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奚不服,把上身的亵衣脱了往他脸上丢。
朱定北笑着躲,不一会儿被纷纷效仿的水中几人砸得乱跳。滕秦凉准头最好,冷不防朱定北这个j-ian滑的溜到宁衡身后去,给他丢了个正着。
滕秦凉惊了一下,正尴尬就听见秦奚等人轰然大笑,自家表弟笑得最厉害都滑到水里呛了两口水都没停下。
朱定北跳出来,得意非常道:“有本事把裤子也脱了给我!”
知道他们是没衣服可脱了,朱定北也不耽误,解了上衣跳进水里,逮着最近的楼安宁就去,吓得对方划拉乱窜。
“哈哈,没出息的东西。”
朱定北大胜而归,一手攀着贾家铭的肩膀道:“还是十一对我好,舍不得砸我,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枉费我平日疼你们了。”
“滚蛋!”
“瞎说!”
几人不服气地大叫,秦奚凑过来拉着贾家铭就走,“你就捡着软柿子捏,不许你欺负十一啦。”
“哎哟哟。”
几人对视一眼,不言而喻地大笑。
这家伙还真当十一是他小媳妇儿,还护上了。
楼安康在后面大声道:“别把十一带深水里去,他水x-ing不好。”
秦奚说:“知道啦,我顺便教教他游泳。男子汉大丈夫上天入地,一点水怕什么。”转而对贾家铭道:“你可要好好学,就是楼二那么笨都学会了,你肯定没问题。”
“滚犊子,你讨好你媳妇儿,拿我做筏子想打架吗?”
楼安宁大叫。
贾家铭被水汽蒸的满脸通红,急急摆手:“我自己能行。”
“哈哈,十一害羞了。”
秦奚笑得没心没肺。
滕秦凉看了看他们,再看楼家兄弟,又看踩着宁衡的腿浮起来去够果子托盘的朱定北,羡慕的对他兄长道:“他们玩得可真好。”
滕秦平附和,“是很难得了。”
这和他们在军营里的袍泽们感情又是不同的,都粗糙得很,哪有这么舒服的时候。
福禄两个汤池子温度都不算太高,禄池里水深些,楼安宁闹着就要这里,秦奚和表兄也跟着热闹,楼安康不放心也紧随其后。福池里只剩水x-ing不好的贾家铭,和仰浮在池子里不时摆动着腿飘着的朱定北,还有静坐在一旁看着朱定北的宁衡三人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水生进来喊人:“老夫人交代了不能泡太久,少爷你们都上来吧,别热晕头。”
抬出了老夫人,几人还没尽兴却也不敢不听话。
换了一身衣服,移步到凉亭花园,几人都是一副舒服得走路打飘浑身轻缓的状态。
长宁山庄气温和暖,是花草繁盛之地,走进来便是一阵花香,花团锦簇,再没诗情画意的人也不会讨厌这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凉亭在小湖上,引的是外来之水,隔绝地热,里头养了观赏鱼。水生还备着鱼食供他们解闷,不过也只有贾家铭有心情喂鱼。
滕秦平在里头年纪最长,擅长迁就和把握气氛,这下看他们有些乐过头都蔫蔫地犯困,便说道:“我听秦奚说,长生阿弟在学府受了欺负,没事吧?”
楼安宁立即叫道:“这种事,你个蠢货还往家里说啊?”
秦奚讪讪,滕秦凉在一旁道:“是表弟跟底下小厮说要借人截道揍一个叫马超的人,结果被小表妹听见和长辈学了一嘴。哈哈,我阿舅把他屁股都揍肿了。”
“二表兄!”
秦奚郁闷地大叫,这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合适吗!
楼安宁噗噗直笑,“说你蠢你还真是,惦记着打他,你就不怕他回头再策动几个夫子报复在长生头上?”
秦奚:“……”
“这个王八羔子太狡猾了!”
所以,绝对不是他蠢。
滕秦平道:“听说是远宁侯府的世孙,他的身份也没比长生高多少,怎么敢和你们这么不对付?”
楼安康接过话道:“这不能这么说。远宁侯府有一个太傅,镇北侯府有一位元帅,文武不通。马超宫里有一位皇后姑母,长生有贤妃娘娘。这针尖对麦芒,本来没有相容的道理。”
“而且那个王八羔子气量特别小,看长生比他受人喜欢就要争个你强我弱的,之前还在长生手上吃过亏,所以肯定被他记恨上了。”
楼安宁趴在兄长肩膀上,跟着他的话说道。
“……听说马太傅教学严格,没想到他的孙儿秉x-ing却是这样。”
滕秦平叹了一声。
秦奚摆摆手:“不关别人的事,他打娘胎就是这德行了。而且还特别会在长辈面前卖乖,做了坏事他们还都觉得没什么。哪像我,说错一句话就要被揍。”
“你那是活该。”
楼安宁啐了一嘴。
滕秦凉听了着急,挠了挠头,问:“那怎么办呀?总不能就这么被人欺负吧?”
朱定北听了这么半天,才吭声道:“他想得美,看小爷怎么治他。”
“长生你有主意了,快说来听听!”
朱定北故作高深地摆摆手:“雕虫小技不足为外人道也,你们只管看着吧。”
众人不由期待休沐过后的好戏,朱定北果然没叫他们失望。
只见进学府的演武场上,马超抖抖索索地打着马步,头顶骄阳,屁股下点着一根粗粗的香,汗水一道赛一道地滑下他白嫩的脸蛋,隔着老远都能看见他紧绷的牙关。
楼安宁拍手大叫:“高啊!长生有你的!”
朱定北哼声笑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国子学里太傅门生多,难道对镇北侯府马首是瞻的武夫子就少了吗?敢用软刀子磋磨他,他就给他上真格的!
瞧瞧,这蹲马步的滋味对这娇生惯养的远宁小侯爷来说,肯定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朱定北拍了拍楼安宁和贾家铭的肩膀:“帮我多欣赏一下马小侯爷的英姿,小爷去练两手。”
朱定北得意而归,他原本就是武夫子的得意门生,现在添油加醋地请他帮个忙好好给软绵绵的马超的练一练体格,对方可是很乐意答应的。
宁衡含笑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脑袋,把弓箭递给他。
朱定北总算吐了一个郁气,拉弓s-h-e箭也是利落快活。
没成想才s-h-e了几箭,就听见贾家铭的惊呼声。
他看过去,却只见马超一个软倒跌在地上,香案都翻了。
朱定北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不是吧,这么弱?”
马超只迷晕了一会儿,不等人抱起就睁了眼,立刻不识好歹地推开紧张得扶着他的同窗。瞧他小脸惨白的,不知道是被晒昏头还是被气的。
朱定北和马超不死不休的斗争就此拉开帷幕。
这厢文夫子罚背书抄写,那边武夫子就让他蹲够时辰。
马超不服找上武夫子说理,武夫子上下打量他,道:“马小侯爷,看你举弓s-h-e箭时,下盘不稳,腰臂无力,可见基本功不扎实得好好练练。真要说……练不好武功不要紧,可做一个男人,腰不好可就要吃大亏了。”
这话传出去,又是好大一个热闹。
马超已经不止一次在演武场上晕倒了,虽然坚持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但无疑坐实了他“肾虚亏乏”的传言。
不说学堂里的同窗,这话传得沸沸扬扬的,连带着学府里的一些高阶人频频来打听。等到马超在家里餐桌上看到补气活精的药膳之后,忍着风度没在外发作的马超当场变脸!
“哗啦啦!”
一桌子菜被打翻在地!
“混账!你们这些该死的混账!都给我拖下去狠狠地打!菜条子谁拟的,给我出来!”
远宁侯府j-i飞狗跳,赴宴而归的马太傅听着下人战战兢兢的回话,二话不说,去请家法!
马老夫人擦着嫡孙儿背上的鞭痕心疼地直掉泪,“阿超啊,你就跟你祖父服个软认个错,可不能再这样逞能下去了。”
“我!没!错!”
马超咬牙,不让自己疼叫出声来。
养了一天,马超趁着下学回府时拦住了长信侯府的车架,怒气冲天地吼道:“宁衡!你敢陷害我!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