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到底该怎么面对那个已经登上帝位的女子,低头摸上被自己厚厚的头发掩盖住的额角。越清风越走越慢,越走越不知到底该怎么办。
“郑堂他---”
“江南王已经在外面了!”
云行一出声,便打消了越清风心中那最后一丝丝的希望。待出了江南王府,看着那站在自己马车旁,一直低着头的所谓的同父异母弟弟,越清风一时无言。
“你这个时候突然回来,又偷偷的叫清淋去问今年的科考题目,所以我便---。我---我---我前日去找你,正好看到你放在案上的答题。所以--所以便--”
越清风一句话都还未问,看着这个与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亲人,朱郑堂反倒有些心虚起来。
一时根本不知该说什么,脑中乱糟糟的越清风只能面无表情的坐上自己的马车。
“主子,小心,小心身子!”
伺候她的侍女在马车外咋咋呼呼起来,刚一上马车,越清风便立马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我要上去,我家主子身子若是出现什么问题---”
清淋的声音响在外侧,越清风刚刚挣扎着坐直了身子,身下马车边突然的动了起来。
牢牢的扶住马车,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清风低低道:“冷静,冷静,没事的,没事的。”
亲自坐在越清风的马车上,慢慢的赶着车。听着那里面的自言自语,一向都不说不问的云行头一次有些慌乱。
兄长总说人若太过重情,便会失去理智,便会变得毫无成就。如今自己的主子这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这个时候她的出现到底该说是命,还是该说是劫。
不管是命还是劫,该来它便会来,该面对的即便是躲着最终也还是要面对。
当独自坐在玄武殿内殿的案桌前时,朱巧昕都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捱过这漫长的一个多小时的。
面前檀木案桌上,放着她用过的青色发带,她写的文章。
看着那已经明显变得陈旧了的青色发带,朱巧昕慢慢的伸出手。
外面突然传来太监高高的通报声,那放在发带上的手轻轻的一颤,朱巧昕面无表情的将那发带慢慢收起。然后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道:“将明月郡主传进来,江南王让他跪在外面候着!”
“皇上口谕,明月郡主见驾,江南王在外跪候!”
“皇上口谕,明月郡主见驾,江南王在外跪候!”
前方的通报声,一声一声的传了下来。努力的稳住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越清风终于慢慢的动了起来。
一步一步的向前,下意识的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角。越清风时而走的很快,时而却又走的很慢很慢。
“大人,您自己进去吧,主子她在里面。”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云行,给玄武殿左右站着的太监宫女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后,便轻声道。
身子微微一顿,站在熟悉的宫门口。越清风低头看着脚下高高的红色门槛,终于咬牙一下子迈了进去。
双脚踩在殿内的金砖上,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迷糊了,越清风浑浑噩噩继续向前。
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双眸中终于出现一片浅蓝后,稳稳坐着的朱巧昕终于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
浅蓝罗裙,月白抹胸,紫色腰带。目光从她那放在腰间的双手,一直移到她那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上,朱巧昕一时激动便作势要起。
“徐阳朱明月叩见女皇,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想到一千种一万种两人相见后的场景,就是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原本想起来的身子,一下子无力起来。朱巧昕轻轻的闭上双眼,然后再次慢慢的睁开眼。
死死的,贪婪的,不敢置信的盯着跪地的女子,朱巧昕轻声一字一顿道:“上前!”
传到耳边的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微微一愣,忍住所有的不该有的情绪。越清风缓缓站起,然后低头一步一步的向着她坐着的玉台上而去。
双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在终于上前后。看了一眼跪坐在案桌前的朱巧昕,越清风飞快的再次跪了下来。
“上前!!”盯着她跪地远远的身子,紧紧的攥住身下的常服,朱巧昕的声音大了起来。
听着她的声音,看着两人之间这短短的距离。越清风突然便不想上前了,不敢上前了。垂着眼帘,越清风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起来。
“孤叫你上前!!!”突然便一下怒了,朱巧昕想也没有多想便一下子掀翻了面前的案桌。
耳边叮叮当当的声音,吓得越清风一下子闭上了双眼。在再次睁开双眼时,身子一缩,她便被突然接近的朱巧昕一下子掀翻在地。
将她那双想要挣扎的双手,一下子按在她的腹部。整个的趴在越清风的身上,朱巧昕大声道:“我叫你上前,上前,你为什么不上前?不是叫我女皇吗?不是叫我万岁吗?我是整个大周的主宰,你有什么资格敢忤逆我敢让我不快!”
“……”不想看到这样的朱巧昕,越清风立马将头转向了一方。
看着她的动作,朱巧昕一手按住她的双手。一手摸上越清风的脸颊不敢置信道:“呵呵,你便是这么对我的吗?姐姐,越清风你便是这样对我的吗?”
“我----”
见她终于看向自己,朱巧昕忍住心下的酸涩,立即贴近轻声道:“一次一次的逃离,一次一次的让我伤心难过。想走便走,想来便来。即便逃脱了第一个找的也不是我,你这样置我于何地!”
双眼涩涩的,盯着身上绣着金龙的朱巧昕。越清风低低轻轻道“皇--皇上---我是--我是徐阳康王朱榆林的女儿,与皇上--与皇上是血亲,还请---”
没想到到了此时,她还会说这个。看着垂目的越清风,朱巧昕制住她的双手一下子无力起来。
知道自己伤到她了,心中一痛,顾不得多想越清风连忙伸手想要推离她。
见她的动作,看着她那恨不得不认识自己的样子,朱巧昕却突然的低下头死死的盯想她。
感觉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心下一惊,越清风掀开她直接起身向下跑去。
人已经下了一阶玉阶,但宽袖却被拽住。依稀明白她想干什么,连忙转身,盯着那半跪在地的朱巧昕,越清风大声激动道:“你疯了马?我告诉你了,我与你有亲,你怎么就--怎么---”
见她跪地面无表情的摸样,越清风本该有的呵斥声一下子停了下来。
双唇抖了抖,越清风右手用力直接甩开了她。连忙转身向下,但这次还不待她迈出一步,腰间一紧她便被拽着她腰带的朱巧昕,一下子用力直接甩在玉台上。
一年前落水后的体虚,一年不时出现的心悸,让越清风完全了没有以前的体力和身手。
身子一下子撞在朱巧昕刚刚坐过的软榻上,越清风立即昏昏沉沉起来。
而就在此时,后方朱巧昕却已经凑了上来。红着眼眶将她牢牢的制在身下,盯着她脖间的白皙,朱巧昕飞快道:“是谁说我朱巧昕本就该喜欢你越清风的,又是谁说你越清风本就属于我朱巧昕。为我穿过嫁衣,绾过青丝的你,怎么能在我完全的陷进去后,说出这样的话。”
“放开我,我---我---我不喜欢你了,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趴在软榻上,越清风低低呓语道。
双眼赤红的盯着趴在自己身下的女子,朱巧昕凑到她耳边轻轻低低道:“姐姐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我说--我们到此为止,我以后--以后会离得远远的。我会--”努力的想起身,越清风断断续续道。
但这次朱巧昕却再也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下子解开腰见锦带,朱巧昕想也没有多想便直接拉过越清风的双手缠了上去。
“你--不行--你---你走开--”无力的挣扎起来,不知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越清风终于慌了。
“没有什么不行的,我是大周的皇帝,没有什么不行!”突然的大声起来,看着她被绑起的双手。看着她露出宽袖的手臂,朱巧昕双手再次摸向了越清风的腰间。
“巧昕--巧昕--巧昕--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面色惨白,越清风终于转过了身子。举着被绑起的双手,看着她眼中的疯狂,越清风立即向后退去。
但很快她的脚裸就被抓住,在朱巧昕再次轻而易举的整个贴在自己身上时。
手上身上的无力,终于让一年多都安慰自己没事的,越清风崩溃大哭了起来。
“姐姐,姐姐。没事的,没事的。你只要想着你我已在私下有过白首之约,这便不算什么的。”
双手终于放在她的月白抹胸上,朱巧昕低低轻声道:“你想想在巫山别院时,在那几个日日夜夜时。我是如何为你穿衣梳洗的,那便不会难受了。那时,若不你的身子不适,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是不是姐姐?”
“放手!放手!!”胸口再次痛了起来,从不知自己会变成如今这般的手无缚鸡之力。从不信朱巧昕会这般的对待自己,越清风一下子哭的不能自己。
但就在她哭的几乎要岔气时,原本一直都咬在她脖间的朱巧昕却突然直起了身子。
一青色的发带出现在越清风的面前,慢慢的将它凑近,朱巧昕低低笑道:“嘘嘘,姐姐不哭,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