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膈应
这是以前想的一个文,把我自己膈应shi了,不写出来不爽啊。
全篇都是雷点,自带避雷针。
-----------------------------------------------------------------------------
(一) 高性
“那个男人是不是在看你?”小A指了指吧台边握着酒杯直直看向他们的英俊男人。
“看错了吧?”高性瞥了眼淡淡地说。
“真的也,你看嘛。”
烦躁地甩开小A一个人出了酒吧。
点了根烟暗骂,妈的。生意都做不了了。
路灯下他的影子像从身体里拉出的肮脏粪便一样让人作呕,不。
或许粪便都比他干净。
嘲笑地听着那个人故意放低的脚步,跟以前一样,一轻一重。
猛然转身正好锁定那个僵硬的身体。
“今天可是收班了呢。不过既然是林先生嘛……自然另当别论。”说着伸手摸上他笔挺的西服**地舔了舔嘴唇。
他听到男人咽口水的声音,“不,不是。”
“哦?那是什么?”漫不经心地拨开对方的扣子。
“你……”抓住轻佻的手“你是高……幸吗?”
掌下的肉体绷得死紧,就像接受审判的罪人。
是的。你有罪。
“我就是高性啊。”明显地看着血色从对方脸颊抽出,身形晃了晃好像马上要倒下一样。
“虽然前天林先生醉了,但是这么绝情我可是很伤心的啊。”
“你,真的,是高幸?”面前脆弱的英俊男人干干地陈述,但是高性知道,他已经到快到极限了吧。
“唉,当然啦,高兴的高,性~感的性。”眯起眼睛,这绝望的样子真是太美了。
男人好像松了口气一般又好像掉入了另一个泥潭一样痛苦。“对,不是,你不是。”
嗤笑一声:“那是谁?我长得很像他吗?”声音无辜又**,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冷眼看着这个衣着低调但是又充满精英味道的男人,他在无人看见的黑暗里勾起嘴角“不过跟我同音的高幸,我想想……不就是他嘛!”
我一个人那么痛苦,你怎么可以这么幸福地生活呢?
“真的吗!在哪里?他现在好吗?”男人的眼睛依旧是带着温柔的褐色,只是带着浓浓的不安和矛盾。
是啊,一个鸭子的熟人能使“好”到哪里去?
“他是林先生的朋友吗?”
“嗯,是——吧。”干涩地回答,男人放开了他的手。
朋友?林衍,你也配。
“呵呵,说来也巧,大家都说他跟我很像呢。”
“……”
低头瞟了眼他攥紧的手,带着担忧地着说:“可是他好像很缺钱,有的时候大家不敢接的单,他……唉,没了命再多的钱有什么用呐。”
没有理会旁边的人,高性好像感叹一样说着:“说起来,像林先生这样的英俊又温柔的男人真的是很少呢,那些大叔浑身都是油,恶心死了,可是做我们这一行又怎么能挑剔,就是“牛奶”你也得笑着吞下去呢。”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地,对林衍一笑,“说这么多,你……”
“可以告诉我他在哪吗?我需要找到他。”
“……”收敛了笑容,“可是现在他可能还在……”摸了摸头“工作,而且明天也不一定……”
深深吸了口气,坚定地看进他的眼睛,里面是他熟悉的勇敢与果断的神采“明天我再来找你。这是我的手机号139xxxxxxxxx。”
……
交换了号码之后林衍就走了,高性继续一个人叼着烟慢慢走在街上,走到垃圾桶旁边,毫不犹豫地将它丢了进去。
(一)林衍
回到家的林衍精神有点恍惚,是这个世界变得太快还是一切不过是幻觉?他摸摸自己的腿,那里的伤还在,还在……
疲惫压上他的神经,他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他想起了很多事。
他像小动物一样警惕地死死盯着自己“林衍,我警告你,离我远点!”
他不耐烦地说“黏黏糊糊的恶心死了你,我要看书!看书!懂吗?滚!”
他笑得一脸高傲,鄙视地看着自己的卷子说,“真是个笨蛋,脖子上那是脑袋吗?”
他满脸焦急,慌张地到处找电话,“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疼吗?等,等等,我去叫医生。”
他在自己床边守了一夜。
他愧疚地坐在医院挺了十分钟也憋不出个“对不起”。
他别扭地抱住自己的腰。
他……
醒来之后不由苦笑,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去了哪里呢?是不是……
一想到高性的描述,那个聪明敏感的少年现在正在另一个男人身下,他要被迫张开嘴含住别人恶心的性器,他要用那漂亮的薄唇吸吮那恶心的东西要咽下充满腥味的精液,要用后面的小穴吞吐……
指甲深深嵌进了手掌,像自虐一样,一幅幅画面出现在眼前。
他还要摆动修长的腰部,还要像个女人一样**
整个身体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不仅仅是疼痛,是好像心脏被硬塞了棉花一样的让人……膈应。狠狠地一拳捶在床上,但是,是他的错吗?
那个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同性恋,没有恋爱的甜美只有无限的恐惧和排斥。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不由自主地跟在他后面保护像孔雀一样骄傲的他。
直到中考结束,冲动之下吻了他的唇,直到被他狠狠地扇了一巴掌,直到伤人的话像一把把利剑插进自己的心里,他才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陷进去了。
长时间的冷战。
想一点点接近他,但又害怕看见他脸上的拒绝和冷漠,害怕他用充满厌恶的话语狠狠将自己的自尊踩进土里。但是对当时的他来说又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呢?
年轻的时候总是那么的……
幼稚。
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责任和未来。
(二)高性
打开门反手关上,到家了。
他,竟然过得这么好……呢。
胃一阵痉挛,他冲进厕所对着便池不断地干呕。直到他连舌头都收不回去了才强迫自己去漱口。
僵直的舌头有着麻麻的感觉,多么熟悉。
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在吐。起初是因为觉得男人的肉棒或者粘稠腥臭的牛奶,后来是因为这副习惯了被人操的肉体。
真他妈的让人恶心。
看着墙上的镜子反映,他自己一顿地对自己说。
然后走出卫生间爬上床。
很久没有做梦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汗,后穴像**一样绞得死紧。
那些人那些话像暴风一样地席卷了他的大脑。
“林衍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不帮你出头了,啊?”
“4年前的帐我们也要好好算算了吧,切,长得像个女人似的不知道下面是不是已经激动地流水了呢。”
“哎哟,这么紧,不会是还没被他操过吧?那真是赚到了。”
“装什么烈女,你早就想这么玩了吧。”
“不过是一条可以被任何人操的母狗,夹起来,妈的,个大松货还这么跩。”
“靠,你这真是宝穴,双龙都这么容易,真是天赋异禀啊。”
“妈的,给老子叫出声来!说,是不是爽翻了?”
原来从来就没有忘记那些,只是已经学会不再想了。学会忍受这肮脏的肉体和学会享受那些性。
他花了2年时间忘记林衍,忘记什么叫希望,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现在他等到了林衍,但是现在这个高性是个男人一插进去就淫叫,只用后面就**的骚货,是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荡妇。
林衍喜欢这样恶心肮脏的人。
“哈哈哈——”他无法抑制地大声笑了出来,还液体从眼眶从嘴角滑到旧黄的床单上晕出一个个脏的印记。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厨房拿起刀一遍遍抚摸。
为什么我不去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响了起来。
他浑身一抖,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不可能是被他拒接的林衍打来的。
“喂?”他放下刀把电话接了起来。
“哎呀,你在哪里啊?”是小A.
“有事吗?”
“哦,没事儿,昨天的帅哥滋味怎么样啊?是不是又大又猛?”
“滚,别招惹他。”
“你怎么说的话呢,他又不是被你预定——诶,我好像看到他了也。”
“你在哪里?”
“2012——”
没等小A说完他就哐地挂了电话。
深吸口气拿起外套就出门。
(二)林衍
林衍一个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形状优美的胸肌,一手拿着杯子轻轻地晃了几下抵在唇边,褐色的眼睛有着琥珀的光泽显得更加迷离。
礼貌地拒绝了另一个人的搭讪,低头用余光瞥了眼门。
还没来。
正在心里笑话自己的浮躁只见一个人推门而入。
那人一身酷酷的风衣显得潇洒无比,扫了眼全场然后揪住酒保问了什么随后直奔林衍而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声音无比冷硬。
“啊?”似乎是才发现来人,抬头的他愣了下“高性。”
高兴皱着眉打量眼前有了三分醉意的人“有什么好高兴的?”
“呵,”林衍仔细地看着他,无比专注地眼睛直直看进高性的眼睛“因为有人和我一起高兴。”
在林衍身边坐下,高性揉了揉眉间,妈的,少惹点事滚一边不好吗?不耐烦地问:“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找高幸啊。”含混地说着,微倾杯身让酒沾湿自己的唇。
“……”高性有点迟疑,到底是高兴还是高幸还是高性?眼前的男人不像第一次那样酒气熏天不省人事,不像第二次纯情脆弱失魂落魄,他笑得沉稳而**,水色的薄唇性感得要命。
跟个酒鬼谈什么道理?心里暗骂自己白痴,高性只能说:“林先生,你醉了。”
林衍摇了摇头,对高性说:“你也来一杯吧?”
“不需要。”高性果断地拒绝。
被他冷硬的声音刺激得愣了下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轻轻地笑出声。
高性真是莫名其妙,勉强压着火气道“够了,林先生,我劝你现在回去睡个觉。明天起来工作然后不要再来了。”
“不行,高幸在这里。”林衍止住了笑,声音有点哑,“只是他不愿意见我。”
“林先生,”他真恨自己那天多嘴,“我不是有你电话吗?他来了,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样?”
林衍摇了摇头“他知道我来了,他会躲开我。我找不到他,你也找不到。”
“那你要怎么样?”让我一个人呆着不好吗?高性的心里隐隐作痛。
“能跟我讲讲他的事吗?他有没有别的朋友,他住的好不好,他……”好像又变回那个晚上的落魄失恋人。
“我和他又不熟怎么回答你。”高性不耐烦地说。
“那,换我跟你说说我们以前的事吧。”
“我还有事,你找别人吧——”高性猛地起身准备甩开林衍,就被一把抓住手臂。
琉璃般美丽的眼睛里是少见的易碎的脆弱,高性心里不由软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算我欠你的,时价一分钟十块。说吧。”
看见眼前的人一副认命的样子,林衍低低地笑了声,低沉醉人如夜色般的声音给人温柔的感觉“我们相见的时候是在小学……”
老套的故事,老套的人,但是怎么说都说不厌。
陪听的人有点心不在焉有点冷漠,可林衍知道,哪一句话让他心悸,哪一句让他颤抖。他还知道,这每一句都让他回想起那个年代那段没有开始没有经过便结束了的感情。
深深地看着这个与记忆里迥然不同的人,用只有自己听的见的声音低语。
高幸,高性——让我找到你,好吗?
(三)高性
粗鲁地将那个醉晕的男人塞进taxi,高性点了根烟靠在电线杆子旁只想打自己一顿。
妈的,蠢死了。
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不是那个清纯的男孩了,林衍,也不是以前只知道挥舞拳头的傻大个……了。
现在想起来从不用脑子的林衍也不是真的笨,只是他的生活幸福得不需要他操心。
想交的朋友,没有不被他的魅力吸引,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不被送到面前,想追的人……有真难得倒他?连老天爷都宠着腻着,生怕他受一点苦呢。嘲讽地笑了两声。
声音在空旷的街道无限扩大,就像心里荒凉的回声。
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更何况在社会打磨了这么久,连韩剧里面男主角的必杀技“无意告白”也练得炉火纯青。
真是小看他了。
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又狠狠碾了两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林衍
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头都是晕的,胃部一阵翻腾,好像快被撑爆了一般,试着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倒地。抚着墙缓了缓才慢慢向浴室挪去。
代价真是大啊。
如果是韩剧或者言情,他可以雇侦探或者自己去将高性这几年的遭遇查出来然后死缠烂打一副痴情的样子。
但事实是,他也不过是个为别人打工的高级打工仔,即使脸上挂着明显的憔悴也得精神抖擞地上班。工作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没有面包的爱情就像打场没有准备的仗,或许死得壮烈高尚但是总归是个失败的结果。
狠狠拍了拍两颊,对着镜子里的人说:林衍,你是林衍。
然后镜子里的帅哥斜着眼睛淡淡一笑,依旧强大,沉稳。
熬了半天,林衍已经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了。喉咙很痛,脑袋很沉,反应很慢。
他的反常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除了办公室的MM们的爱心关怀和损友们的调侃外还有一个人——他的boss,苏真。
苏真背景神秘,下属对他的猜测很多,但是简而言之就是高富帅。众MM心里把各种男主光环都套上去还嫌不够,可他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苏真看着自己的得力爱将这狼狈样子皱了皱眉头。中午休息的时候走到瘫在桌上的人旁边,敲了敲,“给你半天时间,回去睡觉。”
“……”没反应
伸手摸上他的额头,很明显发烧了。叹了口气,真不叫人省心。
-
(四)高性
无独有偶,醒来的高性摸了摸额头。
又要去次医院了。
他讨厌吃药,所以宁愿多花点钱去医院吊几针。这几年生活不规律大病小病不断,医院也去得更勤了。
和很多怕医院的人不同,他从不觉得那是个肮脏又不吉利的地方。医院的味道,不管是消毒水的还是死亡的味道都是那么迷人。每去一次都感觉是一种净化,好像连这具臭不可闻的身体都被洗涮了;又想,离最后的目的地更进了一步呢。
总有一天,我会死在这里。
不知为何他如此笃信。
熟练地挂号,进了电梯一转头看见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衍微微皱着眉头,俊脸有着不自然的潮红,正在跟旁边的男人争辩什么。那个比他还要高半个头的男人面色沉静地听了会儿,然后很坚定地向电梯走来再也没有甩他。
像斗败的狮子,最后林衍只能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百般无奈之中微鼓的脸还有点赌气的样子。
小的时候林衍就是这样,不爽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垮下脸,但是奇怪的是反应到他的脸上就是鼓鼓的一副撒娇样。
当时自己还嘲笑他涨得像坨屎,还装的像朵花,恶心死了。
那时林衍很沮丧,好像被欺负的小狗一样灰溜溜地走了。但是一下课又甩着尾巴扑了上来。
从来没有告诉她,其实……只是不希望别人也看到罢了。
电梯门一点点关上,遮住了他的容颜。
(四)林衍
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苏BOSS要和他一起来。
中午那是睡着不是晕倒,无非是挂号看病开药,这点程序都会出错?把他当个重症患者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看着苏真坚决的动作林衍有点泄气又有些郁闷。
那件事之后这么多年过去,那个强势又温柔的大哥到底还剩几分?
不过是抓着那点回忆的念想罢了。
随着他进了诊室开药打针,吊着水无奈地对苏BOSS说:“BOSS,你回去吧。”
苏真调了调速度,“快不快?”
“还好。”现在哪里感觉得出来啊。
把速度又调的慢了点,对林衍点点头又顿了下才说:“有问题打我电话,明天你不用来了,在家好好休息。”
“嗯。”
“小衍。”苏真的声音轻轻地仿佛叹气一般。
林衍浑身一震,不自觉地低下头。
苏真从包里拿出一袋吸式果冻放在他的右手里,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止住了。
沉默让气氛变得尴尬,叹了口气,苏真最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
看着走远的人,林衍吸吸鼻子,闭眼靠在椅子上用另一只手盖上眼睛。
小衍……久违的称呼,久违的……温柔。
他喜欢高幸,那是从第一眼就被吸引的。像个洁白的天鹅,昂着脑袋总是一副不屑的摸样,但是又比别人更心软。他总是尽力做好别人期待的,但从来不说;他总是不想接受别人的好意,因为他觉得那是施舍。这只高傲的孔雀无比地爱惜自己的羽毛,还把自尊心看得无比的重。
他就是喜欢那副别扭死了的样子。
虽然喜欢但是也痛苦,痛苦却放不下。这就是犯贱吧。
总是用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是个人都受不了。6年了,捂也该捂热了吧。但是从来就没有回应。告白后不断小心地试探得来的是推拒和回避,感到绝望想放弃又会被“不经意”地关心到,然后再次没脸没皮地黏上去。他黏狠了高幸会骂他说他烦,自己疏远了他又会用看负心汉的眼神死戳。那三年虽然没少被哥们笑骂 “贱货”但是也是甘之如饴。
因为后来的亲吻他能感到高幸的情动,后来的拥抱他能感到高幸兴奋的颤抖。
可是,从来,没有一次,主动。
好像一切都是被逼的,好像他只是一个受害者。
那一晚父母慌张送他出国,上机前匆忙跟他打电话却被无情的拒接。只得留下“等我电话”的留言,不过这也成了空想。在国外的这四年,他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也无一回音。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即使走得突然,但是连解释也不愿意听,至现在相见也不如不见……
他吝啬地给予,为什么我还抱着那一点点的施舍死死不放?他甚至不关心我的死活不是吗?我在国外过的那又是什么生活?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亲戚,我的你……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我,一夜之间失去依靠和希望的我,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一点时间一点宽容?我只是需要一点点啊,不多……只要听听你的声音,即使是骂我的也好。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已经我的人了……这六年我陪你哭陪你笑,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点点机会?
或许你从来就没有将我。
那些从来不敢深想的东西像冲出笼子的鸟不断尖叫盘旋。失去理智的情感冲击他因为感冒而脆弱的神经。鼻腔一酸,揉了揉眉头,试图把眼泪按回去。
心里暗叹口气,生病中的男人也是伤不起的啊。
脑袋昏昏沉沉地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直至被踢到脚才迷糊地睁开眼睛,余光一扫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高性?”
(五)高性
扫了眼林衍手中的果冻,抽抽嘴角:“嗨,真巧啊。”
林衍摸摸鼻子,低低地应了声,顺着对方古怪的眼神看向怀里的果冻,“呃……我很早以前就不喜欢喝果冻了,哈哈。”干笑了两声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一刻,高幸的心情是复杂的。
林衍和他相反,讨厌打针不怕吃药。而且打针的时候会特别想吃果冻。那个男人跟他很熟吧,或许是……?抿了抿唇,在林衍身边坐下,闲闲地开口:“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
“不,他是我哥。”如果说是BOSS更容易让他以为我是欲盖弥彰吧?林衍默默地想。
“哦。”高性没有再问。
(五)林衍
之后的每个周末林衍都会越高性一起出去,或是去看电影去游乐场或是去吃饭,总之尽可能地增加相处的机会。
电影院里高性侧头看着对方睡脸上淡淡的黑眼圈心里有点闷,又有点想笑。最后只是轻轻闭上眼睛。
老实说,游乐场不是两个男人的好去处。对于林衍来说更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因为除了扛着别人复杂的诡异的各种目光外,他还义不容辞地包揽了排队,买食物,饮料等一系列男士应该做的事情,而高性一反常态地安然接受。
说实话,4个月过去了,这让他心里没有底。
他没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完美的解释让自己心安,因为现实是那么的让人沮丧——他们的关系如一辆奔驰在错误小道的车,停下或者转弯都是无比危险的,但走到最后在终点迎接他们的最可能是那个自己不想要的结果。
开车将高性送到了靠近他家的一条街。摇下车窗,像个老朋友一样说再见。然后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路灯下。
抽出根烟叼在嘴角,静静地看着看着,然后一拳狠狠地捶在了方向盘上!
有什么不敢?我林衍为什么要怕?是生是死,给我个痛快吧!他咬着牙一边想一遍追着高性的影子跑去。
(六)高性
听见后面传来的急切的脚步声,高性抬头看着天空想,真TMD黑啊。
“高,高性。”林衍顿了顿,“我知道……”
“上楼说吧。”说着高性一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林衍默默地跟上。
这一带有名的贫民窟。面积从几平米到几十平米不等,有的有独立卫生间,有的连厨房厕所也要公用。甚至有的整个就是一块豆腐大的地方,自己格成两楼,吃喝睡都在床上,转个弯就碰着墙。
那时他们学校的一个同学就住在这里。抱着探险的精神进来,但是进来没走多远就看见一洞窟——它是从一楼挖进地下的,正午的光线还没走进半米就消失在黑暗里,隐隐可以看见是一个老人的满是邹纹的脸。看到的时候把他们吓坏了,同学说这个老人得了乳腺癌,每个月600元里面300元都花在药上面了,剩下的要吃要喝根本就不够哪来的电点灯?当时只觉得毛骨悚然,只觉得这样怎么活得下去。
可就是这样也要活下去。现在我不就在这里“活着”吗?
在这里苟延残喘。
心里冷笑了声,高性转过头,发现林衍脸上的复杂表情,轻轻一笑,“还记得我们那时吧?”
林衍点了点头。
走了很久才找到他的家。微弱的灯光根本无法照亮脚边的路,听见后面磕磕碰碰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高性有种快感,像他等待许久了的杀戮前奏。现在他能想象出一双手温柔抚摸动物的皮毛,然后等到了时机就像闪电一样扼住它的脖子,感受它的挣扎,听着它嘶哑地吼叫,然后看着他绝望的温柔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然后迅速染上死亡的颜色。
真让人兴奋呢,林衍。
高性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叹道。
心里冷笑了声,高性转过头,发现林衍脸上的复杂表情,轻轻一笑,“还记得我们那时吧?”
林衍点了点头。
走了很久才找到他的家。微弱的灯光根本无法照亮脚边的路,听见后面磕磕碰碰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高性有种快感,像他等待许久了的杀戮前奏。现在他能想象出一双手温柔抚摸动物的皮毛,然后等到了时机就像闪电一样扼住它的脖子,感受它的挣扎,听着它嘶哑地吼叫,然后看着他绝望的温柔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然后迅速染上死亡的颜色。
真让人兴奋呢,林衍。高性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叹道。
屋里的陈设简单,或许是因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林衍轻轻吐了口气。
“我要去洗个澡,杯子和水在厨房。自便吧。”说着一个眼神也没给林衍,拿着衣服进了厕所。
任由水流冲刷着身体,伸手准备拿肥皂然后不由自主地嗤笑了声,有什么必要呢?这身体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吧。
换好衣服刚走出去就看见林衍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无意识地转着手中的杯子。
“说吧。”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卧室。
林衍跟在后面将椅子搬进了卧室,正对着高性放下,深深地吸了口气,直视高性的眼睛,又不自主地游离了一下,摸摸鼻子,“你先把头发吹干吧。”
高性一愣,冷硬地回道“不用。”
“你拿过来我帮你……”
“切,麻烦死了。”没等他说完,高性不耐烦地翻身去找电吹风。
头上的大手温柔又有力,好像对待最珍贵的物品一样。
高性闭上眼睛。这一刻,我会记住的,林衍。
吹好头发将东西收好,高性没有笑,而是冷冷地问:“说吧。”
林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是高幸。”
“对。”
“你是……我的高幸。”林衍的声音有点生涩。
“……”高性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弱智的游戏结束了,我们进入正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