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夫有谋 by 人五人六【完结】(25)
2019-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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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家不行么?”
“这家地道,”刘正奇上牙打下牙,在原地跳着脚,话都说不利索了,“给你们同事的就算了,路边拽两根糊弄一下就行了。可是要寄回家里的,当然要挑最好的了。要不多丢人?怎么说那也是我岳……”瞟了一下前后的人,差点说漏嘴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
“地道不地道还能吃出个花来?”卫虎搓着手,苦着脸想起了前两天刘正奇给他弄的俄罗斯特产来——一大坨圆滚实诚、硬的跟砖头似的名为“列巴”的面包,还有那种冒着小泡、看着像是啤酒一样的黄色饮料(格瓦斯)——也是排了很久的队,结果他吃了半天,愣是觉得这面包跟饮料除了固液形态不一样外根本就是一个味儿,害得他那晚上再嚼什么都觉得一股子发酵面包味儿。
“那个不是老毛子的东西么?咱这个不一样。”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刘正奇也开始后悔。早知道就跟他显摆点儿别的了,弄得自己在这人面前跟个味觉白痴似的。
“老毛子?”卫虎愣了一下,觉得这称号挺怪的。
“就是俄罗斯人啊。”
“为什么这么叫?”
“呃,”这可把刘正奇问住了,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可能是因为他们毛多?”
卫虎古怪地皱眉看了他一眼,“这种事儿你都知道?”
抽了抽鼻子,刘正奇突然觉得自己闻着了点儿酸不溜丢的味儿。你不是这种飞醋都吃吧?靠,他们毛多那不是地理书上写的么!正哼哼着,忽觉身上一沉,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从后面揽住了。
“还冷?”
“操,注意点儿行不,周围有人!”听到周围一小阵窃窃私语,刘正奇压低着声音提醒道。冷?老子一会儿燥热了你负责?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暖暖的:有这么个人,愿意忍受周围的非议,给他一个拥抱。
“没事儿,这边没我认识的人。”
“尼玛,我有啊!”
闷笑了一声,卫虎斜眼扫了一圈,才提醒他:“你不戴口罩呢么。”
晚上,刘正奇蹲屋里吭哧吭哧地帮卫虎打包。人来的时候就拎了个不大的旅行包,等回去的时候,被他塞得,一个加大的拉杆箱都没装下。
看着他塞进去的那两个大列巴,卫虎就犯愁。
“那个就算了吧,太占地方。”
“你知道什么,”刘正奇振振有词地反驳道,“万一道上碰到啥看不顺眼的,你手里又没家伙事儿,直接在上面插俩肠,就能当锤耍!”
卫虎想说了,就我还用得着锤?!看着对方为了把东西塞进去,在那儿又是用脚踹,又是用屁股坐,本来还想帮把手的他直接把脸捂上了,开始替自己单位那些同事们默哀。
翻腾来翻腾去,刘正奇从卫虎的旅行包里摸出了一张小纸片,瞥眼一看是他来时的火车票,就随手甩进了垃圾桶。刚要转回身,又突然定住了,重新把车票捡了出来,疑惑地看着上面的日期。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卫虎过来的那天是11月11日,但是车票的日期却是11月3日,就算除去路上的时间,从人到这里再到两人见面,这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干什么去了?
只是略微疑惑了一下,刘正奇就又重新把车票扔掉了,什么话都没问,没那必要。说不定就是突发便秘,在厕所蹲了一个星期呢!这不只是种相信,也是种尊重。
人都已经抛弃了世俗追了过来,从此以后就陪在身边,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是连对方袖子上沾了几层灰,肠子里有几个褶都要捣鼓个一清二楚,那就不叫谈恋爱、过日子了,还不如直接回归老本行呢!
一旦两个人已经缺乏安全感到了那个程度,你就个影子黏在后面,人家也能找个无影灯把你甩了。
其实较之于这件事儿,刘正奇反倒对另一件事儿更感兴趣。自从第一次做到底后,两个人后来每次都仅限于“手动档”了。刘正奇是因为第一次把人整伤着了,不敢再随便折腾,这个无可厚非。但是卫虎竟然也没有想要要求他的意思,即便他已经表示了自己不会介意。
你要说是卫虎被上有快感,这事儿连刘正奇都不信。就当时那情况,他要再折腾折腾,这人就没气儿了。要说卫虎真没欲5望,也不对。第一次他要不是突然收手,被办的就是刘正奇了。毕竟客观优势在那儿摆着呢,人家再二也得了个格斗第二名啊!
刘正奇闲得没事儿就琢磨这个:男人嘛,怎么可能不想,长得那东西又不是葱,用来甩去还能甩出首歌!可惜,每次还没等他理出个头绪就跑偏了——尼玛,又硬了!
卫虎刚走那阵儿,刘正奇心里小骚动了一下,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信息时代么,吃不着猪肉咱可以看猪跑啊!文字挑逗、电话play、激情视频啥的,那都是时下流行元素,只要管住自己手机电脑,别没事儿找人修,说不定意外的刺激呢。可他忘了,人家上帝还单着呢,能先让他爽了?
正赶年底,这帮子警察本来事儿就多的,这回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谁家孩子锁屋里了,哪个失恋小年轻又想不开了,全市第XX次严打行动,甚至还有套救生圈玩冬泳掉海里的……
总之,从下火车开始,卫虎几乎就没着家,天天连轴转,忙得跟鱿鱼圈似的,都不知道前脚掌打在谁的后脑勺上了。
最初的几天,就算再忙两个人仍旧保持着一天一通电话,有两次还不知道卫虎是躲哪儿打来的,说话声跟偷地雷的似的。没过几天,刘正奇先不忍心了:咱不差这几天了,有这功夫你快打个盹补补觉吧,别还没等我回去,你先被圈动物园里当国宝供上了。
正值精力充沛的热恋期,隔好几天才能抽空说上几分钟的话,把刘正奇难受的,都快憋成酒心儿巧克力了。最后,他想了个招,把每次通话录下来,放播放器里循环播放。一句“出门多穿点儿”愣是让他撸了三天。
心里越是着急事情还越是麻烦。因为房子发生过火灾,所以又是安全鉴定,又是加固整修,再加上听说房子出过事儿,买主就开始挑三捡四,各种要求都端出来了。房价快赶上楼下堆得过冬白菜了,还不满意。要不是刘正奇现在等着钱用,这房子他宁可甩手捐出去:爷我不伺候了!
拖来拖去,愣是把刘正奇的归期从2011拖进了2012.
握着手里崭新的车票,刘正奇激动得差点儿在大厅里裸奔,好在他保持了理智,知道还有治安拘留这么一说。
虽说发车时间在晚上,但大清早四点不到,刘正奇就再也睡不着了,心里砰砰直跳,就跟养了一窝土拨鼠似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寻思了一个多小时如果火车晚点他该怎么打发时间,一拍脑袋才意识到:尼玛,这是始发站!
翻身下床把所有行李又检查了四五遍,惹得拉链都抗议了:你当这是汽车雨刷么,摆来摆去的?差点跟他罢工。又趴地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买火车上的食物了,跳起来抓着钱包就往外跑。下了楼,对着黑擦擦的天发了半天呆,终于想起来,这在才早上五点多,连垃圾桶都刚被环卫工人收拾净,抢猫食都没地儿,
人推人,事儿赶事儿。这老天爷一看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主儿,要不就统筹安排没学好。就在刘正奇完全不顾旅馆与火车站只有半个小时的脚程,执意准备提前四个小时去候着的时候,他接到了桃姐的电话。
他不知道桃姐是怎么找到他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一再坚持要聊一聊。
其实,即便自己现在闲得撕纸片玩儿,刘正奇打心里也不想跟她有太多牵扯。再说了,要聊也得跟自家爷们聊啊,憋的一肚子话里根本没留别人的份儿。
无奈,对方还挺坚决,想到自己恐怕今后未必会再回来,刘正奇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桃姐来这么早,小家伙没跟你来?”就算是心里面一百个不乐意,该寒暄的还是要说两句。何况看着对方面前几乎见底的杯子,刘正奇猜她应该是等了很久了。
“恩,”女人淡淡的笑了一下,“他爸爸带他出去玩儿了。”
“爸爸?”刘正奇愣了一下,转瞬就明白了,也发自内心地回笑了一下,“遇到个好人家啊,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上次见面是在傍晚,时间上又比较仓促,刘正奇并没怎么仔细看眼前的人。现在静坐下来打量一番,才发现对方与自己记忆中那个浓妆艳抹、乖张不驯的桃姐已相去甚远。现在面前的,只是一个沉稳温和的普通女人。
紧抿了一下嘴唇,女人点了点头,手指不自然地抠了抠杯子。
“你……现在还好吧?”
“挺好的。”放下了杯子,刘正奇看了一下手表随口应道,心早就不在这儿了。
“那就好,”桃姐低了低眉眼,犹犹豫豫地接着说,“你听说了么,扬哥离开这儿了,现在好像在部队。”
“那不挺好么,他老子也算如愿了。”
“恩,还有之前那些人……”
“桃姐!”刘正奇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不客气地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自己这都心急火燎的了,她那边还忆上往昔了,赶不上火车你让我跑回去啊!
“说实话,你们那帮子里,除了你和许扬,剩下的人我连个名都叫不出来。如果你要叙旧找别人行不?我真赶时间,你要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告辞了。”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对方急忙拦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女人绞着手指,似乎在组织着语言,“我,就是想说,现在他们该走的都走了,只剩我一个在这儿……还有,当时那事儿,我真的是很抱歉……”
长出了一口气,刘正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去找我那会儿咱不就说明白了么,这事儿已经了了,谁都别提了。”他现在是真被这人弄糊涂了,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自己听得乱,说的人恐怕脑子比他还乱。
“你听我说,”桃姐抬起头看着他,眼尾有些发红,说话也很急切,“我好不容易找到个对我好的人,也好不容易把孩子养这么大,我现在就想好好过日子……”
刘正奇头更大了:我又没说不让你过日子,你能不能别弄得我在这儿跟个第三者似的?!咱现在是谁不让谁过日子啊!
“桃姐,你冷静点儿行不,到底怎么回事儿?”
女人深吸了几口气,似乎也平静了一些,按了按自己的脸颊,盯着刘正奇。
“上次跟你一起的那个男人——你们,是一对儿?”
瞳孔猛地一缩,刘正奇眯起了眼睛,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半晌,才冷冷地说:“你想多了。”
“你刚才这表情很多年没见过了,”女人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求你帮忙的。”
刘正奇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她。
“他,是警察?”
灵光一闪,刘正奇好像突然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旧事重提,为什么又突然跟自己道歉,又为什么会担心害怕。
“他,找过你?”
第46章第四十六章狗血乱入
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早,返乡过年的大军也提早出动了。当刘正奇穿梭于熙来攘往的人群,连滚带爬地终于成功踏上列车车门铁梯时,预备发车的哨声已经吹响。拍了拍胸口,刚想缓一口气儿,被他折腾了一个早上的背包拉链也终于全线崩盘,结束了其坎坷而短暂的一生。
在车内外人们错愕的目光中,刘正奇捂着脸,透过指缝看着自己那条紫底白花小内裤迎风招展,跟自己挥手告别,真恨不得卧轨自杀算了:老子头一次买这么骚包的,还没穿呢,先游行了!
事实证明,行李打得结不结实,不取决于你提前了多长时间做准备,而在于包的质量过不过硬。就比如,刘正奇花30块钱买的包,即便用了3个小时去整理行囊,最后还是成功的把他300块钱的内裤变成了宣传单。
扛着用裤腰带捆扎的旅行袋,扯了扯被挤得如柿子干一般的脸皮,刘正奇狼狈地跟随着大队人马上天桥、过地道,历经两万五千里长征才终于走出了火车站。
此时,刘正奇最庆幸的就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惊喜,他很明智的隐瞒了回来的消息。如此看来,见面之前他还有时间把自己收拾个人模人样出来。然而,刚一出车站,他心里最后的这个小泡泡也破灭了,跟着海的女儿一起唱《大海啊故乡》去了。
广场正中央,一辆警车十分显眼地停在那里,人流在其近前自动分开,空出了很大的一个圆圈。一个身穿藏青色警服的高大男人弯着手臂,随意地背靠在车门上,轻吐着烟圈,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面前经过的行人,似乎任何不法的小动作都别想有机会脱逃,惹得人们从他面前走过时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突然,他回身摁灭了烟头,心有灵犀般的抬起头,看向了立在出站口的人,咧嘴,一笑。
那一笑,既带着成功捕获猎物时的那种得意,也带着期盼终于成真后的那种欣喜。就像暖阳,让刘正奇心中所有的阴霾,瞬时,全部化开了。
“你这打扮,怎么跟流窜犯似的?”卫虎憋着笑,全然没有了刚才的狠色。目光柔和,仔细地打量着刘正奇的这一副惨状,捆了好几圈的皮带里还钻出了半截袜子。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挠了挠头发,刘正奇顾左右而言他。
“不就这一趟车么,我天天过来等啊,”卫虎板着脸说的跟真事儿似的,眼见着对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转而戏谑一笑,“你信么?”
听着前面的时候,刘正奇被他唬得差点没感动出鼻涕泡儿来,而随后那句“你信么”又把他的鼻涕泡儿给戳了回去。他既不是黄牛又不是检票员,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哪有时间天天上这来候着?转了转脑子,他又重新把车票摸出来瞅了瞅:靠,刚实行实名制你就利用上了?!
扬了扬下巴,卫虎示意刘正奇上车。
“你这是公车私用吧?”刘正奇瞥了眼车门侧明晃晃的“公安”两字,撇了撇嘴,私下寻摸了一圈,“这万一被哪个热心群众真相了……”
皱着眉摸了摸下巴,卫虎凑到刘正奇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跑两步。”
刘正奇一噎,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你这是转行卖拐了么?还没事儿跑两步?
“往哪儿跑?”
“随便。”
仍旧一头雾水的刘正奇转身、弯腰、蹬腿、摆臂,刚迈出了两步,第三步那脚还没落地呢,就一把被人从后面摁住了。在一票过路群众的惊诧感叹声中,连搂带抱、连拖带拽地,他被塞进了车里。
“这回没问题了吧?”卫虎摁了摁喇叭,发动了车子,一踩油门猛地窜了出去。
“我操!有你这么办事儿的么!”刘正奇憋了个脸红脖子粗,这张脸算是丢尽了。尼玛,这人能不能再二点儿?
“你这一看就是作秀!”
“没事儿,别人不知道。我就说劝导无效,才准备逃跑。”不停地低头注视着周围的路况,卫虎的声音已经开始发哑了。
察觉到气氛骤变,原本还准备骂两句解气的刘正奇也抿紧了嘴角,不再说话。
终于,车子七拐八拐,颠簸着开进了一处僻静的小道。
几乎是在刹车踩下的同时,两张嘴急切而又猛烈地撞到了一起。交互缠绕的舌头像是一根拧紧大麻花,在两人的口腔中迎来送往。在大力地摩擦下,舌面上的细小突起也挺立了起来,张牙舞爪地进攻着。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嘴里长得是把锉刀,把对方的舌头亲自打磨成个溜光平滑的镜子,只能反射出自己的影儿来。
他们竭力地张开鼻翕,贪婪地攫取着对方身上熟悉又渴望的气息,想要把这一个多月损失掉的连本带息全部讨饶回来,而且要按驴打滚的计息法。
“想了没?”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卫虎眼色幽深,捧着刘正奇的脸,沉声问道。
“想?妈的,老子恨不得想宰了你!”眼角发红,双手一伸,刘正奇拽住卫虎制服的领子用力往身前一带,又重新咬了上去。
狭小的车厢里,空气骤然变得浓重而**。躁动的两个人,敏感的身份,随时可能被发现的危机感,反而在他们心里更增加了一层偷欢和禁忌的刺激。
粗鲁地拽出了卫虎衬衣的下摆,刘正奇直接把手伸了进去。手指近乎狂乱地在胸前背后揉掐着、抚摸着,近乎痴迷地感受着对方绷紧的肌肉,清晰的纹理……终于,手掌从腰侧滑了下去,他把指尖顺着皮带缝隙挤了进去。
“等等,”卫虎突然捏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下面顺理成章的动作,费力地咽了一下,才继续说,“时间不够了,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
“靠,那你还勾火!”呲牙低骂了一句,刘正奇忿恨而又不舍地收回了手。
扭了扭屁股,又拽了拽裤子,他咬着嘴唇,让自己那惨遭急刹车的部位好受点儿。斜眼又重新瞥了一下旁边整理衣服的人,突然伸头在对方肩膀上狠狠蹭了两下。
“这——是警服……”偏头看着肩膀上亮晶晶拉着丝儿的那一大滩口水印儿,卫虎一脸的无奈,摇摇头,又重新把车开了出去。
等卫虎回到家的时候,夜色已深。刚刚进了屋,就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刘正奇甩着头发走了出来。
松松垮垮的运动裤直接挂在胯骨上。头发上水珠顺着发尖滴落下来,翻过突起的锁骨,滑过白净赤5裸的胸膛,绕过两块儿若隐若现的腹肌,拐上了腹股沟,却穿越最后火线的途中,被一道横亘在小腹上的“大坝”拦住了前路。
挑眼瞥了下刚刚回来的人,刘正奇噙着笑朝餐桌扬了扬下巴,又伸出拇指往身后的浴室戳了戳,最后斜眼往卧室横了一下——吃饭、洗澡、上床,麻溜儿的!
收回目光,卫虎闷笑了一声,开始执行任务。
任务刚刷到第二步,浴室的门就被突然推开了。刘正奇抱着臂膀,靠在门框上,看着雾气缭绕中隐隐若现的一道挺拔精壮的蜜色,缓缓地开口问道。
“今晚,换你捅一下?”
原本挂在卫虎脸上的微赧在听到这句后立马变成了惊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紧盯了过去。令他产生出如此反应的,并不是这句话背后的隐含意义,而仅仅是这句话本身。
那段时间是刘正奇最难度过的一段光阴。
在这个世界上,与众不同就是少数,没有了庞大群体这一优势做为后盾,要不就站在顶端,要不就武装上尖牙利齿,否则其命运只能是任人宰割,逐渐消亡。就是自诩为高等生物的人类,也逃不过物竞天择、恃强凌弱的法则。即便,作为一个孩子,这道门还没有被推开,大人们也会不遗余力地很快帮他解锁。
家庭的重大变故使得刘正奇变成了异类,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变化,而是因为他有个精神病的妈,因为他爸爸扔下他们跑了,他没人要了。而不论这些事光不光彩,承受的都是他这个刚刚懂事的孩子。甚至还要不断的听到一些家长们毫不避讳地指着他,提醒自家的宝贝“离那孩子远点,他妈是精神病”。
从小学到初中,刘正奇一直被孤立的对象,没有朋友伙伴,即使是交作业,都只有他一个人是最后把小本本自己送到讲台上。
偶尔,还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追在他屁股后面,嘲笑几句、扔几个石头子,然后哄笑着跑掉。
这些,刘正奇都忍下了。那么点的孩子,就已经学会了很多成人都没能掌握的隐忍,因为他不想让呆在家里、唯一一个还惦念他的姥姥担心、失望。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随着大家年龄的增长,随着小孩子最顽劣的年纪的到来,他的忍让反而招来了更多变本加厉的欺侮嘲笑。
终于,初二那年,一个小眼镜像平时一样,撩闲地问刘正奇:“你妈是精神病咋还把你生出来了?”
这一次,刘正奇冷冷地看着对方,破天荒地回了一句:“我怎么把你生出来的,她就怎么把你爹生出来的!”
恼羞成怒地眼镜完全没料到对方会回嘴,还是这么缺德的一句,伸手就要拽他头发,却被刘正奇一拳捶断了眼镜,“不开刀,无痛苦”的割出了个三眼皮。
虽然,后来对方家长跑到校长室去闹,最终逼得刘正奇办了转学手续,但是从他打出了那一拳,直到转学离开,再也没有一个人明目张胆地跑到他面前惹事。
初中的后两年,刘正奇几乎转遍了市里大半的初中,他姥姥也一小张一小张地用旧报纸包去了家里大半的红票票。有时候,看着刘正奇身上的伤,他姥姥就偷偷的抹眼泪儿,一遍一遍地重复念叨着:考出去吧,考出去离开这儿,到个没人认识的地儿,过自己的生活。
每一次听到,刘正奇都倔强地抿着嘴,不出声:自己的生活是什么,能吃么?吃完,就不会拉出来了?
熬到初中毕业的时候,刘正奇在那个同年龄段的学生中居然有了些名气,虽然并不是什么好的风评:那个要去十八中的疯婆子家的小子,话不多但嘴特损,打起架来还不要命。
上了高中之后,畏于他的风评和家庭情况,在学校里,虽然挑事儿讨嫌的人几乎没有了,肯搭理他的正常学生也同样没几个,偶尔主动找上门的几个还是准备拉他当小弟的。
谁也熬不住被长久的当做一个透明人,越长大,孤单的感觉愈发明显。一次偶然的机会,刘正奇走进了一家舞厅。灯光闪烁的舞池中,人们恣意的扭腰摆胯,忘情的释放着自己,不用理会他人的目光,就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你一人存在。
心中不禁一动,慢慢地,刘正奇也开始沉浸在了其中,胸中所有的愤懑、委屈全都随着汗水蒸发殆尽,肌肉的每一下的舞动,都是他发出的压抑了许久的最强烈的怒吼。
或许是天生这根神经就异常发达,抑或是年轻人接受力强,没过几天,刘正奇就成了整个舞池中最牛逼、最打眼的那一个。
这些地方毕竟不是老头老太太的健身广场,扒一扒瓤子,里面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呆久了总会被人盯上。虽然刘正奇每次过来扭搭痛快了就走,从不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就像上厕所似的,只解决生理需求,绝不把纸篓带走,但在厕所蹲时间长了,总是要沾上些臭味。更何况,这里,还不是厕所。
越是出彩、越是有神秘感的人,越能吸引眼球,很快就有各色男女开始主动跟刘正奇搭讪,再奔放点儿的,抓抓这儿,挠挠那儿,直接动手动脚了。对于这些,刘正奇都尽量不动声色地一一化解。对他来说,这些不过就是酸菜缸里腌的一堆大白菜,他不是翠花,用不着上酸菜,所以你们爱上哪儿冒泡上哪儿冒泡去!
可惜,会吐泡的不是只有乳酸菌,有肥美的饵料就迟早会**来大鱼。
斜眼看着面前这个花枝招展,被旁人称作桃姐的漂亮女人,刘正奇没有任何表情,即便周围有一群人忿恨地咬着衣角,对他发来必杀伽马射线。
“小伙子不错,要不要陪姐姐玩玩儿?”女人手指挑逗地勾了勾刘正奇的下巴,语气相当强势,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刘正奇扭了下头,躲了过去,撩起眼皮看向对方。虽然明知道对方是这个舞厅的老板,仍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话:“阿姨,咱俩有代沟。”
那时候的桃姐也就二十,正是如花的年纪,长得好看还会打扮,各种手腕也耍的相当利落,如果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评价,那就是“御姐”气场全开。天天被人捧着夸着,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驳她的面子,还叫“阿姨”。
都说吃惯了里脊五花,偶尔啃啃骨头棒子也别有一番滋味,桃姐现在也开始对这个小骨头棒感兴趣了,征服欲骤起,原本只是受人委托过来逗小朋友玩儿,这回反而上了心。虽然最初,真正想啃骨头的另有其人。
一个女人,能把这种娱乐场所开得风生水起,不是有背景就是有靠山,桃姐也不例外。她靠着的那座山,叫许扬。
别人三四十岁才能混起来的家当,这个许扬二十就捞在了手里,所凭的不只是他有个在省里当大官的爹,也凭着这人有头脑、手腕硬、够狠。手上一把产业,愣是没人能抓到把柄,也没人敢抓。而这人唯一一件能为别人说道的却是件家事,为了不去部队,他直接跟家里吵翻了天,甚至不惜违背他那个跟随着彭老总东征西战、满腔热血的爷爷的临终遗愿。
不论是家人,还是外人,都以为他这么做的原因是贪图现在拥有的安逸,怕苦怕累。至于真实的原因,只有很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许扬之所以不去当兵,是因为他从小就喜欢男的,而且就喜欢那些硬气的,越犟、越直越带劲儿,操着越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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