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蘑菇的葫芦娃
郁闷许久，回过神来系统又把他送进了浩气盟，而夜雨声不烦……还在排队。
周棋擦亮手中剑，跨上白马再次向集合点奔去。
YY里的女指挥依然激情，只是声音已开始沙哑，周棋很有些佩服她，虽然他从未做过攻防战指挥，但也明白一个指挥所承受的压力。
此时浩气七星中的可人、司空仲平已经被推，浩气玩家集合在张桎辕处防备恶人们进攻。周棋赶到时正好遇到一轮对冲，他跳入人堆中机械地插气场，眼看着战阶分和威望分不停猛涨，心中十分满意。
不经意间，视线扫到某个熟悉的名字——温柔杀我。
周棋一愣，待仔细看去人又不见了，毕竟地图内玩家太多，密密麻麻的血红名字挤在一起像沾满番茄酱的大饼。
不过只要人来了，就一定能被找到。
没一会儿，周棋果然又看了到他，顺便还看见了他身边的爱上你指尖。
我去，狗男女！
鼠标怎么也点不准温柔杀我，周棋有些心烦，刚打算再靠近一些却发现成功了！温柔杀我的头像出现在游戏界面上方，血蓝条之下是一把鲜红的斧头，那是恶人独有的标记，而系统显示他此时的目标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晚灯。
他要杀我？
周棋第一反应便是温柔杀我想跟他做同样的事，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对方的攻击，他们好似同时被点穴一般，各自僵立在己方阵营。
那么近，又那么远。
于是不再发愣，几个技能流畅放出去，成功欣赏到对方的血条见空。
【系统】你将温柔杀我打成重伤
周棋多少有些意外。
虽然此刻相互不待见，但当年两人切磋没有千次也不下百次了，按理说温柔杀我对他的打法应该很熟悉，甚至是占上风的，可今天一堆技能砸过去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像被抽了线的木偶，死气沉沉。
不过无所谓，谁愿意躺谁躺，他可不愿意。
而动手前一刻的烦躁，也在剑落后转为轻松，他觉得解脱。
如释重负。
【附近】柚子：（大哭）晚灯哥哥你竟然下得了手。
【附近】晚灯：╮(╯_╰)╭
【附近】凄风冷雨：我草，你TM什么时候去了浩气？垃圾
【附近】柚子：喂喂，你是有多强的阵营代入感？
周棋早预料到会有人不齿他的选择，游戏里一直不缺这类玩家。他们把阵营当做归属，甚至当做信仰，宁愿删号也绝不会背弃。
周棋曾经多少有点儿这
症状，不过两个月后什么都淡了，如今的阵营对他来说只是一种乐趣的游戏方式，浩气还是恶人，都无关紧要。
当然，他也不会认人骂，何况跟凄风冷雨都不算熟。
【附近】晚灯：我说过，恶人要杀，认识的恶人必杀╮(╯_╰)╭
【附近】凄风冷雨：擦！！
【附近】柚子：……
【系统】凄风冷雨将你打成重伤
太认真打字的结果是，他又挺尸了。
周棋一乐，直接加仇人妥妥儿的，接着复活回营地。
地图一刷新，复活点竟然在落雁城，周棋懒病犯了，果断挂会儿机。
他上多玩点开剑三专区，搜搜浩气盟GF攻略，换了身份自然应该敬业些。奈何看来看去也没一篇入得了眼，倒是搜到不少其它服的浩气盟八卦，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YY里一声“草”，接着是指挥疲惫地骂人声：“我们服浩气的就是一堆水军，只知道挂机刷分装尸体，不跟大部队从来不团结，难怪一直被恶人踩！”另一人不知谁接口道：“挂机的一生黑手，卧槽！”周棋肩膀一抖，忙点开游戏界面，右上角分数增长极慢，可见BOSS已被推了不少。周棋食指轻点键盘，心说感觉有点不妙啊？难不成我入盟的第一场GF就将迎来恶人合众推到老谢的命运？
Oh no！那太可悲了！绝不可以把第一次奉献给那对狗男女！
于是他振作起来，却悲催地发现自己被之前的团长T了。周棋泪眼：我去，老子不过挂了会儿机，谁TM敢说自己从不挂机！
他气愤地点开阵营频道，当然是满屏求填坑的，作为一只咩补位还是容易的，随便捡了个看着有些眼熟的ID申请进团。
【团队】二八一枝花：( ⊙o⊙)哟，姐是不是眼花？这不是恶人双子星那谁谁？怎么转投我大浩气盟了？007来的？
【团队】晚灯：（酷）哥已改邪归正，立地成佛
周棋边朝团队跑边打字。
【团队】二八一枝花：我呸！一只蠢咩装什么大师
【团队】晚灯：(酷)少来污蔑我大纯阳宫，就算全J3的蠢咩，我也是最不蠢的那只！
怎么这话打出来那么奇怪呢？周棋正琢磨着要不要修复，就听YY指挥又发令了：“近战给我冲进来跟小月月抱团！气纯都给我往死里放六合！”
我插！我放！我放！我插！
周棋正听话地躲在岩石后面下毒手，忽地眼前一亮——凄风冷雨！爱上你指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哈哈哈哈哈！他操纵着晚灯利索
地冲过去，转眼间对方红色的名字被戳成了灰。别好奇他为何如此强力，周围密密麻麻那么多人，出手时谁看得清呀？
【团队】晚灯：（大笑）（大笑）得来全不费工夫！
【团队】二八一枝花：（鄙视）你捡到小月月内裤了？
【团队】路遥遥：……
【团队】晚灯：（大笑）老子该出手时就出手，一举干掉俩贱人
周棋乐颠颠又跳回岩石后，心说温柔这乌龟怎么不跟着出现呢？不然我一个包围三个，奥特曼激光突射小怪兽！
攻防，剑三每周必来的大姨妈，个人的投入与否对最终结果几乎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于是周棋略带遗憾地沉浸在一挑三的YY中，渐渐等到姨妈结束。
确认老谢的菊花保住了，周棋兴致愈发高昂，在团里振臂一呼：小的们！跟爷我巡山去！
【系统】路遥遥退出了团队
【系统】韩小莹退出了团队
【系统】人间大炮退出了团队
……
【团队】二八一枝花：……
【团队】晚灯：（可怜）
【团队】二八一枝花：带徒弟四连……
【团队】晚灯：哦……
然后，然后团队就解散了。
周棋郁闷了，心中一动，忽然明白了什么——之所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因为老子没帮会啊！脑子里回忆了下几个叱咤风云的浩气帮会，觉得还是……算了……
做人，真的不可以不给自己留后路。尽管他也有几个浩气朋友，但跟繁如星海的仇人比起来，就像枯叶与春树，就像萤火与烈焰。
怎么办？他翻开好友栏，戳戳唯二在线的俩浩气，屏息以待。几分钟后，俩人纷纷表示，对不起，帮主怀疑你是007.
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那么他可以说脏话吗？
周棋又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没人知道在那漫长的几分钟内他的内心究竟经历了什么？犹豫？困惑？痛苦？挣扎？总之，当他清醒过来，已经一把火点燃了世界。
【世界】晚灯：敬爱的浩气盟各帮会，我志愿加入贵帮，将以“两个和谐”重要思想为行动指南，拥护帮会纲领，遵守帮会章程，履行帮会成员义务，执行组织的决定，我愿为我大浩气盟奉献终生，生命不止，浩气长存。
【世界】浩气指挥他爹：……
【世界】慕白：……
【世界】二八一枝花：……
【世界】落落：( ⊙o⊙)揉眼睛，我没看错吧？
【世界】叶落不知秋
：晚儿，你好狠，我的心好痛好痛！
【世界】路人甲：这……是求帮派招领的意思咩？
【世界】凄风冷雨：没节操的叛徒，**养的
【世界】冰风：+1
【世界】柚子：（大哭）晚灯哥哥555
【世界】青衣：我觉得我有点看不懂了，这是恶人来的007？
……
007你妹！周棋真想冲进游戏撕开上衣：看，老子是肉馅儿的，不是粽子！他盯着狂刷的世界频道，一边叹气这方法看来也不靠谱，一边暗爽地想：我果然是名人，瞧，这么久了还被惦记着！
就在他自怜自哀自得自满交替之际，刷刷几条紫色字蹿进眼里。
【私聊】二流属于上流：爱上了你，我才领略思念的滋味、分离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还有那无休止的占有欲。
【私聊】二流属于上流：当风不再追云，当冰不再化水，当火不再炽热，当石不再坚硬，当世上没有爱情，我才能停止爱你……
【私聊】二流属于上流：何时能牵你的手，共看海天成一色？
周棋瞬间脸色苍白。
【好友】晚灯：[二流属于上流]卧槽！谁的小号跟老子坦白交代！
【好友】慕白：……
【好友】落落：ORZ，晚晚，恭喜你得到了[二哥的诅咒]
【好友】夜雨声不烦：（大笑）（大笑）快去加二哥的帮会！二哥欢迎你！
【好友】晚灯：= = 到底谁啊？
【好友】慕白：你AFK这段时间本服新出的奇葩，只要在他附近没有不被他M着表白的，我估计除了稻香村的新生号，所有人都中过招。
【好友】柚子：（可怜）慕白姐姐最厚道，晚灯哥哥回恶人嘛！你看浩气都是神经病！
【好友】夜雨声不烦：浩气都是神经病+1
【好友】落落：浩气都是神经病+2(#‵′)凸
【好友】晚灯：= =
周棋还想补充点儿诸如“兄弟不分阵营”“再见亦是朋友”之类煽情的话，就见屏幕上弹出个界面，一个叫“采蘑菇的葫芦娃”的浩气帮派邀请他加入。
周棋先是嫌弃了帮会的名字，随后又觉得有些眼熟，再接着想到他悲剧可耻的现状，默默点了接受。
【帮会】二八一枝花：007你来啦？
我去……难怪会眼熟！
【帮会】牡丹不嗲：欢迎，喜欢采蘑菇吗？
【帮会】二八一枝花：他喜欢采人头
周棋没功夫跟他们闲扯淡，刷开帮会列表看
了看，瞬间被震惊了——在线的足足有22个，而帮会的总成员数才只有25人。这上线率也太高了吧？
帮会虽小，五脏俱全。能点的天工树基本都点了，再看看帮会资金……周棋忽然有一种被500万砸中脑袋的感觉，晕乎乎的。
于是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帮会】晚灯：大家好……
【帮会】晚灯：我有一个疑问……
【帮会】二八一枝花：问
【帮会】晚灯：（可怜）为什么会同意我入帮？
【帮会】招财进宝：因为有只咩刚才告诉我们他要AFK了，我们帮就是纯PVE帮，少个人下不了25人本啊，我们可没替补的。╭(╯^╰)╮
【帮会】牡丹不嗲：于是顺手一滑
【帮会】晚灯：……那要是打本有人来不了怎么办？
【帮会】梦方破：叫野人
【帮会】牡丹不嗲：打10人
【帮会】谁与望天堂：带老板
周棋回忆了自己较苍白的25人本经历，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帮会】二八一枝花：还有什么问题？
周棋纠结了一下。
【帮会】晚灯：为什么要叫葫芦娃……
【帮会】雁归天北：（得意）很明显吧，和尚天策纯阳万花七秀五毒藏剑，大娃二娃三娃四娃五娃六娃隐身娃~\\(≧▽≦)/~
【帮会】晚灯：……可是唐门呢？
【帮会】雁归天北：当时建帮的时候还只有7个职业嘛
【帮会】二八一枝花：唐门就那爷爷呗，以后又了丐帮还可以叫穿山甲
【帮会】晚灯：……
现在退帮会被追杀吗？
☆、从前
5
为了实现带领帮派走向繁荣富强的伟大目标，为了完成为浩气盟奉献终身的伟大承诺，周棋从每周一两日变身为一周七次郎，不放过任何可以攒侠义值的机会。
没办法，他PVE玩得少，副本装已经落伍了。
这天，他因为开会回家都11点了，帮会里好友里基本都日过，他只能孤单单守在仙踪林前等日。开组等了半天只叫来雁归天北和牡丹不嗲俩DPS，心说T和奶真是矜贵又矜持，他不耐烦地将队长转移跑客厅去吃水果了。就这么耽搁了几分钟，回来见“晚灯”还守在仙踪林门口，队伍里只多了个五毒，正觉得失望，突然他背脊一麻，眼睁睁看着一藏剑拥抱住了自己。
那藏剑是男号，头上ID——温柔杀我。
他在干嘛？周棋忍住内心的翻腾，赶紧往上翻了翻记录。
温柔杀我对他使用道歉……
温柔杀我对他使用撒娇……
温柔杀我对他使用拥抱……
【附近】晚灯：我草！[温柔杀我]你个死**想干嘛？
【附近】晚灯：说话，别给老子装哑巴
周棋等了半天，对温柔杀我又踹又打又加仇人，就是不见对方开口。他正想破口大骂忽然灵光一闪——老子不是把他拖黑了嘛？？！
周棋只犹豫了一秒，迅速将温柔杀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私聊】温柔杀我：晚灯
【私聊】温柔杀我：你终于肯把我放出来了
【附近】晚灯：你**，离老子远点儿，我可不想被你们这种忘恩负义有异性没人性背后插刀的刀客传染，老子跟你们早两清了，少跟我装逼献殷情。滚！
【私聊】温柔杀我：我很抱歉，真的，我那天说的并不是认真的。
当叶川发出这句话时，他发现，他又被晚灯拖进了小黑屋。
这件事告诉我们，说话不可以大喘气，在机会稍纵即逝的今天，请务必开篇抓住重点。
然而悲剧仍没有结束，他再一次被晚灯放倒了，对方挥一挥衣袖飘然走进绿雾中，只留下一句“小样儿，跟我斗！”
叶川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心里乱糟糟的，又隐约有些欣慰地想晚灯那嚣张自我的语气一点儿没变——
他们还在两个月前。
他们还是恶人双子星。
他还没有在不经意间亲手毁掉这一切。
尽管，他真的后悔了。
然而后悔往往是最廉价的情感表达，周棋就从不后悔，他得瑟地走在仙踪林的小道上，想到刚才一击会心，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自己怎么那么聪明？骂完就拖黑，哼，他就是回骂我也看不到，只能接受我吐的垃圾，不能反弹给我，他该多么地憋气哈哈哈哈。
哎哟，谁打我？
周棋见自己血条猛地一降，第一反应温柔那贱人杀进来了！
不对啊，这里
是副本！
仔细一看，原来他太过得意忘形不小心引到两只小怪，尽管只是日常本，小怪打起人来也很痛的！咦，为什么只有他在本里？
咦，奶妈呢？
哦……奶还在外面……
哦……队伍还没满……
那他进来到底是干嘛？
不等他想通，晚灯挂了。
【队伍】雁归天北：你是有病吗有病吗有病吗？这样都能死！
【队伍】牡丹不嗲：你个水货
此时，周棋正被队友包围在仙踪林副本老一尸体旁，电脑前的他惭愧地低下头，内心有着小小的反驳声：是因为突然很卡，没看到十字才被炸死，而且第一下奶妈干嘛不奶我一口？当然，作为高手一枚，他不允许自己将这种类似于狡辩的辩白说出口。
【队伍】晚灯：（可怜）我不是故意的
【队伍】二八一棵草：你敢是故意的姐立刻丢你去喂牡丹
【队伍】牡丹不嗲：水货不要
【队伍】晚灯：……
周棋盯着屏幕上气势汹汹的 “二八一棵草”，莫名的胆儿颤。没错，一棵草就是一枝花的小号，因为可怜他们一直找不到T，自告奋勇上了自己好久没用过的大师号。
【队伍】二八一棵草：话说，这真的是曾经道袍一撕腥风血雨的恶狗一霸？
【队伍】晚灯：那是哥的过去，哥已不在江湖，江湖依然流传着哥的传说
【队伍】雁归天北：其实我一直挺好奇，小晚你干嘛退恶人？
【队伍】毛球球：举手，我听说是因为一个妹纸和温柔杀我闹崩了……
说话的是队里的野人五毒。
周棋点烟的手顿住，那种莫名的烦躁感又席卷全身。其实那件事用这话解释也行，但明显不是话里的意思，他丢下火机，想了想敲道：不是为妹纸。
【队伍】二八一棵草：( ⊙o⊙)不是妹纸，难道是汉纸？
【队伍】雁归天北：……
【队伍】毛球球：我嗅到了基情的味道！~\(≧▽≦)/~
【队伍】晚灯：基你妹！
晚灯猛地从打坐状态站起来，朝老二方向跑了。
【队伍】毛球球：额，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队伍】二八一棵草：没有，他害羞了。
我勒个去！周棋忍住想爆粗的**，对方是女孩子，算了，反正早知道这游戏里腐女多，平时给他们YY**也不会在意，但TM干嘛把自己和温柔那小人扯一块儿？搅基？他宁愿和右手结婚，也不跟那种人在一块儿，做朋友都嫌膈应。
他心里忧郁着，又有点委屈，怎么大家都不明白？他是比真金还真彻彻底底跟温柔杀我反目了，怎么话题里老有那个人？怎么自己就和他拴一块儿了？
打完老三后，二八一棵草坐本里等神行。其余人闲着没事儿也就陪她，二八一棵草突然道：
晚灯，其实以前我用这号跟你打过本。
有吗？他不记得。
【队伍】二八一棵草：有回在毒神殿，一秀秀，另外加你们三羊开泰。那次我很卡，老三一开我就挂掉了，秀秀跟着倒，于是你们三只咩不用T不用奶揍死了BOSS。
【队伍】雁归天北：这么夸张？
的确是有那么回事——其中一只咩好像是慕白，另一只咩是温柔杀我的小号。周棋之所以会有印象因为那天温柔杀我的藏剑号刚被盗，盗号的还是一熟人，经常一起下战场。温柔杀我说是让对方帮忙刷战场便把密码给了他，谁知就被盗了，那人也再没上过线。周期骂他脑残，温柔说以后不会了，我的密码只告诉你。
说起来，自己还知道温柔杀我的账号密码，不知道他改没改？要不要上他的号勾搭妹子让他被出轨？或者上世界刷屏：我是见色忘友的小人？
一截烟灰掉落在手上，周棋被烫得叫了声，又忽然安静。
那都是从前的事了。
【队伍】晚灯：是吗？我忘了
不怪别人老把他俩栓一起。
从前的事里，都有他。
☆、养成loli
6
这一年的春节特别早，越接近年关就越忙，周棋上游戏的时间屈指可数。某天下午，公司因为停电放了大伙儿半天假，周棋拒了朋友邀约打算回家玩游戏，登陆时便想：也不知那蘑菇帮会把我T了没？这么久我都没请过假。
一看，自己头上还顶着亮灿灿的“采蘑菇的葫芦娃”，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时间还早，帮里在线的人也不多，周棋跟大伙儿打了招呼，随意聊了几句便神行去黑龙做威望。
进了团，周棋直接就往BOSS点冲，正赶上恶人也有一团人，BOSS还没刷出来，两个阵营已经打得天昏地暗。
周棋赶紧加入战团，虽然现在是蘑菇帮会，但杀人放火才是真爱！感觉到BOSS快刷了，他开始疯狂插气场，也不知被谁抢到了，总归这一轮BOSS的仇恨在浩气。恶人们当然不会甘心，一批一批冲上来捣乱，周棋一边杀人一边砍BOSS，很快被集火挂掉。
【私聊】二流属于上流：如果你冷，我将你拥入怀中；如果你恨，我替你擦去泪痕。
周棋一冷，发现他竟然跟二哥在一个团！他竟然是浩气！
【团队】晚灯：二哥你别玩我了……
【私聊】二流属于上流：你一直走进我的生命，我正为你准备好一生一世。
【团队】晚灯：……
【团队】老谢老渊：二哥我有老婆了
【团队】情意绵绵刀：别挣扎了，团里谁没被M过？二哥威武
周棋笑笑，正打算回营地复活就见有人救他，是个叫“夏虾米”的五毒LOLI。他爬起来还没道声谢，那五毒就挂了。然后，周棋就看着她死了又爬起来死了又爬起来，一会儿的功夫死了三四回了，那执着倔强的劲头，也不知怎么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点了那号查看，竟然不到80级，一身装备破破烂烂，同情心立马如脱肛的野狗般破闸而出。
【私聊】晚灯：你不会躺尸啊？
小LOLI没理他。
估计也没时间理，因为她又被恶人一和尚抓走**死了。
周棋心中点点点，继续奋勇杀敌，终于800积分到手，BOSS还是他们抢到了。忍不住看看小LOLI，我嘞个去，不是复活回营地了吧？那之前几回不是白死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就见夏虾米骑着短腿的千金马，一颠一颠地跑过来，还没到目的地就被恶人打下马挂掉……
周棋只恨自己不能复活，这孩子太令人心疼了啊啊啊啊啊！
于是，他在积分满后仍然坚持战斗，帮浩气打了好几轮，终于夏虾米不再出现，他才心满意足的回营地。看我一身正气，深藏身与名：果然COS雷锋让人身心愉悦哈哈哈哈！
交完任务，他看见夏虾米正在NPC旁打坐，想了想又M她：
妹子，你才几级啊就跑来做威望？
【私聊】夏虾米：我吗？我76
谢谢，我看得见……
【私聊】晚灯：我知道，我是说你这样很容易死，干嘛不去后面或者直接躺尸？
长那么张定军脸还勇猛战斗在第一线，你是多想当炮灰？
【私聊】夏虾米：（可怜）因为团里一直刷躺尸和在后面的全家傻逼，我怕被骂
周棋吐血。
【私聊】晚灯：奶本来就是要站后面！！！你那么积极对号入座干嘛！
【私聊】夏虾米：对不起……
西湖的水我的泪，耳边隐约传来BGM：小白菜~叶儿黄~两三岁~没有娘~
【私聊】晚灯：你还在升级吧？要不要我带你去做任务？
【私聊】夏虾米：可以吗？
周棋说完这句话愣了愣，但想想自己反正没什么事儿，帮帮这个可怜蛋吧。
【私聊】晚灯：我们浩气一家人，走着！
半小时后，周棋极其难得地体验到“后悔”二字的深刻含义。
带夏虾米去做任务，任务点她从来找不到，即使跟随也可以不断撞墙卡树。
带夏虾米抄近路，跳山必然摔死，爬山必然扶摇不过去，周棋只得巴巴地绕路，他一小时能搞定的事带着夏虾米得花三四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