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书歌开口,似是要反驳。承颀伸手,从他发间穿过,将他头抬起。然後闭上眼,吻上他的唇。
分他的神,不要让他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让书歌先平静下来,不然越想越极端,书歌那性子,肯定会走到死角上去。
拼命施展吻技。两人在一起两年半,对彼此的身体都熟悉得很,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激发身体的感觉,竟然都是情动。
承颀沈醉著,直到书歌呼吸不畅,推了推他他才醒过神来,然後暗叫糟糕。
**已经生出,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也能泛滥,硬到承颀想欺骗自己说书歌没察觉都不行。他不由暗暗骂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生出歪念头来,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又怎是他能阻止的。越是让自己平静,越是忍受不住。尤其身下的书歌也有反应,大概是刚刚情绪太激动,此刻书歌脸色绯红,在承颀看来,自然是格外动人。
不行,再这麽下去就麻烦了!承颀一咬牙,强让自己起身,一溜小跑到卫生间──总裁室内的休息室是个小套间,里面卫浴设置全面。
其实真的很想扑上去,抱著他疼爱他。
可是,怀里是空的。
已经习惯了这样自己慰藉,承颀的动作很熟练,很快解决──书歌那状态,他也实在不放心,自然没有什麽心思去做这种事。
人就在门外的床上,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解决**。承颀苦苦笑了笑,洗手,走出去。
以後也会这麽下去吧,和右手或者左手为伴,在内心卑鄙地想著那个人,然後兴奋。
他回到床边,掩饰了下自己身上的情欲味道,不想让书歌更加厌恶自己,然後看向床上。
他目光忽然冻结,身体滞住。
床上被子平平扁扁,里面竟然,没有人!
“书歌!”承颀大喊一声,心下瞬时闪过几个念头,吓得他站都站不稳。极速冲到房门,握住把手旋转──打不开。
这门他反锁之後上了锁,没有钥匙是出不去的。想到这一点,承颀稍微平静了下,四下看了看,发现浴室亮著灯。他放下心来,走过去提高声音:“书歌,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音。承颀本已放下的心又不安起来,尤其他知道书歌其实是怕水的,住的地方都以淋浴为主,偏偏这里是浴缸。承颀只觉心跳得厉害,隐隐感觉不对劲,终於忍不住伸手推门。
门一推就开,竟然没有插上。承颀一边叫著书歌,一边缓缓走进去。
毕竟是办公区内的休息室,浴室并不是很大,一眼就能看到书歌躺在浴缸里。承颀见到他人,才稍微放下心,但是仔细看去,又是一惊。
书歌根本没有脱衣服,穿著衬衫裤子躺在浴缸里,水喷洒在他身上,将衣服打得全湿,紧紧贴在他身上。他仰头接受著细细的水流,双目紧闭,好像睡著了一样。
“书歌?”承颀慢慢走过去,生怕惊扰了他一般。
是累了麽?也是,刚才受了那麽大冲击,情绪又那麽激动,累了也正常吧。只是怎麽衣服都不脱就洗澡?
──承颀这个疑问,是绝对没有邪念在其中的……大概没有……
被水湮湿的衣服根本起不到遮挡的作用,反而在半遮半掩中达到更煽情的效果。承颀吞了口口水,觉得口干舌燥。刚刚在卫生间用手解决的时候,脑子里想的,不也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能看到衣料下的肌肤,承颀向移开眼光,视线却怎麽也停不了,在书歌身体上来来回回。伸出手去,却凝滞在半空,不敢近前。
生生强迫自己停止,承颀狠狠咬了下嘴唇,把绮念驱走。绮念稍退,另一个念头忽然闯进来:水……没有热气?
承颀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只是一瞬间,脑中不知过了多少念头。身体却比脑子反应快上一分,马上上前,伸手把书歌抱出来。
手触到的地方都是冷的,书歌身体像是没有温度一样,冷得吓人。承颀却比他还冷一些,甚至有些不敢伸手去试书歌的呼吸,生怕他……
还好怀中的身体很快动了一下,宣告了活著的事实。承颀在这一瞬间所受的惊吓和惊喜已经超出正常人心理承受范围,他长出了口气,只觉全身冷汗,腿脚都在发软。
书歌好像真的睡著了,乖乖任他抱回房。承颀拿浴巾包好他,却不敢直接放在床上,怕冷水让他生病。他先把人放到沙发上,把他身上湿衣服扒下来,然後用浴巾紧紧裹住书歌,再把他抱到床上。
这一切动作都是用最快速度完成的,心中全是对书歌的担心,身体却和脑袋形成了两极分化。沾著水滴的小麦色肌肤给他的视觉冲击极为强烈,尤其手指触到他湿滑而冰冷的身体时,想抱紧他温暖他的**如此强烈,以至於全身发热,几乎无法自我控制。
不能再碰他。他已经不是自己的恋人,而且也永远不可能再成为。即使**已经强烈到要爆炸的程度,也不能碰他不能有不良的念头……
生生忍下**真的很难,好像在要饿死的人面前放上山珍海味,就算里面下毒,那人也一定是要扑上去的。饮鸩止渴,人类本就是**的动物。
但是不能碰。如果连这点**都忍不下去,又怎能在以後的岁月控制住自己?求而不得,如果有了**就扑上去,那还算什麽惩罚?
正当承颀拼命控制自己,甚至把手放到嘴边咬,用疼痛来呼唤理智的时候,书歌缓缓一个翻身,被子掉到一边。
承颀赶快拿起被子给他盖上,生怕他著凉──虽然休息室温度适宜,毕竟书歌刚刚泡了冷水,身上温度太低。如果不缓过来,以书歌那身体底子,病一场是绝对免不了的。
但他这边盖著,那厢的书歌却不安分起来,左右乱动挣扎著,竟然是死活不让他给自己盖被。书歌身上只有一条浴巾,这麽一挣扎全散开来,全身裸露在承颀眼下。
承颀从来都不是圣人。他再忍,忍得眼都泛红,身体开始颤抖。手伸出去,在触到书歌肌肤那一瞬,眼前忽然浮现他推书歌的场景,伸出的手停在书歌肩头,然後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向後缩。
就在这时,书歌的眼睛忽然睁开,直视著承颀。
承颀一直在想,只要书歌厌恶自己憎恨自己,他就会更容易忘记自己,过上新的生活。所以他有时甚至是特意让书歌讨厌,可……
可这时,他有些退缩了。
他怕在书歌眼中看到鄙视看到冷漠看到疏离看到憎恨,他知道自己无法陪在书歌身边,可是……他不希望在书歌心中,他是无耻到这种程度的人……
两人视线相接,书歌眸光清澈,没有半点鄙夷或者厌恶的颜色。他静静看著承颀,只是看著,并不言语。
承颀有些痴了,只是呆呆看著书歌的眼。他看不到恨意,看不到憎恶,他只看到了深深的自责,和孤单。
低下头,承颀靠著床沿,吻落在书歌双眼。
他想温暖他的眼,让他眼中不再有那麽深的痛苦和寂寞。
他愿意付出一切让他幸福,他不能准许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不能!
承颀的唇只是在书歌眼上来回,脑中尚有一丝神智,记得书歌现在身无片缕。手向下去,想抓住被子给他盖上。
触手所及是一片平滑,略有些冰冷,却是人体温度。承颀这时哪里还能抵抗,只想著要温暖这人,忍不住就抱下去。
然後就放不开了。
纠缠之中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两人身体重叠一起,气息混成一团,**的肌肤相贴,冷的被火热温暖,渐渐有了温度。
承颀一心一意地挑动书歌,让他眼中孤单一点点换成**。
不管谁欠谁,无论配不配。能够相拥,总好过一个人孤寂。
两人都激动起来,身体磨蹭著纠缠,好像只有触到对方,才能证明是真实的。甚至是彼此啃咬,承颀是像吻著一样地轻轻啃噬,书歌却有些没轻没重。
承颀哪里顾得上这些细微疼痛,人在他怀里,可以再一次抱紧。即使是美梦都不敢这麽幸福,心里涨得满,几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上了瘾,哪里是那麽容易戒得掉的?即使明知道这一抱下去就更难以离开,最多不过是十八层地狱再打下去一层,没有本质差异。
贪婪吞噬书歌每一寸肌肤,真想把这人啃干净吃进去,这样就不会失去了吧。或者被他吞进去,这样就不用离开,不用痛苦……
脑中闪过这念头,承颀忽然想到,现在这样怎麽看也是乘人之危,但如果是书歌抱自己的话……
只是不可能。书歌被暖和过来的身体微微颤抖,纠缠的动作很明显,神情都乱了。但他一直在啃咬,没有半点进攻迹象,像是要借用承颀身体来取暖,用他身体来宣泄,但绝不是主动的**。
而且书歌一直没有发出声音,半点都没有。
尽管如此,身体这样交缠,书歌的**也坚硬起来。承颀更是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硬涨的部位在书歌下身磨蹭,手探下去,将两人**一齐握住,火热和光滑的表面互相摩挲著。
两人都是数年没有真正做过的人,对著熟悉得不能再熟的身体,哪里还能忍得住,很快就都射了出来。但是射出来不代表**结束,相反的,身体更加敏感,**也更加持久。书歌忍不住开始低声喘息,承颀更是激动万分。
狠狠吻著书歌,一只手伸向後面,另只手在他身上挑逗。书歌好像有些难以承受这样的快感,要推拒却又无力,被承颀抓住他的手。
承颀虽已极力温柔,但**本就不是太温柔的事物,更像是征伐对峙和掠夺。承颀握住书歌手腕,忽然感觉到手中什麽硬硬的,分一点注意力看过去,却是一只笨重的手表。
这种时候,身上所有的装饰物都是多余。承颀用单手解开表扣,顺手把这表带比表盘还大一圈的手表扔到床下。
手继续抓著书歌手腕,有些古怪的触感让他不经意看了一眼,然後──
承颀呆住了。
常年戴著手表的皮肤极白,在这白色上面,有一条──或者说一道,甚至一块──暗褐色的疤,狰狞地盘踞在本是手表的位置上。
一般人割腕的话,会选用水果刀之类的刀具,因此割口都是平整的,愈合也是形状规则的一条。但是书歌这伤不是,像是专门在静脉上面撕了个大口子,疤痕的形状可怖而古怪。
承颀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覆在书歌身上,他只觉万念俱灰。
他怎麽还有胆量去碰书歌?怎麽还敢在书歌面前出现?怎麽还能以“让书歌幸福”为借口干扰他的生活?怎麽还有脸隐隐希望书歌能回到他身边?
移开身体,不敢再碰触书歌,却把唇贴上那伤疤,湿湿咸咸的,却是他自己的泪水。
连泪水都显得虚伪。
其实心里也知道吧,书歌根本不会报复自己。“送上门给他报复”这理由,其实只不过是想接近书歌的潜意识硬是找出来的。总觉得只要自己一无所有只要自己受尽了苦,书歌就可能同情自己甚至回到自己身边。
所谓的放手,如果是真心的,就没有必要接近。对书歌而言,自己不出现,才是最好的吧。
想到这里,承颀只觉得全身冰冷。
连最後一丝遮掩都被他自己揭开,自欺也不再可能,那麽就该是远离了……可是真的不再跟书歌有牵扯,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怎麽可能做得到?
吻著那伤疤,承颀一遍遍告诉他自己:这才是你应得的,有什麽好犹豫的?你做出那样的事情,还能指望……最後竟然会有一个幸福结局麽?
下床,穿衣,离开。把一切安排好,再也不出现在书歌面前。什麽远远看著不去打扰,其实是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被书歌发现,然後得到他的原谅吧。
其实书歌何尝恨过自己……如果恨也许好些,因为恨也是一种执念,就像是承颀自己,恨了书歌十年,十年里,心中只有书歌一人。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恨,先是恨书歌,再是恨自己。
来,起身,下床……这里已经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了,消失在书歌眼前吧……
承颀心里这麽告诉自己,但是身体还是僵著不动。
不舍得,明意识也好潜意识也好,留在书歌身边,都是他最深切的期盼。在已经没有借口的情况下,这一起身,就是永诀。
再多看一眼,一眼就好……
正对著书歌双目。
好像是因为承颀忽然停了动作,书歌有些奇怪,睁开眼看向他。
看到承颀泪水已经停住,脸上表情像是一片空白,书歌身体一抖,忽然伸出手来抱他。
承颀呆呆地被他抱住,呆呆地任他蹭著自己,呆呆地……又起了**。
身体和心还是能分开的,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也能有反应。
书歌身体已经暖起来,倒是承颀,有著不自然的冰冷。书歌把自己从他身上汲取的热度传回去,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
呆呆的人终於忍不住掠夺,从外到里,席卷身下人的一切。
疼痛的一瞬,书歌狠狠咬住承颀肩头,咬得很深,流出血来。
然後在刻骨的一刻,书歌忽然笑了。
“老板把我抱出来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你……”
虽然晚了,总不是不到。
恨一个人 下部 第八章
章节字数:7186 更新时间:07-09-05 19:26
书歌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体暖暖的,一点不像以往半夜惊醒时的寒冷彻骨──即使在炎热的夏天,到了夜间,他身体也是冷的。像是坠入湖底深处,结成冰的寒冷。
可是这时,他竟然是温暖的。明明身边这人是害他最深的,偏偏也只有他能让他安心。
虽然这份安心是身体和直觉上的,并不是心理和理智的判断。
醒来那一瞬,发觉自己**在他怀中沈睡,身体一动就能感受到刚才发生了什麽。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摄像头在哪里。
然後才开始回想睡前发生的事,原来身体是如此迫切地渴望他的相伴,原来只有在他怀里才能睡得安稳。在快被自责和歉疚压得崩溃时,也只有他能平复自己的情绪。
即使做爱的时候会想到那张光盘而发不出声音,即使在醒来时下意识去找摄像头,即使在承颀每对他好一点的时候都会想,这一次他会用什麽方法呢?
即使如此,身体依然是依恋他的。甚至潜意识里,还是傻傻相信他的。
书歌睁眼看著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承颀睡得很沈,发垂下来,散在他脸上,为他本已十分出色的容貌更添了几分魅力。重逢以来,承颀双眉总是皱著,这时候却也开了。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唇边带著丝笑,是那种很安详很温柔的笑。他本就不显年纪,这一副天使的睡相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简直不像比书歌还大上一岁的人。
“如果你还是想报复,那麽正好……”书歌轻声说。知道承颀母亲发疯这件事给他冲击很大,本来就深重的罪孽感上又狠狠摞了一层,让他喘不过气来。一想到承颀的不幸和孤寂都是因为自己,他就觉得亏欠得越发多了。
“可是,如果,一旦……你是认真的……”
那我必须离开你。
因为……
也许我是一直爱著你的。
但是我不可能再相信你。
书歌想著,强忍住身体的酸痛不适,轻轻从床上下地。
外面已经暗了,时间显示是晚七点多,还好不是特别晚。书歌身体已经被清理过,虽然没有什麽药物,不过可以感觉到承颀清理得很细心,疼痛是难免的,情况却还好。去浴室,果然看到自己的衣服晾在那里,还是半湿不干的。书歌想了想,把衬衫和裤子晾回去,内裤干了,外衣没泡水。再到沙发上找到承颀的衬衫和裤子,虽然稍微小一号,不过乍一看看不出来。
收拾好自己,书歌走回床边,看了眼承颀:“其实你最近也很辛苦吧……好好睡一觉,最好睡到我回来。”
休息室的钥匙在承颀口袋里,书歌摸出来开门,走了出去。
已经下了班,何千楚和康万荣早已离开,外面是一片寂静。开了锁,外面的钥匙书歌有,也就把承颀钥匙留下来,然後把门锁上。
要解决的事情好像有很多,不过现在这麽晚了,显然不适合去找子叶的人。那麽就先去等吧找老板好了……
刚出写字楼,就有一人从暗处冲了上来:“叶特助,我听说康万荣回来了?你没事吧!”
阴暗的光线让书歌乍然愣了下,随即认出是高经理。他心中一喜──承颀还在睡觉,肯定还没有通知高经理改口,这时候运气好的话,大概可以都诳出来……
“康总裁的意思是起诉我和子叶。”书歌回答,“高经理,被起诉的话,是不是……子叶就危险了?”
高经理怔了下,却笑了出来:“这种事情你不用担心,他逮不到把柄的。我们会让康总裁知难而退,如果他一定要上法庭,我们也有必胜的把握,只是……”
他顿了一下,看著书歌:“只是商业圈毕竟不大,出这种事情,下面风言风语肯定少不了。正好我们公司跟美国有业务合作,为了达到他们的要求,我们必须要派出进修人员去学习……”
“我去是最好的对麽?”书歌接下他的话,竟然微微笑起来,“等我走後,你们就可以开始吞并康景,把它搞到破产,对吗?”
“那是当然的,现在我们占尽了优势,不乘胜追击的话,给他们一点喘息的余地,就有可能整个翻盘。”高经理说,“子叶只有电器,从来没做过其它方面……我看你简历,大学是学生物化学的?过去之後如果有心,也可以去听听这方面的课程嘛……”
高经理听书歌问的问题,心里越发鄙夷他,不想和他再多说话,就匆匆把条件都说出来:“当然你要继续留在国内也很好,承诺你的条件是不会少的,只要好好干,搞不好很快就能升到总经理……总之你自己选择。我是建议你出国,避过这段时间风头,再拿张好点的文凭,回来时一切都过去了,你也好重新开始。”
“我想,大概在我去听物化方面课程时,教授会对我意外地感兴趣,然後问我要不要转系。如果我转系的话,以後可能就从事这方面研究,并且可以拿到美国方面的文凭……我大学虽然是肄业,不过前三年的课时是可以折算的。”
高经理一怔,表情不自然起来:“那个,你可以自己选择想学的科目,我们不会干涉,即使不是经济类也没关系……”
“不是不会干涉,而是会帮忙吧?”书歌挑眉问,“如果我学回本业,回来之後是不是会做技术主管的职务?前提是如果我回来的话。”
高经理越听越心惊:“这个……”
“如果我不回来,由於你们许下的好处里面包括子叶的股份,每年你们仍然会提供我学费生活费吧?就是说由於这一次卖资料,我能得到一辈子都享受不完的好处。”书歌说。
“如果子叶倒了,那些股份也就一文不值了。”高经理连忙说。
“倒?康承颀的公司,除非他自己搞鬼,否则会倒麽?”书歌从高经理的反应中已经看出端倪,下了结论。
其实早就在疑惑,经历下午那场风波之後,更是能猜出承颀的真正目的。但是还是高经理说出“出国”这两个字之後,书歌才把承颀的计划全部理顺。
出了国之後,能选择的自由度就高了。只要学校通过,想再拾起原本的专业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书歌的年龄,在国外读大学并不会显得突兀。他英语又好,原来的底子也扎实……
如果不想回国,可以在国外留下,反正经济绝对有保证。如果回国,不管是学经济还是学物化,都可以在子叶安排一个高职位给他坐。搞不好又有什麽因缘际会什麽优待,最後一直能拿到子叶的最多股份,得到这家公司……
“那承颀呢?他给自己安排了什麽职务?”书歌问。
“打扫卫生的……”高经理被他搞得发懵,以为他全知道了,於是回答,“康总说,最好是能看到你但是你看不到他的地方……”
只要在远处看著你幸福,即使幸福里面没有我……
高经理受命当幌子,为了引书歌上钩,承颀把书歌的经历几乎都告诉了他。他本来也是挺同情书歌的,但接触之後,感觉书歌开口闭口都是利益,於是不免小看了他,以为他根本就是想要钱。
有这样的心态,高经理不免大意,所有的底子都被书歌兜出来。他想反正这家夥不过两个目的,报仇兼自身得到好处,就算说了又能怎样。
直到书歌说完离开,又过了十分锺左右,高经理忽然感觉不对劲。他连忙掏出手机,给承颀打电话。
好半天才有人接,承颀声音有些倦懒:“谁啊?”
“是我。”高经理看看表,还不到晚九点,怎麽康总就睡了?
但是也来不及问这些,急忙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当杂音,好像是碰掉什麽东西,并伴有牙缝间挤出来的嘶嘶声,大概是撞痛了。
“你怎麽能全告诉他呢?”承颀大怒,“我是觉得你做事稳妥精细才让你出面,结果你竟然……”
“可是他好像知道……我以为是您说的,所以……”高经理也知道这一次真的是做错了,勉强辩解,“而且照您的说法,他的性格比较直接,应该不会特地套话……”
“那是以前……”承颀叹了口气,“你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高经理说完承颀就把手机挂断,几分锺後,高经理看到他从写字楼跑出来。
所幸休息室里面还有几件衣服,承颀不用穿书歌的。只是这麽匆忙,身上衣服谈不上整齐,他也顾不上那麽多,拉过高经理,让他开去散理路。
到等吧,承颀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走。他来这里打工一段时间,大家都认识他,也不拦他,任由他进入工作人员区。
“老板,我知道你肯定能让他找不到我……”走到秦老板专用休息室门外,承颀听到书歌说话声。他心中一惊,躲在门边。
“我当然有这个能力,可是Sidney,你有什麽必要离开?现在商场上的焦点完全是康景的窘境,没有什麽人在意你的事情……”秦老板的声音响起,“何况依你所言,他不是也想把你送出国?这和我帮你离开有什麽不同吗?”
“如果我现在消失的话,他大概就不会再自己吞并自己了吧。”书歌低声说,“就算他能把所有的人员都并进去,也不造成他人破产,可是……那是他父母创下的公司,我欠他家良多……”
“切,一命换一命早够了好不好?Sidney你实在是太……滥好人了一点。”秦老板有些愤慨,“我的意思是你拿钱走人,你以前不是高材生吗?现在捡一捡还是能捡起来吧?干脆做个大科学家拿个什麽什麽奖,彻底离开这个圈子……反正出了国,我不信那家夥还有办法干涉你!”
“我不想要他给的东西,也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书歌的话让承颀眼前一阵发黑,只觉得站立不稳,握紧拳才能得到一点力量。