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如果说在学校宿舍里俩人还有所顾忌的话,进了家门那就真的什么外在的干扰因素都没有了。
甚至连内在的干扰因素都没有了。
房子是空的,只有他们俩,要是不做点什么奇怪的事情,岂不是辜负了这天时地利。
蛋糕还放在桌子上没动,他们两个就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江舟远是一身的火没地方泄,昨天他什么也没做,被打了一剂镇定剂就睡着了。也许物理上的药效已经过去了,但那种急需添补的心里的巨大空虚,可不是睡一觉就能忘了的。
而刘涂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心里憋屈,既然江舟远都这样了,他是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下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却唯独缺了器利。
江舟远的卧室大中午的拉上了窗帘,稀薄的阳光透过乳白色的布料撒在两人身上,年轻的肌肤上带着微微的汗意。刘涂是第一次进江舟远的卧室,却没想到是来做这个的。
江舟远忽然伸手向下摸了一把,抿了抿嘴唇,问道:“你会么?”
刘涂抬起头来,想了想:“应该会吧。”
“我去。”江舟远挑起一只眉毛来,气息不稳的说,“你不会是吧。”
刘涂笑了:“我看过。”
江舟远看着他,忍不住又亲了一下:“那你来吧,我不会。”
刘涂咬了他肩膀一口,手顺着他的腰往下滑,脑袋里不断回想着片子里的画面。他手上还没来的及做什么动作,江舟远忽然哼了两声,又说道:“……等会儿。”
刘涂抬起头看着他:“?”
江舟远的脸有点发烫,还有几分僵硬:“那什么,非要使那个地方的话,不嫌脏么?”
刘涂摇摇头:“片子上不是都带套了吗。”
“是吗,”江舟远忽然一抬膝盖,顶了刘涂一下,“那你去买套吧,楼下超市里好像有。”
刘涂的眉毛马上呈八字状:“你让我现在去?”
江舟远理所当然的说:“不去怎么做啊。”
刘涂抗议道:“那也不能……”
江舟远直接一脚把他踢下床去了,然后回身扒了被子盖在身上,挥手赶人。
刘涂无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江舟远,悻悻的穿衣服。内裤懒得穿了,直接套个裤子上衣,披上羽绒服就走出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刘涂掏掏兜,把钥匙冲江舟远扔了过去:“我优盘里有片儿,你自己看看。”
江舟远接过钥匙来,裹着被子蠕动到床头去,从桌子上把笔记本电脑拿到床上去。外边门一响,刘
涂出门了。
出去的时候才知道外边有多冷,刘涂只穿了一件单裤,只好捂着羽绒服一路狂奔。时值正午,小超市里有好多人,刘涂没好意思问售货员哪里有安全套,只好自己找,乱逛一通终于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了。
刘涂咳了一声,大喇喇的拿了一个。想了想,又拿了两个。正要往外走的时候又觉得只拿这个看起来很奇怪,又去别的货架那里买了点儿吃的。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拿起套,看了刘涂一眼,不动声色,最后问道:“需要购物袋吗?”
刘涂一本正经道:“需要。”
等到出了超市门口,刘涂长出一口气。估计刚才那售货员肯定是看出他是个学生来了,刘涂也就仗着脸皮厚,大眼瞪小眼的就过去了。
刘涂出来的时候没有锁门,进屋时直接拧开门把手就进去了,一进去就听见从江舟远那屋里传来不大不小的喘息声。
刘涂赶快把门关上,一进屋江舟远果然在看片儿。
“我说,”刘涂往门框上一倚,戏谑的看着江舟远,“您倒是小点声啊,我可没关门呢。”
江舟远咬着指关节,没抬头:“家里又没人。”
刘涂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搁,爬到床上去:“研究出什么来了。”
江舟远客观的说:“有点恶心。”说完这句话忽然扭过头来,“哎东西买来了么,给我看看长什么样?”
刘涂递给他,江舟远撕开包装袋,拿起来比划着,问道:“谁戴啊?”
刘涂听着这话有点不对:“怎么着你还打算上我啊?”
江舟远斜眼看他:“不行?”
刘涂笑了,伸手指指电脑屏幕:“看这个了没有,谁长得好看谁躺下边,怎么着班花儿,对你自己相貌那么没自信呢。”
江舟远脸上一红,挥挥手装作不在意的说:“我还没兴趣上你呢。”说着把套扔给他。
刘涂拿起来故意逗他:“我软了。”
江舟远偏头看他,刘涂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他的意思不外乎是让江舟远主动。看懂他什么意思之后江舟远腾的脸就红了,马上炸毛道:“爱做不做,起开我穿衣服!”
刘涂故意抓他那只伤了的手,傻兮兮的威胁道:“我强-奸啦。”
江舟远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刘涂干脆就趴在他身上把他压着,顺手往下一摸,江舟远还硬着。
刘涂的笑颇像一只偷着了鸡的黄鼠狼,他隔着被子摩擦着江舟远的东西,江舟远不自然的偏开了头,耳边又传来电脑里**的声响。
江舟远脸上的红色逐渐蔓延到
脖颈上去,他不自然的说了一句:“把电脑关上吧。”
刘涂立刻堵上了他的嘴,用亲吻拉回江舟远的注意力。
江舟远用一只手去扯刘涂的衣服,渐渐的给刘涂脱掉了。刘涂则忙着在江舟远身上点火,过一会儿江舟远就无暇去管刘涂了,而是用手揪着床单,抵抗着一些不知名的感受让他的神经收缩,舒展,再收缩。
也许指尖划过肌肤的那点触感不算什么,但是如果划在心上呢?当这一切简单的动作有了爱情做纽带,它将变得连贯,流畅,变得意义非凡。
刘涂的手在江舟远身上流连着,嘴唇在他颈间轻吻,动作虽然生涩但是很自然,仿佛他已经做了无数次,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这件事没做以前他以为他不会,但实际上,当面对着自己赤-裸的爱人,一切都顺理成章。对他的渴望会指引着自己不断的占有他,直到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江舟远躺在床上,身体有点发蜷,但是被刘涂禁锢住了。他眼睛半睁半闭,胸膛一起一伏,微微泛着粉色。他的脑袋里很混乱,伴随着刘涂的抚摸和亲吻,不时的闪现着以前刘涂跟他说的话,不是甜言蜜语,而是其他一些不相关的,他习惯的表情和动作,和傻笑。
这些画面像催-情剂一样,在他脑袋里不断闪回的时候使得被触碰的感觉轮番放大,江舟远有些迷乱,不知道自己是要被刘涂搞疯了,还是要被自己的脑袋搞疯了,最后当他终于受不住呻-吟出声的时候,刘涂往他的身体里伸进了一根手指。
江舟远动作一顿,不出声了。
刘涂看着他泛红的脖颈上隐隐爆出青筋来,就停下了动作,问道:“怎么了,疼?”不应该啊,才一根手指,怎么会疼呢。
江舟远还是不说话,脸色泛红,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刘涂皱着眉看着江舟远颤动的嘴角,忽然伸手在他肚皮上捅了一下。
江舟远马上爆发出一阵大笑来。
刘涂满头黑线,只好把手指抽出去,看着江舟远再床上笑得直打滚。
最后刘涂受不了了,问道:“你笑个屁啊,都快给我笑软了。”
江舟远只是觉得这个方式有点搞笑而已。虽然他喜欢刘涂,但是到底曾经是个直的,两个男人的交-合方式,在他看来,有点搞笑。尤其当刘涂把手指伸进去的时候,那种微微麻痒的异物感,让他既紧张又想笑。
最后他终于笑够了,用手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说道:“……那什么,我不笑了,你来吧。”
刘涂一脸黑气缭绕的看着他。
江舟远掀开被子看了一
眼,若无其事的说道:“不是还硬着呢嘛。”
刘涂心里骂了一句,猛地抬手架起江舟远的一条腿,继续他的扩张工作。
这姿势臊得江舟远脸上一阵火烫,刘涂的手指在他身下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变成了两根,江舟远好像又想笑了,但又忍回去了。
那种一触即发的**触感,其实并不怎么可笑,而是江舟远他太紧张了。
很快江舟远就笑不出来了,刘涂没有经验,所谓的扩张,效果其实不怎么样,但刘涂已经忍不住了,本来少年人血热,要他从进门忍到现在实属不易,更何况江舟远张着腿在他身下的时候?
刘涂刚进来一点点的时候,江舟远一愣,没说话,但是刘涂往前一动,江舟远忽然一抽,叫了一声:“我操!”
刘涂猛地喘了一口气:“……怎么了?”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俩来说是截然不同的,刘涂很爽,但江舟远很疼。
这样卡在半截的感觉让刘涂浑身发热,又得不到满足,慢慢的又往里挤了一点,江舟远的手一动,在床单上虚虚的抓了几下,最后倒了一口气:“等会儿……疼死我了。”
从进门到现在这已经是江舟远第三次喊停了,虽然前两次是开玩笑的,不过可想而知刘涂的郁闷程度。但看着江舟远仰在枕头上咬嘴唇,刘涂也只得忍着。
江舟远纯粹是被那片儿给误导了。人家拍片儿的都身经百战了,扩张工作肯定很充分,更不用说道具齐全。结果他以为进去是件很轻松的事儿,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那地方的能力。此刻他觉得被撑的火辣辣的疼,跟撕了差不多。
刘涂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开始重新抚摸和亲吻江舟远的身体,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放松下来:“你放松点儿,觉得好点了吗。”
刘涂一直没动,几分钟下来江舟远有点适应了,开头那点痛感逐渐消失,看着刘涂忍得满头大汗的,江舟远也知道自己今天老折腾不大地道,于是就说:“好点儿了,你动试试。”
刘涂于是慢慢的整个都挤进去了。江舟远那块没人开发的**地紧的要命,亲密无间的贴合着刘涂的那个东西,血脉的跳动都连在一起。刘涂慢慢的动了两下,痛感让江舟远呼吸急促,内壁一张一合的,刘涂真心觉得自己的理智就快断弦儿了。
磨合在从缓慢到快速的过程中完成,江舟远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好在刘涂的动作很温柔,一切以江舟远的安全为前提,所以也没受什么严重的伤。等到刘涂的动作加快的时候,江舟远偶尔会叫两声,也多半是疼的。那种摩擦的感觉说不上好还
是不好,虽然疼,但并不令人排斥,撞击的时候似乎渗透出些许快感来,但很快又消失在钝痛里了。
最后刘涂发泄出来的时候江舟远也松了一口气,刘涂喘了两口气,把东西缓缓的抽出来。那缓慢的过程营造出一种空虚感,被**了许久的内壁竟然因此而泛出轻微的麻痒感来,江舟远虚弱的哼哼了两声,躺在床上不动了。
刘涂把套子摘下来扔了,看见江舟远都疼的软了,就把手放上去,这会儿电脑上的画面还在放着,刘涂偏头看了一眼,笑道:“要不我也给你用嘴来一个?”
江舟远脸上一红:“……不用了,手就行。”
刘涂伺候着江舟远舒坦了以后,江舟远就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不想动了。
刘涂给他拿吃的:“吃蛋糕吧。”
江舟远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被你折腾一通我都不想把礼物给你了——我搁学校了,晚上回去给你吧。”
刘涂一边切蛋糕一边说:“要不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江舟远撩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不然您以为您刚才那是干嘛呢?”
刘涂切蛋糕的手一顿,问道:“那咱俩这算是——又好了?”
江舟远一愣,随即讪讪的不说话。
他不说话刘涂也不说,切了蛋糕给他递过去。江舟远仰头看着他,接过蛋糕顺便说:“那两天我脑抽了,你忘了吧。”
刘涂笑眯眯说道:“洗澡不?我抱你去。”
☆、第二十九章
期末如期而至,连岳的母亲从美国回来了,给连岳办理休学相关事宜。
自从连岳上次下药的事情过了,他几乎整天魂不附体了,自暴自弃什么意思,说的就是他。这天他跟他妈请了假,出去跟一帮哥们儿喝酒道别。
离别诚然是一个对酒当歌的好题材,不过这帮孩子们却没什么文采,不过短短几年之后,人生再无少年,这一段热血单纯的时光,是该好好纪念一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相逢就是缘分,更何况成了兄弟。
他们三十来人在饭店订了个包厢,热热闹闹的吃火锅,火锅香辣的热气涌出来,混着酒气和烟雾,真热闹。连岳推杯换盏的,有了几分醉意,却觉得心底有一块,怎么也捂不热。
连岳喝酒喝得眼睛雾蒙蒙的,听着屋里的人大笑爆粗,讲荤笑话,喧闹刺激着他的鼓膜,忽然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屋里在几秒之内静了下来,看着连岳。
连岳低下头给自己倒了杯白的,举起来环视了饭桌一周,又走到那边两桌去,开口说道:“今儿给我践行,哥几个能到,就是给了我面子,我先干为敬。”
说着一仰脖干了。几桌上的人忽地前前后后的都站了起来,纷纷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酒,包厢里此起彼伏的都是“连岳!”“哥!”“岳哥!”,拿起酒杯就要陪喝。
“等会儿!”连岳抬手指着他们,扫视一圈,“都不许喝!别喝!等我说完了话,话说完了再喝不迟!”
连岳的反应颇有点像是喝高了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没喝高,他有话要说,借酒装疯罢了。
连岳走到桌子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开口道:“这里的哥们儿,有我认识三年的,也有刚认识的,不管是谁,都是我兄弟了。这三年承哥几个看得起,我能在Y中混的开。我连岳没本事,但有一条,我记性好。但凡对我好的人,我记他一辈子!这里有跟我一块儿干过架的人,也有跟我干过架的人,今儿这一杯酒喝下去,咱们前嫌不计,都是弟兄了。
再有那么半拉月,我就走了。走归走,咱哥们的情义不断!我肯定不会在国外呆一辈子,等我回来那天,要是还看得起我,还是朋友!我干了。”
随着连岳一口干了,一屋子人也纷纷举杯饮尽。有几个年纪小的,直接让连岳说的眼圈都红了,纷纷大吼着喝酒,豪气顿生。
连岳回到座位上去,出了一口气,夹了两口菜吃了。这时候就有人站起来要单敬连岳,一个开头后边的都来了,轮番灌下去,连岳的脑袋就有点不供使唤了。
这会儿正好有个高一的来敬连岳,连岳一把拉着人家开始教育:“……哥跟你说,还、还高一不是?得好好学习!实在不成,也得、也得有一样牛
逼的,咱老爷们活着,得有一技傍身!……别跟哥学,叫人瞧不起……”
那小孩嘴挺甜的,马上接话道:“谁敢瞧不起岳哥?岳哥以后去了国外,那就是前途一片光明了,再回来就是大企业家了!来,我敬岳哥!”
但是连岳微微偏着头,似乎是想起了谁说的话,因此走神了,最后仰头喝干了酒,拍了拍孩子肩膀,转过头去了。
这一场酒喝下来,注定是要喝哭几个的。等离开酒店的时候,三三两两搀着架着的,纷纷跟连岳道别,连岳站在酒店门口摇摇晃晃的跟他们告别,最后人都走散了,只剩下连岳一个。
连岳还望着最后一个人消失的方向,良久,脸上的笑消失了,摇摇欲坠的下台阶去。
夜深了,马路上零零星星有汽车呼啸而过,连岳一个人走在路上,点了根烟叼在嘴里,解酒。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身体好像指挥着他走,潜意识里,他是有目的地的。
深夜严寒的空气扑了他满身,连岳微张着两手,任夜风把他吹透,他喝酒喝得一头的汗,此刻冷风一吹像针扎似的,但是他享受这自虐一般的感受,仿佛整个人都通透了。
他什么也没想,顺从自己的意志,好像要走到世界尽头去。在酒精的催化下,他不知疲倦的走着,直到他一身寒气的站在X中的门口。
原来这就是他要来的地方。
连岳僵冷的站在X中大门口,大门早关了,他进不去,就算他翻墙——
这里边也没有人等着他。
连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围墙边去坐着,头靠在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摸出手机来,翻通讯录。
找到江舟远的号码,他看了一会儿,按选项键。
发送短消息/拨号。
连岳上上下下的在这两个选项里徘徊了很久,最后选择了发短信。
进入短信编辑界面。短短十四个字,他写了将近半小时。此刻他真的词穷了,他甚至已经没有立场来给江舟远发这一条短信,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没骗你。我真的要出国了。对不起。
最后按下发送键的时候连岳忍不住把脸埋在了膝盖里,像是亲手给他这一段执念画上了句号,有多少舍不得和不甘心,也得咽回肚子里。
发完了短信之后,连岳就窝在墙角,一直没有动,像是被冻僵了的乞丐。
江舟远接到这条短信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也许是连岳发的短信太隐晦了,江舟远并没有感受到连岳的情绪,看过了就是看过了,江舟远也没打算回。
他左手的血痂还没完全消下去,假如当初他再用力一点,割断了肌腱或是割伤了神经,他该怎么办。他没有那么多宽容和同情给连岳,连岳是幼稚,但是因为别人的幼稚而造成自己的伤害,未免太
不值得了些。
临近期末,日子又开始过的紧凑了起来。赵靖的公司因为快过年了,底下销售部的人忙的热火朝天,赵靖虽然不是销售部的,也多多少少受了点儿影响,一天到晚不着家,经常给江舟远发短信说快放年假了。
可这年假就跟学生的寒假一样不好等,一直到进了一月,才有点盼头。江舟远很快就要期末考试了,一边复习,一边经营着让人心悸的爱情,真忙死他了。
自从俩人和好以后,他们改变战术了。对外依然维持着那段崩了的关系,看起来像是老死不相往来,实际上在背人的时候疯狂的接吻拥抱,和偷笑。
这种仿佛地下**似的行为瞬间点燃了江舟远的神经,爱情的甜美加上刺激,让他在与刘涂的每一次相处中获得的愉悦成倍放大。
别人不是看不出端倪的,比如经常和江舟远交流的于鹏同志。他怎么也搞不明白,有时候江舟远从外边回来,整个人的气场就会全变了,连嘴角都会挂着笑,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我很高兴四个大字了。但是一问他,他就会说:没啊,哪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
甚至于好端端的走神,面部表情诡异神马的,不胜枚举。于鹏断定江舟远是谈恋爱了,但死活也捉不到双。
和江舟远接触的女生差不多就成铭倩一个,周晓霁已经打了退堂鼓了。而成铭倩,根据观察结果断定不是。于鹏同志完全没有自己很八卦的觉悟,在复习任务日益增重的时候,逮住江舟远的秘密女友,成了他一个很大的娱乐项目。
那天成铭倩从女厕所出来,甩着手上的水,迎面碰上一个男生,一见她就一副打量的样子,好像看见了什么稀有动物一样。
偏偏这个男生她不认得,但是看着还有点眼熟。
成铭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理他就要从他身边过去。结果那男生一个箭步,唰的一声挡住她的路。成铭倩往后一退,戒备的看着他。
于鹏马上把手往后一背,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来,说话却结结巴巴的:“不好意思哈同学,我那什么,问你件事儿。”
成铭倩说:“什么事?”
于鹏挠挠头,问道:“你……你不是江舟远女朋友吧?”
成铭倩一皱眉,翻了个白眼:“同学,初次见面自我介绍是基本礼貌,不懂啊。”
于鹏马上站直了:“我是五班的于鹏,我坐江舟远后边的。你好,我认得你。”
成铭倩听见江舟远的名字,脸色好了一点,但是没好到哪里去:“你好啊。”说着就要从他身边绕过去。
“哎!”于鹏后退一步,“你还没回答我呢。”
闻言成铭倩站住了,深吸一口气。
于鹏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成铭倩再一张口简直就像机关枪一样拦都
拦不住:“哎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楼道里拦着人家女生问人家私人的事情你好意思吗你,我知道你是谁呀凭什么告诉你啊,我说同学这都快期末考试了你不说好好看书去研究人家八卦干什么呀,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能当饭吃还是能提高成绩啊?无聊不无聊啊你?得了我懒得跟你这废话你丫麻利儿的让开别挡着我道儿!”
于鹏完全给骂懵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任成铭倩从他身边走过,最后哭丧着脸回来了。
“怎么着?”江舟远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给卷一通回来了?”
“我了个去,”于鹏抹抹脸,“这女的战斗力太强了,我完全不是她对手啊。”
“你丫欠的。”江舟远点评了一句就转过头去了。
于鹏心有不甘的在后边捅他脖子:“那你就跟我说了怎么了,不就是女朋友嘛,我又不到处给你说去。啊,你跟我说说呗,到底谁啊。”
“反正不是她。”
“废话嘛,赶紧跟我说说。”
“你自己找得着就找去呗。”江舟远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气的于鹏在江舟远后脑勺那乱比划。
越是难知道的事情就越引人好奇,于鹏同志的好奇心日益增长,与期末考试的硝烟气息相互斗争,此消彼长。
其实临近期末考试江舟远和刘涂见面越来越少了,也难怪于鹏逮不着他。对于于鹏所谓的侦查什么的,江舟远是一点也不在意。先不论于鹏的脑袋够不够使,就算是他们俩的事儿都被人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