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真相
惯性是可怕的。
没站稳的吴要筠顺着惯性一头撞上镜墙,本以为能惨兮兮撞出个包,可结果出人意表,在那一刻他崂山道士附体,一头对着镜子就穿进去了。
穿越空间的感觉很奇特,整个人像变成了打不散的水银,身体融化成一滩后又快速重组,在迎接光亮时感知全面复兴。
一睁眼,吴要筠视线就被一个大美人全部占据,美人年纪很轻,长发浓密秀丽,忽闪忽闪的淡蓝眼睛像海湾的蓝色泻湖一样美丽,就算右眼角下有颗魅惑的美人痣,也掩不下她清纯温婉的气质。
见吴要筠一醒,美人开口了,她视线幽幽,语气平淡:“皇后娘娘……”
吴要筠穿越后遗症还没消退,下意识就接了句“容嬷嬷……”
美人明显一怔,眼中闪过疑惑的光。
吴要筠自己也是一怔,等等,自己怎么躺床上了,还什么皇后,哪来的皇后?难道是自己?
察觉到这一可能,他弹簧一样嘭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不置信地猛摸自己的脸和胸,抓一抓量一量,36D好舒服,这明显不是人鱼的飞机场。
卧槽要不要这么劲爆……吴要筠无意识地边揉搓胸部边睁大眼睛四下打量,这尼玛又是哪一出啊!
这是一间装饰很古怪的圆形房间,墙壁带着铁锈一样的乌色,中间一张坚硬铁床,自己正坐在上面,床周围有一圈燃烧正旺的白色蜡烛,床下是一圈圈鲜血涂成的诡异字符。
——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恶魔召唤阵。
吴要筠明白了,得,自己这是成人家祭品了。
这倒霉催的穿越,吴要筠眼泪汪汪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正默默向他靠拢的黑袍巫师们,一瞬间眼前浮现了沈万三带着温柔笑意的俊颜,他委屈抽抽鼻子,心说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失去才懂得珍惜么。
沈万三再暴虐,也不会拿他做**实验啊,看这阵仗,自己开膛破肚是没跑了。
结果真应验了他的乌鸦嘴,在巫师们围成一圈一道念动咒语时,吴要筠的肚子就跟喝了子母河水一样,呼的一下鼓起来了。
吴要筠震精了,卧槽,怀了!孩他爹,来救我啊——
肚皮越撑越大,最后竟像沸水一样来回咕嘟,样貌很是狰狞恶心,吴要筠穿越而来,并不觉疼痛,这时他反倒镇定下来,他眼瞅着自己的衣服很熟,这不正是罗严皇帝画像中穿金色纱裙的女人么。
自己怎么穿成她了,难道镜子是月光宝盒,自己一下回到五百年前?
吴要筠摇摇头,这也太不靠谱了。
不过接下来的发展更让吴要筠称奇,他感觉自己在看一场无声默片——
在邪神就要从他的肚皮中降生时,俊朗的罗严皇帝冲了进来,他抽出佩剑,一剑砍下主谋女人的头颅,女人不瞑目的头颅滚到吴要筠跟前,眼神清纯如前。
血雾纷飞,皇帝杀红了眼,在杀死最后一名巫师后,他丢弃了佩剑,流下了泪。
年轻的皇帝跪到床边,眼泪像永不停歇的潺潺溪水,刷过他哀痛到无以复加的脸。
也许是因为罗严皇帝蓄满泪水的红色眼眸似曾相识,吴要筠心头也阵阵酸涩难捱,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安抚皇帝,可一张口就是鲜血喷涌。
皇帝像个孩子一样抱着他呜呜痛哭,颤抖的双手在他脖间比了又比,却始终没有掐下去的勇气。
时间没有了,邪神冲破肚子,连同他掌管的灾祸,一起降临人间。
临死前,吴要筠视线模糊了,那位一头金发不断痛哭的皇帝好像与某个人重叠,痛坳音色在他混沌的脑海中不断回响,像来自远方的某种召唤,又像一种只有他才懂的温声低语,缠绕在耳边。
沈万三……
轻轻念了三个字,吴要筠闭上了眼。
后花园尖塔前,看着面前轰然倒地的怪物,沈万三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170级的怪物啊……
他轻微“啧”了一声,继而烦躁地咬上指尖,脑子里像麻线扯成团,烦乱不堪。
怎么可能会有170级的怪物,按理说全西线他等级最高,多少位玩家的平均值下来怪物等级都不可能超过147级,可现在……面前的170级怪物尸体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攻击力防御力都不在自己之下,想自欺欺人都不行。
只有一个可能,第四人的等级超乎想象的高,高到足以将怪物等级超越另三人彻底拔高。
沈万三眼中厉色混合痛楚一闪而过,是你么……我的人鱼……
常年与报表打交道,他一过脑子就能平均出数值,三百级无误,除了自己当成宝贝的人鱼宠物,第四人全西线再无他选。
一瞬间确定结果,沈万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塌了,有种天地颠倒的眩晕感,他胸闷,他呼吸艰涩,他完全不明白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鱼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系统会把他判定成玩家,而且根本不否认,为什么他能像人一样与自己对话,像人一样与自己相处,甚至像人一样处理一切突发状况。
到底谁在不经意之间替换了人鱼,还是……从来就没有人鱼,一直都是另一个人。
种种疑问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不光是因为他的身份,更多的是他背后的军团势力,极有可能是敌对势力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人鱼掉包,换个有某种易容能力的人潜伏在他身边。
易容,沈万三想了想,在波拉波拉岛这种充满万千变性的地方,极有可能发生。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沈万三苦苦一笑,可怕就怕在,这还不是最糟,不是最糟……
在他产生这种念头时,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也会这么怕,怕到五脏六腑都像雪中破庙,灌满了呼啸尖嚎的北风,怕到四肢百骸都像撬开重组,满满都是湿漉漉血淋淋的痛。
他怕,他怕自己一直宝贝的人鱼遭了毒手,又怕其实人鱼对于他根本就是个谎言。
骗钱无所谓,骗色也无所谓,可骗感情,你让一直恋爱空白的沈总经理怎么能释怀。
他真的很难受,因为不确定人鱼的身份和目的,他真的很难受。
浑浑噩噩,沈万三开始往回走,刚刚杀怪前九西也明确提示此地有任务道具,可沈万三现在脑子成了一根直线,完全没心思去琢磨那些该死的谜题。
只想静一静,静一静。
穿越雾气,沈万三又回到了原地。
再度踏入皇宫大殿,沈万三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明明时间走的很慢,可他还是觉得灰尘似乎比以前更厚,空气比以前更浑。
是否已经过了好几年?
眼神晃晃悠悠,他脚步有些虚浮,身子微微前倾,几乎是飘着往前走,神经质地数着一根根装饰金柱,他歪着头,伸长手臂,指尖划过它们,一下一下,慢慢来到了镜墙之前。
不期然,沈万三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
记得他建号时,嫌扫描面部太麻烦,直接随机生成了一副面容,就是现在这张脸,金发,红曈,也是一张俊脸,却不似他原本的模样,不,这么说太武断,还是有一点相似的,起码眼神,是相似的。
沈万三对镜中的自己,缓慢眨了眨眼。
往日的自信神采像风沙一样飘杳不见,只留下一对空洞洞的红色瞳仁,中央一点红的发黑,堆满了不断上泛的无助颓唐,这些弱势情绪沈万三一向视之为眼中钉,可他们又是这样明目张胆的存在,深刻到不行。
恍惚间,他向镜子伸出手,想触碰一下不真实的自己。
可就在手指接触镜面的刹那,他的指尖猛地一抖——他感觉自己触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
视线从手指转回前方,他有些不置信地看向镜中,镜子不说谎,还是自己一成不变的模样,除了掺杂某种希望的眼神,什么都没有。
可指尖感受的热度是实实在在的,他不死心的将手指试探前伸,居然真的穿透了镜面,温热部分越扩越大,在握住足够的分量时,他轻轻一勾,镜内的人鱼就像颗羽毛一样,轻飘飘落入了他怀中。
沈万三突然明白了一句话,瞬间即永恒。
怀中的人鱼满是泪痕,面色染着一种痛苦的苍白,不知道他在镜中经历了什么,看到面前是沈万三后,人鱼轻轻唔了一声,很自觉地环上他的腰,然后,说了一句足以击中沈万三泪腺的话——
“啊,终于回来了。”
沈万三一时难以自持,手不听话地回抱了他。
不过你懂的,吴要筠狗嘴吐出象牙的几率跟明天中彩票一样艰难。
紧接着,吴要筠又说了一句足以让沈万三感慨自己刚刚多愁善感就是个屁的话,“这坑爹的BE隐藏关老子再也不想见第二次了。”
沈万三手立马就垂下了。
刚刚在镜中莫名其妙死了一回,吴要筠还软弱无能的触景生情,算是极糟糕极违心的游戏体验了,可没想到居然能被沈万三亲手接出来,他感慨之余,又觉得做人鱼也没什么不好。
可沈万三现在就没那个好兴致了,两人心思正是南辕北辙的状态,吴要筠还一味回忆沈万三的种种好处,而沈万三对他却产生了杀之而后快的想法。
望着人鱼在怀中逐渐平复了呼吸,沈万三一颗沉甸甸的心活蹦乱跳,抽的胸腔生疼。
若是以前,人鱼愿意与他亲昵他会很高兴,可在得知对方有可能不是他的人鱼,亦或者根本就是个骗子之后,他就再也无法镇定了。
几乎没经过任何思考与道德牵绊,沈万三像躲避什么邪物一样猛推开人鱼,在人鱼未回神之际对他腹部狠狠补了一脚,生生将人鱼踢出几丈远。
不意外的,承受三哥雷霆之怒的人鱼抱着肚子跪在地上,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又是那个高高在上,带着凌人气势的沈万三。
就见他不慌不忙来到人鱼身前,微微扬着下巴,低垂眼睑,从下方看,他的浓长睫毛似乎过滤了他的侵略性,一派平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眼底焚烧的到底是什么。
望着人鱼不断瑟缩发抖的肩膀,他慢慢蹲□,面色阴沉。
手指像铁钳一样紧紧扣住人鱼下巴,强迫人鱼抬起头与他对视,目光相接一刹,沈万三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查的哀痛,可他情绪转换极快,在吴要筠根本没有反应之时,他只让自己剩下不近人情的冷冰冰。
要打,还是要杀?沈万三近乎折磨一样拷问着自己。
他没有答案,找不到答案。
没有金碧辉煌的烛火,廊柱的浓重阴影遮挡住二人,一片灰蒙蒙天地中,只有吴要筠呼哧呼哧的费力喘息。
沈万三叹了口气,表情淡漠的像要随时融化的雪,掐住下巴的手掌渐渐下移,仿佛有种不经意的□痕迹,慢慢向下,手掌最终来到了他最合适的位置。
人鱼细弱的颈子天生带着不设防的美丽,沈万三回忆着,自己曾经对这漂亮地方做过些什么,可越是想,眼睛就越是痛,痛的狠了,就差点要掉下些什么了。
之后,沈万三听到,自己一字一顿,沙哑的仿佛能磨破喉管的声音:“说,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没食言哦,野战了。=v=
不过我们下一章继续野战,哼哼哼,此野战你懂的。=v=
话说终于过3000收了,哎呀灵感大王保佑,希望别掉回2000了再,嘤嘤嘤嘤。
☆、野战
第三十四章
也许这个场面对两人来说,都太过于纠结。
在问出话的一瞬,沈万三勉力维持自己形象的坚持就烟消云散了,他像只了无生气的木偶,缓缓垂下头,半蹲的身子失了力般跪下去,整个人前压,连同人鱼一起摁倒在地上。
扑嗵一声,灰尘四起,毛绒绒的空气中,他单臂撑着身子,静静望着身下一脸怔愣的人鱼,嘴角若有似乎地咧了咧,没能发出声音。
他近乎自嘲地想,自己现在这样,一定狼狈极了,如果身下这位真的是敌人,那沈万三沈公子在西线说一不二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所以,他不容许这样。
闭眼,睁眼,在他的世界全部黑下来之前,他将心底最坚硬的一面狠狠挖上来,连血带肉一起糊住,眼底再度聚积起不死不休的猎猎杀气,他发狠地掐住人鱼颈子,虎口并拢不断施力。
也许,他还是不想知道答案,可现实挤压他不得不知道答案。
“说,你到底是谁……”声音沉闷,像掩藏了凶猛激流的冬雪冰壳,“你什么时候在我身边的?跟踪我多久?呵……你名字是什么?有什么目的么,想从我身边得到什么?你对我所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压抑的语调好似一碾石磨盘,不平的石面一点点榨碎他的沉稳,随着越来越多的疑问从口中泻出,他身体内部如同地心岩浆一样沸腾的疑问与痛苦全面爆发了。
他控制不住地狠狠扇了人鱼一耳光,可在看到人鱼嘴角渗出一丝血的时候,又自欺欺人地死死捂住了人鱼的嘴,也许那一抹鲜红色泽刺激的他要发疯,他慌张挪开视线,俯□,将自己低沉又压抑的声音送到人鱼耳边,声音附着一丝苦涩的绝望,“你说啊……你是谁,他他妈到底是谁……”
吴要筠活活吓懵了。
沈万三这种悲情又痛苦的负面形象实在太少见,不,不是少见,是打他们俩认识起,就从来就没有过。
回首往昔,吴要筠自觉与沈万三的相处用相敬如宾这种大逆不道的词也不过分,他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呃,大概没做过……这家伙犯得上给自己上这种你死我活的逼供架势么,自己是杀他爹了还是奸他老婆了,还跟踪,还目的,我去奶奶个腿吧!就算老子花爷真身真暴露,也他妈没祸害过你吧,你给西线三千冤大头出什么头啊!真当自己是西线皇帝啦!我呸,我呸呸呸!
吴要筠急需喊冤来表达自己对沈万三不近人情的强烈不满,动作挣扎过大就有点慌不择路的意思,他嘴唇在沈万三手底下开开合合,急切想要为自己申辩什么,身子不老实的摇头摆尾,妄图用强烈反抗挣脱来自上方的钳制。
可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沈万三现在正处在分裂自己内心的痛苦矛盾中,脑子里就一根嗷嗷叫着要钻牛角尖的筋,几乎人鱼有一点异常反应就能要了他的命,可吴要筠还不听话的四下扭动——这不是异常反应,这简直就是要造反的异动!
沈万三直接出手了,他的手掌像风雷迅动,狠狠掴出,明明修长的手指不适合打人,可他实在找不到能造成最小伤害,又能发泄愤怒的方法了。
吴要筠急了,被打也顾不得了,“沈万三你被疯狗咬了?又他妈发什么疯,说的狗屁胡话老子一句也听不懂,唉哟我草,又打我,还打我,奶奶个熊,我他妈跟你拼了!”
坏就坏在沈万三给人鱼行为模式设定成自由,吴要筠可以放心大胆的弑主了。
召出三叉戟,吴要筠咬着唇角,邪恶舔了舔嘴边血丝,他记得电视上恶人发威之前都要这样舔舔,虽然没什么实际意义来着。
天蓝的水眸恶得发绿,跟被得罪的小豺狼一样,他手握着三叉戟,随时准备跟主人开干——沈万三一直没放大招,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戳人家个血窟窿。
可他亮兵器的架势还是让沈万三误会了。
送了人鱼一巴掌,又挨了人鱼一拳头,沈万三身子一歪,捂住脸闷哼一声,眼神一顿,他转过来望着人鱼,一时无语,也许在外人看来,他眼中闪过的光芒是不可原谅的软弱,可这一刻,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合适情绪来填补他备受刺激的心房了。
他无语,吴要筠不无语,看准后又给沈万三半边脸一拳,横竖沈公子不靠脸吃饭。
“你,你个小混蛋你还真要造反不成,你,你个混蛋,你,你……”你了半天沈万三也没你出个所以然,尴尬之余他干脆不你了,心一横直接上手了。
饿狼一样猛压上去,沈万三放弃愚蠢的暴力泄愤,决定用身体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妄图犯上的宠物。
野战是件刺激的事情,所以,大家明知不可为,可还偏还要为一为。
《情热大陆》中也可以享受野战,但因游戏地域限制,人迹罕至的地方根本不存在,所以鸳鸯们就算有淫.贱贼心也没不要脸的贼胆,大部分情侣还是遵纪守法蹲在窝里搞。
不过沈万三发起的这场野战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暗黑那俩孙子怕他怕的要死,指不定缩在哪不敢出头,偌大的副本空间就他们俩,幕天席地说来一发就来一发。
所以,吴要筠又给沈万三突如其来狂风暴雨的激情吓懵了。
嘴唇被他近乎撕咬的缠吻着,一口一口要将人吞吃入腹般用力,嘴中的津液正被强迫着来回交换,又因唇瓣撕咬而渐渐消磨,后脑勺被五指紧紧扣住,主人不容许他有一丝一毫的闪躲,舌头在嘴中深入翻搅,追逐缠绕,两条舌头像活龙一样不断抵尖碰撞,似乎要在嘴中掀起滔天巨浪。
换了口气,沈万三要不够的再度亲了上去,这次他换了种温和亲法,嘴唇磨磨蹭蹭吮着人鱼,不知是想消磨自己火气,还是想**身下人的心智,灵活的舌尖舔舐吸吮嘴角破裂的伤口,翻来覆去,好像那不是咸腥血液,而是甘甜可口的野果,偶尔耳中会划过一声喉咙吞咽的轻微咕嘟声,在甜蜜蜜攻势下,吴要筠蓦地有些心紧,沈万三疯过之后又平静,蕴藏无尽能量的身体似乎在巧妙掩藏他的疯狂,好像真的打算拆肉卸骨,细嚼慢咽一般。
真是贼要命……吴要筠恼火之余又被压的动弹不能,嘴唇上还有沈万三滚烫的热度,再亲下去他自己都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了。只得先丢开三叉戟,用双手去推拒上方发.情的野兽,一推不成再一推,最后连抓挠都成了有利武器,眨眼功夫,沈万三脖子就添了五六道血痕,艳丽得触目惊心。
“别闹……”许是疼了,沈万三停下亲吻,抬起头警告了人鱼一眼,抿了下唇,他取过吴要筠作乱的手,不怀好意地放在嘴边根根轻咬。
十指连心,从指间扩散去的电流让吴要筠倒抽一口凉气,半边身子都陷进难以抵抗的酥麻,好听的鼻音轻轻逸出,吴要筠嘴巴紧闭,舌尖抵着牙缝暗暗磨牙:妈的,老子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当初怎么没背后先捅你一刀,打架不成搞色.诱,好,搞我是吧,想搞我是吧,老子也是个带把的,看谁搞的了谁!
主动进攻的**比消极抵抗的劲头是要大很多,想着下一刻会把沈万三摁在身下干得要死要活,吴要筠喉咙一阵发紧,劲爆爷们气场大开,他丹田爆发一股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劲,抽出手指顺势甩了沈万三一耳光,趁沈万三还嗡嗡之际,猛一翻身掀下他,又用泰山压顶之势将他摁倒下来。
啥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吴要筠恨不得仰天大笑,他也学着沈万三拿腔调,微扬起下巴用眼皮子看人,造就激动的肾上腺素一阵阵袭上脑门,吴要筠从上方看着沈万三难得一见的惊愕面容,竟感觉比三伏天吃冰棍还要快活,“哼,三哥,嚣张啊你,你算个什么玩意,天天对老子呼来喝去,你当老子真是死的,不会发火么?你大爷的,今天爷爷也要开开荤,尝你一回!”
行了,宣誓过了,吴要筠撸着袖子就要大干了。
可是……瞧着沈万三白肌似雪的皮肤,吴要筠脑子嗖地一抽,犯了难,这要,怎么干呢……
卡壳一阵,吴要筠感觉身体像起了大火一样按纳不下,心一横,说不管了,先亲嘴算了,反正不管爱情动作片还是他自己的体验,第一步都是这个错不了。
于是,吴要筠双手死死摁住沈万三还在挣动的肩膀,又为两人送来一轮狂热亲吻。
——所以说,这就是处男的悲哀啊,这种绝对优势下不赶紧提枪上阵,还耍模棱两可的花枪,真是活该被人干,干一辈子不翻身!
结果你也懂了,沈万三寻了个空当,一个肘击就给轻松搞定了。
吴要筠嗷唔一嗓子,抱着肚子滚到一边。
沈万三半支起身子时,吴要筠也跪起了身,两人像争抢活命口粮的野狗,视线杀人一般近距离碰撞,灰头土脸,满头汗。
“你果然不是系统程序,程序没这么聪明……”对峙中,沈万三斩定下了结论。
吴要筠抱着肚子一挺脖子,本是要嗷嗷发威,却因挣动伤处轻“嘶”了一声,表情换成挤眼皱眉,“哼哼,还以为你傻,一辈子都看不出呢……”
这算承认了,沈万三心头一紧,接着发问:“所以,你真的是?”
“是——”吴要筠拖长音调,半眯着眼观察沈万三,在沈万三眼中闪过不置信一刻时,猛扑上前,“是你大爷!”
冷不防被偷袭,沈万三闷哼一声,抱着人鱼又滚做一团。
可这一刻,他实在没有手下留情的理由了,人鱼自己都承认了,他再找不到疼爱他的立场了,做一次少一次,沈万三甚至恨恨地想,干脆把他干死在身下算了。
两人活像两头搏命的豹子,在不触及对方底线的情况下你来我往的撕咬啃吻,满嘴甜腻加血腥,大大刺激了男性的狂猛征服欲,吴要筠跟他撕破了脸,本着一股豁出不要命的劲儿,楞是用小身板与沈万三抗了个势均力敌。
可还是有那么一句俗话,叫姜还是老的辣。
沈万三摁着他趴在地上,身体亲密贴合在上方,勃发的器官在身下磨蹭,边啃他肩膀边不死心问:“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吴要筠衣服被沈万三撕成条条块块,破落挂在身上,整个身体被情.欲的手掌肆虐而过,青一块红一块,混合着遍布全身的齿印吻痕,说不清的淫.靡艳冶,他微扬着脖子,感受肩头点点麻痒的刺痛,像下一秒就溺毙水中一样费力喘息,主人果然是主人,自己这副身体对他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你大爷,我是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几乎要吐尽所有力气,吴要筠哀哀骂着,低垂下头,好看的脖颈弧度像薄纱羽翅般优美,可他营造的弱势氛围并不能让主人满意。
主人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