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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他的小狗 ...
窗帘缝隙里露出的一丝阳光将陈子然唤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中的，是近在咫尺的苏阳的脸……
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在这么近的地方看过他了……
他安静地睡在自己的对面，靠在他怀中的自己，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一切。闭着的眼睛上漂亮的睫毛，挺直的鼻梁，鼻翼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棱角分明的唇微微张开，温热的气息从里面轻柔地吐出，飘到自己的脸上。
陈子然安静地在他怀中看着他的脸，这么久没见，他的颧骨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突出，下巴原来微微的胡渣，如今也变成了干净的青色一片。陈子然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一片青色的皮肤，用指腹轻轻地扶着，一遍又一遍……
“你在干嘛？”
苏阳突然睁开了眼睛，在几乎要贴上自己练的距离望着自己。陈子然迅速把手收回被子，“没有，摸摸你的下巴，看胡子还在不在。”
“早就没有了。”似乎因为刚刚睡醒还不太清醒，苏阳没有再理会他，放开抱着他的手，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
陈子然翻开被子下床穿鞋，被子的另一半还留着那个人的温度，让他忍不住抓在手里半天才放开。走出书房，苏阳已经开始在厨房忙活早饭。
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衣，陈子然却并不觉得冷，托着拖鞋，没有走向卫生间，而是直接走向阳台。
阳台上，铃兰依旧安静地呆在角落，陈子然拿起水壶，对着它轻轻喷了几下水。看着干净的叶子上沾满了露珠，蹲下来，用手指沾着露珠，看着不开花的花茎发呆。
“人要是和植物一样，只要有水喝就会满足，那该多好……”
陈子然对着花盆自言自语。
这之后的几天，苏阳发现陈子然出乎意料的老实起来。
不再挑自己和安生通话的时候来捣乱，也不再对自己意见多多，反而开始因为自己每天不间断的唠叨在家务方面变得熟练起来。
这样倒让自己省心多了啊，苏阳觉得有些欣慰。
安生依旧每天都会给自己电话或是短信，身在外地的他，心里依旧时刻牵挂着自己。不不知为何，一边听着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一边看着陈子然系着围裙在房间里来回，苏阳心中有种莫名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一个星期就这么过去了，考察结束后的第二天，安生就迫不及待提着一堆东西来到了自己家。
“安生？你回来了啊，考察结束了吗？”
“是的，所以等不及想要来看你了，在外这一个星期我一直很担心你呢”
“没事的，这些天我过得一直很好，倒是你看起来似乎瘦了？”
“没办法啊，这段时间上山下乡的，每天都要徒步在山里走上好几里路，为了考察只能忍着。”
“你看你，每天都打电话问我的情况，却反而没有照顾好你自己……”
“我不要紧的，倒是阿阳你的伤好得如何了？陈先生这些日子有好好照顾你吗？”
“伤好得差不多了，估计很快就可以去上班了，陈子然这家伙的话……”
苏阳扭头，望向厨房里正在洗菜的陈子然，因为他以前的尿性，自己总是担心这时候他突然冲过来，对着安生说些不该说的话，而现在那家伙却出乎意料的乖巧，老老实实呆在厨房忙活，一言不发。
“对了，我给你们呆了纪念品回来呢。”
安生突然打开携带过来的提包，从里面掏出各种各样的精美礼盒，摆放在茶几上，“考察去的那个古镇盛产瓷器，我顺便就买了很多，你和陈先生的都有。像这一套紫砂壶的茶具，梅兰竹菊松，既可以喝茶，又可以当装饰用。对了，还有这个，很好看吧？”
安生说着，摆出三只盒子，打开包装盒，掏出三只精美的瓷器动物，两只小猫，一只小狗，依次放在桌子上，“这三个陶瓷宠物，我们一人一个。”
“哟，好厉害，这么多瓷器的玩意啊？”陈子然从厨房钻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走向客厅，“嘿，这三个瓷娃娃很可爱嘛，安生你还真是有心！”
“说回来，真的得感谢陈先生这段时间对苏阳的照顾，这个娃娃只是点小意思。”
“哪里啊，身为食客住在这家伙家里，什么都不做的话才有些说不过去吧？这个陶瓷小狗是送给我的吗？”
“是的，陈先生觉得喜欢吗？”
“喜欢啊，做工很精致呢~你的陶瓷猫和苏阳的是一对的吧？”
“是的，因为这样，当时经过店铺的时候一样就看中了，然后买了下来。”
“好，我得去房间找个安全的地方把狗放好，免得掉下来摔坏了什么的，嘿嘿，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小狗了？”
“我只是顺便选的一个，没想到陈先生你会这么喜欢。”
“嘛，别叫我陈先生啦，弄得我有种被叫老的感觉呢。我的朋友都叫我子然，安生你以后也这么叫我就行，都是熟人了，何必这么客气不是？”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子然。”
看着两人坐在一起融洽的交流着瓷器话题的场景，苏阳忍不住在心中长嘘一声。陈子然这个家伙，居然开始学着和安生和平共处，还真是可喜可贺。看着桌子上一白一青两只小猫依偎在一起，旁边，白色的小狗翘着尾巴，一脸呆萌，苏阳心里渗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滋味，既不像是开心，也不像是不悦，到底是什么感觉，自己无法形容。
吃过晚饭之后安生离开了。苏阳将桌子上剩下的那只自己的白色小猫小心地用泡沫纸包好，准备放回礼品盒，沙发旁，陈子然举着陶瓷小狗看来看去，爱不释手。
“安生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啊，知道你喜欢青花瓷，也知道你喜欢猫，包括这套茶具，也是因为知道你喜欢喝龙井茶才买回来的吧？”
“是啊，比你这种没心没肝的家伙不知道好了多少。”苏阳爱理不理地整理着陶瓷小猫，打开盒子准备把小猫放回里面。
“你干嘛把它放回去？难道你就不想把恋人送给自己的东西放在卧室里显眼的地方，每天都能看上一眼，心情愉悦吗？”陈子然突然拉住苏阳正准备装盒的手，“安生买它们的时候肯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是怕它被弄脏！”一听到陈子然这样的说话态度，苏阳就烦躁起来。
“不过很有意思呢，虽然两只猫咪是一对，可是现在被分开摆放在两个家里。”陈子然脸上透着古怪的笑容，伸手把陶瓷狗放在白猫的旁边，“反而是小狗和白猫在同一个屋檐下，你觉得，小青猫会怎么想呢？恩？”
“无聊，没事做的话自己看电视！”苏阳瞥了陈子然一眼就要继续把猫装回盒子，陈子然突然笑了，往苏阳的方向靠近。
“你不觉得有趣吗？虽然都是猫，但是一个白底青花，一个青底白花，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同类嘛，相比之下，同样是白底青的小狗反而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呢，呵呵~”
“陈子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终于忍无可忍的苏阳一把将身边的家伙推开：“我受够了你这样阴阳怪气的态度了，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我现在的**是谁？”
“反正不是我就是了。”陈子然面无表情地拿起陶瓷狗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我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没得健忘症，不需要你一遍又一边地重复。”
“可恶……老实不了几天就又开始了……”看着陈子然消失在房间转角，苏阳忍不住烦躁抓挠着头发，以为那家伙会懂事到和安生好好相处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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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他的钥匙 ...
不久之后，苏阳终于回到医院开始上班。对于他而言这算是一个解脱，这样就不必每天在家里面对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给自己找茬的家伙了。陈子然在家倒也不再成天制造麻烦，最近的日子，当自己下班回家推开门的时候，甚至还会看到围着围裙的他拿着锅铲微笑着站在门口：“亲爱的你回来啦？你是要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我怕了你了，行行好可以吗……”苏阳黑着额头默默从他身边擦过。陈子然毫不在意，哼着小曲回到厨房忙活他那勉强能吃的晚饭。
为什么明明已经分手，自己却有种已经结婚的感觉？苏阳在陈子然看不见的地方忍不住挠着发红的面颊，自己难道也染上胡思乱想的毛病了吗？
星期天安生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城市公园正在举办年度摄影展，想约自己一起去看。看摄影是他们俩共同的爱好，苏阳很自然地答应了。然而当安生在公园门口等到苏阳的时候，却发现陈子然也若无其事般跟在他身后。
“这家伙吵着要来，我没办法，只好把他也带来了……”苏阳的表情略带歉意指着身后的陈子然，从来都对摄影没有兴趣的那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疯非要跟着来，在看到他在家里自主发明的“新菜”把厨房差点烧了以后，苏阳觉得带着他出来或许是让自己的家不至于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被这家伙夷为平地的最好办法……
“别不欢迎我嘛，反正看展免费，加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对不对安生？”
“啊……对的，没关系的……”
原本是两人之间的约会变成了三个人的游园，安生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是又无法表达出来。看展期间，另外两个人围着展板上的各种照片交流鉴赏的时候，陈子然却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转来转去，目光游移，时不时哈欠连天，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明明对摄影不感兴趣还非要跟来，你就不能自己去别处玩会儿？”苏阳终于忍不住回头瞪着陈子然。
“你就不能无视我的存在吗？”陈子然憋着嘴吐出舌头。
“看了这么久，不如坐一会儿吧？”见势不妙的安生出来解围，将两个人带到凉亭里坐下。原本在看展时一直带着愉悦表情的苏阳现在看起来脸色很差，陈子然则无所事事地做着各种小动作，这样的氛围带着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让安生有些迷茫。
“嘿！这不是子然吗？怎么你会在这里？”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飘进亭子里，陈子然突然兴奋起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杰夫？这么巧啊，居然会在这里碰到你！”
衣着考究，表情轻浮，看起来就是一脸花花公子的模样，苏阳上下打量着往凉亭方向走来的家伙，头上的十字更加突出了几分。陈子然微笑着上前，毫不避讳地就派上男人的脖子。
“怎么回事啊，你这家伙最近突然失踪了，都钓不到人了呢。”男人很顺手地搂过陈子然的腰，看得苏阳把头别过一边。
“遇到点小麻烦嘛，不好出门，最近都很少出去玩了。”陈子然勾着男人的脖子，一副撒娇的表情。
“那两个人是？”男人指向亭子里的二人。
“两个朋友啦，嘛，这位是杰夫，认识一下吧~”陈子然扭头看向凉亭里的二人，对着他们介绍身边的男人。苏阳和安生只好有些尴尬地打打招呼。
“阿阳，那个人是……”
“那家伙在外面的男人，别管他们！”苏阳皱着眉头，一脸不屑。
知道陈子然在外面有男朋友的消息，安生突然有种奇妙的安心感。然而苏阳脸上极度不悦的表情又让他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伸手去拿过自己携带来公园的盒子，“那个，阿阳，不如吃点点心？”
“啊？哦，好的……”
“给你。”安生小心地将盒子里的饼干拿出来，用纸托着递给苏阳，苏阳勉强笑了笑接过自己的饼干放到嘴边，眼睛却盯着不远处正在打情骂俏的两个人。
“这个饼干是我姐姐的手艺，前段时间我刚刚学会了，于是想让你也尝尝看，阿阳你觉得……”
安生介绍着饼干的情况，却发现苏阳的眼睛看着另外的方向，不远处的陈子然肆无忌惮地在男人的怀里说说笑笑，苏阳的脸上写满了烦恼，手里的饼干还没有放进嘴里，就已经被他愤恨的手捏得快要碎掉。
“算了吧……”感觉苏阳的注意力此时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安生只能选择安静下来。
“喂，我遇到朋友了，就先走一步了，你们俩继续好好玩吧~”
陈子然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苏阳和安生的方向招手，苏阳没好气地瞪了眼他，“随便你，赶快消失！”然后看着陈子然挽着男人的手臂，渐渐走远。
“我们去别处吧。”苏阳突然起身，拉着安生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接下来只有两个人的时间变得轻松起来，没有陈子然在一旁当电灯泡，两人在愉快的气氛里结束了下午的时光。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两人也渐渐走出公园踏上了回家的路。
“阿阳，今天晚上去我家好吗？”
安生望着苏阳，伸手挽过身边人的手臂。
“去你家吗？”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你知道的，因为子然在你家的关系，我又出差这么久，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相处过了……”安生的语气中带着点羞涩，往苏阳的方向靠了靠，“所以今天晚上，我想……”
“好啊……”
苏阳点点头，轻轻握住安生的手。这样才对劲不是吗？自己的恋人是安生啊……
“那现在就去吗？”听到苏阳的话，安生露出欢乐的表情，拉着苏阳往地铁方向走去。
“当然了，今晚就在你家吃晚饭……咦？”
手机短信声突然响了起来，苏阳掏出手机，来信显示上居然是陈子然那家伙……
“我在家门口，没有钥匙进不去，你能回来一趟吗？”
看着短信里的内容，苏阳忍不住想冲到电话另一边去把那家伙暴打一顿，居然在这个时候又给自己惹是生非。气得浑身发抖的他半晌之后，还是收起了手机。
“安生，抱歉，我……有点事情必须马上回家，今晚可能不能去你家了！”
苏阳一边无奈地对着安生说道，一边转身，朝着远处的公交站跑去。看着苏阳迅速离开的身影，还来不及说什么的安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原本答应和他一起回家的苏阳乘上了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的公交车……
急急忙忙赶回家，苏阳看着坐在自己门口，一脸无辜的陈子然，忍不住大骂起来：“你他妈又怎么了？钥匙呢！”
“钥匙在上衣口袋里，掉在那个家伙家里了，我不敢回去拿……”陈子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看他几眼，“那混蛋，一带我到，到他家就急着要做那事，我情急之下打了他跑出来了……”
“操！你怎么不把自己丢在那儿别回来了！”苏阳大吼道，抽出钥匙打开房门，“进来！”
屋子里安静得有点诡异，陈子然看着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的苏阳，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不说话啊？”
“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生气啦？啊？苏阳你真的生气啦？”陈子然往前走了两步，弯腰看向苏阳垂着的脑袋。
“你有完没完？！莫名其妙！”苏阳抬头对着他吼道。
“谁莫名其妙啊，你有什么好生气的！”陈子然也开始生气起来，回瞪着他，“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不是吗？怎么？只准你和安生卿卿我我一起看展游园的，我和自己的相好亲热一下你就要发脾气了？”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回你房间去！”忍无可忍的苏阳伸手抓着陈子然的手臂就要把他往书房推。
“哈，怎么了？你想打我吗？”陈子然冷笑着掰开他的手，“为什么这么激动？就因为一串钥匙？有些反常吧，还是说……苏阳你在嫉妒？”
“陈子然，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最好清楚点，你现在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苏阳恶狠狠地用手指着陈子然，满脸的愤怒。
“不清楚的是你！是你先对我发脾气的！”陈子然对着他吼了一声，转身跑向自己的房间，过道里传来猛烈的摔门声。
“妈的！”苏阳气急败坏地坐回沙发，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就往地上一扔。浑身都充满了无法发泄的愤怒，快要把自己的脑子烧坏了，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人坐在回家的地铁上，安生看着手机电话簿里苏阳的名字，手指覆在拨打键上，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按下去。
“不行，不能随便怀疑阿阳……”想到这里的安生用力摇摇头，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寂寞，和无法言说的心理，让他感到莫名的失落感，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车厢里，对着车厢上的广告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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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他的酒杯 ...
接下来的两天，陈子然和苏阳几乎没有任何交流。苏阳还是一如做着既往早出晚归的医生工作，陈子然呆在家里，用笔记本写着那些三流小说。两个人除了吃饭时间会在一起，几乎不愿意和对方见面。
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早已谈婚论嫁，陈子然却感觉不到任何快乐。或许苏阳说自己是三流写手确实没错，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塌糊涂，却在文字里写着天花乱坠的爱来爱去，这样的作品，可能会有灵魂吗？
“又不是我愿意这样的！”忍不住一把合上笔记本电脑，陈子然躺倒床上寂寞地发呆，明明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的身份，却因为那要命的一点点**摇摆不定，学不会和那个人保持合适距离的自己，为什么这一切，都要说是自己的错呢？
“要是真的已经对我没感情了就不要生气啊混蛋！我才是混乱地想发疯呢，一边要求我看清自己身份的家伙，一边连自己都做不到，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啊！”
陈子然把枕头往头上一扣，恶狠狠地在枕头之下说着各种骂人的话，他的心明明乱的要死，却要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来，为什么，那个家伙就不懂得体谅自己呢？
“以前的你，明明比现在温柔多了……”陈子然骂着骂着，感到喉咙一酸，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阳这几天状态不好，这是医院里的同事们都看在眼里的。
虽然工作上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始终皱着脸的表情让大家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郁闷情绪。苏医生这是怎么了？护士们叽叽喳喳讨论着，最后的结论是，这样的状态，似乎只有失恋二字可以诠释了……
“苏医生这样的表情，我以前也见过一次，大概是在半年前的时候吧，有一段时间，他都是这样的神情。”一个护士说道。
“那段时间的他我也看到过，可是后来没多久，他就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大家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又恋爱了呢。”
“难道苏医生又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