看着这n_ai白的汤色,这浓郁的香味,这几位小公子实在会享受,比董明和这糙人可细致太多了。今天真是有口福。
他正喝着,忽然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小声道:“师兄你的裤子s-hi了,要不要到车内换下来,小心着凉了。”
不约而同,有两个人被汤水抢着——咳咳咳!
贾家铭无辜且疑惑地看着黄煜和朱定北,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第29章 弱冠之仪
宁衡急忙接过朱定北手中汤碗,给他擦嘴又顺气。
董明和脸皮一向厚的很,见黄煜一脸不自然的绯红,再看忍笑的朱定北,不由啧啧两声。
果然是从北疆兵蛋子窝回来的小军爷,懂得还挺多的嘛。
他笑,睁眼说瞎话道:“春天露水重,蹭到了。”
几个单纯的小孩抬头看了眼太阳高悬的天色,呆呆地“哦”了一声。朱定北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
也不和几人客气,董明和让黄煜喝完汤,便借他们的马车一用。黄煜待在车中恨不得成了个透明人,待董明和把烤干的裤子递给他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家奴们将董明和带来的猎物架上火烤,不一会儿r_ou_香味就出来了。
楼安宁嘴里塞满宁大叔出品的食物,眼睛还忍不住那边瞟,因为这即将入口的美食,眼睛笑得弯弯的。
秦奚面对自己最崇拜的董明和师兄,连脊背都比平时挺得直了些。也顾不上和楼安宁这馋鬼抢食,凑在跟前与董明和说话:“明和师兄是三月及冠,对吗?”
“秦奚师弟是想来参加我的冠礼?”
董明和一语中的。
秦奚眼巴巴地看着他,那模样让准备逗他玩的董明和都不好意思继续了。再看鼓着嘴的楼安宁如出一辙的神情,董明和扛不住道:“当然欢迎。到时候我都给你们发请帖,想来就来吧。”
“真的吗!”
“太好了!”
秦奚和楼安宁欢呼。
冠礼是大靖男子一生最重要的仪式,能被邀请观礼的都是亲朋好友。得到邀请,对于对强者有着强烈崇拜和模仿心理的小小少年来说,可是一个极大的荣幸啊。
黄煜笑起来,这些小师弟还真是活泼得很。
朱定北难得见他,也不管秦奚不满的嚷嚷,挤开他自己和董明和谈天论地地说起来。
董明和道:“刚才远远看见你们s-h-e风筝,定北师弟的箭法着实了得。上一次邀你一试你还谦虚,今天叫我遇上,不如我们也比划比划?”
朱定北抬了抬手,“明和师兄胜之不武吧。”
他现在这小胳膊小腿的,技巧尚可,但力量实在不行。与董明和这样的内行高手过手,和秦奚那样的牛刀小试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此时对上他胜算很小。
董明和笑起来:“师弟一年未见,怎么不见长?”
朱定北翻了个白眼,“厚积薄发,你不懂。”
“哈哈,我不懂,哈哈哈,你小子太有意思了!”
董明和狂笑不止,倒是黄煜在一旁道:“师弟请过大夫吗?这可不是小事。”
洛京世家子弟的培养非常用心,男子甚至比女子还要有讲究。
因为朝廷选官对男子的相貌有极大要求,律法中便有仕官残疾毁容者绝不可取这一条。都说太祖好美,下面的人有样学样,使得大靖开国时官场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士官长相越好,在官场也越混得开。几百年下来,这选官的要求未降低反而越来越挑剔。
若是矮如侏儒,那便是才华再好,也不如身形修长来的让人重视。
朱定北老大人似得叹了口气:“我身子骨好得很,应该是还没适应洛京的气候吧。”
除了这个解释,没病没灾的,他实在想不透自己为什么迟迟不长个子。
宁衡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不急。”
朱定北没好气地赶走他,就他最没资格说这句话。他们这伙人里宁衡本就生的最高大,而他们长个子的速度竟然没一个比得上他的,再这么长下去真是要上天了。
董明和道:“我对军中很是向往,师弟长在北疆,不如说些见闻让我一饱耳福如何?”
“军营里都那样,操练吃饭,操练睡觉。”
朱定北撇了撇嘴。见几人明显不满意的神色,眼珠子转了转,便说:“一年到头只有除夕能热闹点。除夕那天,一半人站岗,一半人可以喝酒,每年调换。那些兵老爷喝了酒可了不得,有趣的事情就太多了。就说我阿爹的副将军,每年到那时候就扯嗓子哭,听我阿爹说,他从十五岁哭到四十岁了,每年的词都没换过。”
他忍不住笑起来,有些停不住话头,好似自己就是那十岁小儿依然在军营里四处乱窜,招猫逗狗。
“还有刘军医,平时可和善了。可是只要喝了酒,抓着人就要扎针,不把你浑身扎满不放人。后来每年除夕,伙头就会把猪皮单独留一块给他,让他扎着玩儿。”
董明和忍俊不禁,军营生活艰苦,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只是……
他看向黄煜,对方正被朱定北三言两语逗得发笑。他蓄满笑意的双眼那般清澈,一点也不见对未来的烦恼和迟疑,让人也跟着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