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准备在我身上坐多久?”
看孟惊天呆在那里,楚寒枫皱了皱眉头开口问。
孟惊天这才反应过来:“什么啊!!对了,你的电话,电话!!!”(可怜的mm的电话费啊…)本来还想补充几句骂人的话,可一下子不知道该讲什么,只好跑到一旁生闷气。
晚上段小楼一回来,就盯着孟惊天神秘兮兮的笑,笑得他心里直发毛:
“我就一直纳闷你对楚寒枫怎么那么大敌意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孟惊天心想,我讨厌冬天的叶子原来表现得这么明显啊:“是…是吗?”
“当然啦!!我就说嘛,果然是因为对他有意思而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啊!”
“什…什么?”
孟惊天一下子没怎么反应过来,傻兮兮的问:
“有意思…谁对谁有意思?”
段小楼漂亮的眉毛打了个结:
“当然是在说你对他有意思啦!不然干嘛像个小学生似的成天和他赌气?我可是不止一次看到你热切的注视他的背影…今天又有女生打电话找他,终于吃醋忍不住了吧!!所以才那么热情…
…你放心,我一不会乱说二不会歧视,做兄弟的一定会支持你的!!哎??阿天,阿天,你怎么了?怎么口吐白沫晕倒了?你不要紧吧??”
5
“什么??目标---sexy boy!!啊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东东啊?”
沙发上,段小楼两手捧着肚子,笑得无以伦比的夸张。在他旁边是气呼呼的孟惊天,尤其对他这会儿的反应非常不爽:
“有这么好笑么?要不是你在那里想些有的没的,我也不用把这么丢脸的计划说出来…亏你还笑得出来咧!!”
段小楼异常艰难的止住了笑,上下左右仔细审视了一番孟惊天:
“总而言之,你就是单方面对楚寒枫闹别扭嘛!而你现在的梦想就是要变得更加的sexy了?可是…可是!!你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和sexy搭轧啊!!哇哈哈哈哈…”
本来的话到了这里再次变成无法抑制的大笑。
孟惊天伸手给了他一拳:“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说话?我都说了,这个‘sexy
boy’只是个名称啦,重点是只要能受女生欢迎就好!!…哎?你刚刚说什么?我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和sexy搭得上边?不~会~吧!!”孟惊天哀叹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正想反驳呢,就被段小楼一路拎到镜子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么凶恶的下了命令。
被段小楼突如其来的气势震住,孟惊天乖乖的把镜子里的自己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回看了两遍:“呃…你是叫我看什么?”
段小楼无语的向天翻了个白眼:“你缺乏自觉到这种程度吗?看看你自己---个子矮(孟惊天先一呆,随即反抗:“我一米七三哪里矮?”段:“还不矮吗?看看别人一米八几的你这不叫矮叫什么?)、眼睛大、瘦得像棵豆芽、一看战斗力就不怎么样;知道女生要什么吗---安全感!!你看你整个儿一瘦弱的形象,这第一点就不符合!!本来长得和‘成熟’靠不上边也就算了,但配上这么大两只眼睛,再加上你这头七长八短的金毛---什么?你说不是金色是茶色?哎呀,这个不重要,反正我看都差不多----你就是只会说话的猫嘛!!你说对不,楚寒枫?”
自从电话事件以来,孟惊天开始怀疑自己和楚寒枫八字相冲,于是采取了消极抵抗的态度---比楚先离开宿舍,比楚晚回来;有时间就跑去隔壁宿舍扎堆,努力减少和楚寒枫相处的机会。本来他俩就不同系,现在在一起的时间更少;一开始楚寒枫也没在意,但过了几天看出孟惊天是故意的就有点不高兴了---因为怎么看孟惊天也是在刻意忽视他,突然(不是突然吧~)被莫名其妙的讨厌,正常人谁会高兴啊。
所以这会儿突然听到段小楼喊出楚寒枫的名字,孟惊天冷不防吓了一跳:平时他都从来不主动找我说话的啊,怎么会对我们的谈话有兴趣?
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去,楚寒枫背对着他们坐在电脑面前,似乎没什么反应。孟惊天正准备收回目光,却发现楚寒枫的肩膀在诡异的抖动----很明显是在笑!!
正所谓生死事小面子事大,看着楚寒枫的肩膀由轻微的颤动变得幅度越来越大,继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出来,孟惊天就早已把什么彬彬有礼什么内涵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气冲冲的问:“有什么好笑的啊??”
结果段小楼在一旁气定神闲的补充:“对对对,就是这种明明看起来一点也不吓人还硬要摆出个凶巴巴的脸的样子,像极了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小猫!!啊,你再瞪着眼睛晃着脑袋就更像了…”
于是与孟惊天的气急败坏相反,电脑前的家伙笑得越发厉害,好象要把孟惊天认识他以来这么多天都没笑过的份通通补上似的,还边笑边重复:
“小…小猫…对…真的很像…哈哈…喘不过气好难受…”
笑到后来还演变成乱没形象的猛捶桌子,让孟惊天大跌眼镜:这个家伙原来也是和我同年纪的普通人类哦?我还以为他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无时无刻都摆着扑克脸的冷酷男咧?啊,不对,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
于是继续威胁:“还没笑够吗?小心我…我…(完了,我怎么样?)”脑子一转,脱口而出:“小心我就把你这副样子拍了拿去散发,让那些迷你迷得要死的女生们知道什么叫幻灭!”话音才刚落,就听见熟悉的“卡嚓”一声,不用说,又是那个手机拍照狂了。转头一看,段小楼正满意的盯着自己手机:“我发觉最近拍到的东西都比较有趣呢,特别是和你们住在一起之后。阿天,以后也要继续提供‘各种各样’的素材给我拍哦!”故意加重了‘各种各样’的语气不说,还朝孟惊天眨了眨眼。
孟惊天突然有种进了狼窝的感觉,他欲哭无泪的望着屋子里空着的一张床(这位室友从开学就没住寝室,交了钱却又跑去外面住,浪费啊!),感叹着为什么上天把唯一一个增加盟友的可能性都给扼杀了。唉,惨。
正自怨自哀着呢,段小楼同学在那边嘴唇摩擦不停的发出“啧啧”声,还对着孟惊天又使眼色又抬下巴,整个脸,不,整个头部都忙得不可开交。孟惊天盯着他看了半天,心里直冒问号:这家伙怎么了?哪根筋抽了?就这么仔细一瞅,发觉段小楼有越演越烈的势头,于是忍不住问道:“小楼?你怎么了?”
显然段小楼非常不满他的理解能力,当即就开始批评:“天猫你怎么这样咧?我在这边热情呼唤你‘过来啊,过来嘛’这么久,你就不能理解得快点么?”语罢还附赠了一对卫生球,充分的表达了他对孟惊天同学不善解人意的不削。孟惊天先是被那个“天猫”的“昵称”给炸昏了头,接着竟然萌生错觉,仿佛远在邻市的损友晚娘们再现,顿时只觉得自己的新生活前路满布荆棘。
由于本人抗议的存在感过弱,所以天猫这个“爱称”?就开始以顽强的生命力存活下来。孟惊天威逼利诱的手段都使尽了,还是奈何不了段小楼半分,自然也撼动不了半点这个爱称的稳固地位。他只能很不愿意的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能治住他的,比如段小楼;就正如有些人(呃,有些人?)天生就和他犯冲一样,不是他不够帅,只是有克星在。
这天段小楼又逼着他把七岁以来的感情生涯从头到尾交代了一遍,连他八岁暗恋隔壁儿子的家庭教师发誓一定要去做那女生的同学;九岁想娶街尾卖炒冰家的女儿就因为娶了她可以成天吃炒冰不用钱;十四岁之后成为整条街“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这一条段小楼同学表示持保留意见)的大人气人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至于哪几个女生曾是目标候选结果却成为正牌后妈,哪几个女生还来不及下手就已是有主名花更是了解详细(当然他隐瞒了关于自己的其他部分)。孟惊天在旁边叙述得声情并茂,段小楼像只土拔鼠啃薯片啃得铿锵有声全情投入。好不容易讲完了血泪史,段小楼抹了抹战况可怖的嘴,不容争辩的一挥手:
“你的情况我充分了解了。根据我的观察与总结,得出结论如下:
1. 天猫你一直交不到女朋友是必然的。
2. 交不到女朋友的原因当然全出在你身上。
3. 建议你考虑向其他方向发展。”
说完再果断的一挥手,接着啃起薯片。孟惊天把这段结论来回思索了三遍,发现依旧没明白精髓到底是什么,于是战战兢兢的问:
“那个…问题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段小楼从薯片残渣中抬起头来,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都说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是想不出来哦?天…
想想看,如果你是女生,你愿意和一个不光比你好看、和你站在一起还会显得你大了很多岁的男生交往吗?除非是真正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否则都是不愿意的吧!!毕竟没几个女生想被别人说‘哇,旁边的是她弟弟还是侄子?好可爱~~~’你明白了没?至于那些进化成擅长指使你的----简而言之你应该很容易激起她们的母性啦!!大家都拿你当弟弟看,应该就是这样了。”
比起胃口正好的段小楼来,孟惊天花了好几分钟才消化完这段话。好看…
难道大家不喜欢和帅哥上街吗?等等,小楼说的不是‘帅’而是‘好看’?…还有,‘激起母性’?呜,不会真是这样吧!!想我叱咤风云这么多年,被这么评价怎么对得起兄弟们叫我一声‘天哥’?啊,对了,说起来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被叫做‘天猫’,不然颜面扫地不说,威信何在啊…
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最后思维总算回到主题:
“小…小楼?那我该怎么办啊?”显然是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过大,孟惊天跪坐在段小楼旁边,两只爪搭在段的手臂上,从茶色的刘海后面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把段小楼看着,期盼着高人出谋划策,指点迷津。段小楼本来依旧专心于和薯片搏斗的,突然将薯片往旁边一丢,抓出张纸巾就擦手,边擦还边命令:“别动!你别动!”神情异常严肃,吓得孟惊天赶紧表演起定身法,紧张的注视着高人的举动。只见高人擦干净了手,将细长的手指伸进裤袋----掏出手机,‘卡嚓’一声:“好了,现在可以动了。刚刚这张表情真不错呢,叫做什么好呢?恩----‘哀求状的猫’?很适合呢~~~
…”
“… …”
“段小楼!!!!你耍我是不是!!!”
面对着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孟同学,段小楼轻而易举转移了矛盾(高人就是高人~):
“你想扮什么忧郁那是肯定没戏了。看到没?没看仔细的话请把头往左转,八点钟方向坐着的那位楚姓帅哥。那简直是冷漠?的化身,忧郁(至少外表看来)的代名词。你得改走其他路线才有希望啦。”
两句话就浇灭了孟惊天复仇的火焰,成功的让他不自觉的转化为乞食的小猫状,就差没有在裤腿上蹭来蹭去了。
“好了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会让我有冲动揉你的头啊!!!(孟:-_-|| 你不是已经在揉了吗?)呃…让我想想啊…
你就维持你现在的样子就可以了,绝对没问题。”
虽然心里有点不塌实,但是高人都这样说了啊,于是孟惊天也就老实的选择相信。末了突然想起什么:“小楼,你刚刚说的那个一二三点里的最后一条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建议考虑向其他方向发展’?”
段小楼把最后一片薯片豪放的丢进嘴里,凑到孟惊天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还不时瞟瞟楚寒枫那边。说完后奸笑着在孟惊天脸上掐了一把,飞奔出寝室,洒落一走廊放肆的笑声。楚寒枫挺好奇说了什么,于是转过来瞅了瞅----孟惊天正满脸通红的愣在那里,半晌才开口吼到:“段小楼----!!!!你…
…”后面却就没了下文。再一看,无意中和孟惊天视线相对,一时间仿佛他脸红得更厉害了?却还是不愿认输的瞪着自己。真是越看越像只猫啊…
楚寒枫在快笑出来之前赶忙回过头去,一边奇怪自己今天说了比任何时候都多的话,一边止不住的从心里冒出个想法:不管是这只猫,还是那个叫小楼的家伙,都是难得非常合我兴趣的人呢。呵呵~~
(作者:哎呀,天猫你的sexy boy之路好象遥遥无期哎?你确定真的能变成受女生欢迎的类型么?说起来,到底什么时候sexy boy才会进化成sexy
gay?谜啊… …)
6
随着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返校,整个校园像锅渐开的水,一天比一天沸腾。而新生们也总算开始正式上课,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关闭到现在的剩下几个食堂装修一新后齐刷刷全开放(原先只开了一个),气势十足。
这天中午,孟惊天拉了段小楼去买午饭,一进门就吓得目瞪口呆:天啊,这哪里是食堂?人潮汹涌,仿佛抢的不是饭菜,而是钞票。不管往哪边看都是满满的人,根本没有一点空隙。但神奇之处就在于,高年级的前辈们依然可以从这黑压压的人墙里穿梭,然后捧着饭菜全身而退。
观赏了半天学长学姐们的神技之后,他俩也加入了战局。等到孟惊天在东边窗口买好饭菜千辛万苦从人堆里挣扎出来,已经是满头大汗,于是怀念起原来有手下负责买饭的大哥生活来;怀旧完了再一打量,惊异的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西边窗口,不由得感叹起人潮波动方向的不可预测性。感叹完了东张西望找段小楼,发现他就在不远处站着,而且就算经过了这么艰辛的一役,依旧全身清清爽爽。
不愧是高人…孟惊天崇拜的想。段小楼扬了扬手里的饭盒:
“我还没走近窗口就看见几个同系的学姐,和她们打了个招呼她们就抢着帮我把饭给买好了… …”
孟惊天心情真是复杂啊。(什么,不是很能体会?我踢,我踢,回去把“嫉妒又羡慕”抄五十遍!)今天亲眼所见证据确凿,他不得不相信段小楼一进校就夺得日语系系草桂冠这八卦的真实性。虽然同属外语学院这人间天堂(外语学院的女生数量占绝对的优势),但看着别人硕果累累,自己那个挫折啊,唉,惆怅。
回到寝室被扑面而来的冷气一吹,舒畅啊!!立马把不爽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心情顿时大好。段小楼不知从哪个角落又扒拉出一袋薯片,边拆边问:“寒枫?你不去吃饭?”楚寒枫从床边探出脑袋:“热。外面好晒。食堂人多得我头晕。”
楚寒枫不是个多话的人,这个开学第一天孟惊天就见识过了。然而住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发觉得这家伙很神奇。说他冷漠吧,他在宿舍里表现很正常啊,会主动发起话题,对段小楼更是有问必答;但对其他人却总是惜字如金,对不喜欢的人更是明显的不理睬。平时除了上课和出去运动,就是呆在寝室里对着电脑,要不就长在床上似的不下来,更别说出去约会什么的了。自开学以来也不知道拒绝了多少邀约,伤透了一片脆弱的少女心。段小楼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竟然回答说和人交往很累,顺其自然就好。孟惊天评价他其实就是个超级自我中心的人,喜欢的就是喜欢,讨厌的就是讨厌,完全依照本能生活。相处下来其实也不怎么讨厌他了,还有点小小欣赏他那种生活态度。不过欣赏归欣赏,嘴巴上可是死也不愿说出来。
段小楼对他的习性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开口就批判:
“你再躺下去就真的发霉长毛了!简直愧对你这张帅哥的脸。那你中午吃什么?”
楚寒枫伸出手晃悠了一下,一包方便面。
从食物这点更能看出他神奇的一面:他可以因为太热懒得出去买吃的而连续几天每天只吃一餐,也可以顿顿用方便面打发,可说是对食物完全不挑剔,极度好养活。但看到他又拿出方便面来,孟惊天好管闲事的本性终于发作了,抑制不住的念叨起来:
“又吃方便面?你早餐也不吃,其余两餐又不规律还没营养,小心总有一天胃痛发作。”
段小楼稀奇的感叹:“咦?天猫你这么关心他?你真是贤惠~~”
听到贤惠两个字孟惊天一阵恶寒,立马送过去一对白眼。其实是因为孟惊天有过切身体会,有一次急性胃痉挛,痛得连他这种经常受伤的主儿都差点捱不住,所以就不由得开口提醒。
楚寒枫把方便面丢回床里,继续捧起杂志:“不会的,放心好了。”
虽说是难得的周末,可外面天气热得实在受不了,所以根本不想出门。段小楼被朋友叫走,没人八卦的孟惊天无聊的打了两小时游戏,徒增睡意。于是果断的爬上床,却发现楚寒枫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姿势诡异得紧。孟惊天用脚踢了踢他:“喂,喂!你怎么了?”半天没反应。爬过去一看,楚寒枫脸埋在枕头里,手抵着肚子,发梢全是汗。孟惊天又问了一遍,楚寒枫才回答:“好象…被你说中了…”声音极是不情愿。
“那你有胃药吗?”
“没有…”
应该是痛得厉害,听声音完全无精打采。孟惊天想了想,跳下床穿好鞋,噔噔噔就跑了出去。半小时后他大汗淋漓的回来了,飞速的倒了水,搭了把椅子趴在床边:
“给,这…这是药,快…吃吧!”可能是跑得太急,说话都不顺畅。
楚寒枫从他手里接过药来正和水吞呢,孟惊天手一扬又亮出好几个口袋:
“我问过药店的人了,他们说胃痛还是吃点流质食物的好。我又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的粥,所以每样买了一份。有皮蛋瘦肉的、黑米的、泰国香米的、八宝的、香菇炖鸡的,你要哪种?对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甜的,所以甜味的几种我都没放糖,带了糖回来自己放。”
楚寒枫朝他看去,只见他整个脸都红扑扑的,刘海也湿湿的搭在额前;想到这么大热天的让他跑东跑西,不由得十分过意不去:“谢谢。不过你还真细心啊,考虑得这么周到。”孟惊天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头:“不是啦,因为我妈对有些食物过敏,所以我习惯了买东西都要问清楚的。今天出门太急忘了问,只好用这个笨法子了。”
站在椅子上趴着栏杆看楚寒枫喝完粥,孟惊天收了餐具,又拿了湿毛巾爬上床:
“擦擦吧,看你刚刚痛得出了很多汗的样子。现在好些了吗?”
楚寒枫接过冰冰的毛巾,发现被拧得干干的,应该是孟惊天怕滴水在床单上。擦了几下之后,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疼痛竟然缓解了许多。重新躺下之后,听到孟惊天洗好毛巾又爬上床来,才想起他本来应该是要睡觉的,结果却给搅了。然而过了半晌却迟迟没听到孟惊天睡下,楚寒枫觉得奇怪起身一看,却发现他靠在床尾捧着本书在看。
察觉楚寒枫有动静,孟惊天连忙询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楚寒枫摇摇头:“我只是奇怪你在干嘛。”孟惊天瞪了他一眼:“当然是怕你有什么情况所以守在这里啊!!”楚寒枫不由得苦笑起来:“只是个胃痛而已,不至于吧。”孟惊天不满的提高音量反驳:“谁说的!像我有次半夜胃痛,就吃了药然后忍着;谁知忍到天亮已经痛得手脚都没劲了。据说我爸看到我脸色白得吓人,马上送我去医院急诊,原来是急性胃痉挛,痛得我要死不说,还被医生骂为什么不早点来。所以你就好好睡着吧,觉得不对就叫我。”末了还在心里补了句,我挂了彩回家我爸都没这么着急过呢!!
看着孟惊天这么认真,楚寒枫也只得乖乖躺回去。但努力了很久还是睡不着,总是对脚边的邻居在意得不行。翻了无数次身后干脆坐起来,却发现孟惊天已经坐在那里靠着墙睡着了。茶色的脑袋耷拉着,透过蓬松的前发可以看到长长的睫毛。明明平时凶巴巴叫着的时候挺大个人,怎么这么蜷着就让人觉得只小小一个呢?不由得又想起刚才他趴着栏杆看自己吃东西的样子,唔,睁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怎么看怎么像只小猫。
这么想着,视线又飘回睡着的家伙身上:这样睡应该很难受吧?脑子还在想着呢,身体就擅自行动了,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把他抱了起来。
抱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这么轻啊。随即发现个难题,床上的空间不够站起来, 要怎么把这只小猫搬回去啊。
正犯难呢,小猫却醒了,慵懒的半睁开眼睛**了一声。就这么“恩”的一声,却让楚寒枫顿时血液窜到头顶,只觉得自己全身发烫,脸也烫,耳朵也烫,手上仿佛抱了团火。这这这…这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不知所措中跪坐了下来,小猫就变成坐在了他怀里,还不安分的扭了扭身子。于是楚寒枫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脸又烫了几倍,脑子都打结起来:我我我…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睡得半昏的家伙哪里注意到这边复杂的心理活动,努力撑开眼睛:“哎,你干嘛?”
“没没…没干嘛,看你睡着了想搬你回去…”
“你真的没事了?”
“当…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天猫放了心,迷迷糊糊的朝自己枕头爬过去,幸福的睡得人事不省;只苦了我们的楚寒枫同学,万般烦恼的同时,竟觉得胃仿佛又隐隐作痛起来。
7(前篇)
道路两旁挂着各种各样五彩缤纷的装饰物,一个又一个的摊位被打扮得花枝招展。路上行人接踵摩肩,大多数都是吃着零食左顾右盼。摊位后面的主人们热情的招呼着:“过来看一下嘛,绝对不会后悔哦!”而每个摊位前也的确是人头攒动,整个场面热闹非凡。猜猜看这是什么场景?新年集市?错,大错特错!节日庙会?远,离得太远!正确答案:各个社团招新是也。
对,新学年伊始,各个社团好似冬眠醒来的动物,纷纷急切的出洞觅食。那场面之热烈,气氛之高涨,文字简直难以表达其一。有实力且出名的社团,红火得宣传单刚摆出来就像赈灾的粥桶,火速被抢一空。而没那么厉害的社团,也努力粉饰一新,希望多吸引几滴新鲜血液。孟惊天和段小楼就走在这路上,挨着个儿的把所有的招新社团都看了一遍。准确的说,应该是段小楼大人在前面愉悦的走走停停,看得不亦乐乎;后面跟着个愁眉苦脸的仆人---当然除了孟惊天不会是别人了。他走几步就哼哼:
“小~楼~啊----你还要看多久?好热、好累、好无聊~~~~~ 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啊!!那边还有一个!!咦?天猫,你怎么落后这么远了?快点,我不等你啦!”
很明显,剥削阶级根本就不会倾听劳苦大众的心声,所以孟惊天只得苦着个脸,好象和地心引力搏斗一样龟速前行。
这天中午,他正吹着冷气舌战韦小宝----韦爵爷输的那个惨啊,七个老婆输给他六个;正得意呢,就被段小楼给拍醒了:
“喂,猫!天猫!!别睡啦,起来陪我看热闹去!”
孟惊天用沉默表示抗议,把脸全埋进被子里。可惜段小楼大人不屈不挠,又拍又拧,又敲又打,最后使出人见人惧鬼见鬼愁的必杀技----挠痒,直挠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孟惊天笑得差点咬了舌头,只得求饶:
“我去…我…去…哈哈哈…哎哟!小…小楼,饶了…我吧!我陪…你还…不行吗!哈…哈哈…哎哟,肚…肚子好痛!”
眼看段小楼总算舍得高抬了他的魔爪,不,是神爪,得意洋洋:
“真是,一定要逼我出绝招!我先去洗个脸,你快点下来啊!”
孟惊天坐在那里喘了半天,总算平复下来了。天啊,简直严重缺氧,会不会对大脑有害哦?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大口吸气。转身准备下床时,看到楚寒枫全身裹在被子里,不禁大感好奇:这家伙不热吗?靠过去拍了拍:
“喂!我们要出去,一起去不?”
半天才传出个闷闷的声音:“我不去!”声音里貌似有些不爽。
切,什么嘛!孟惊天撇了撇嘴,自从胃痛事件以来,这片冬天的叶子就成了霜打的叶子,越发莫名其妙。不过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那边已经传来女王的喊声:
“孟惊天!你怎么还没好!”
孟惊天一哆嗦,差点从床沿掉下去;赶紧应旨跑去,边跑心里边嘀咕:我怎么就拿小楼没辄呢?
把所有的摊位都地毯式的逛过一遍之后,段小楼满足的吁了口气。孟惊天觉得自己像风干的茄子,身体里的水分都快蒸发光了;眯着眼睛没精打采的问:“看了半天,你决定要参加哪个社团?”
段小楼扬起嘴角,迷人的笑容灿烂得耀眼:“我不参加。”
“哦。不参加啊。”孟惊天本能的重复,随即跳起来:“不参加?那你拉着我这么大热天的来来回回绕了七遍!你是来干嘛的啊?”
段小楼的笑容更加灿烂:“我觉得有趣就来看看呗。”
孟惊天一阵无力,当即就想昏倒在某人洁白牙齿的闪光里。
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孟惊天眯眼一看,不远处一群人围着块看板,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不一会儿就“唰”的散开,呈百货公司限时大甩卖前的势头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不知怎的脑子里就跳出武侠片里的场景:男主角在忙乱的人潮中抓着个路人问“这位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哎呀,看你是外地人,你还不知道吧,城里的头号美女如花要比武招亲啦!”想到这里觉得实在好笑,随手拉过一个同学:“兄弟,怎么了?”这位同学也异常的配合:“看你是新生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学校最大的社团跆拳道部现在正搞招新表演呢!平时他们管得很严,想看里面的高手表演是很难的!”说完急匆匆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