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感慨一下,还是平时的他可爱多了……可爱……抱歉我文化水平不高大脑又在乱用词了……
张若辰的第一次来访比我当年跟唐鑫不请自来的那一趟可算是天壤之别,唐鑫当年刚坐上大哥的位子,帮派规模也不大,为了拿下跟彭三合作的机会,几乎是搭了我俩的命上去,而现在的张若辰,原本的势力加上新吞并的地盘,足够让那彭三亲自下楼来迎接。
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见面,先是握手拍背称兄道弟阳奉阴违了一阵子,张若辰的胸有成竹并不是没有道理,唐鑫一倒,彭三自然也急着找新买家,比起其他不知底细的人,张若辰倒更好些。
由着他们在那推杯交盏,一个个的都狠命把对方往桌子底下灌,我从觥踌交错黄汤乱飞的酒桌上抢下两盘子排骨和醋鱼,坐山观虎斗——一只虎斗一群狼,没办法,我就算想帮张若辰也是有心无力,最多他被灌倒了我负责帮他开开车。(jo:其实你是很想等他喝多了让你来开车的~)
坐到后来,我越看心里越有一个问题急于想得到答案,他奶奶的,当初张若辰喝多了跑到我床上骚扰我那次他到底是喝了多少啊,眼看着他已经是两瓶甘红四两白酒八瓶啤酒下肚了,脸上还是不红不白的,眼神还是又精又亮的,说话还是滴水不漏的,英雄啊,我毫不掩饰我的崇拜之情看着他一杯接一杯。
不知道是我的眼神太露骨了还是怎么地,张若辰一个转头,吓得我赶紧把目光放回盘子上,妈的,我心虚个什么劲啊。
张若辰一揽我的肩,“小魏跟三哥你也算是老熟人了,办起事来也熟捻,以后接头交货什么的也还是由他来办吧。”
“呵呵,呵呵,”彭三满脸通红,舌头都大了,“你,你说了算,这小子……我信得过。”
“那下次的货……”
“小魏都知道的,让他,呃,让他照老规矩来提就是了。”
“呵呵,来,我再敬三哥一杯。”
“客气了,哈哈哈哈……”
我无语,这就是我爬不上大哥位子的关键啊,传说中我不但酒量差酒品也奇差……你问为什么是传说中……因为我醉了以后做的事情酒醒后完全不记得……
一顿饭从下午吃到晚上,自然按以往的规矩还得留下让他们“招待”一宿。
“桥哥,是要上回让你挺满意的那个女的,还是换个调调?”彭三手下的一个弟儿过来请示。
我乐,好几天没碰女人了,怎么也不能白来哈,结果我还没吱声,那边张若辰发话了,“小魏这些天忙着呢,明后天还有事办,今儿就让他歇歇吧。”
我一口气噎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的,他这么说了我不可能当人面挫他大哥的面子,再次怀疑我上辈子可能不单单杀了他全家,没准是屠了他全村!
无奈的哼哼两声,还是得自个上楼睡觉去。
走到半截,听下面有着娇娇的女声,扶着栏杆往下看,那破坏我性福的恶魔倒是挂了个美女在身上,当下气得直磨牙——没见过这么阴损的人!
上去洗了个澡,这房子完全是金玉其中败絮其外,表面看上去只是个老旧点的民房,里面设施……恩,也就跟四星级宾馆差不多吧……
刚躺上床,门口就有人轻轻的敲门,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啧啧,这温柔的敲门声听着就**,会不会是上次那个美眉听说大爷我来了找我叙叙旧情……
事实证明,人不该对客观的事物报有太美好的主观幻想,什么温柔,什么**,在开门看到面色有些惊讶的张若辰时,美丽的粉红色泡泡化成一堆从天而降的煤灰。
“你一直在门后蹲着么?”张若辰面带疑色,“怎么我才敲了三下门就开了?”
“……”我只穿着一条四角裤,他从我身边经过时上衣擦过我的胸前,让我莫名的燥热起来。我看了眼空调,上面的温度应该很正好才对。“你来干吗?”
“我对女人又没兴趣。”
我看着他大摇大摆大模大样的坐到我的床上,兴奋起来,“你,你,难道你的意思是……”迎着他鼓励(?)的目光,我勇敢的一口气说下去,“你是想让我代替你去陪你房间的女人?”
“不,是。”他冷冷的敲碎了我的第二次幻想,“我不想跟不认识的女人睡在一间房。”
所以我才要替你分忧嘛……
“不对啊……”我想到另一个问题,“你跟女人不行吗?以前你那个**明明跟我说过我的技术比你好……”
“魏桥!”
凶什么凶,怕你不成。
“好嘛好嘛,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赶紧安抚,男人都是好面子的,“不过人都找来了,连你也辜负人家彭三的好意,好像不太好。”
“做完了。”
“呃?”这么快?我心里突然有种很不爽的感觉,看他好像连衣服都没脱过的样子,这,这不是浪费吗?干吗他一个只喜欢男人的GAY要勉勉强强的去搞女人啊?
“你完事洗澡了没?”
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只是拉下拉链而已。”
大脑自发的冒出想像图,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把张若辰从床上拉起来,“去洗澡。”
“你命令我?”他甩开我的手,冷哼。
“那个,天这么热,睡前洗洗澡舒服嘛。”我缓过神来……我在生气什么……就算是他勉强自己去上女人而不是让我这个很想替他的人去我也不至于跟某人一样小肚鸡肠的……我在发什么疯?
好在张若辰没再说什么,径自走向浴室,不一会,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我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
窜上床,用被子蒙住头,命令自己,睡觉睡觉睡觉。
…………
………………
睡不着。
水声戛然而止。
灯被从浴室走出来的人顺手关掉。
床的另一边微微震动,然后凹下去,被子的一角被拉开,带着些湿气的身体躺在我旁边。
是不是这里空气稀薄导致同一平方米内有两个人就会氧气供应不足?我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心跳加速想着是不是该找大开的表妹来给我做做健康检查。
难受的翻了个身,然后发现我把自己陷入了更难受的境地——今晚的月亮很明亮,我面前是张若辰平坦的(废话)上半身,一大片看上去就很光滑的肌肤,隐约可见的肌肉排列整齐匀称力量安静的藏在里面。
好想摸……我的思想完全不受控制了,我想像着我的手指从上面滑过,想像着将他揽进我的臂弯,想像着和他紧紧贴在一起时彼此胸腔中的共鸣,想像着和他接吻是什么味道……
我的想像马上就付诸于实践了……不过实施的人是张若辰……
在我还满脑子混混沌沌不知所云的时候,某经验老道者已经胳膊一伸抱过来,下一秒我如愿以偿的尝到了他唇齿间的味道,牙是硬的唇是软的,牙膏的薄荷香和淡淡的酒精味混在一起,黑暗中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近在咫尺,我一边和他纠缠一边想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他和徐明浩的感觉差这么多?
借着他主动送上门的机会,我伸手探上他的胸,按了按,果然很结实又不是太硬,手感不错……
我东摸摸西捏捏,心里嘭嘭的打着鼓。
他在把我闷死之前,放开了我的唇。
“魏桥。”
“恩?”
“你硌到我了。”
他的声音很情色,这么说着,手沉下去把我那昂首的硬挺握住,我僵硬了一瞬,喘息着反手握住他的,“你不也一样?”
他慢慢的揉捏,“知道怎么做吗?”
“废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我扭动着从他手里挣扎出来,一翻身骑上去,心里头激动得小鹿乱撞。
没想到张若辰还跟我玩欲纵故擒这一套,抓住了我伸向他内裤的罪恶之手制止了我想为他服务的好意,“你要做1?”
“是啊。”我用仅剩的耐心和理智回答,拜托我的某部位已经忍得非常辛苦了,他能不能不要在这时候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啊。
“就凭你?”他支起一条腿,一个翻身将我掀下马。
我努力着想再爬上去,结果变成两人扭打在一起,同样的欲火焚身,势均力敌,纠缠中我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吃痛的同时力气松了那么半分,让我把握时机重新占领了高地。
但是将他制住的同时我又迷惘了,其实我只要切入他两腿之间就算是拿到胜利了,但是现在的姿势是我的两只手必须死死的按住他的爪子才能不再度陷入苦战。
静静的对峙了一会儿,张若辰以我之道还我之身的一扭头咬在我手腕上,他奶奶的,太狠了,我都没把他咬破皮,他这一口差点没把我的肉咬下来一块。
他在我上方,舔着嘴边我的血,眼睛跟狼似的放着光,“你大哥都乖乖的让我上,你小子还敢跟我来劲!”
好像一盆凉水哗的浇下来,我不知道哪来的爆发力一脚将他从我身上踢下去,翻身起来就跑,“操,你他妈爱找谁找谁,老子不陪你玩了!”
我心里头刀绞似的难受,原来他一直还当我是唐鑫的人。
卷起衣服跑到门口,他扶着床从地板上爬起来,“魏桥!你敢!”
我就敢了,怎么地吧。有本事你回去嘣了我。
第 08 章
夜风很凉,星星很亮。
临近秋天的蚊子一只只比战斗机还凶猛,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灯光下等同于挂了一个“来喝我血”的牌子。
上衣兜里是打火机和空掉的烟盒。
想起张若辰可能正享受着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最后一盒烟,不,他可能已经睡得四仰八叉呼噜震天口水泛滥(张:……)心情又差了几分。
都怪他!没事过来撩搔老子……我一掌拍死一只飞到我脸上的蚊子,用力过猛,啪的一声在夜色中那个清脆。
“桥子,大半夜的怎么躲这自个儿抽自个儿呢?”
我回头,“三哥啊,还没睡,那啥,我打蚊子呢。”
彭三摇摇头,笑得极猥琐,哪还有半份醉酒的样?“早知道……我就不给你俩安排人了,你小子啊,真看不出来……”
没心情听他在那胡诌八扯的,我说,“三哥,你酒醒得倒快。”
彭三叹了口气,“魏桥,你这样的人真是好命才混到现在还是这么囫囵个的。”他的意思是照我这样的就该早让人剁成十块八块??
“不过跟你合作,我倒是比跟别人安心得多。”他拉开门,“回去睡觉吧,你还真打算一晚上在这喂蚊子啊?”
不打算。
虽然我不打算在外面喂蚊子也同样不打算到楼上去喂狼,所以又麻烦人在楼下给我收拾了个房间出来。
我很难受。
手腕上的伤口一跳一跳的疼得特欢实,都说十指连心,我这伤离手指头还有一段距离呢,为什么左胸里面的东西一股一股往全身输送的都是名为疼痛的血液?
我想到他抱着我时的感觉,我想到他亲吻我时的味道,我想到他握住我时的兴奋……然后是他在我上方的那句话,他提到唐鑫的别扭神情,他看着死了的唐鑫深情的面容,他第一次抱住我说唐鑫我喜欢你的悲伤,还有他那时落在我胸膛上的泪……很多很多我不愿在意的情节呼的涌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死死的掐着被单,从来没有过这种不甘心,哪管是初中有人偷了东西嫁祸到我身上的时候,哪管是叫一帮人堵在暗巷子里的时候,哪管是发现自己的女人跟别人在床上的时候,哪管是高中被开除被老爸打出家门的时候……我从来没觉得委屈过……
我从不在乎别人对不起我,大不了以后翻过帐来就是了。
可他,我想不明白他是哪对不起我,也想不明白这帐该到哪里去翻。
我终于也有了坦然不了的时候。
我慢慢用右手搓着左手腕凝固掉了的血,骂了一声,操。
现在我怀疑张若辰最大的本事不是他的领袖魅力大哥风范,不是他的狡诈头脑缜密心思,也不是他的口蜜腹剑心狠手辣,而是——他的蛮不讲理睚呲必报——就像他现在对我做的
实际上过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昨天晚上那么郁闷了,睁开眼睛坐在床上想想,其实我也没吃什么亏,虽然是被他咬了一口不过我那一脚也够他受的了算是扯平。
而他拿我当别人的事……不想不想,想起来就闹心。
张若辰下楼的时候我正在楼梯口跟彭三话家常,他透过我跟彭三打了个招呼,然后踩着我的脚从我面前目不斜视的走过,我动了动鞋里的脚趾,忍了。吃早饭的时候我按规矩坐在他旁边,他“不小心”地碰翻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而那粥很“凑巧”的全洒在了我的大腿上,我拿起彭三好心捐献的裤子去换,忍了。
这混蛋是算准了我在别人面前不可能不给他这个当大哥的面子。
换了裤子出来,这小人总算冲我一点头,“走了。”
……
车里的空气很闷,我早上想开了的那点事儿现在又自个关上了,看着张若辰那兢兢业业开着车的侧脸,我心里又蹦出昨晚上和他翻滚在一起的场景。
从这镇子出来开不到二十分钟就得上高速,下了高速路有一段特窄的单行道,道边有沟,沟里开着野花,过了这段再开一阵才算进了城。
现在车就开在这条有花有树有草有沟的小道上。
初中时候,好像课本上有过这么一句话,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我有话想说,非说不可,但我需要一个环境一个氛围。
于是我在宝马撒开蹄子就要冲出这小窄道的时候扑上去一拧方向盘,张若辰不愧是身经百战没半分犹豫,一脚刹车踩下去,两个轮子就差那么一厘米没栽进沟里。
“魏桥!”张若辰一拳头挥过来,“你他妈疯了吧?”
我没躲,实际上车里的这点空间我也躲不到哪去,我揉着脸,张若辰这生气的模样也比那啥也不说板张扑克脸的阴损样强多了,我说,
“张哥,你做大哥的有什么爱好我是不该多管的,可你喜欢什么样儿的,甭管是男的女的像谁不像谁的,只要你一句话,做弟儿的也能想法给你弄来让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可兄弟我是要给你办事儿的,你是信得过我也好信不过也好,总之以后像昨晚那事,再不陪你玩了。”
酝酿了挺长时间的话说完,我这心里倒忐忑不安起来了,我期待他能说点什么,什么都好。
张若辰倒沉得住气,听我这么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发动车子,倒车,转弯,上了正道,才慢悠悠的开了口,
“以后你不用去酒吧上班了,回去收拾收拾搬我那住去。”
“啥?”
“你在我这办事也得慢慢的先培养点势力,熟悉熟悉人,过去了我先拨几个人给你用,等你把第一批活好好的干完了,我能给你的比你从前只多不少。”
这是好事,我应该高兴,可我高兴不起来。
不知道那些话他是装没听见,还是虚心接受了,炮弹打在棉花上,连个响都没有,郁闷的还是我。
开了车窗透气,我承认他是我的克星。
张若辰把车开回了我最初觊觎他那车的地方,上午阳光明媚,酒吧都关着门,巷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我拉开车门要跳下去之前,回头说了声,“我明天再过去啊。”
结果他一胳膊搭上我的脖子,光天化日琅琅乾坤之下**了我。
亏我还是情场老手,居然呆呆傻傻任他轻薄我的嘴唇心里还呼呼的烧起了小火苗,等他放开我我一边深刻的反思鄙视我自己一边义愤填膺指控他的罪行,“操,老子不是说了不陪你玩了么?!”
他舔舔嘴唇似笑非笑,居然性感的要死,“如果我不是在玩呢?”
……如果我不是在玩呢……
我再度当机,他敲着方向盘,“还不下车?”
我哦了一声钻出车子帮他关上车门。
……如果我不是在玩呢……
……如果他不是在玩……
我心里劈里啪啦的放起了鞭炮,比过年还喜庆。
我冲着跑出去三米远的车屁股大吼,“张若辰你给我回来,你说什么?!操,你给我回来说明白喽!”
旁边小楼从窗户探出一人头,“大早晨的谁在这叫唤什么哪?”
“滚,关你妈B事。”我凶神恶煞的冲窗户比起中指,敢情我是沦落到是个人就敢跟我叫板了?
窗户啪的关上没动静了。
回到屋里坐着发了一会呆,寻思着这事还是找个人商量商量的好,横竖凡事不能总我一人闹心啊,大开性子太急老鸦有啥话又都闷着,想来想去还是得去找老七。
我在酒店门前绕了一圈,愣是没看着老七的影子,二话不说,直接往酒店的侧楼角落里走,果然,那小子蹲在那抽烟呢。
我走过去,“嘿,那边偷懒那个,这个月奖金没了啊。”
老七把烟头往地上一按,抬头,“你小子啊,少在那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啊。”
我笑嘻嘻的走到他旁边蹲下,又递了根烟给他,也给自己点了一根陪他抽,老七抽了两口,问我,“什么事儿啊?”
“饿了,你这中午供不供饭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