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刚嫁给他时可能还对他心存幻想,但是之后几年时间,她不是当真愚笨看不清楚状况。
让她心甘情愿的从妻变为妾,又成为当朝卫国长公主的驸马从此一跃成为大周武帝的心腹他也算是费尽心机机关算尽。
原先总是自欺欺人,想着在他心里她总是占有一席之位。
但是等卫国突然来袭,他想都没有想,便直接拉起武帝,拽着朱巧昕。让随行侍卫将她和其他人都扔在原地引诱敌军时,她便明白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不可否认,他当真是是个好臣子,好将军。但对于她,他却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丈夫。
如果他从一开始便对她不好,那她可能不会那么的心寒耿耿于怀了。
但偏偏那个策马向前扔下她的人,却在以前无数个日子里,总是抱着她告诉她。他是多么的逼不得已才娶了公主,又为了她越清风忍受了多少公主的肆意羞辱才保全了她。
当时有多么情意绵绵多么情深意切,如今想来便有多少的不甘和怨愤。
突然又想起那个陪她到最后的女子,越清风不由的又流起泪来。
握着香囊的手刚刚抬起凑到眼前,但是才刚刚碰到脸颊,越清风却一下子猛地坐了起来。
抬手看着手上的东西,越清风楞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起身向外冲了出去。
“小姐你不是要睡了吗?”刚刚才出去没多久的小倩,见她慌慌张张的连忙凑了上来。
没有管她,越清风只是飞快的冲了出去。
“小姐,你不能---哎--”门口守门的婆子刚刚才凑上前,但越清风却已经越了过去。
“我的天啊,这算什么事儿,小莲你脚快赶快跟上去。千万不要让她跑出会什么不三不四人。”
朱嫂子大嗓门一出,刚刚才追出来的小倩立马怒了。拽着她的胳膊,小倩立马愤怒道:“你说什么?谁是不三不四的人了?谁给你胆子这么说的?小莲你也别动,等她把事情说清楚再走!”
“我我,我--你这死丫头.我只是---只是---”
嫂子被小倩拽住,小莲也吓得不轻不敢动作。
就在她们还争论不休时,越清风却已经一溜烟的跑向了西侧门。
越清风的小院在国公府的西面,西面平时甚少有人,守卫也少。等越清风一路跑了过去时,除去西侧门的两个守卫便再也没有碰到什么人。
越清风满头大汗的站在西侧门处来回打转,本来不想上前的守卫看了半天这才不甘不愿的走了过来:“小姐你是在---”
“我,我今天捏在手上的黑色面具呢?我记得我拿了进来的。”因为完全记不住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它给弄没了,越清风难得慌张起来。
“这--奴才没有看到。”小侍卫摇起头来,另外一个也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没有法子,越清风立马自己动手打开了侧门直接跑了出去。到了此刻她都有点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将那东西带了进来,或者说有人将它丢了出来。
慌慌张张的越清风疯了一般的在国公府外的路边的小道上,来来回回。
但是等来回找了好几次后,她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靠着身后的墙上越清风缓缓的看着四周的高高的灯笼,愣愣的滑跪在地上。
此刻她发丝凌乱,身上那件男装的第一个扣子也弄开了,样子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不堪。
自嘲的看着自己变脏了的白色衣摆,越清风缓缓屈膝将自己的头藏在臂弯中。
“清风你在找什么?”
熟悉的声音响在不远处,听到那声音越清风木木的抬起头来。
笑的温柔无比,已经观察了她变天的钟谦德。看着她一直捏在手心的红色香囊,神色不明起来。
自嘲笑笑,越清风扶着身后的青色石墙僵硬着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
钟谦德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目光从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移到她脖间的一抹白皙上。等她越走越近时,他的眼中再也无法保持住以往的平静,反倒有一种将要燃烧一切的火热来。
“清风我--”
钟谦德向前一步,但是下一刻他便完全的愣住了。
高高举起手中的红色的香囊,然后在他的面前轻轻的松手。
见它完全的落在了地上,越清风看着面前的人满脸鄙夷道:“以后不要再给我来这套,最后告诉你一声钟谦德。我讨厌伪君子,更加讨厌你此刻的眼神。”
脸色一下子刷白,见越清风竟然就这样越了过去。想都没有多想,钟谦德立马伸出了手。
一双眼睛一下子变成红色,钟谦德死死的捏着越清风的左手腕满脸不解道:“上次的花灯节你---”
“不要提上次”笑着转头,越清风眼中满是讽刺:“大家都是玩玩而已,你觉得好玩,我同样也觉很有意思。”
“你---”钟谦德将越清风捏的越来越紧。
低头将目光移到两人手上,越清风声音低低道:“钟状元不要一副你受了多大委屈的摸样好吗?你我到底是怎么样,大家彼此心里都清清楚楚心知肚明。”
“……”
对面的人一言不发起来,但却收起了一副饱受背叛的表情。
缓缓的笑了起来,挣开了自己的手。越清风低着头垂目停了半响,不久才抬头笑道:“这才对吗?对了钟状元清风已经决定参加今年的女官考试了。如果幸运可能会与你同朝为官,希望届时大人能好好的提拔一下小女子!咱们做不了夫妻情人,做个朋友同僚总还是可以的!”
第6章 落马败北
看向越清风的双眼一下子深邃无底,仿佛藏着无数的东西。
就在越清风抬头时,钟谦德拿着折扇突然笑道:“清风想要做女官果然好志气,只是不知你是为了什么才想耗费大好年华去做一区区女官。要知道虽然你的身世有些听着不好,但单凭你身上还留着越家血。便也应该有人倾慕与你吧,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出此下策。“
脸上微微变色,她因为母亲的事情一直无人问津这种事情只要仔细打听都不是秘密。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越清风做疑惑装:”状元郎也算是朝中新贵,只要慢慢经营,徐徐图之不愁没有飞黄腾达的机会。何苦这般的勉强自己,做一些自己不屑不喜的事情,这可当真让清风百思不得其解!“
钟谦德一直摇着的折扇,终于被他紧紧的捏着手心。而越清风也毫不畏惧的笑望着上他。
两人都死死的盯着对方气氛一时有些凝固,想起这个人的那些所谓的家事,越清风有些似笑非笑。
”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钟谦德拿着折扇指了一下面前的越清风,然后立马转身便走。
在他身后,越清风看着他的背影终于缓缓的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刚刚抬手摸上自己的额头,下一秒便听到前面的钟谦德柔声道:“清风你说的对,我们确实做不了情人。做个幕僚朋友也是极好,我在大金殿等着你早日爬上来!越清风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大周女官,虽然担着女官名号,但是却甚少有人能登上大金殿。登上大殿对于每个女官来说,无不表明自己今非昔比。
不想说大话,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这个地步,所以越清风的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渐渐走远,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中。越清风这才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想起刚才钟谦德指着自己连声叫好的摸样,越清风心中不免有些惊讶和苦涩。
夫妻几年她怎么会不知,每当他气急动了杀心时都是这样的表现。只是没想到再世为人才短短几日,她便给自己找了一个天下最麻烦的劲敌。
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也莫要得罪小人,钟谦德外表看着温文尔雅当真是谦谦君子,但其实骨子里却是一个睚眦必报心计无数的主。两人以前是夫妻,尽管到了最后有了那么一个结果,但越清风其实也没有怨恨他到非要与他纠缠不休的地步。
上辈子他是她自己选的,除了恨自己有眼无珠外,其实她并不想花费过多的心思在他身上。君若无情我便休一直是她最赞同的话。所以这辈子她才能在得知,她已经和钟谦德有了乞巧之约后。还想到给他送句话,让两人好聚好散。
但刚刚祖母的态度,小倩的言辞,加上掉了的面具,还有他那志在必得的姿态一起作用下,才让她没有忍住。
事已至此,知道后悔没用。所以越清风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慢慢低头轻轻扫了眼地上的红色小香囊,越清风便立马大步向前。
推开侧门,才走了几步便见刚才找过无数次的石子路上,自己要找的东西就大大咧咧的摆在那里。
转头见站在门口的两侍卫都低着头,仿佛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得。轻轻的冷哼一声,待看清楚手上面具没有一丝破损后,越清风这才再次向前。
越清风晚上违命外出的事情,因为朱嫂子的一句失言和门口侍卫的心虚。一下子便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没有上报上去。
此后的日子,江氏便做主给越清风请了几个师傅,并且专门给越清风安排了一间书房。
府中大小,等知道她竟然报名参见女官考试后。有惊讶的,也有好奇不屑不看好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大家都下意识的没有再打扰到她。就连平时碰到,众姐妹都还难得对越清风表示一下关心。
时间不多,越清风也算是卯足了劲。平时不管是骑射,诗词亦或是礼仪宫规莫不尽心力求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